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内蒙黄羊

这个年代的副食品比较缺乏，过年前，各单位都想方设法去买年货回来给职工发福利。 行政科和后勤科能想到的都是可以买到的东西，比如猪肉、冻带鱼、鸡蛋、粉条、豆油、面粉、冻梨等。 中云说：“我们可以去远点儿的地方弄些东西回来给大家分，价钱贵点儿也行。” 他让大家想想，不要顾忌远近和价钱，能想到的都列出来。问问员工，谁的老家有什么特产都可以考虑。 半天下来，拿出一张五花八门的列表，内蒙古的黄羊、长白山的野猪、清原的蘑菇、铁岭的大葱、开原的大蒜、盘锦的螃蟹、大连的海鲜、锦州的小菜、黑龙江的大豆...... 这些都是家乡的特产，由所里员工们提出来的，他们的家乡有啥就提出来了。 具体方法就是谁提出的谁负责采购。所里派出几台车，司机加上员工，带上钱和麻袋，规定了数量就出发了。 远地方就由中云带着飞过去。 上午9点，中云带着所里名叫勇士奇的蒙古族炊事员，飞向内蒙古呼伦贝尔巴尔虎旗，他是部队转业后留在后勤部的，又被招到所里工作，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他向科长描述了黄羊肉如何如何好吃，他烤全羊如何如何拿手。结果就被派出来了。 中云也希望到大草原见识见识。 在空中，中云根据航行图和指南罗盘判断飞行方向，根据里程表判断距离，地上的标识就靠几条大河了。 他们飞了1200公里，很快就到了内蒙古境内的东北部呼伦贝尔大草原，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湖，从地图上判断，应该是呼伦湖了，湖的西部就是勇士奇的家乡巴尔虎右旗，从呼伦湖西南角向西飞了20多公里，下有星星点点的蒙古包出现，勇士奇无法判断他家的蒙古包在哪儿，于是，他们降落在几个蒙古包集中的地方，蒙古包外的狗激烈地吠叫着，蒙古包里有人出来了，勇士奇一看认识，就上前打招呼：“巴音大叔，是我，阿奇。” 巴音大叔仔细一看认出来了：“哎呀！是阿奇呀。” 又看看犀鸟：“你是从天上飞来的？” 勇士奇回答：“嗯呐。” “巴音大叔，我阿爸他们在哪里？” 巴音大叔说：“他们转场到石头圈去了。你们快进来喝碗奶茶吧。” 中云上前给巴音大叔敬礼：“大叔，我们有任务，就不打扰您了。” 两人按照大叔指的方向飞走了。 石头圈距离呼伦湖三公里，他们沿着湖边三公里范围巡航，看到有一个蒙古包，勇士奇说：“那个就是我家的蒙古包，我认识。” 中云慢慢降落在蒙古包前面。一条大狗朝着犀鸟狂叫，蒙古包旁边有几匹马。 当勇士奇下来以后，那条狗愣住了，突然狂奔过来，它认出了勇士奇。 一人一狗亲热地抱在一起。蒙古包里走出来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是勇士奇的阿爸阿妈和弟弟妹妹，家人见面又是一阵欢乐。 勇士奇给中云和家人做了介绍，阿爸和阿妈热情地把中云让进蒙古包，地中间有一个炉子，烧的是干牛粪，架在上面的大茶壶里是奶茶，阿妈张罗着给他们倒奶茶，勇士奇把他现在的工作跟阿爸汇报了一遍。 又问了他阿爸：“现在草原上的黄羊多吗？我们所里想买几只黄羊分给大家过年。” 他阿爸说：“黄羊还有，但是，不好抓呀，把家里的羊送给部队吧。” 中云说：“大叔，能见到黄羊吗？我们不要您养的羊。” 勇士奇的阿爸打开蒙古包的门，看看远处，用手一指：“看吧，那边有一群，它们抢我们的草场呢。” 中云过去看看，还真多，一群有6、70只。 中云看到蒙古包墙上挂着弓和箭壶，走过去看看没有碰。 勇士奇阿爸过去摘下来递给中云说：“要抓黄羊就得骑马用箭射。” 中云来了兴趣，左手抓住弓背，右手拉开弓弦，这张弓需要70公斤的臂力才能拉开。勇士奇的阿爸见中云轻松就拉开了，感到十分惊讶，这年轻人好大的臂力呀。 勇士奇的阿妈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大家商议吃过饭去抓黄羊。 午饭是手抓羊肉、囊，喝的是奶茶。 中云啥都能吃，而且吃的很香，勇士奇的阿爸阿妈看着都很开心。 勇士奇的妹妹是个8岁的漂亮小姑娘，身材苗条，一身蒙古装，安静地坐在一旁，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中云。 勇士奇的弟弟有13岁了，很淘气，他一直围着犀鸟转圈儿，把脸贴在窗户玻璃上向里面看。 勇士奇和他阿爸的身材很像，身材不高但很粗壮，脖子也粗，很像摔跤队队员。 吃完饭，大叔到蒙古包外给三匹马套上马鞍，拴好肚带。 他问中云射过箭吗，中云摇头。