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抓蝗虫

早上，睡得正香的何星云被人摇醒，眼睛根本睁不开，他扭过身去，再次进入梦乡，又一会，不知被谁抱起，来到灶头边的洗脸盆旁，强行给他洗了把脸，才清醒过来，又被妈妈叫醒的一天。 吃过饭，虽然离开学还有20天，但何星云仍在看电视，也许是昨天太累，现在昏昏沉沉的，下定不了去做作业的决心。过了三个钟头，一到下午，又没有有趣的节目看了，就在何星云兴味索然时，“何子龙去山上玩去喽！”有人在叫自己。 听见声音的何星云关掉电视，飞快地跑出家门，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是萧宇浩和陈作海，他俩在右边那条小路上，二人的身影被一棵矮小松树遮掩着，很是朦胧，在看见何星云出了房门后，继续往前方走去。 何星云快步追上两人，二人正蹲在地上，好像在摸索着什么，是在拔野葱吗？随后喘着粗气，“去山上玩什么啊？”没人理会，何星云走到二人身边，是在抓路边的蝗虫，神色认真得像是在开学的课堂上，赶在老师检查前几桌同学的作业前，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写完自己的寒假作业。 这绿色蝗虫很大个，手掌刚好可以将其身体握住，只露出疯狂挥舞獠牙的脑袋和到处乱蹬且带刺的足，它看似异常凶猛，活力十足，随时会咬人，其实蝗虫的口器无法完成咬合动物的行为，所以不用害怕，只是那带刺的足会很扎手。 “那就来玩看谁抓的蝗虫多!“何星云心想。几人又回到何星云家，在院子下面捡了几个塑料瓶，这是何星云的主意，接下来看谁先用蝗虫把塑料瓶装满。 再次踏上坑坑洼洼的小路，没走一会，两边就出现几片梯田，大多参差不齐，被山坡上的大石头分割成零散的个体。 右手边的梯田和小路接壤，左手边的要低个十米左右，三棵李子树并排生长在小路边上，每年秋天都会硕果累累，有时还会遭他人偷盗。 这条十几米长的小路上绿色蝗虫数量很少，黑黄色的蚱蜢较多，但蚱蜢太小了还很灵活，太难被抓住。刚才不信邪的何星云尝试过，他盯上了在一棵猪牙草上的蚱蜢，它正趴在扁平的叶子上，好像在打盹，他先是慢慢地靠近，接着猛然出手，微微弯曲的手掌极快扑去，被蚱蜢一个眨眼般的起跳就逃走了。 一根筋的陈作海也试了五次，很少得手，便都放弃了抓蚱蜢的想法，还是绿色的蝗虫好抓，又大个又呆傻。 走完这条不长的泥巴小路，左边一片竹林映入眼中，一条崭新的水泥小路出现，比起泥巴小路它宽不了多少，区别就是水泥小路右边多了条排水沟。 踏上水泥小路，走过小竹林后，视野开阔起来，这下能出现在眼里的除了梯田就不会再有其它东西了，目光所至都是大片大片的梯田，梯田从何星云所处的山坡上一直延伸到下方的平地里，又从平地蔓延到那边的山坡上，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在哪里。偶尔微风拂过，身在梯田中令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那边的山坡上不全是梯田，还有一条蛇形大马路，被梯田挤到了边上，它从山顶贯穿到山脚，它的身旁生长着灌木丛，沿着马路走，就能到达山的那边，群山深处，那里人们聚集得很分散，父辈们称这片区域为“大山”。山上有草原，群山中夹着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 没走一会儿，途经一个下坡后，何星云们就到达贯穿这片梯田的十字水泥小路“一”字中心地带，左边有座很短的台阶，下去后到达一个蓄水池，大小好比一辆小汽车，四周围墙上插满了啤酒瓶的碎玻璃。 另一旁排水沟里的绿色大蝗虫多到吓人，它们不知缘由、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何星云被这场景吓呆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蝗虫的，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盛况。随后他蹲在排水沟旁开始抓蝗虫。 刚抓没几只的何星云余光里出现一个人，他身穿一件褪色严重的白色短袖，是陈作海，他惨白的脸上点缀着几个黯淡的斑点，紧接着，目光落到他手上的瓶子里，里面蝗虫已经到瓶口了，他正聚精会神的抓蝗虫，一抓一个准。 何星云内心顿时沮丧起来，他也随手抓了一只，没有把它塞进瓶子里，脸上透露着一股藏不住的失落感。“陈作海什么时候抓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