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中陷阱力战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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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头,繁星点点。
赵王府校场,完颜合达一人独坐,拿着块白布,仔细擦拭手中的浑铁棒,布上蘸了桐油,用来防止铁棒生锈,这是他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既保养了兵器,又磨合了手感。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在完颜合达看来,兵者,亦是人之大事,国之存亡,兴衰常有,而人之生死,则无法回头,善待自己的兵器,才是一个军人对生命最好的尊重,
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酒和一碟肉,完颜合达保养完兵器,将铁棒斜靠在桌沿,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他本不嗜酒,近来却常觉无酒不欢。
往年每到逢年过节,他一个光棍汉无处可去,便总有一个黑小子堵在门口,等到下值,便死拖活拽的拉到家里,等待着他的,便是热腾腾的酒菜,笑呵呵的母女,那酒不过是二文钱一提的村酿,却觉格外香醇,那菜也只是大锅乱炖,甚至还有从主家带回来的剩菜,却越吃心里越暖。
而现在身在王府,好酒好菜,专门有人侍候,却越喝越苦,越喝越凉。
一杯酒喝完,略有点醉意,完颜合达提棒起身,想要活动下筋骨,还没动手,忽听有人走来。
注目看去,只见却是府上一名管家,脚步匆匆走到近前,抱拳道:“教师,府外有个少年来找你,问姓名也不肯讲,只说是姓刘。”
“姓刘?”完颜合达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喜,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管家便在前引路,走了两步,见完颜合达还提着铁棒,便提醒道:“教师,你这兵器。”
完颜合达反应过来,转身将铁棒往兵器架上一搁,便催管家快走。
等两人来到正门口,只见门外空空如也,管家问门子道:“人呢。”
门子伸手一指:“像是往那边跑了。”完
颜合达等不及,直接跃下台阶,向门子所指方向大步追去,刚跑了没几步,却听身后吱呀一声,回头看去,只见管家和门子已不见踪影,两扇府门正在缓缓关上。
随着咔嗒一声,落栓声响起,完颜合达心中一惊,才发现,这条达官贵人云集的长街上,不知何时竟是家家门户紧闭,半个人影都不见,只有门前的一盏盏灯笼,在风中轻轻摆动,发出冷清清的光芒。
嗒,嗒,嗒,嗒。
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划破寂静,从完颜合达身后缓缓走来,完颜合达默然立了片刻,原地转身,直视来人,只见走来之人身着常服,,身形微胖,面蓄微髯,年纪大约在三十上下,右手臂上绑着一条白布,肩头背一只大弓,腰间挂箭壶。
来在完颜合达身前十步处,停下身形,看了看完颜合达,劈头便道:“璧儿死了。”顿了一顿,又道:“你选的嘛,教头。”
完颜合达沉默不语,那人怒极而笑:“那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就因为犯了一点点错误,甚至算不上错,就被他平时敬为天神的师父,打得四肢尽废,下半生都要卧床不起,生不如死,还有天理吗,还有道理吗?”
完颜合达吸一口气,道:“常言道惯子如杀子,完颜璧有今日的下场,是他自己的报应,也是你教子不力,枉为人父,你找我要道理,被他残害的刘家人,又找谁去要。”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死了个儿子。”那人大喝道:“教头,你武功高强,又得六王爷青睐,杀了人还要逍遥法外,但别忘了,你杀的是个金人,而且是帮汉人杀金人,更是犯了大忌,如今我请了贵人出面,全中都的金人,都与我同仇敌忾,这个份量,你说,六王爷扛得住吗?”
