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南湖公园

晚饭时，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中云一家回沈阳以后，原来的房子没有了，单位还没有分配房子，只能住二姨家。 妹妹们天天热热闹闹地很高兴，大人们很无奈，中云感觉最遗憾的是没地方练功。 二姨父建议中云早上去南湖公园，离家也就一公里，中云决定早上去看看。 放假了，有时间了，中云一清早五点多就起来了，他出了营房大门，哨兵见中云这么早就跑步，跟他打了招呼。 中云向南跑去，天还没亮，街上只有环卫工人在扫地。中云从南湖公园正门进去一路跑到河的南面，沿着湖逆时针跑了一圈，行程大约四公里。 一路上看到了三处练武术的人，一伙练太极拳，一伙练长拳和器械，另一伙练摔跤。天气太冷，人都不多。这种天气能够出来晨练，肯定都是能坚持的人。 中云这回顺时针往回走，到了练太极拳那伙人那儿，站着看了一会儿，领头的是个70多岁的白胡子老人，太极架势很到位，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后面跟着练的有四、五个大爷大妈，没有年轻人。中云查看了他们的经络状况，白胡子老人经络畅通，经气充实程度一般。其余的老人大多数经络不畅，但比外面一般老人强很多。 中云又继续前行，到了摔跤那伙人那儿，见他们都是壮汉，太冷了没法练摔跤，都在练臂力，只见他们用双臂扭动一口装了沙子的大缸，就像大货车司机转动方向盘一样。天虽然冷，但是他们练的很卖力气，身体发热，好像不冷的样子。 中云继续向前，来到练武术的场地，看到的几乎都是年轻人，有男有女。 师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身体强壮，在那儿打一套长拳，辗转腾挪，虎虎生风，身手不错，一看就是多年的练家子了。 中云想，如果和他交手自己是否能胜？ 中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相中一棵树，围着这棵树开始走八卦步，等身体热起来后，他用最低档速度打了八趟八卦掌。 刻意让周身的经气配合招式出掌，打完八遍，周身已经热了起来。天快亮了，周围的人开始多了。 中云收功向回走了。 从这天开始，中云每天早起去南湖公园练功。 南湖公园的湖面早就封冻了，冰层很厚，白天有孩子们在冰面上滑冰车。 有一天，中云练功结束，上冰面上走了几步，冰面很滑，他突发奇想，这么滑的地面如果走八卦步会不会能让下盘稳住？ 中云在冰面上走起了八卦步，脚掌平起平落，五个脚趾抓地，但是，仍然感觉打滑。他进一步降低重心，意念沉到脚上，继续练习，比刚才稳多了。 当他走了200圈时，找到了感觉，他觉得脚下打滑时他的身架会协调出一种张力，稳住身形，重心会迅速调整位置重新平衡，如果要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必须多多练习。 中云每天在冰面上练习，十几天以后终于达到了在冰面上可以打出三档速度的八卦掌而不滑倒。 所谓三档速度就是他在土地上最高速度的十分之三。 他曾经试过，在冰面上奔跑，可以达到7米/秒。如果用上飞升符绑腿，估计能达到11米/秒。 终于有一天，练长拳那伙人中有人发现了中云在附近练武，然后就告诉了他师傅。 那个师傅悄悄过来看了看就回去了，他徒弟问，那个少年练的是什么拳，师傅回答是八卦掌。 师傅说：“那个少年不简单，功夫挺深。” 有个徒弟就说：“看他一直在那儿转圈，能有多厉害？” 师傅说：“你别小看他天天转圈，要是近身搏击你肯定吃亏。” 徒弟不以为然，几个人私下讨论：哪天会会他，看他身体并不是那么粗壮，我们练了好几年了，应该能胜他。 既然他们这么想，那么接触切磋的事情肯定会发生。 有一天，中云在冰面上打完了八遍八卦掌，向岸边走去，前方过来三个年轻小伙子迎着他走来，中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那伙打长拳的。没多想，继续走。 那三人中的一个过来说：“小子，天天看你在这儿拉磨，有什么用？” 中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想切磋呀，正好还想试试腿脚呢。 于是就说：“你们有事儿吗？” 那人说：“想和你比试比试，看你能不能把我们转迷糊了。” 三人哈哈大笑。 中云说：“好呀，在哪儿试？就在这冰上怎么样？” 那个人说：“我们没在冰上练过。” 中云说：“在冰上我可以打你们三人，还试试吗？” “别吹牛，还三人，我自己就能收拾你。” 说着就冲了过来，但是，他脚下打滑，根本做不了架势，笨笨磕磕地冲过来，中云走了一个八卦游身步，一下子就转到了他的后面轻轻向后一拉他的上臂，那人就滑倒在冰面上。 