他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了两下说：“先试试。” 30米外有一根立杆，上面有几条彩色飘带，这是蒙古人的习惯，在蒙古包前做的标记。大叔过去在立杆上拴了块牛粪干。 回来拉弓放箭，箭应声飞出去扎在干牛粪上，大半支箭杆穿了过去。 中云鼓起掌来，“太准了。” 中云接过弓箭，学着大叔拉开弓，按照要领瞄准，放开右手，箭飞出去了，刮到了牛粪，还不错。 练习了几箭，大叔又找出一把弓和箭壶，里面有十只箭，给勇士奇一把套马杆，三人就准备出发了。 中云分到一匹白马，看到中云是陌生人，白马有点欺生。中云过去拉住马缰绳，用手抚摸马脖子，输入了一股紫晶能量，白马浑身一抖，打了个响鼻，看向中云的目光立刻柔和起来。 大叔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中云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大叔熟练地上马，一抖马缰，他的枣红马就转身走了，勇士奇从小骑马，自然没有问题，中云拍了一下白马的脖子，白马跟了上去。 白马得到了紫晶能量的灌注，精神抖擞，边走边歪过头看着中云，和中云之间产生了亲切感。中云很少骑马，但是和这匹白马之间配合很默契，身体的上下起伏和白马的步伐合拍。大叔看中云骑马骑的很自然了，就放开缰绳让马跑起来了，白马也跟着跑起来，冷风在耳边刮过，中云不在乎，骑的很开心。 接近了黄羊群，头羊开始警觉起来，大叔让勇士奇拿着套马杆绕到羊群前面去，他带着中云从侧面向羊群扑去。 羊群炸群了，互相拥挤在一起，大叔搭箭拉弓，不用瞄准放箭射去，射中了一只羊腿，中云赶忙拉弓胡乱射出，射中了一只羊的肩膀。 羊群反应过来了，开始四散跑起来，大叔又射了一箭，射中一只羊的脖子，有两只羊倒下了，中云射中的羊带着箭跑了。 放马追上去，羊跑的贼快，瞬间离去30多米。 勇士奇用套马杆栏着头羊，头羊向侧面跑去，羊群也跟着向侧面奔跑，这么一转转向，大叔就靠近了15米，拉弓又射，又倒下一只。 中云冷静了一下，拍马上前，白马领会了他的意图，快速靠近羊群，中云发挥了武功能力，搭箭拉弓，用本能瞄准射箭，一只羊被射中了肚子，倒在地上。 大叔喊：“继续追。” 俩人拍马追了过去，马速很快，有落后的羊被追上了，就会被射中，中云的箭法越来越熟练，他好像恢复了以前在清原山里的没羽箭功夫，箭箭能射中羊头。 头羊非常强壮，奔跑能力极强，羊群被它带动跑起了速度，马追不上了。 中云说：“够多了，别追了吧。” 大叔说：“追不上了。” 他们回来下马把倒地的羊用小细绳子捆住四蹄，每匹马搭上两只回到蒙古包。 大叔给这些羊放了血，放在地上冻着。 他夸奖中云：“小兄弟，你是个高手呢，我家阿奇从小在草原长大，达不到你的能耐。你会武功吧。” 中云点头“我以前在山里生活，跟师傅练过武功。” 中云跟勇士奇商量往回走，大叔说：“等等，让他阿妈给你们准备些奶豆腐和酥油带着。” 阿妈拿出一个羊皮袋子，里面装满了奶豆腐和酥油。 六只羊已经有点儿硬了，装进犀鸟的后舱，又装了两袋子奶豆腐、酥油。中云跟两个老人和弟弟妹妹告别，勇士奇跟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俩人上了犀鸟。 渐渐地升空，看见他们还在挥手，中云加速飞起来，回头看到蒙古包只剩一个小白点儿了。 升到1000米，中云加速，用了25分钟就到了沈阳上空，看到了研究所的铁塔，落在院子里，勇士奇下去进食堂喊来炊事员们，把羊和东西卸下来抬进食堂，等黄羊化软了，在勇士奇的指挥下，扒下羊皮，分解羊肉，分成几十份。后勤科长看到这么多羊肉嘴角上翘，手舞足蹈，立刻通知全所员工下班时来领羊肉。 这几天，每天下班员工们都能领到年货，今天领到的居然是野生黄羊肉，兴奋极了，大家都在讨论着回去怎么吃。每人还领到了一小份酥油和奶豆腐，中云告诉大家，这酥油和奶豆腐是勇士奇的阿妈给大家做的。 城里的人很少能吃到这种食品，都很稀奇。 三天后，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全所上下都分到了各种山货、特产。 中云让后勤科准备了几份特产礼包，让安所长派人给后勤部老部长、军区首长、参谋长、特勤处处长等人送去了。 每个礼包贴了一张纸，写着礼包的内容，落款写着： 新能源应用技术研究所，安同泽、梁中云。 研究所现在已经有40多名员工了，业务科室增加了一些技术人员，现在需要给他们任务，确定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