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眼熟

赵楠的话也让曹仙之眼中多了些许深沉与思索之意，片刻后他点点头说道；“看来，下礼拜我有必要来看看江凡与张狂的比赛了。” 下个礼拜商业广场这里上演的球赛对阵双正是甬城一中和甬大附中，一方有刚升入高中的篮球天才江凡，一方则是拥有张狂这个四星加实力的顶级强队。 原本这场普通的友谊赛曹仙之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亲临现场的，因为他知道张狂肯定不会出席这场友谊赛。 可眼下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我也会来现场采风报道，到时候怕是整个甬城的高中校队都会来人观赛吧。” “相信随着这份超新星榜单的流出，所有人都会想一探究竟这个江凡到底实力如何，能否适应高中联赛的节奏强度。”赵楠双手扣在一起猜测道；“这场球赛的安排也颇耐人寻味，更像是一场试金赛。” 曹仙之恢复了往日冷静和睿智，预测道；“张狂搞不好会上场比赛，这家伙行事恣意球风霸道如他的性格一般张狂无度，最喜欢以势压人打压戏弄那些所谓的天才，江凡拒绝了附中的邀约等于拒绝了张狂，这家伙怕是会不留情面的。” 曹仙之对老对手张狂的的分析简直入骨三分，作为甬城高中篮球界天花板的三人，杜牧坤作为唯一的五星天才实力且征战全国大赛实力荣耀都要略强于两人，而曹仙之与张狂差不多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只是两人球风迥异，一个飘逸沉稳，一个却猥琐嘴碎。 “所以才引人关注呢。”赵楠微微一笑，俏脸多了几分期待之色。 ....... “嘿!两位大英雄在聊啥呢？” 箫阿喜端着两杯冷饮笑嘻嘻来到两人跟前，“感谢两位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小店解围解难，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调制两杯拿手冷饮，聊作答谢啦。” “楠姐，这是你最爱的乌龙柠檬茶。”箫阿喜笑嘻嘻的将一杯冷饮推至赵楠跟前，又将一杯细腻黄色的果汁递给曹仙之，：之之，这是你的鲜榨芒果汁。” “还是熟悉的老味道，令人流连。”赵楠吸了一口冷饮称赞连连，然后才问道；“箫叔叔不在店里吗？” 曹仙之乖巧的捧过芒果汁，重新恢复了往昔淡然飘逸之色，同时也不动声色的看向箫阿喜。 “别提了！老箫最近神秘兮兮的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在忙啥，店也不要了，要不是阿宣吃苦能干，这个店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箫阿喜亲昵地坐在赵楠旁边，托着粉腮吐槽起来自己不靠谱的老爹。 “哦？”赵楠闻言和曹仙之对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之色。 “你俩怎么不说话了，刚刚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呢？”不明所以的箫阿喜歪着头说道。 “马上要开学了，聊聊关于篮球的事情，所以约了仙之来你这里做做，我打算在开学前在周刊上发表几篇高中联赛的预热文章，为新赛季开启制造些话题。”赵楠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三人因为父辈相熟的关系自幼相识，加之年龄相差不大宛如兄妹般熟稔亲昵，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赵楠才会特意约出曹仙之，苦口婆心地一番告诫勉励。 “对哦，马上又要开学了呢。而我整个美好的假期都耗在了这间奶茶店里了..”提及开学，箫阿喜有些无力呻吟起来。 “喂喂，好像箫叔叔也没说一定要某人看奶茶店吧，好像是某人自己要守着奶茶店说什么要赚钱的吧。”曹仙之放下芒果汁揭穿道。 对于下阿喜天真古怪又爱财的性格曹仙之自然再熟悉不过，忍不住地调侃起来。 “哼！你个大嘴怪，还想不想喝我调制的芒果汁了？” 被揭穿真面目的箫阿喜故意凶巴巴威胁一声，让曹仙之急忙护住芒果汁，告饶道；“女侠饶命...” “哼！看你还敢不敢顶嘴..”箫阿喜见状不禁地得意笑了起来。 于是奶茶店里满是爽朗清脆的笑声..赵楠则在一旁看着打闹的两人，笑的十分欣慰。 忽地萧阿喜一歪脑袋想到什么般，指向在吧台后的阿宣道；“听你们聊什么篮球天才，正好你们两个都是篮球领域的”专家”帮我看看，我们家阿宣是不是也是一位篮球天才？” “哦，这个家伙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曹仙之闻言这才侧目打量起陈宣来。 这个围着围兜忙碌的少年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的样子，他身材虽然高挑但过于瘦弱，并不符合篮球运动员的选拔标准。 “这个少年有些眼熟。” 看着陈宣偶尔抬头露出鸭舌帽下的清瘦脸庞，赵楠略微迟疑有一种似曾见过的感觉，于是好奇问道；“你这个店员是哪所学校的，是来这里做暑假工的？” “嘿嘿，眼熟就对了，看看这个刷爆全网的视频知道他是谁了！” 箫阿喜见状得意的点开手机里收藏的视频递给两人，然后双手托腮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两人脸上浮现惊讶表情。 只是事与愿违，两人看过视频后表现的却十分淡定平静，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 “原来是他！难怪眼熟呢。所以刚才那群富二代来这里是因他而起对吧？” 赵楠今早就看过这个远距离的投篮视频了，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和惊讶。甚至在知晓眼前陈宣就是视频主角后，聪颖过人心思活络的赵楠很快就推断出了刚才奶茶店风波的始末缘由。 “一个远距离投篮视频，加上恰到好处的气氛烘托和镜头捕捉，视频拍的不错，投篮也很出彩。”曹仙之也只是理性的称赞几句，便没了下文。 这让原本等待两人称赞夸奖的萧阿喜心情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 曹仙之的称赞在萧阿喜看来是如此敷衍。 自己视若珍馐的珍藏，在别人眼里竟然如此普通平凡甚至一文不值，这让箫阿喜生出巨大失落的同时，心里有些不服气。 “什么嘛！明明很精彩的一球，你们看阿宣的投篮姿势这么正规，这么远一球都能投进，肯定是天才嘛。”箫阿喜撅着小嘴借用昨晚父亲老箫的解读，试图说服两人。 曹仙之和赵楠却对视一笑，知道阿喜性格天真烂漫，只当她在说笑没有过多解释。 经历其中的赵楠和曹仙之他们与网上绝大多数意见一致，陈宣投进的这一球更多只是巧合罢了。 或许对方曾经受过专业的篮球训练亦或是某个校队的球员，但相较刚才讨论超新星名单的曹仙之和赵楠来说，这个少年和那些星光熠熠的天才相较不免有些相形见拙，甚至不值一提。 借用赵楠刚才说过的话，这世界最缺的是天才，最不缺的也是天才。 这个萧阿喜口中的天才店员，在两人看来压根称不上天才。 或许他有一点闪亮的天赋和球感，可没有合理持续的训练和培训，这点微末天赋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少年忙碌着，他还不知道自己正被别人谈论评价。 他真的如此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