中云说：“还是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倒地那位有点儿没面子了，爬起来招呼他的同伴儿一起上。三人围住中云，做了个拳架，向中云打来，中云像泥鳅鱼一样滑步、摆臂、出掌一送，刚刚倒地那位被一股大力给推出去三米多远，失去重心又摔倒在地。中云脚步没停，身形一蹲，脚铲在另外一个人的后脚跟上，啪叽一声，这位就倒了。 第三个人可能是小徒弟，一看这种情况，没等中云做动作自己先坐地上了，两手举起说：“别打我，我认输。” 第一个摔倒的爬起来说：“这不算，我们没在冰上练过，有能耐，上土地上比试。” 中云觉得他们挺好玩，就说：“好吧，上岸去比试。” 那三人连忙爬起来往岸上走，他们的师傅已经站在岸边看了多时了，过来说：“小兄弟，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请到我们的练功场地去吧。” 中云抱手一辑，说：“叔叔你好，我叫梁中云，是个中学生。” 那个师傅很客气地回礼，说：“我姓杜，小兄弟如果不介意可以在我们场子一块儿练功。” 中云点头，看向刚才那三人，说：“这回到你们主场了，切磋一下吧？” 第一个倒下的小子说：“我先来。” 拉开架势踢腿挥拳活动身体，当他准备结束后，站到了场子中。 中云抱拳施礼，对方回礼，师傅在旁边说：“点到为止。” 对方听到开始的声音，像小牛一样冲向中云，中云做了一个八卦对掌起手式，当对方近身到一米内，一闪身与他擦身而过，右手一个腋下穿掌，对方失去了重心跑偏了，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好几步，摔倒在地上。 中云抱拳说：“承让了。”又看向另外俩人，刚才第二个人有点儿犹豫，他师傅说：“比武而已，没上场就输了士气？” 那人站到场中，拉开架势，等中云动作，没有第一位那么张扬了。 中云走上前去，做了几个八卦云手和换掌动作，看他一失神就插到他的近身处，对方连忙挥臂格挡，但是，根本看不到中云的动作就已经被中云拍了三掌。 啪！啪！啪！三声打得并不重，但是胜负已分，中云闪出圈子，站那儿抱手说：“承让了。” 师傅说：“可以了，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后继续努力吧。” 过来与中云攀谈起来，中云告诉杜师傅，他来自清原，在三清观学的八卦掌，现在还在上中学，希望以后和他们一起练功互相学习。 师傅觉得中云为人处事很得体，高兴地表示欢迎中云和他们一起练武。 这样一来，中云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了。 大家互相介绍认识了，原来，这些徒弟大多数比中云大，都是工厂的青年工人，杜师傅也是他们在工厂的师傅，所以才在这儿练武的。 中云觉得他们很团结，早上一起练武，白天一起工作，是个挺好的团体。 中云选了练功场边上的一棵槐树，围着槐树练八卦掌，动作和缓，不急不燥，重在意念的调用。 大家还要上班，所以不到七点就都回去了，中云也跟杜师傅和他的徒弟告别，约好明天见，就回家了。 路过太极拳那伙人，中云看到老头老太太越来越多了，看来都是退休人员，有时间呐。 中云回到营房操场，见二姨父在练双杠，就过去陪他一起练。 丁连长刚好出来见到中云和二姨父，就过来打招呼。他说：“上次送军区医院的那个战士确诊得了肝炎，已经住院了，医生说幸亏查出来的早，否则晚期会传染的。” 中云说：“集体伙食一定得注意，其实那天那两个拉肚子的也是食物的原因，请连里一定关注饮食卫生。” 连长连忙点头说：“马上找司务长和炊事班开会布置。” 中云和二姨父回家吃早饭去了，爸爸妈妈二姨他们吃过饭就上班去了。 二姨父今天要去机关开会，时间来不及，让中云送小英小胜上幼儿园。 两个孩子穿得像两只熊猫，一前一后坐在中云的自行车上，中云推着车送她们去后勤部第一幼儿园。 到了幼儿园把她们交给老师，她们喊着：“哥哥晚上早点儿来接我们。”就跑进去了。 放假了，没什么事儿干，中云决定去新华书店。 中云把自行车送回家，背上书包步行去太原街。 走到同泽街想起了抢劫未遂的那几个小子，觉得挺好笑。 正想着，看到那三个小子从楼里出来了，中云乐了，哈！真有缘呐。 中云过去打招呼说：“喂，你们还记得我吗？” 三人疑惑地摇头：“你干嘛滴，谁认识你。” 中云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说：“你们干抢东西这行多久了？” 三个小子楞住了，这谁呀，怎么这么不客气，上来就把我们的老底给揭了。 三人中好像是老大那位头上戴个坦克兵帽子，手里拿两根滑冰车的钎子，走过来用钎子指着中云说：“谁抢东西了，你找揍吧。” 中云说：“好好想想，去年还是前年，你们想抢我的书包，自己摔倒了没抢成，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