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盘问

一个篮球天才隐藏在一间奶茶店里做暑假工，被天真无脑女主遇到并发现了……这种故事大概只有在无脑的偶像剧里才会出现吧。 现实中每个向着职业联赛这条路进发，并以职业篮球为目标的少年，是没时间做暑假工的，看似赛场上光鲜亮丽的他们背后殊为不易，要整日泡在球馆不断强化训练，校队的人也基本都会在假期里组织集训，没有完整的假期之说。 更有部分有条件的家庭会趁着假期送去美国参加夏季的篮球夏令营增加见识和交流，当然花费是不费的。 例如曹仙之，他体格修长成长的天赋惊人距离高中五星仅有一步之遥，但作为甬城高中篮球界顶流的他每天还要泡在球馆五到八个小时，练习投篮、运球和参加体能对抗观看比赛录像，每天都是如此枯燥..倘若不适今天赵楠约他，他早就到球馆里训练了。 而今篮球界的竞争越发激烈，就像这个世界的环境正变得越来越“卷”！今年的超新星名单里翻翻的名额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总之越来越苛刻的竞争和内卷，使得普通家庭出身的少年越来越处于劣势，你吃的苦别人能吃，你流的汗别人同样也在流，而你没有的训练条件，别人却触手可及，优渥的条件更能培养出优秀的人才，就像肥沃的土地更容易长出参天大树，十分浅显却残酷的道理。 自从进店身为记者的赵楠就职业病般地审视每个人，而这个少年除了吃饭时间一直忙碌没有停过，他动作神态不像是在应付一份工作，是那种真正用心去事的态度，好像他才是这家店的老板，相反的阿喜不时偷懒敷衍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偷奸耍滑的打工者。 这一点，赵楠倒是很佩服萧叔叔招人的眼光。 只是无论如何，只看这个少年每天呆在奶茶店，大量的时间都耗在假期工作上，赵楠就大概知道他篮球实力如何了。 心思单纯的箫阿喜是不会关注这些细节的，她只是凭单纯的好感去猜测想象。可话又说回来，不正是这种颇为狗血无厘头的故事深深吸引“无知”少女乐此不疲为之深深着迷，并以女主带入其中.. 瞥见箫阿喜泪眼汪汪的委屈模样，忽然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倏然涌上赵楠心头，“阿喜这臭丫头，该不是早恋了吧？” “对方难道就是店里这个叫阿宣的少年？” 注意到店内电视屏幕里播放的甜美偶像剧，又望了望那个外表清秀与阿喜差不多同龄的少年，身为“过来人”的赵楠更加笃定了内心的猜测。 赵楠张口欲问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妥当，一来只是自己猜测，二来阿喜虽然大大咧咧实则性格执拗敏感，这和她自幼缺少母爱有关系，倘若开门见山只怕会惹她不快和叛逆之心。 少男少女正是青春懵懂时，对异性暗生情愫并不意外，但需要正确的引导疏通，他们正值青春的叛逆期，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 想到这些赵楠目光一闪，开口询道；“这个叫阿宣的少年倒是挺勤劳的，他全名叫什么，家住那儿？” “你说阿宣？” 箫阿喜有些惊讶，没有多想的她回道；“阿宣全名叫陈宣，楠姐你也觉得阿宣不错对不对，阿宣这个人是挺实在的。” 萧阿喜眯着眼不断地安利地称赞陈宣，这让赵楠愈发肯定内心猜测，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阴沉。 “陈宣..” 忽然赵楠低声呢喃，她似乎在哪里听到或见过这个名字。 就连曹仙之也摸了摸下巴，莫名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只是细细回忆时又再无印象。 或许只是因为这个名字过于大众吧。 “刚才的事情由他而起，那群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不妨叫他过来让仙之告诉下他，省的那群人再来找麻烦时波及到店里。”