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差距咋这么大呢？

开始上课了，语文课。中云拿出自己带来的课本，今天讲《友谊的赞歌》，语文老师是于老师，女，四十多岁，小个子。 王雷是个话痨，以前一个人坐很寂寞，现在终于有人和他同桌了，很兴奋。 中云翻看着课文，分心听着于老师讲课，还要听王雷在旁边絮叨。 于老师让同学朗读一遍课文，集体朗读结束后，让个别同学站起来分段朗读。 于老师用眼角瞄着中云和王雷，当王娟同学朗读了一段之后，她喊了声：“停。” 指着中云说：“那个新来的同学接着读。” 中云早就防备着老师这一招了，站起来毫不迟疑地接着朗读起来。 这是课文《友谊的赞歌》里最后一段： “......每当我和我的妻子儿女围坐在棕榈树下，回忆那艰辛的海上生涯，总不免想起在你们国度里度过的美好时光。新中国温暖的阳光催开了我们心头永不凋谢的友谊花朵......” 中云嗓音清脆，咬字清晰，抑扬顿挫很有感染力。朗读结束，教室里一片安静。 过了片刻，于老师鼓掌说：“读的非常好，但是，上课请不要在下面交头接耳讲话。” 中云不好意思地点头抱歉。 王雷终于停止了话痨模式。 中午放学了，中云在附近找了个国营饭店，吃了一碗面条。 一点钟左右去学校操场西侧的平房，找到张老师的宿舍，敲门进去。 张老师让他坐下，中云拿出英语第一册。老师翻到音标表，一个一个地教中云发音。 中云的俄语已经学了很长时间，舌头习惯发出卷舌振颤音，老师笑了说：“我们现在学英语，别用俄语的习惯发音。”中云拍了一下脑袋，抱歉地说：“哎呀，习惯了。” 中云认真起来，老师教了三遍，中云就记住了。中云从头到尾给张老师读了一遍音标，被纠正几次后，张老师说：“可以了，你比那些砂山的同学读的标准多了，现在可以自己拼读单词了。” 中云又跟老师学习了如何拼读单词，对老师说：“我回去可以背单词了，争取下周再来请教老师语法可以吗？” 老师说：“好的，下周再来吧。” 中云回家了。 从此开始了单词记忆模式。 他先把英语第一册后面的单词全部拼读记忆下来，再从第一课开始读课文，课文非常简单，半个下午，中云就记住了第一册的全部单词，背下了全部课文。 第二天，到学校他跟王雷交流英语单词，问他读音是否准确，旁边的班长赵爱国是班里英语学的最好的，他听了中云读课文，说：“发音怎么跟张老师一模一样？都是美式英语的感觉。” 中云说：“昨天跟张老师学的。” 赵爱国说：“读的很好，很标准。” 中云很高兴，这样就可以继续自学了。 课本上有语法讲解，中云自己看明白了，又有课文参考，用了三天，第一册就自学完毕。 平时上课的时候，中云在书桌上面摆着当堂课的课本，在底下看着英语书。 又用了十天的功夫自学完了第二册。 星期天早上，中云和二姨父到连队操场晨练，二姨父能在单杠上做二十个引体向上，在双杠上做五十个摆动支撑。 中云则做了五十个引体向上，一百个摆动支撑。 战士们早操结束，都围过来了。刘小虎是连里的体能标兵，勉强做了四十二个引体向上。 二姨家楼上邢叔家，有个从大连来的侄子，邢凯，在DL市业体校学体操。这时也来到操场，只见他在跳马箱上用双手肘支撑在肋下，身体展平成一字。然后身体慢慢倒立起来，仅靠两臂支撑，然后慢慢回落。 刘小虎也上去模仿，结果失败了。 中云看清了邢凯的动作要领，上去试试，结果轻松地支撑起来，中云没有倒立，他没练过，不冒险。 丁连长看见二姨父和中云，走过来商议说：“中云，今天有时间吧？体检就安排在上午好吗？” 中云点头说：“可以。” 吃过早饭，中云去了连部，卫生员在安排桌椅，值班排长在集合队伍。 中云对丁连长说：“现在中医体检非常简单，集合好了就行，我一走一过，点名的就出列到医务室。” 连长说：“那样就太快了。” 然后向值班排长喊道：“一排长，列队报数吧。” 一排长喊道：“各排为单位集合列队。” 很快列出三排队列，报数，各排排长出列报告人数。 丁连长看向中云，敬礼：“梁中云医生同志，列队完毕，请开始检查。” 中云回礼，走到一排，从排头开始望向每个战士，每人身上只停留两秒钟，看到问题的就点一下，被点到的战士就出列到另外的空地排队。很快三个排都看完了，中云告诉丁连长：“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可以解散了。” 连长喊道：“被点到的人列队，其他人解散。” 被点到的战士有六个，被带到医务室。 中云依次指出他们的身体状况，一个胃疼的，两个拉肚子的，一个左腿膝盖不得劲的，一个落枕的，还有一个肝脏有问题的。 中云给卫生员一包能量符贴，告诉他使用方法。 卫生员在军区医院培训过中医针灸，对人体经络有了解，马上就明白了用法。在中云的指导下，给胃疼的、拉肚子的、膝盖疼的、落枕的贴了符。中云让他们等一会儿。 