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生与新的对局（4）

从花园回来的晨曦没有立刻去看那本魔法书，而是坐在书房里看着边上不断乘上来的各式各样的账目汇总以及其他的一些情报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以往这些东西都被掌管在女仆长手中，刚刚从因格兰回来的时候晨曦虽然有心接触这些东西，但是在几次帮了倒忙之后便变的有些畏手畏脚。 直到最近他才开始重新接触这些稀碎的事情，正如公司的领导如果不亲自下场了解公司内部的情况就无法做出合理的决策一样，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女侯爵死斗的晨曦觉得有些时候把这些负担全部交给女仆长有些不妥。 先不说女仆长既要照顾他的生活、保护他的安全，就是这段时间因为大批家臣背叛产生的各种各样麻烦都全部是她一个人在解决。 时间长了就是前宫廷魔法师的女仆长也显得有些精力不足，从对方每天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和无时无刻不微微泛红的眼眶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里好像有点问题。”晨曦比照着一边的账目看着手中汇总的表格喃喃自语道。 不过他也没有因为这处问题就直接喊来女仆长，对方身上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晨曦默默记下了这处问题准备在晚餐的时候问她。 他的自言自语引起了巨灵的注意，隐藏在更高界层的巨灵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 晨曦手中的账目记载了这片领地每个葡萄庄园的产出，而这个数字与另一边他得到这一批葡萄酒总量却并不相当。 如果数量相差的非常小晨曦自然不会有什么疑问，毕竟运输、储存、酿造以及“合理损耗”的过程里肯定会导致少量的损失。 这些可接受范围内的都属于正常的损耗，只要大家心照不宣，不搞得太贪得无厌是没有什么人会去追究的。 但现在摆在晨曦面前的汇总与账单记载有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巨大出入，只要汇总的家伙不是傻子还想要继续干下去的话，就不可能放任这种账目流入晨曦的手上。 所以晨曦只能猜测其中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隐情，也就没有为此而大动干戈，于他而言这件事情放在晚饭的时候问一下女仆长就好，没有必要为此推迟其他的事情。 在丢下手里的账目后，陈曦皱起眉头拿起了一份从帝都买来的报纸，为了控制成本这种报纸上的油墨与纸味十分的浓烈，闻起来并不是太好闻。 晨曦看了眼报纸的日期，在确定就是本周（帝国的报纸一般都是周刊的形式）的后随意的看了起来，想来这些报纸都是女仆长驱使巨灵去帝都跑腿带回来，毕竟距离发布的日期十分的近。 实际上晨曦完全没有必要亲自看这些面相大众的报纸，大部分时候都会有专门的人干这件事，剔除那些无关紧要的趣闻和八卦，只把一下比较重要的事情筛选出来。 不过晨曦还是觉得自己能力应该多多锻炼一番，老是那般坐享其成会丧失收集情报这方面的能力。 这也是帝国部分大贵族越发腐朽的原因，他们把太多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渐渐脱离了大部分需要动脑的事情，时间一长自然变得只能在家臣、门客给出的选项里面做选择。 对于这样的人，不要指望他们的智商和能力可以和他们的野心与贪婪一同增长，他们能不在脱离了智囊团后不做蠢事就是万事大吉了。 就这样无言了十几分钟，前前后后把报纸看了一遍的晨曦才丢下那个气味刺鼻的报纸。 “果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晨曦看着手中足足有着三开（387844mm）的报纸叹了口气道，虽然他原本就没指望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明明什么有那么多的内容，但大部分在晨曦看来都和供人搞笑的段子无异，并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 丢下报纸后的晨曦看向另一边零零散散的信纸，这些从帝都寄来简短的书信才是大头。 晨曦拿起最上面一封，飞快的扫过上面的内容。 通过安插在公爵府的仆人，已经可以确定女侯爵离开了帝都，对方离开的十分突然除了贴身女仆外身边并没有带其他人，以至于现在都去向位置。 晨曦摇了摇头把信纸丢到一边，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上面的这个消息已经无用，或许在女侯爵设计刺杀他之前收到这封来信还可以引起女仆长等人的关注从而加强保护，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太迟了。 拿起第二封来自宫廷里面的信件，这是女仆长当初还是宫廷魔法师时收的学徒寄来的信件。 以的维凯导师为首的家伙们不允许任何贵族拜见皇帝陛下，他们对外宣称是为了在当前瘟疫四起的情况下保护陛下。 不过我认为他们肯定在谋划什么事情，我之前就注意到了行宫伯爵和威凯导师私底下有书信来往，而且最近威凯总是长时间待在宫殿里不出来了，而且大家都有段时间没有他看见他的助手了。 看着手中的信件晨曦思索了一番，尽管这封信纸上的内容十分重要，对于晨曦而言现在连爵位都还没有继承的他远远没有加入这些阴谋的资格。 相反如果在这阴谋之后得势的家伙愿意帮他对付女侯爵，对于信纸上写的这次阴谋他完全持支持的态度。 总的来说对于这个似乎牵扯皇室的阴谋晨曦并没有多么上心，双方现在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最初女仆长留下这个学徒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要看看宫里面什么时候给回复。 毕竟按照传统黑森公爵的继承需要皇帝的到场和赐封，经过这么一个仪式有利于更多还在观望的家臣站到晨曦来。 当然想要就仅仅靠这个就让女侯爵死心，就现在来看无疑是痴心妄想。 不过借由信纸上所提的阴谋也不难看出瘟疫的确给整个帝国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无论是对上面的还是对下面的。 