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合作态度

技术转化科负责技术转让的任务，今年，他们要负责将所里的几项技术向民用方向转化，与地方厂家合作。 去年，减重包、医疗床、减重车改装、农机合作都取得了一些成果。今年要推广转化的有永久电池、场动力电机、场动力电梯、自洁涂料、场动力管道泵等项目。 经过讨论，所里决定建立一个新能源应用技术成果展览厅。 在主楼的四楼还有大屋子，经过布置把所里的各项应用技术成果以产品实物、照片和文字说明的方式在这里展出。 另外，所里的好多设施其实就是展品，比如电梯、汽车、铁塔的上水泵、恒温系统等等。 安所长还找来了《沈阳日报》的记者参观展览，介绍产品。记者姓柳，专门负责报导科技领域的新闻。 他看了这些成果有些目不接暇，非常兴奋，决定做一个系列报导，他的第一篇报道的题目是《新能源宝盒——永久电池，记沈阳新能源应用技术研究所的最新科研成果系列报道之一》。 报道一经刊登，立刻引起了社会广泛地关注，技术转化科有一个对外直线电话，从这天起就几乎没有停止过。都是要求购买永久电池的、寻求合作的、要求技术转让的、求证事实的。 科里的对策是，欢迎来所里现场考察参观洽谈，购买电池目前还不行，我们正在寻找合作生产厂家，不久的将来就会大批量生产。 技术转化科的员工有12人，他们做了分工，一个项目洽谈组有1个组长带3个组员，因为不是技术科室，所以人员比较容易配备。头脑清楚、口齿伶俐、性格稳重、社会经验比较丰富即可。科长郝军成也是部队转业的团级干部，组织能力强，善于做思想工作，原来在部队做过政委。 郝科长要求做一个全攻全守型科室，每个科员都必须对所里的各项研究成果有所了解，并且有侧重。一专多能或多专多能，如果来宾来访涉及到的专业是谁负责的项目，谁就接待，如果负责人不在或太忙，则立刻有人顶上去。 科里的人要负责接待，带人参观介绍，做需求记录，留下联络方式。 很快，柳记者的第二篇报道登出来了《场动力电机——不用电的电动机，沈阳新能源应用技术研究所系列报道之二》。 这下子把机械行业给惊动了，来电来访的人更多了，其他行业感兴趣的人也络绎不绝。 这时候所里意识到展厅放在主楼有问题，来人太多，影响到了主要科室的工作，影响到了所里的安全。 经过紧急商议，决定在院子的西南角，建设一个对外接待室，包含接待、展览、洽谈等。 找来了后勤部建筑施工队，所里拿出一份图纸，要求他们先平整土地，挖坑浇筑几根水泥立柱，搭建框架。购买了轻型建材，用拼接方式建设一个二层楼。一楼是4个接待室、两个会议室、临时办公室等，二楼是展厅。 只用了60天就把接待楼建好了，外墙用了减重符贴和自洁涂料，安装了场动力滚动电梯，恒温系统。大门开在墙外，进入接待楼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进入研究所院内的。 原来四楼展厅的东西全都搬到接待楼布置起来。 转化科的人大多数时间在接待楼办公，主楼一下子就清净了许多。 接待楼的展厅对外开放，欢迎各界人士包括学生们来参观、体验，中云觉得展厅有向科学馆发展的趋势。 中云想以后建立一个未来科学宫，给孩子们参观教育用，勾起他们学科学的兴趣。 柳记者的第三篇报道发出了《减重只在瞬间——匪夷所思的减重技术，沈阳新能源应用技术研究所系列报道之三》。 展览厅里放了一个人体秤，是一个是正常的秤。如果来宾站在秤上称重，显示为60公斤，工作人员会将一个纸板放到秤上，让来宾再称一次，结果显示为18公斤。 科里还设置了两个带提手的箱子，箱子外面放了6个哑铃，每个重2公斤。旁边写了个牌子：请分别将哑铃放在两个箱子里，比较一下重量。 有的来宾将3个哑铃放进第一个箱子，再把3个哑铃放进第二个箱子里，提起来，估计每个箱子都应该有6公斤重。两只手各提起来一个箱子，咦，怎么不一样重？有一个箱子明显轻很多。 墙上贴着一张减重材料说明：减重材料——可以将放置在上面的物体重量减少60%。 凡是真心想合作的单位在洽谈时都会得到一小块减重材料，让他们回去自己做试验。 国内各地的报纸开始转载了柳记者的报道，外地的厂家也来了。南方的一些地方，经济发展比东北好很多，对新技术更加敏感，他们实力强、野心大，一来就要求做全国材料销售总代理或大区独家代理。