第33章 3号团长

警卫员小殷是四川人，吃的更爽。 吃过饭，中云擦过桌子，没有再收起来。小殷送饭盆回来，带了一长条干粮袋，里面装满了炊事班自制的饼干，小殷在厨房找到一个铝盆，将饼干全都倒进盆里，对中云说：“这是我们的零食，你随便吃。” 这时，1号团长的通讯员进来了，“报告3号，1号请您看这报告，再发给基地。” 3号看了电文，递给通讯员，说：“发给基地。” 通讯员看看小闹钟，打开几个旋钮，看看电池电量，就把报告放在一个架子上夹好，戴上耳机，右手开始滴滴哒哒地按键，停下听了一会儿，又按一会儿，才说：“有回应了。” 接着开始发报，嘀嘀哒哒手法熟练地发了一通儿，停下听了一会儿，说：“全发完了。” 过了几分钟，他的耳机里传来嘀嘀哒哒的声音，通讯员连忙拿起笔，在纸上开始记录，记了半张纸，交给小殷。 3号团长坐在炕上，在中云家的炕桌上写着什么，小殷将纸放在3号的面前，3号迅速看完，递给小殷说：“送给1号。” 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下午，小殷在屋里擦枪，是他和3号的手枪，还有通讯员的步枪。 枪里没有子弹，小殷将枪全部拆开，仔细地擦拭每个零件，中云感兴趣儿地在旁边看，还问这问那地，小殷耐心的给中云讲每个零部件的名字和作用。 中云都一一记住了。 中云问小殷最好的射击成绩是多少环？ 小殷得意地说，手枪5枪40环，步枪5枪42环。 中云说：“我没打过真枪，但是，用气枪打麻雀还行。”说着，中云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他的气枪，给小殷看。小殷没见过气枪，看到中云递给他的气枪子弹只有黄豆大，就知道用它打麻雀不是简单的事儿。 中云建议出去打几枪，小殷看看3号，3号头都没抬，挥挥手说：“去吧。” 在院子里，中云给气枪装上子弹，把枪递给小殷，又在窗台上找到几个泥球，摆在栅栏上。距离大约十米，随后示意小殷打泥球。 小殷瞄了半天，扣动扳机，“啪！”没打到。 中云又给他装了子弹，说：“让你打三枪。” “啪！”又没打到。 窗户开着，3号在屋里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放下笔走了出来。 小殷还在瞄第三枪，“啪！”还是没打到。 小殷把枪递给中云说：“你来。” 中云装好子弹，走到栅栏前，又摆放了三颗泥球。 看了一眼目标，端枪就射，泥球应声破碎。 中云迅速装弹，抬枪又射，另一个泥球也碎了。 中云再装弹，右手单手抬枪，勾动扳机，第三个泥球也被打碎了。 3号在门口鼓掌，说：“中云，好枪法呀。” 中云说：“就是熟练了，换枪就不一定行了。” 3号说：“你这枪其实很难打，子弹太小，射程又短，不容易。” 中云给枪装了子弹，递给3号，又在栅栏上放了泥球。 3号端枪瞄准，只用了几秒钟，“啪！”打中了。 小殷和通讯员、中云都鼓起掌来。 3号把枪还给中云，中云习惯地装好子弹，正在这时，院子里去年栽的小山楂树上落了几只麻雀，中云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大家别出声，然后慢慢地端枪立刻射击，一只麻雀应声掉落在地上，狗窝里的大黄习惯性地蹿了出去，将麻雀叼回来，放在中云脚下。 其余的麻雀一哄而散。 3号默默地点点头，小殷则有点儿发愣，这也太准了，刚才还和中云吹牛自己5枪42环呢，算了，回去擦枪吧。 回屋，中云继续帮助小殷擦枪，组装、拆卸、又组装。一会儿的功夫就玩儿的纯熟了。 晚饭后，韩叔过来跟3号聊天，俩人聊的很投机。 中云回到自己屋休息，3号和小殷、通讯员、司机在大屋炕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中云照例起来要去晨练，炮团的战士们也在出早操，中云想到水缸里的水没多少了，就挑起水桶要去队部，小殷忙过来说“中云，我去挑水，告诉我井在哪儿。” 中云说：“很远，在队部呢，你先跟我去一趟吧。” 小殷说：“原来在团部呢，知道了，你不用去了，我们团部就设在队部了。”小殷挑着担子走了。 中云知道部队的传统作风，也没拦着。 回到屋里，看到3号在翻中云放在桌子上的数学课本，上学期，中云的数学学到了三角函数。3号就问中云：“这本三角函数都学完了？” 中云说：“学完了。” 3号说：“我们也经常用到三角函数呢。我给你出道题吧。” 