转身指着那个肝脏有问题的战士对连长说：“这个战士要去军区医院检查一下，他的肝脏有点儿问题，可能要住院治疗。” 连长一听有点儿紧张，“是肝炎吗？” 中云说：“西医的说法可能是肝炎，你看他两眼发红，眼白处有点儿泛黄，中医讲是肝经不畅，肝火上炎，还是抓紧时间去军区医院吧。” 连长立刻喊来通讯员，让一排长派个班长和卫生员一起送他去医院。 这时，刚刚贴过药贴的几个战士已经有了明显的感觉。 落枕的把脖子扭来扭去，没事儿了。 胃疼的感觉胃部很轻松，不疼了。 拉肚子的刚才还有点绞痛，集合前刚去过厕所，贴药贴前又有了便意，这会儿肚子不疼了，便意消失。 膝盖疼的那位正在扭动左腿，怎么也找不到痛点了。 五个人兴奋起来，这就治好了？ 只有要被送去军区医院的战士感觉很沮丧，他这些日子就一直感觉不好，想挺几天就过去了，谁知道越来越难受，今天被中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能服从命令去医院了。 不到一个小时，体检完毕，丁连长一直给中云送到家，又跟二姨父讲了体检的过程，一再表示感谢。 中云说：“我们都住一个大院，就是一家人，连长不要客气，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一定通知我。” 丁连长点头表示感谢。连长走了以后，二姨父说：“丁连长可能要提一级当副营长，你今天是帮了他大忙了，如果有战士没看住，得了大病，就是战斗减员，连队干部是有责任的。” 中云认为帮这个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现在的一个重要任务是保证家人的身体健康。 中云继续他的英语学习。第三册用了十天，第四册用了十天。 到沈阳已经一个多月了，中云给高振兴、赵木兰、孙凤琴、郝晓光都写了信，回信地址就写了汽车连的地址。 他还给紫极道长写了信，问他药符贴是否还有，还问候了俩师兄。 两个月过去了，该期末考试了，班里正统派的同学都在努力复习。 地痞派的同学继续神游，老师也懒得管，爱干啥干啥吧。 1973年1月初，学校举行了期末考试，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一，公布成绩，中云毫无悬念地取得了496分，年级第一。 数理化三科全部100分，语文98分，英语98分。 张老师拿着一摞考卷走进教室，往讲台上一摔，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有人学了两年英语，考了个30分，有人学了两个月英语，考了98分，唯一没有答的题是课本上没有的，可是人家用俄语回答了。” 原来中云考英语的时候，发现考题他全会答，只有一题请用英语写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中云不会，因为他是自学的，课本上没有。于是他就用俄语写上“дд，в.”（俄语：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老师开始读成绩，底下同学们在静听。 “第一名，梁中云，数学100，物理100，化学100，语文98，英语98，总成绩496，全年级第一。” ...... 教室里响起一片唏嘘声，中云上前取走自己的试卷，给张老师鞠了一躬。 同桌王雷举着双手大拇指迎接中云，正统派的同学们开始鼓掌。 往下，班里只有班长赵爱国英语100，其余四科没有人得100分。 学习委员王娟趴在书桌上，捂着耳朵，不想听老师继续念下去。 她感到了压力，做为学习委员，居然没有一科得100分，那个新来的家伙竟然总分496，差距太大了。 张老师回到教师办公室，又重复说了刚才说的话：“这学生的差距咋这么大？我班新来的梁中云，才学了两个月的英语，居然考了98分，没答的那题是课本上没有的，他自学肯定不知道。但是，人家用俄语回答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可是，有的学生学了两年英语居然只考了30分。” 旁边的赵老师说：“张老师，你就别炫耀了，那本来是我的学生。” 张老师说：“可是，他现在是我的学生。我这心里别提多美了。” 旁边教语文的语文于老师捂着嘴偷偷地笑。 教师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很快贴出了全年级成绩表，刘春辉看到了，也就意味着二姨父很快就会知道了。 二姨父告诉中云要低调，掌握节奏，这回有点儿高调了。 考试结束，学校放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