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弟弟带来的小震撼

果然是父母的意思。 刚出门时弟弟陈明磨磨蹭蹭明显有些不太情愿，直至下了楼陈宣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杯密封好的芒果汁递给陈明。 这果汁原本下班前阿喜特意给陈宣路上消暑的，阿喜知道他不喝奶茶所以特意榨的芒果汁，陈宣没有喝他本就是打算留给弟弟的。 面对哥哥递来的果汁陈明明显愣了一下，幼小的陈明既感到意外又满是惊喜和感动。这让陈宣心里不禁有些惭愧脸红，看来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好像有点不称职。 陈宣点点头，陈明虽羞怯最终还是放下拘谨接过了芒果汁，接着兄弟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陈宣伸手得摸了摸弟弟的头与他并肩向临河花园走去… 有时候有些看不见的隔阂和生疏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被消除。 临河公园建在小清河两岸河沿，一座复式石拱桥和一座曲折的水上走廊架在河中将小清河两岸连在一起构成了风景优美设施齐备的临河花园。 河这岸多是青葱的草木、假山、竹林和复古亭台以及一条条铺满鹅卵石的曲径小路，适合散步舒心。河对岸则有一处小广场和一处围栏的公共篮球场以及散布在广场周围草坪上的健身器材，适合运动健身。 小清河中央种有一片荷藕夹带在石拱桥和水上走廊中间，暑夏的荷叶葱葱亭亭玉立粉色荷花含苞绽放分外安静与美丽。伴着晚风徐徐送入清爽总会吸引很多人乘夜色来此赏花乘凉。 陈宣带着弟弟在石拱桥上吹了会夜风，夜灯初上小清河上波光粼粼碎如繁星点点，高涨的河水幽幽湍急无声直流没入在远处，宁静的公园有点老家的感觉。 陈宣一阵愣神，睹物伤情他更加想念老家了。 过了没一会活泼好动喜欢热闹的陈明提出去对岸花园逛一逛。 陈宣对临河公园并不熟悉，他没想到夜晚对岸公园能如此热闹熙攘堪比夜市。 跳广场舞的小广场上站着一群靓丽青春的女生在跳啦啦操，周围则满是一个个看热闹的观众，她们手持彩带跟着律动的音乐舞动肢体曼妙可人，引来阵阵掌声和欢呼。 旁边的篮球场上同样人声鼎沸热火朝天，不少是一家人在一起闲逛着，周围草坪上则有一群群嬉闹追逐的孩童和一些趁机投机取巧贩卖小食玩具的商贩。 陈宣有些羡慕，来到甬城后自己和家人还没如此悠闲的一起闲逛过。爸妈总是在忙碌着，闲暇时光已经成为一种奢侈品，不是他们这个外来的家庭所能奢求的享受的。 来到甬城陈宣才渐渐懂得什么是生活和活着，没有生活，更多的人不过是就是活着罢了。 陈明牵着哥哥的手左闪右躲很快来到小广场旁看起了舞蹈，陈明早已适应了这里生活，对这里的环境比哥哥陈宣要熟悉的多。 陈宣也耐心看了一小会儿，他虽不懂舞蹈但也看得出这套啦啦操的舞蹈编排和动作与寻常的啦啦操大不相同，动作优雅大气令人耳目一新，惹得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欣赏。 陈宣看到领舞者是一个头扎马尾身姿曼妙的女孩，她身穿白色短背心和紧身裤，身材高挑鹤立鸡群般站在台阶上翩然起舞气质独特独。 “陈明，陈明~”，远处一个兴奋的声音叫喊起弟弟的名字。 是陈明的玩伴碰巧也在附近玩耍邀请弟弟一起去草坪踢足球，夜晚的公园并不算安全，旁边的深不见底的小清河就足以让人担心。 陈宣有些犹豫，可见陈明央求般可怜的眼神陈宣心一软点头答应准许他玩一会儿。 “哥哥真好！” 陈明高呼一声，兴高采烈的追随玩伴到草坪上踢起足球来。 修剪整洁的草坪刚刚剪修完没多久油油好似绿茵球场。