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几生几世

我叫张溶洞，是个地地道道的单京人，生在一个农村里，父母以务农维持生计。 家庭条件比较窘迫，父母常常因为钱的事吵得短兵相接，我从小起就非常内向，也很孤僻。 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我父亲是个上门女婿，无论在哪个年代，上门女婿都难免会被周围邻居冷嘲热讽。 而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对于他人的闲言碎语，通常会默默的忍受。 这一忍就是十几年，终于在一次醉酒后，我父亲没能控制住自己心里的火气。 父亲趁着酒劲，将自己妻子的妹妹给侵犯了。 十三岁的我听到了动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捕快上门把父亲带走。 在村子里这样的丑闻，迅速发酵，成为大家茶余饭后最热衷的话题。 很快我一家子人在村子里出了名，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 孩子会模仿大人的言行，对着我指桑骂槐，父亲成了大人口中的反面教材。 九岁上学，期间，同学们也都纷纷过来围着我指指点点，学着大人们的口吻开我玩笑。 念了四年书院，没交一个朋友，没人和我玩，也没人愿意倾听我的烦恼。 久而久之，我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且敏感自闭。 我对同学，村民充满了恨意，面对异性也格外自卑。 在父亲被关入大牢没半年，噩耗传来，他死在了牢里，母亲也改了嫁。 新的家庭非常排斥张溶洞，母亲为了讨得继父欢心，根本不会去管，也很少和我交流。 一见到我的脸，母亲就会想起妹妹的遭遇，脸上是藏不住的厌恶之情。 这样的日子，让我过得很压抑。 最终，继父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我一笔小钱，让其滚得远远的。 我放弃仕途，背井离乡，那时年纪还小，没有能说会道，察言观色的本事，导致找工作屡次碰壁。 到处漂泊，求职六次，我最后在单京城找到工作了，成了一个厨子。 这一干就是四年，最开始工资只有五百文，后来涨到一千八百文。 厨子生活枯燥乏味，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菜上菜。 内向的我没有别的消遣方式，也很少跟他人有书信往来。 每天都重复着闲死人的工作，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张溶洞的内心异常空虚寂寞。 我不爱说话，交不到朋友。 为了解闷，我经常去地摊上购买色情图画和读物，回到凭居抱着看。 年轻气盛的张溶洞受不了文字的蛊惑，经常是想入非非，心中的欲望最终突破了道德的束缚，推动我踏上一条不归路，那一年十八岁。 我住的地方有一户邻居，两个大人平时因为要工作，很少留在家中，一般住在房间里的只有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小河。 一天，张溶洞刚好休息，在宿舍里看书，隔壁女孩稚嫩地声音传来，渐渐将我心中的邪念唤醒了。 起身偷偷溜到邻居家门口，在仔细倾听房间里的动静后，确定里面只有小河。 凭居的大门都不太结实，张溶洞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去。 当时小河坐在床上，还没等她开口，张溶洞就将她侵犯，年幼的小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河还有一个弟弟，在张溶洞没来得及离开现场时，突然出现在屋门口。 眼前乱七八糟的场景，让男孩先是愣了下，然后放声大哭。 张溶洞害怕惊动其他人，于是决定都杀掉，一手把男孩拉进屋里关上门，接着又去厨房里拿来一把菜刀，两个孩子就这样惨死在张溶洞的手中。 两个孩子东歪西倒的躺在血泊之中，做完这一切，张溶洞没有心生半点后悔之意，而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为了躲避捕快的追捕，我毫不犹豫收拾起行李，一声不响离开了相安饭馆，开启了逃亡之路。 之所以逃得如此果决，是因为张溶洞害怕自己和父亲一样死在冰冷的大牢里。 殊不知他此时犯下的罪行，与当年的父亲如出一辙。 小河的父亲回到家后，面对着满屋子的血迹，和两个孩子已经冰冷的尸体当场崩溃。 心如刀绞的他火速冲到衙门报案，他从未跑得如今天这般快过。 由于张溶洞没有清理现场，留下了很多线索，捕快很快锁定罪人就是张溶洞。 为了抓住张溶洞，捕快把城里所有出入口堵上，随即展开地毯式搜索。 张溶洞根本就没想过，要从城门出去，而是选择以挖地洞的方式躲进了当地的深山老林里。 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野外生存能力很强，饿了就挖点野菜摘些野果，渴了就找山泉水喝，就这样，我在深山中足足坚持了半年。 