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劫后余生

夜间飞行要求很高，他不想让别人冒险，放弃了带收割机过去的想法。自己开着犀鸟起飞向大洼方向飞去。 这要是白天，1分钟就能飞到，晚上，大地一片漆黑，中云用了3分钟才看见远处一条亮线，是篝火。 他降低高度，飞近篝火，看见了陈刚，用扩音器喊道：“六连的同志们，让开地方，我来接你们了。” 大家看到远处过来的飞行器下面的照明灯，知道中云来了，顿时欢呼起来。 老单还没回来，中云让陈刚继续组织大家等着，机舱里挤进去六个人，起飞往回飞。 机舱里温度是25度，上来的都是女生，中云说：“坐好了，5分钟以后到家。” 犀鸟冲上漆黑的夜空，天上的繁星能看见了，地上的天然气火炬没有了。 5分钟以后，中云降落在三堆篝火旁边，打开舱门，六个女生下了犀鸟，见到赵红、孙秀梅、关静等人，呜嗷喊叫着抱在了一起。 中云说了声：“我还要去接别人。” 连机舱门都没出就飞走了。 中云飞了三趟，接回来18个人，老单才回到篝火旁，一看就剩下10个人了。 “人呢？都哪儿去了。”他问。 陈刚说：“已经飞回去了，就等你回来呢。” 老单说：“县政府也没有办法，让我们等到天亮，再安排车送我们回荣兴。” 陈刚说：“不用了，一会儿我们就都能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犀鸟的探照灯在向这边移动。 他说：“来了。” 中云降落，见到老单问明了情况，让这批6个人登机，对老单说：“马上就回来，10分钟左右，连里已经在熬粥了，回去就能吃了。” 老单放下心来，坐在篝火边烤火。 十分钟后，犀鸟来了，所有人都登机了，确认没有落下人，中云一拉杆飞上了天。 4分钟后就落在了六连的篝火旁。 老单和赵红等人清点了全连人数，没有人失踪，也没有人受伤，大队来通知，为了防止再震，谁也不准进屋。 大家找了一条能挡风的干渠，重新布置篝火，搬来许多稻草铺好，轮流看火。 喝了粥，就围着篝火和衣休息了。 老单、中云和陈刚四处查看照顾着大家，稻草燃烧太快，又去老乡家抱了许多苇子回来，保证篝火不灭。 本来就落后的电话线路，现在也断掉了。 中云了解到老知青都没有问题，但是，新知青女生身体还是偏弱，有点儿扛不住。中云打开舱门，让6个较弱的女生进舱，他把犀鸟的恒温打开，关上舱门，让她们在里面休息。 漫漫长夜很难熬，小北风飕飕地吹，篝火的火星在舞动，这一夜对知青们的打击很大。 终于熬到了天亮，老单组织炊事班的人做饭，可是，食堂的烟筒已经断掉了，灶坑里满是积水并且已经结冰了。 最后决定还是继续煮粥吧。 连里的干部们开会商量对策。决定用稻草围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在中间铺上稻草，晚上睡在里面。 水塘已经被地下上来的盐碱水污染了，只有一连的一个水泡子的水可以饮用，老单组织人用驴吉普到一连的水泡子运水回来。 白天，大家把食堂的大米、白菜清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险情，中云说：“我回沈阳一趟，跟知青办讨论一下，如何接大家回沈阳，你们干点儿能干的事儿，我中午就回来。” 老单觉得是个办法，中云说：“别白跑一趟，我带几个体弱的女生回去。” 老单同意，结果让谁回去都不干，要与大家共患难。 中云说：“你们干不了什么事儿，如果病了，反而给大家添麻烦。” 最后，几个体弱的女生上了犀鸟。 中云只用了20分钟就飞到了SY市储运公司，储运公司和公司第二仓库在一起。 中云的犀鸟停在了一趟平房前面，下来以后，看见组织科的牌子，爸爸在里面，见到中云来了，走出来问：“情况怎么样，有人受伤吗？” 中云汇报了情况，提出能不能设法把知青们接回来。这时关静的爸爸，储运公司的经理关叔也出来了，见到中云问了情况，马上召集开会，10分钟就决定立即派20台车，把平安河大队所有的知青都接回沈阳。中午出发，估计傍晚到达，连夜回沈阳。 