草坪一侧屹立的单杠架就成为球门，两孩童人一守门一射球分工明确，轮流玩耍不亦乐乎… 小广场紧邻着的是一座用铁丝网围起来的篮球场，夜幕下一群年轻的学生和一群中年大叔分作两队在球场的你来我往比赛打的激烈焦灼。 倔强的少年和不服老的大叔碰撞在一起总能激起几分火药味来。四周或站或坐或靠在围栏的人穿着运动短裤光着膀子指指点点时常报以嘘声或喝彩，这里的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小广场那边。 晚风悠悠，从黑夜中来又隐没到黑暗中去，无所事事的陈宣坐在草坪上望着夜灯下的篮球场和一道道追逐篮球的身影怔怔地出神。 睹物思人他想起了老家的小广场，就在爷爷家旁边的小广场每到夏日傍晚也是这般热闹。 陈宣老家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北方普通的农村。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乡政府扶贫下乡下拨到村里一批体育器材用作村民健身娱乐，却又因为没有空地而无法安装使用，是爷爷自愿无偿拿出家旁边的空地，建成的小广场还囊括了一座篮球场。 因为小广场就在家旁边这极大的方便了幼年时贪玩又孤独的阿宣。 每当放学后没有父母管教的自己就像个野孩子喜欢到小广场玩耍，直到做好晚饭的奶奶催了又催自己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吃饭，匆匆吃过饭又会到小广场上乐不疲惫地玩耍。 有玩伴时在小广场玩耍，没有玩伴就自己在小广场玩耍，记忆中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小广场度过的。甚至为满足任性的自己晚上玩耍，爷爷还特意从家里扯了出电线，在广场四周安了四盏明亮的白炽灯… 想着童年时的荒诞不经和爷爷过分的溺爱，少年心头一暖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亲切的笑意。 球场上两队年龄悬殊终究太大了看似打的难解难分，但随着比赛继续体力不支的问题会逐渐显现，中年大叔的球员们年纪偏大跑动愈显吃力投篮命中率急剧下滑，胜利的天枰在渐渐向学生队倾斜…… 正所谓拳怕少壮竞技类运动同样如此，就好似看脸蛋的花瓶明星一样吃的是碗青春饭。 输赢已注定比赛便没了看点，就像剧透过的侦探小说。而这恰恰正是直播赛事的魅力所在。 阿宣收回目光落在远处草坪上，弟弟正在不亦乐乎的踢着球，圆滚滚的足球在弟弟脚下好似一条被驯服黏人的宠物，伴着弟弟在草坪飞奔足球始终不离不弃他左右脚间。 阿宣吃惊不已，弟弟陈明小小年纪所展现出的精湛球技令他惊讶。他深知如此流利熟练的球技是需要扎实的足球基本功为基础，需要日复一天刻苦训练的结果。本以为弟弟陈明只是单纯的玩耍，但现在看来弟弟陈明似乎有自己的小秘密 又观察了几分钟细心的阿宣发现小小年纪的弟弟陈明似乎惯用左脚打门！ 几次射门全都是用左脚大力抽射，其中只有两球命中，三球因为速度力道不足被伙伴扑出，还有两球射偏打在门柱上，一球飞的太高越过球门飞了出去… 足球基本功不错，但左脚的射门命中率惨不忍睹！ 陈宣就这样静静看着弟弟玩耍，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些什么。 不对！ 弟弟陈明是左撇子？！ 陈宣心头一动回忆起弟弟日常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阿宣笃定弟弟并不是个左撇子！ 那为何他不用更为顺心有力的右脚射门呢？ 略一思量陈宣推断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观点，“弟弟，在故意练习左脚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