类似于前黑森公爵这样的，在他死后他所留下的权利肯定不可能完完整整来到晨曦手上，其他人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上来咬一口。 借着这次突如其来的瘟疫，上面那些的一心玩弄权术的家伙们想要重新洗牌，剔除一些已经愚蠢到失去了资格呆在牌桌上的家伙，瓜分突然死掉的家伙的权利。 晨曦叹了口气，虽然他有励志要改变这个他母亲热爱的国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举起改革的大旗无疑是把几乎所有人都推到了他的对立面。 现在还需要隐忍，至少在他切切实实的拿下黑森公爵的权利以及资源之前需要隐忍，当然就算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只不过是有了上牌桌的资格，还远远没有到成为发牌人的地步。 拿起第三封信纸，晨曦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上面的内容抓住了。 大部分先前叛逃的护卫尸体被在附近的城市里发现，他们被伪造成了得瘟疫而亡的农夫，我们赶在其被火化前确定了他们身份，面前还有名为韦德的一人没有被发现。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上都没有找到任何的伤口，而且因为保存和转运的原因大体只能确定他们是中毒而亡，为了躲开不必要的注意我们并没有深究他们的具体死因。 见当初对自己行刺的护卫们大多都死于他人之手，晨曦一开始是震惊的，虽然他早就想过对方大概率会被杀人灭口，只不过没有想到女侯爵的人动作会如此迅速。 可惜没有办法把他们的尸体截胡，晨曦随即这样想到。 对于这些背叛了他的家伙晨曦一直都怀恨在心，当时的他可是真的体验了“死亡”的感觉，血液流尽的冰冷、心脏被洞穿的疼痛、意识随着时间飘散... 有一说一他真的很想好好“感谢”这些让他获得神启的家伙，想看看自己完好无损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惊恐的表情。 不过这些女仆长派出去的密探做的也没错，如果带走这些尸体毫无疑问会引起那些负责处理尸体的家伙的注意，而且一不小心就有被女侯爵躲在暗中的发现。 甚至于对方故意把尸体放出来就是作为诱饵，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大鱼。 晨曦收回了发散的思绪，又把手中的信纸看了一遍随后回忆了那个名字的主人，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与之一同出现的画面还有对方一把捅入自己胸膛的匕首与止不住往外流的鲜血。 “其他的先不说了，只有这个家伙一定要把他抓住。”晨曦的话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一边的巨灵听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被撬动的情绪，晨曦也没有继续看其他的信纸了，他好好理了一下目前的思绪。 他没有死的事情女侯爵目前应该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趁着他离开庄园的时候，女仆长又对庄园里面的仆人们进行几轮清洗。 目前这个世道可一点点也不用担心庄园里面缺少仆人，只要稍微拿出点粮食，周围的农村里面多的是丧夫的妻子，失去双亲的女儿。 比如先前那个村庄里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父亲的少女就被招到了庄园了，现在对方似乎是负责打扫晨曦的起居室以及书房。 但从对方现在做出了这些布置来看，女侯爵似乎对他的死亡有所怀疑，毕竟如果晨曦的真的死了，第一个发飙无疑是女仆长。 但面前庄园以及其他属于晨曦的资产还有好好的在运转，女仆长那边也一点点过激行为都没有出现，换成其他人只要略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到晨曦可能没有死。 如果这样的话，对方现在大抵会以试探自己这边的虚实为主，对自己这边的打压也会相对放松。 毕竟作为前宫廷魔法师的女仆长要是被逼的玉石俱焚，可有那些家伙好受的。 “你能想到什么。”晨曦这句话是说给巨灵听的，晨曦可以微弱的感觉到对方就在自己的附近，也和他一起看了刚刚那些信件。 关于巨灵在自己被刺杀时被不知名灵体拖住的事情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你们人类一个个的都一堆坏心思，我可没有你们这些天天勾心斗角的家伙寻思的多。”巨灵以穿着长袍的褐色皮肤男孩的摸样出现在晨曦身侧不远处。 对于巨灵的讽刺晨曦已经懒得去多说什么了，就在他挥手想要打发掉对方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那天拖住你的家伙什么水平？” “一个难缠的两个半巨灵（大部分巨灵对单元素灵体的调侃），还有一个不怎么样的家伙。”男孩以有失礼仪的动作扣了扣鼻子回复道。 巨灵的话让晨曦有些不悦，才刚刚接触魔法的晨曦连大部分灵体的种类都不知道，更不要提这些灵体之间的暗话了。 “说人话。”他故意压低了一点声音。 看着有些生气的晨曦巨灵耸了耸肩道：“一个实力不错的火灵，还有一个远不能和我相提并论的巨灵。”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后晨曦续而问道：“能召唤和掌控那些家伙的魔法师和维尔小姐比起来怎么样？” 魔法师在召唤灵体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被消耗精神，所以一般魔法师不会去尝试那些强大的存在，以防止在之后绑定用于支配其的咒术时出意外。 “应该还差些吧。”巨灵回忆了一番说道“毕竟那个疯婆娘实力全开的模样真的可怕。” 晨曦自动过滤掉了巨灵的后半句话，心里默默安下了心，之前他还担心明面上站在他这边的最强魔法师不如女侯爵那边的。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毕竟那位前宫廷魔法师维尔小姐就算是在宫廷魔法师里面都是属于最拔尖的那一群。 想到了晨曦就越发的好奇，为什么在回国之前都与自己素不相识女仆长会这般尽心尽力地呆在自己身边辅佐自己。 不仅实力强劲而且还姿色绝美，就对方的条件足以被任何大贵族奉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