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过了几天，金属三皮还是整日在等上门之人，而每天都无人问津。工作日报继续保持尴尬状态。 眼看复苏城领导又要发来“关心问候”，金属三皮得想想办法。 铜皮：“我们这整天没人来，是不是那广告有问题？” 铁皮：“那个牛皮癣有没有去贴小广告？” 银皮：“我这几天抽空出去逛了几圈，那些小广告是贴出去了。” 铁皮：“那就说明这小广告没用呗！” 铜皮：“幸亏我们对这里还熟，还能自己出去看看。” 铁皮：“对了，那个牛皮癣不知道我们是生长在聚魔城的，当我们是复苏城的解放了的基因矿了……我们对这个地方足够熟悉，完全可以自己去保留地里……” 银皮：“别胡说，你忘了我们为什么出走吗？虽然过去了那么多时间，但经常在保留地里抛头露面……” 铁皮：“行了，行了，我只是这么一说。” 三个人似乎触及了往事，随机是一阵寂静，三人都陷入沉默。但眼下招人的事越来越紧迫，容不得他们以沉默的方式“休息”。 银皮：“我看那个小广告有问题，那广告我们看着很好，但是吸引不来现在的年轻神眷人。” 铜皮：“那怎么办？” 银皮：“那个广告得改！” …… 金属三皮在想新的广告，设计出能吸引来年轻神眷人的。他们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是为什么离开聚魔城的，神眷人的社会结构应该没改变，现在的年轻人里应该还有和他们类似的人。 金属三皮各自想文案，又过了一天，这天的工作日报总算能写点东西——“设计招募当地青壮年的口号。”他们希望复苏城的领导们能体会到他们的不容易。 复苏城的复兴人类局会定期给金属三皮邮寄物资，并在他们的手机账户上打“仁爱币”，这是金属三皮的生活来源。 聚魔城名义上是用“自由币”，“自由币”和“仁爱币”之间的汇率是一比一的，所以可以通用。但是现在的聚魔城，很多交易场合都用魔人社区自行流通的“多彩币”。 “多彩币”和主流货币“自由币”之间存在不稳定的汇率，这个“动态汇率”使得很多魔人的地下银行能从中获取暴利。 金属三皮早年在聚魔城的生活就笼罩在“多彩自由”汇率兑换之中，他们年轻时这套复杂的金融体系就已经存在了很久，久到那时就没人知道“多彩币”是什么时候搞出来的。 所以金属三皮知道，复兴人类局如果只是转账“仁爱币”的话，在购买当地物资时，会莫名其妙地被动态汇率整，有时还买不到必需品。由此金属三皮建议复兴人类局增加邮寄物资的比重。 …… 金属三皮刚来聚魔城时，几乎每天都能受到来自复苏城的物资快递，账户上的钱还照给，待遇相当不错。 自从金属三皮发的工作简报开始过于“简”了之后，每批物资之间相隔的时间就长了。 最近几天，金属三皮受到的物资分量也少了，账户上的“仁爱币”也没在发。 这天，铁皮发现，复苏城发来的物资快递重量又轻了，打开一看，东西确实少了，倒是多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落款是橘子皮，写着： 【 金属解救队的三位优秀一线工作者： 我们清楚你们在新的岗位上的困难，需要面对和适应的事务繁杂，所以一直没有如我们期望的送来“新人”。 客套话就说这一句，接下来是正经的——你们这些天在干嘛？到底在工作吗？复兴议会还觉得我这边没派人去聚魔城呢！ 你们发过来的工作简报，那么多天都是差不多的且内容空荡。我那你们的工作简报去面对那些议员，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样的简报让我怎么给你们去争取工作经费？！ 我以为你们看到物资越来越少，应该会领悟我的意思，加紧工作。 可是没想到，你们这些天的工作日志还是乏善可陈！至少编点事迹！让别人觉得你们一直在忙，这样也好！ 你们放心，之所以写纸条而不是用手机沟通，那是为了不留下沟通记录。只要你们毁了这张纸，这样没人会知道我对你们说过些什么，对你们的责备将不留痕迹。 在复兴议会那边，我面对那些议员，还是在竭尽全力为你们维护，说你们是多么的不容易，在等等就会有成绩。 关键是你们自己得争气！ 另外，由于你们长时间没招到人，没出成绩，活动经费减少了。这也是为什么给你们的物资减少的原因。 你们曾用手机对我吐槽过聚魔城的“动态汇率”，所以我直接把准备转账给你们的“仁爱币”全部兑现成物资，发给你们了，注意查收。 不要觉得现在的物资少，只要你们能招到人，东西自然会多起来的。 落款：橘子皮。 阅完即焚！ 】 铁皮：“什么？！把我们的钱都兑换成物资了，竟然快递过来的东西还这么少？” 铜皮把快递箱子翻了几遍，确定就这些东西。有去门外转了几次，确保没落下别的快递包裹。 铁皮对铜皮说：“别找了，就这些了！” 铜皮：“那怎办？” 铁皮转向银皮：“这么逼有什么用！” 银皮：“把牛皮癣找来，让他改广告！” …… 牛皮癣来了，听到金属三皮介绍现在的状况：“现在整天没人来面试，我们觉得可能是你小广告上的内容有问题。” 铁皮还加了一嘴，对牛皮癣说：“还有，你能确保你贴的小广告能被看到吗？” 牛皮癣：“这什么话？我贴的小广告要是没用，我能靠这个在聚魔城立足？我和我那几百号弟兄都是干这个的，这小纸片养不活我们，我们会还活得好好的吗？” 牛皮癣撸起袖子，展示肱二头肌，又说：“看看！哈，怎么样？干我们这行，不但吃的饱，还吃得好，还有闲练就腱子肉。” 牛皮癣又搞出别的花样展示腱子肉，又说：“不像有些混不好的，在聚魔城看来是待不下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