那6个乘犀鸟回来的女生到公司或二库去找自己的家长去了，她们家长会带她们回家。 中云说：“那我就先飞回去通知连里做准备了。” 中云开犀鸟飞走了。 中午之前就回到了六连，告诉大家这个消息，三连和六连新知青的家长都是储运公司的人，两个连都欢呼起来。大家整理自己的东西，每人又分了20斤大米，把年终分红的钱收好，也不用搭建过夜的棚子了。 大队田书记知道了情况，告诉老单，全回去吧，他安排本地老乡轮流派人看着房子。 中午吃了一顿夹生饭，每人给了一勺猪油，在半生不熟的米饭上倒上酱油，搅拌一下，吃下去。 等到下午4点，中云的爸爸带着18辆敞篷汽车和两辆大客车来了。 女生全部上大客，男生上敞篷车，敞篷车箱铺着脏兮兮的垫子，女生们把围巾给男生们戴上挡风，男生们推托不要，这个场面很感人。 赵红、关静、李静都把自己的围巾戴到了中云的脖子上，中云说：“我开犀鸟回去，不用这个。”又都还给了她们。 看到知青们这么团结有爱心，中云感到很欣慰。 全体上了车，经确认后，车队出发了，田书记和中云留下。 车队要跑200公里，需要4、5个小时才能到达沈阳。 田书记说：“先到我家吃完饭再走吧。” 中云说：“我一会儿要在空中追踪车队，就不去了。” 中云回自己宿舍打开箱子，拿出两瓶农场白酒，锁好箱子，出来给田书记，说：“田书记，这个假期期间就辛苦您给照应青年点了。这是后勤部农场的白酒，很好喝，您过年喝吧。” 老田高兴地接过去说：“这里你就放心吧，什么也少不了。” 中云和老田又检查一遍所有房间和仓库，门都锁好了。 饲养棚里还有三匹马和一头小毛驴，猪圈里有10头猪，田书记说他会每天安排人来喂，让他放心。 中云登上犀鸟，关闭舱门，飞起2米高，跟田书记挥手告别了。 犀鸟沿着公路追踪车队，车队才出荣兴，开在国道上。20台车的车队，很显眼。 中云把速度放得很慢，悬在车队上空跟着。车上的知青们都看到了中云，向他招手。 冬天黑的很早，很快就全黑了。 天黑路不平，路上没有灯，车队的速度又慢了下来。时速只有40公里。 中云飞到头车前面，打开探照灯，照射面积直径约100米，中云调整高度，放慢速度，照射范围覆盖了前面三辆车和头车前面80米。顿时，司机的视线好了许多，车速又上来了，后面的车跟着头车，不用考虑太多，跟的很轻松。 这条路中云很熟悉，经常飞，绝对不会错。 出发4个小时后，车队到了沈阳，储运公司二库，家长们都在等着孩子们。大家下车和家长见面，又是一个悲欢离合的场景。 很快知青们都被家长接走了，老知青们也都自己想办法回家了。 中云让爸爸把自行车放到办公室里，上了犀鸟回三连姨家。 妈妈和二姨、姨父都在等他们呢，回家以后，热饭热菜上桌，中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候，中云给大人们轻描淡写地讲了地震的情况，他可不想让家人担心自己。 2月11日就是春节了，下乡知青最盼望的就是春节，可以回城跟家人团聚。 不用干活、不用挨冻、有好吃的东西解馋。 各家知青们都在讲述自己的遭遇，享受着与家人团聚的温馨。 第二天，中云就去了研究所，安所长通报了近期所里的情况。 所里调来了许多专业技术人员，完成了多个订单，跟几个合作单位的技术入股也拿到了分成，所里现在总存款达到了5000万。军区已经过问了何时能够上交年终款。 按照跟军区的约定，研究所要上交75%，即3750万，所里留成1250万。 中云说：“反正该交的总得交，那就痛快点儿，明天就交吧。” 安所长把会计出纳叫来，安排她们明天给军区转款3750万。 中云说：“农场发生了强烈地震，我可能要回来休假一段儿时间，这期间我会来所里上班，讨论下一步的工作。” 安所长说：“太好了，好多问题需要你来决定。” 临近春节了，所里决定好好准备给员工们发福利。 行政科和后勤科商议后提出提案，再交所里领导决定，他们具体执行。 所里的员工们都觉得他们所是全市最好的单位。 他们也期待第一年的年终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