完颜合达摇了摇头,坦然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也不会让别人来扛,完颜承裕,你替子报仇,理所应当,但某家也不会束手待毙,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哈哈,好。”那完颜承裕摘下弓,边往后退边道:“那你来扛吧,而且,我再告诉你,刘家人的尸骨,已经被我挖了出来,拆碎了扔到乱葬岗,那个小畜生,我也发了悬赏,早晚抓回来,扒皮抽筋,在璧儿坟前活祭,这一家人我吃定了,神仙也留不住,我说的。”
完颜合达双拳紧握,隐隐冒出青筋,二话不说,大步向前走去,越走越快,完颜承裕立刻搭弓上弦,嗖的一箭射出,完颜合达往右一闪,忽然心生警兆,低头往前一伏,单掌拍地,硬拉回身形接一个云里翻身,躲过从身后射来的三枝连珠箭。
这三箭来势极快,一枝紧连一枝,在完颜承裕的掩护下,取位亦刁钻难躲,以完颜合达的本事,强行变幻身法,连躲两箭,还是被第三箭擦破肩头,带走一小块血肉。回头望去,但见左侧屋脊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在月下张弓搭箭,凝而不发。
“神箭讹可?”完颜合达眉头一皱。
“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教头吗?”完颜承裕又搭上一枝箭:“讹可教头也是璧儿的师父,为徒报仇,天经地义。”
完颜合达起身向前:“单凭一个完颜讹可,怕还不够。”
话音未落,忽听泼喇喇马蹄声响,从长街尽头,一匹战马疾驰而来,马上人单手挥舞铁椎,瞬息而至,越过完颜承裕,人借马力,一椎便向完颜合达轰去,伴着一声大吼:“那再加上我牙乌塔够不够。”
同一时间,屋脊上的完颜讹可插手指连弹,疾如幻影,又是四箭一起射出。
“啪。”
一枝筷子扎在猪肉上,完颜康伸指轻弹,筷尾轻轻摇晃,屹立不倒,然后神色莫名的看向面前的阿尺,问道:“这就是你做的……东坡肉?”
只见满桌四五个菜,黑不溜秋的小炒羊肉,鳞甲贲张的西湖醋鱼,连毛带肉的红烧鸭子,泥巴都没洗干净的素罗汉斋,以及一碗皮都扎不透的东坡肉。
王妃母子面面相觑,忽然有一种李太白“拔剑四顾心茫然,停杯投箸不能食”的心境。
而站在对面的阿尺,在四道怪异眼光之下,已经脸红如血,连面上的红记都给盖住了,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厨艺不好,真的可以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
藏在托盘下的手虽然握着匕首,却只觉微微发抖,连拿出来的勇气都提不起。
就这水平,还敢来应聘厨子!完颜康觉得在老娘面前丢了脸,怪眼一翻,就要拍案发作,这时王妃忽然搛了一筷子鱼,以手掩面,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娘!”完颜康大吃一惊,连忙跳起身,双掌一挥:“娘你别动,我来给你运功解毒。”
“不要闹!”王妃嗔怪的看了一眼,让完颜康坐好,重新看向阿尺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啊?”
“什么姑娘,这就是个兔子!”完颜康在心里腹诽,不过这种腌臜事却不好当老娘面提起,只好闷哼一声,端杯喝酒掩饰。
阿尺愣了一愣,小心答道:“回夫人,小人是湘南人士。”
“湘南啊。”王妃笑道:“湘南人无辣不欢,让你做苏杭菜,真是有些难为了,不过这西湖醋鱼的糖醋口调得还不错,其实我小时候家里也穷,哪里吃过这种贵菜,就记得每到过年,母亲总要从牙缝里省点钱,打一碗豆腐,用粉合了,炸成丸子,再用糖醋一烧,便是压席的大菜,那味道,与今日倒是相差无几。”
阿尺心想我这道菜做得好吗,回忆一下当时情景,就是醋瓶子倒了,把鱼做酸了,赶紧多加了些糖,然后尝了下太腻口,就又加点黄酒,其他便没有什么,难道说误打误撞,我还是有些厨艺天赋。
这时王妃又问:“你既是是湘南人士,为何会到中都来。”
阿尺道:“家里遭了灾,亲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个大哥,早年来北边讨生活,本想寻亲投靠,哪知又找不到人,若非掌柜收留,怕只能流落街头了。”
“可怜!”王妃摇头感叹,敛衣起身,上前拉起阿尺的手,左右一翻,道:“看你的样貌,想来家里没遭灾时,也是父母的心上明珠,舍不得让你吃半点苦吧,世间父母待子唯恐不尽心,若知道你流落异乡,无依无靠,在天之灵怕也会不安。”