所里的原则是不设全国总代理，每个省设两个合作单位，防止独家垄断失去控制。 所里更倾向与专业生产厂合作，而不是销售材料。 中云比较倾向扶植本地企业，LN省建国以来就是中国的重工业基地，但是，现在已经出现了落后的颓势，多项工业优势已经逐渐被南方沿海城市赶超了。 本地人的生活水平，轻工、副食供应都不如南方城市。钢铁、机械、军工当然还占优势，但是，所产的产品都被无偿或低价调拨到了关内等地，东北的产业大军还靠奉献的精神支撑着工作。每个月每人只有三两食油，一斤猪肉，靠各种副食票购买。 中云希望通过核心技术优势扶植本地企业，形成新能源产业集群优势，改变地区经济衰退状况。本地企业效益好了，收入多了，物流就会流动，人才也会流动过来，时间长了，辽宁就会成为经济强势地区，就会受到重视，政策也会有倾斜，一旦形成良性循环，本地的各行各业都会大力发展起来。 这个想法只跟安所长讨论过，不能明说，但是，所有的计划都潜移默化地遵循这个原则。 永久电池项目就是这样，东北蓄电池厂的厂长来过了，对产品感兴趣，但是思想有点儿保守，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种电池会永远有电，他们没有谈成合作走了。 河北蓄电池厂的厂长也来了，非常积极地要与所里合作，条件任由所里开。 技术入股？没问题，供应材料收费？没问题，增加成本？没问题，产品优势才是硬道理。 转化科郝科长都不好意思拒绝人家，他让手下回办公室给东北蓄电池厂付厂长打电话，通报情况，问他有什么想法，回答是：“谁爱做谁做，他管不着。反正我们不相信有永久电池存在。” 经了解，河北蓄电池厂的规模比东北蓄电池厂小一些，但是，看这厂领导的格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所里决定跟河北厂合作，半年之内不与东北蓄电池厂联络。 其实合作的条件并不苛刻，材料按100元/平方米收费，技术入股占利润的20%。研究所在HEB省半年内不与其他蓄电池厂合作，以后有新的合作厂，事先通报给他们。 要求对方要有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不能有不当的想法，当然，有想法也没用，除了中云，谁也无法掌握核心技术。 河北厂的厂长高高兴兴地走了。展厅里永久电池的展位上增加了一行说明：目前此项技术已经与HEB省蓄电池厂建立了合作关系，如有需要，请与厂家联络。 后面写着联系电话。 SY市机电局的领导们组织了一个团来参观了， 机电局的局长仔细认真地看了每项产品和技术，当他们走到永久电池的展位时，了解到永久电池的性能大吃一惊，这是个颠覆性的技术呀，HEB省居然捷足先登了。 他问郝科长，为什么不与沈阳的蓄电池厂合作？应该扶植本地企业呀。 郝科长无奈地对他说：“东北蓄电池来过了，根本不相信这项技术，也不认可我们提出的合作方案。我们跟河北厂洽谈的时候还通知了他，但是，回答很令人失望。我们不会主动与没有合作意向的单位进行合作的。” 机电局局长非常气愤，跟旁边的副局长说：“这个老付呀，失去了企业发展的良机，思想保守，固步自封，看来是年龄大了。” 机电局一行来了好多人，其中有跟东北蓄电池厂付厂长认识的人，没过几天，那个付厂长气势汹汹地来到接待楼，找到郝科长指责他贬低自己，不负责任乱说话，不跟你们合作就败坏别人？郝科长很有涵养，问他：“你是不是到现在也不相信有这样的技术？你是不是不同意我们提出的合作方案，别人要与我们合作，我们通知你是对你们的善意，机电局局长问情况，我们没有贬低你，说的是不是事实？请你不要情绪化的在这里大喊大叫。” 那个付厂长年龄有58岁了，看来在厂里是说一不二的人，脾气很爆，不容郝科长说话。 郝科长说：“这里是军工单位，请你到此为止，好吗？” 这时，警卫班的战士们进来了，在郝科长身后站成一排，等候郝科长的指示，那个付厂长看架势不对，停止吵闹，嘀嘀咕咕地走了。 郝科长对着科里的专项负责同志说：“东北蓄电池只要这个付厂长在就不与他们合作。” 付厂长听了，身上一抖，心想：鬼才与你们合作呢。 中云知道情况以后也没办法，本地这样的干部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