3号拿起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座山，山这边画了一个大炮，山的另一面画了个碉堡，山顶上画了个小人儿，又画了张俯视图。 然后，指着两张图对中云说：“我团是加农炮团，擅长远射，通常炮阵地是看不到目标的，所以，要派出炮兵侦查员接近目标观察测量，用无线电话指挥炮阵地射击方位和距离。你看这两张图，炮兵侦查员的位置在炮阵地和目标之间，但不是一条线上，如果要指挥炮兵的射击诸元，侦察兵如何计算？” 中云立刻明白了，问道：“侦察兵有测距、测方位角的手段和工具吗？” 3号说：“有，他们可以测出方位角度，也有测距望远镜。” 中云立刻在纸上画了一个坐标系，又点了两个点，A点是目标，B点是侦察兵，在原点O上标明炮阵地。 写上已知：AB、BO长度和方位角，求：AO的长度和方位角。 中云问：“可以查三角函数表吗？” 3号说：“可以。” 中云迅速列出公式，查出了三角函数的正切值和正弦值，填入公式计算出AO值和方位角。然后对3号说，用笔计算太慢，如果有计算尺就快了。 3号看了计算过程和结果，满意地点头说：“很不错，我们团里能推导出这个公式的人就是骨干了。” 下午，部队的人都走了，但是，所有的行李还在，2、3点钟的时候，北面山里传来一阵阵地炮声，足足响了一个小时。 晚上，3号和警卫员、通讯员都回来了，中云问他们：“今天实弹射击了？” “是的，明天还要训练一天，中云明天你可以去现场观看，就是炮声有点儿响，你不怕吧。”3号说。 中云回答：“好的，明天去看大炮射击，不怕响。” 3号又说：“明天还要进行枪械实弹射击，你有把握用真枪打靶吗？” 中云一听来劲儿了，“报告3号，我用爸爸的猎枪打过野鸡，实弹射击我有把握打好。” 3号说：“那好，明天我特批你打5发实弹，跟小殷比试一把。” “是，保证赢他。” 小殷在旁边说：“先别吹牛，那可是真枪实弹，后坐力很强的。” 中云点头说：“明白。”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部队出发了。 中云征求过3号的同意，可以带他的同学一起去观战。 中云没有跟部队一起走，他去了高振兴家，找到高振兴和王明和说一起去看部队实弹射击，高振兴他们都愿意去。 刚出门，遇到了柴贵春，他也要去，中云说，好，一起去吧。 炮阵地设在转弯河的一个山谷里，高振兴对地形很熟，带着大家找了过去。 一进山谷，就被哨兵拦住了，中云上前跟哨兵说：“请通知一下3号的警卫员小殷，是3号让我们过来观摩实弹射击的。” 哨兵拿起一个步话机，说了两句，就让中云他们过去了，还嘱咐说：“一定要在标记线内行走，否则会有危险。” 中云说：“知道了，谢谢。” 然后就沿着标记杆向山谷里走去。 进到山谷里的开阔地，只见一字排开8门大炮，炮管指向东南方。炮管很长，足有8米。 一个四面敞开的临时军用帐篷里，3号在看地图。 小殷站在帐篷外警戒，看到中云就走了过来。 小殷指着帐篷右侧一个漫坡说：“3号让你们在那个位置观看，千万别乱走，注意安全。” 中云点头，带着高振兴他们走过去。站在那里看战士们调整炮管的角度和方位。还有的战士在打开炮弹箱子，将炮弹取出摆放在一个架子上。 这时有一个参谋戴着耳机与什么人在讲话，然后，向3号报告，“报告3号，前方“眼睛”侦查确认，目标方位195，距离24.35。” 3号走出帐篷，对炮阵地喊道：“各炮注意，方位195，距离24.35，调整射击诸元。” 很快传来各炮的回应： “1炮调整完毕。” “2炮调整完毕。” ...... “8炮调整完毕。” 3号转向参谋说：“通知前方“眼睛”，准备试射，注意弹着点。” 参谋回应“是。”就用无线电话与侦察兵联络起来。转身起立：“报告3号，准备完毕。” 3号喊道：“1炮实弹装填准备。” 1炮回应：“1炮装填完毕” 3号：“一发试射，预备......放！” 只见，1炮长，拉了一下拉杆，“哄！”一声巨响，炮口一片火光，炮身向后退了一下，空弹壳跳了出来。 过了一阵，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声。 参谋通过无线电话得知，弹着点距离目标短了50米。 侦察兵修正数据： 方位195，距离24.40 3号喊道：“方位195，距离24.40，修正射击诸元。” 紧接着，各炮报告“修正完毕。” 3号又喊道：“8炮准备，一发试射，预备......放！” 8炮“轰！”的一声射出，中云有思想准备，但还是震得心惊肉跳。 但看3号纹丝不动，好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