完颜康正喝酒看着,忽然省起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扑哧一口酒喷出,慌忙赶过来,伸手便夺:“娘,你别碰他。”
“又闹什么!”王妃轻轻打了儿子一巴掌,仍是握住阿尺不放。
此刻阿尺心头一紧,差点把匕首亮出来,却听王妃道:“走,我早年也学过几道湘菜,刚好借这里的厨房练练手,你来帮我看看,做得正不正宗。”
拉起阿尺便出门而去,急得完颜康抓耳挠腮,紧张的跟在后面,又不知该如何说破,急的脸都涨红了。
那阿尺更不知所措,一只手抓着菜案和匕首,另一只手被王妃牵着,身不由己便随之而去。
来在房间外,汤祖德正在门口候着,见到人赶紧行礼:“见过王……啊你……”一
句话没说完,眼睛一直,落在王妃拉着的手上,正要大惊开口,完颜康抢上前,一把捏住嘴摁在墙上,喝道:“别挡了我娘的道。”同时狂使眼色。
“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没礼貌,对汤将军也如此。”王妃柳眉轻蹙,正要呵斥,完颜康赶紧松开汤祖德,一把搂在怀里,强笑道:“我跟老汤关系好,惯了这样。”
汤祖德只能道:“对,对。”
王妃摇摇头,拉着阿尺往前走去,完颜康把汤祖德拉近,低声喝道:“赶紧给我通传下去,谁也别说漏嘴了,否则洒家拔了他的舌头。”
汤祖德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完颜康这才松手放他离去,正要去追王妃时,忽听店外有喧哗声响,好奇的走到店门,抬头看去,隐隐听得西侧几条街外人声马嘶,正不知出了何事。
再凝神一想,那方向不正是王府所在,顿时一惊,就要往外出去细看。
“康儿!”忽听身后有人喊,完颜康驻足回头,只见老爹完颜洪烈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带着三分醉意道:“我好像看见你娘,拉着个人进厨房去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完颜康神色一慌:“就是娘见厨子手艺不错,想学两手。”
完颜洪烈笑道:“这样啊,其实你娘以前也挺喜欢做菜的,只是在府里没有用武之地,能让她感兴趣,看来你这厨子请的不错。”
“还好吧。”完颜康心不在焉,探头还想往外看。
完颜洪烈却紧追两步,拽住他道:“快点来,为父酒量不济,你帮我挡一阵。”
正拉着完颜康往里走,忽听远处轰的一声,天空一亮,那喧闹之处竟然亮起火光,完颜康道:“爹,那边不是咱家嘛,怎好似出事了。”
身形一动,却被完颜洪烈抓得紧紧的,不由扭头看去,父子二人眼神交汇,只见完颜洪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涩声道:“没事的康儿,不要管,咱们喝酒去。”
完颜康满面不解,忽然好似想到什么,瞬间露出震惊之色。
十里长街,厮杀正烈,街头巷尾,密密麻麻都是黑衣劲装的士兵,完颜合达半身浴血,手中拿着一根一丈来长的竹竿,杆头挑起一盏牛皮灯笼,舞成一团火球,猛然往左一打,引燃一辆路边的柴草车。竹竿触底,大吼一声,将整辆车挑将起来,带着火焰重重砸在挡道的人群中。
士兵带着火星惊呼躲闪,刚腾出一点空间,后面的追兵又杀上前,一名手持藤牌刀的将官贴地滚入,刀光如雪,连削完颜合达下盘。
完颜合达手中长竿回防不便,连连跳脚躲闪,直到退到墙边,竿头点地,两腿倒行上墙,行了数步,被那将官一刀劈断长竿,却不落地,只用脚尖勾住墙头,六尺断竿一伸一缩,便将那将官打翻在地。
“完颜合达!”又听一声大吼,一员大将飞身而出,手中铁椎旋舞如风,连环打来,完颜合达不及下地,只凭两脚在墙头移形换位,连躲数椎,院墙却禁不得那大将神力,哗啦一声倒塌半边。
完颜合达跌在瓦砾堆中,刚爬起身,只见墙内也埋伏着黑衣士兵,纷纷拿刀砍来,急忙挥竿招架,同时耳中听风辩位,猛一回头,单手抓住一枝劲道十足的暗箭,身形一仰,又是一箭擦面而过,将对面一名士兵射得腾空而起。
“都给我让开。”却是使大椎的猛将怒吼连连,打飞拦路士兵,复又杀至,完颜合达大怒,迳直迎上前去,避开椎锋,一招盘龙卧道将那莽夫打倒。
正要补上一棍,斜刺里又杀出一杆黝黑铁矛,只见一名身穿连环甲的武将,矛法精奇,攻势凌厉,杀得完颜合达连连后退,不慎肋下又中一枪。
忍痛力扣枪身,起脚踢开来人,夺下铁矛正要挥舞,却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花,心中立时一寒:“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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