赵楠话锋一转说道。 “楠姐说的倒是没错，费劲这个人心胸狭窄，怕不会轻易就此作罢。而且他们行事无所顾忌是要小心堤防些，毕竟我和楠姐没法时时在场。”曹仙之点头附和道。 “阿宣，阿宣..”箫阿喜闻言，冲陈宣招招手。 见阿喜忽然招呼自己，正在水池清洗抹布的陈宣停下手上工作双手在围兜上擦拭了几下后走到了三人跟前。 曹仙之挥挥手热情的自我介绍道；“哈喽陈宣你好，我叫曹仙之，这位是楠姐，我们都是阿喜的朋友。” 陈宣点点头坐了下来，只觉得曹仙之飘逸潇洒，温文尔雅，言语神态都给人平易近人如沐春风之感，并没有那种天才少年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自傲姿态。 而对坐的赵楠气质如兰知性而优雅，俏脸黛眉职业式的面含浅笑不形于色，只是眼波流转间似乎能看透穿人心，又让陈宣感到一丝拘谨和不适。 “阿喜姐刚都跟我说了，还要谢谢你们刚才替我解围。”陈宣微微欠身真诚的开口谢道。 若非两人及时阻止，这莫名而起的风波还不知该如何平息。 “不过是举手之劳。上门闹事本就是他们不对，况且还是在奶茶店里，我们岂会袖手旁观。”曹仙之笑笑地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赵楠在陈宣到来后就缄口不语，只是美目闪动不住地在旁审视着。 一瞬间，陈宣觉得自己像个等待被审判的犯人。 “阿宣，刚才他们找上门，是因为昨天的视频？”曹仙之挑起话题开门见山地问起。 “大概是吧。”陈宣无奈地点点头，他从对方刚才的言语之中大概也猜测出部分原委。 “视频拍的不错，是你同伴拍的？”曹仙之称赞一句继续问道。 陈宣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的，我也是从他们口中才知道关于视频的事情。” 刚才他曾想跟胡夭夭解释，可惜胡夭夭行事太过霸道，根本不给自己解释机会。 曹仙之不禁有些狐疑，毕竟视频镜头拍的十分精准恰到好处，像是提前无数次排练过一样，这也是投篮视频火爆的另一个原因。 也正是因为视频拍摄的恰到好处，才使得胡夭夭认定陈宣和同伙故意而为的。 “我替阿宣作证，这个视频真与他无关的，肯定是当时周围吃瓜观众拍下的。”箫阿喜在一旁附和确认道。 “可不管如何，投篮的视频流传开来在网上沸沸扬扬，算是打了他们的“脸面，对方恶名在外定然不会轻易作罢。”曹仙之耸了耸肩膀道。 “视频都传播开了，还能怎么办？又不能收回。”萧阿喜蹙眉忧虑道。 曹仙之看了眼陈宣，也善意地提醒道；“倘若在遇到他们找茬，阿宣你不妨服个软道个歉吧，把事情原委好好解释一番，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对吧。” 陈宣点点头，忍一时风平浪静，没人喜欢招惹麻烦，如果能够和平止戈自然是再好不过。 曹仙之见状松了口气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不听劝的性格。然后他才好奇地问道；“对了，看视频你投篮姿势很标准，校队出身？” 这种标准的投篮姿势只有长期经受过正规培训的人才具有，而国内这个年龄段唯有校队才这样的训练环境和时间。 此言一出萧阿喜瞬间来了精神，昨晚老爹也说过类似的话！萧阿喜乌溜溜的大眼紧张而期待的看向陈宣的，忐忑而激动的期待着陈宣的答案，像个小迷妹般。 陈宣却是一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庞变得凝重而严肃，像在面对关乎生死般的抉择。 三人明显感受到少年神态急转，呼吸也莫名间变得急促紊乱。 赵楠美目闪烁不定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少年有心事，并不像表面看来那般纯粹简单。 终于，陈宣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曾经打过球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