可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张溶洞决定慢慢的以徒步的方式，回到自己的老家。 我穿梭在山林之中，这是天然的藏身之地，没有人烟，捕快想要抓到他，几乎不可能。 在回到家的路上，张溶洞的恶行在持续的积累。 一路上，只要看到女孩落单，我就会找机会把她们拖进山林里实施侵犯，对方越是反抗，就越是显得无助，张溶洞就越觉得刺激，根本停不下来。 过了一年时间，张溶洞沿途侵犯杀害了三位女性，这个恶魔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恐慌，捕快虽然开始了跨州通缉，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 张溶洞总能通过对于地理位置的精准把控，一次次地躲过捕快的抓捕。 后来捕快在搜查过程中，发现了张溶洞居住过无数个山洞，里面留存一些生活痕迹。 对于山中的情况，我可能比那些野兽还熟悉。 在这处法外之地，张溶洞往往选择白天沿路打劫，晚上沿途狩猎落单的女性寻欢作乐。 官府根据数据统计，张溶洞奸淫十三位女性，杀害死亡四人，盗窃四十多起。 恶魔就这样游荡在人间，捕快又怎能任由其为非作歹呢！ 此事还惊动了当朝皇帝，他不断地向衙门施压，快将那个罪大恶极的罪人抓拿归案。 终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逃串了足足六年的张溶洞，被捕快逮住。 当时他游荡在午安的一个村子里，被村民按倒在田里，精虫上脑的他选择在白天，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犯罪。 好在有村民及时发现，这才让张溶洞插翅难飞。 归案后的我谈到自己的作案动机非常简单，就是想发泄内心积累多年的怨气，被害人越是拼命反抗，想要活命，他就偏要杀人灭口。 我不在意侵犯的对象是谁，只要是女的就行，话里话外，不见一丝悔意。 当年秋天，单京市衙门以杀人罪、奸淫罪、盗窃罪判处罪人张溶洞凌迟处死。 张溶洞被拉到闹市里执行，围观的人很多，刽子手每割一刀，会有热心的居民撒上辣椒或热油，割到很慢，直到晚上，才彻底断气。 母亲在得知孩子的所作所为后，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意外，就当自己从未生过这样一个儿子，要是没人寄来书信，她还以为儿子早死了。 张溶洞的一生属实可悲，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妈妈不曾为自己感到过一丝担忧。 但是自己遭遇不幸，就要将这种不幸强加给无辜的人，真是恶贯满盈，猪狗不如，张溶洞终是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害人的魔鬼归于地狱。 …… 我叫周巧秀，刚满十二岁，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 前齐书院里每个人，这一天都沉浸在马上就要过元旦的喜悦中。 就是在这一天，一名年轻的男子来到这所书院，接下来他所做的事，惨绝人寰。 被称为是两千多年来，最骇人的罪行。 我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周娇翡，爸爸是个富商，这一天像往常一样，我俩来到前齐书院上学。 与此同时，一位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正在告诉书院的山长，自己的老爷周洛棠受了重伤，想要见到最小的女儿，所以派他来学校接人。 山长看着这名年轻男子真挚的面孔，根本没有对他起任何疑心。 山长忽略掉了两点，一是为什么这名男子连女孩的姓名都不知道，二是对于在同一个书院，且出生就差几分钟的双胞胎姐妹，为什么受伤的父亲只要求见最小的女儿？是不是有点奇怪？ 当时山长只想着让他把孩子带走，这事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我就在课堂上，跟其他同学翻花绳，姐姐周娇斐则在外面玩。 刚好回到教室的周娇斐和其他人一样，是看着我被一名男子领着离开的背影。 当时的老师和同学谁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目睹一场悲剧发生。 事实是周洛棠根本没受过什么伤，那名男子自然不是他派到学校的。 当父亲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被那名陌生男子领走五个小时。 大家全都心急如焚，此时周洛棠收到了落款为无南的一封信件。 信中要求他们准备一千两银子，还写道：我直说吧，你女儿命悬一线，我手中的斧子随时可以杀人。 这个绝望的家庭想不到，到底有什么仇人想要置自己女儿于死地，也想不出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们没有选择，为了周巧秀的安全，只能满足劫匪的一切要求。 并且寄希望于衙门，可以在劫匪来拿赎金之前，救出周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