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牛皮癣带着银皮和铁皮去找罐头厂，一路上聊起了很多。银皮和铁皮渐渐地了解了牛皮癣，知道了他们过去，也知道了他当下的困难处境，甚至有些同情他，也明白了牛皮癣为什么那么急着推业务。 牛皮癣也想了解一些银皮和铁皮，见还有一段路要走，就打听起了他们的身世。 银皮和铁皮习惯性地隐瞒了自己早期的身世，只是说自己是复苏城的公民，是被解救的“基因矿”。牛皮癣听不懂复苏城的“黑话”，问什么是“基因矿”。 后半段路，银皮向牛皮癣普及基因矿的概念。 牛皮癣得知复苏城的人口来源，很惊讶，说：“没想到复苏城的人都是被解救出来的基因矿……你们也是……” 银皮：“是的，复苏城的人都是被解救的基因矿，自己得到了解放，就会想着去解放别人。” 铁皮：“所以复苏城的文明有着英雄的底色！因此也有着宏伟的远景畅想，想着复兴人类文明……” 牛皮癣：“复兴人类文明？我们不算文明人吗？” 这把银皮和铁皮问到了，铁皮不知如何回答，他之前沉醉在宣扬宏大价值观的情绪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刺激，情绪上温度还没冷却，所以也思考不出什么答案。 银皮牛皮癣这个反问很棘手，勉强回答：“现在的人类等同于被智能光包养了，没有独立性，我们要恢复的是远古时期的人类文明，那种有着高超科技，畅想征服远方的那种……” 牛皮癣：“我在没变异之前也上过学，按我的理解被包养挺好，还有人求之不得。你说的那些远古人类，就是教科书上的鬼话。” 铁皮：“你怎么能说远古人类的事迹是鬼话呢？” 牛皮癣：“哦！不好意思，要是冒犯到你，那我把之前的说法改一改，把鬼话改为神话怎么样？” 银皮和铁皮默不作声，牛皮癣傻笑一下冲淡些对峙气氛，说：“彼之神话，此之鬼话，本是一话，我悟性不高，悟不到神，只能悟到鬼。” 说着说着，罐头厂到了。 一路上银皮和铁皮避免了自己过往经历的谈话，在牛皮癣面前，成功保守住自己早年是神眷人的秘密。 …… 罐头厂里只有一个人，一个老头坐在厂房前，那个厂感觉很先进，应该是智能光的设备，是能生产各种产品的智能流水线工厂，此刻在生产空的铁皮罐头。 牛皮癣指着前面的大厂房，对着银皮和铁皮说：“这就是我之前对你们说过的智能流水线工厂，只要一个人下达产品需求就行。看到吧，那门口是不是就一个人，其实只要下达完命令后，即使没有人也没关系，这个流水线也能开动起来……” 银皮和铁皮听着牛皮癣絮絮叨叨讲着，他们倒是对这些空罐头好奇，这些铁皮罐头几乎装满了边上的库房，智能流水线还不停地往库房“吐出”成品罐头。 那老头倒也自在，空罐头多到益处仓库了，他也不去找新地方囤积。 出差三人把最后几步走完来到了厂房门口。 牛皮癣对着那个老头说：“是黄桃吗？” 那个老头说：“哪个黄桃？” 银皮和铁皮还以为牛皮癣认识这老头呢，现在感觉可能是牛皮癣有着销售的潜质，所以对人有着“自然熟”的“技能”，这给了他们错觉，以为牛皮癣认识很多人。 牛皮癣：“我在工作手机上联系过，是牛圣王的手下，就是聚魔城牛魔社区……” 老头：“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说完几句之后有不搭理人了。 这让银皮和铁皮想起了停车场的那位老头，那老羚羊看场人比起这老头更适合工作，至少说话能力比这位好很多。这个老头给人感觉话都说不利索，还态度冷淡，不过这个老头看上去一点变异都没有，可能靠着“完美人形”的缘故，霸占着工作岗位。 牛皮癣硬接话茬说：“您是黄……老先生吗？我之前联系过聚魔城牛魔社区的联系员，是以牛圣王特派员的身份来的，您可能只认识我们那里的回收魔王，但我此次前来……” 老头：“黄桃还是煌涛，我现在还得想想，我得顶个好名字……” 出差三人没听明白，银皮和铁皮一脸疑惑看着牛皮癣，牛皮癣尴尬异常。 牛皮癣硬着头皮对老头说：“您是黄桃先生吗？” 老头：“从发音上老说，这么叫我可以的，我也不想改名字的发音了，都听习惯了……但是这字得讲究讲究……” 牛皮癣：“原来您老是想改名字，那我们也可以出出主意。” 铁皮认定牛皮癣和这个老头不熟，说起话来也更带着些怨气：“老成这样了，还改什么名字，一用了一辈子的名字，临死了还换什么劲！” 老头：“所以才只改字不改音，听习惯了，但是没看习惯、写习惯……”回答铁皮的话时，老头还更精神了，之前和牛皮癣对话，眼皮还耷拉着，也不看人，被铁皮冒犯一下，老头眼里还泛光了，认真回复起铁皮。 牛皮癣见老头回答铁皮的冒犯的话语，比起他善意的提问，语气中还更起劲，牛皮癣也不再强摆出一幅恭敬的样子。 牛皮癣：“那这里就是罐头镇吧！” 老头觉得这个问题价值不高，有回到不爱理人的样子，懒散地回复牛皮癣：“你自己看看这里的状况”老头懒散地指了指不停“吐出”罐头的流水线出口，接着说，“要是有谷罐头镇这个地名……那地名不给到这里，给哪里？” 牛皮癣见老头这腔调，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没多反胃，想着自己还有推销投资项目的任务，那也不能随便得罪陌生人，于是还回到假模假样的恭敬状态。 牛皮癣：“我们是智能光文明城的居民，我是聚魔城的……” 老头：“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是牛魔社区的，说点我不知道的……” 牛皮癣指着银皮和铁皮：“这二位是复苏城的公民……” 老头眼里又泛光，再次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