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牛皮癣看了视频里的劳作场景，没有记忆里的“脏”，就是一批人在农田里干活，没见着什么“黑东西”，既没有见到“黑碎石”，也没看到“黑油水”。 不过视频里面劳作的人引起了牛皮癣的注意，那些人都是没有变异的，一个个都长着“完美人形”，和聚魔城保留地的神眷人一样。 牛皮癣还多次暂停画面，仔细地一遍遍查看那些劳作的人，发现他们一点变异都没有，头上连鹿茸般的角都没长。 牛皮癣一时恍了神，他想他的父母心中理想孩子应该就是视频里的那些人，即使那些人的脸长得和他父母不像，即使他自己的脸上有着他父母的神韵，只要他头上长角，那他父母就会轻视自己亲生的，喜欢那些…… 想到脸长得像不像，牛皮癣倒是回过神来，又看了一遍视频，里面的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都是一个样，他怀疑是克隆人…… 他又想起人类的繁衍，父母生孩子不就是找个心仪的异性，各自交出一半基因，去混合复制出下一代……自己怎么就复制出了错，头上长角了呢？ 牛皮癣退出视频，他觉得有心事时，即使想些别的事，兜兜转转还是转回到烦心的事上去。 “脸再像，头上长角，还不如那些不像的人……”牛皮癣戏谑自语，他把视频转存到自己的工作手机里，准备发给那复苏城三人看看，没准这些视频能打动他们投资的心。 …… 牛皮癣找到金属三皮，看门见山地对他们述说了自由光的项目，说的花好稻好样样好，还把自己转存的视频发给了金属三皮。 牛皮癣原以为自己得话很大力气，经历一番唇枪舌战才能说服金属三皮投资。 可没想到，牛皮癣还没把那项目的彩虹屁拍完，金属三皮就答应把账户里的钱拿出来悉数投资。连视频都是金属三皮答应之后再发给他们的。来不及呀，他们答应得太突然了。 事后牛皮癣觉得自己之前的忐忑担心和准备工作显得多么多余、可笑。 “可成之事，得来全不费工夫！难成之事，机关算尽也枉求。” …… 金属三皮之前还在担心复兴会议会不会对他们加征“预支税”，橘子皮发来的消息总是透露出，在议会里，有着一群险恶之人，想尽办法推进“预支税”的落地，要不是橘子皮一直在为他们据理力争，那“预支税”早就通过了。 金属三皮渐渐参悟透橘子皮来信的意思，一方面告知他们，他们正在面临风险，搞不好要交额外的费用；另一方面，要让金属三皮感谢他，要不是他橘子皮在议会里的斡旋，不利于他们的“预支税”提议可能早就落实了。综合看来，不难得出，橘子皮的纷纷来信，都是在恩威并施地“催业绩”。 而此刻，金属三皮遇上了牛皮癣来推荐“赚钱的项目”，说得头头是道，最关键的是，这个项目是自由光牵头的，是有着智能光背书的项目。 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能像牛皮癣说的那样有高回报率，那“预支税”那些小钱都不必担心，反而该操心能不能想办法在以后向复兴议会预支更多的钱。 铁皮：“还是自由光会搞事，在复苏城，仁爱光可没赚钱的项目。” 铜皮：“仁爱光也没亏待过我们。” 铁皮：“是啊！仁爱光厚道，可是福利经过那些议员之后就呵呵……” 银皮：“不要说些造业的话，担着因果呢！忘记了我们过去为什么要离开聚魔城去复苏城了吗？” 铁皮：“可惜啊！过去即使有好处，能落到那时的我们头上吗？即使砸到头上了，我们也接不住……” 银皮：“所以叫你别乱说！” 金属三皮撇下沉重的往事，开始憧憬美好的项目收益…… …… 金属三皮的面试也忙碌起来，而且有些来访的神眷人还逐渐表现出对复苏城的兴趣。 “没想到在离聚魔城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文明城。” “如果那座文明城能和神眷社区的科技水平在同一水准的话，我还真想去看看。” 很多这样的神眷人留言，表示出了他们对复苏城的好奇，金属三皮持续地向这些人介绍复苏城光鲜的一面，这些人没准就会踏上去复苏城的路。 但是，还有很多的神眷人搞得自己像是看出什么端倪似的，反问了金属三皮很多问题。 “你们说的复苏城那么好，我们去那里是定居工作呢？还是短期旅游？到了那里还能保留神眷人的身份吗？” 金属三皮的工作本来就是为复苏城招人，这些诸如“能否保留神眷人身份”的反问倒是难住了金属三皮，他们来这招人之前，没有考虑这么多。 金属三皮起初只是想当然的回答：“去了复苏城，就是那里的公民，之前的身份就……” 往往还没等到金属三皮把话说完，来面试的神眷人就要离开。 金属三皮勉强挽留，好言相劝，得到的回复大多是：“作为神眷人，要定期去神眷教堂、庙宇，参加法事，那复苏城没有相关的场所，还可以勉强在自己落脚的地方简单进行。但是要我们斩断与神眷教的联系，放弃神眷人的身份，那还怎么得到神明的拯救？” 当神眷人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的信仰之间的关系时，他们很难抛弃自己的过去，这使得金属三皮认定，无法把信仰坚定的神眷人带走，智能挑那些信仰不坚定的入手。 但是这段时间在聚魔城的经历使得金属三皮意识到，当下的神眷人虔诚程度越发坚定，比他们年轻时坚定得多。 品行松动的神眷人，数量不多，而且这些人又和聚魔城的魔人来往甚密，他们在聚魔城取得相对稳定的生态位，都不想挪窝了。这群人也很难被劝说去复苏城。 倒是有一些神眷人建议金属三皮改行做旅游，带着神眷人去复苏城游玩，做这个业务倒显得更靠谱。 听到这样的建议，金属三皮只能不失礼貌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