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显本领倒拔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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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洪烈离了书房,先回后院去见王妃。
王妃又惊又喜,随即眼圈通红,道:“臣妾已将王爷的衣物打点整齐,听闻蒙古天寒,于是多备了几件貂裘和大氅,随行侍从计其人数,包括靴帽手套夹袄,也每人准备了三套替换。
另有干粮点心酒水,金银锞子,玉石玩意若干,都封存妥当,不知何时出发,让臣妾提前备下宴席,再给王爷饯行。”
完颜洪烈拉着妻子的手,感受手指上才磨出不久的新茧。
叹道:“我奉旨出使,一应使用,都由朝庭礼部准备,王府里也有内务司,夫人何必亲自操劳。”
王妃泣声道:“王爷为国奔波,远去绝域殊方,臣妾力薄身弱,不能随侍君前,只好在琐事上稍尽些心力,亦是臣妾份所应当。”
完颜洪烈知道妻子心中不安,抱在怀中安慰了一会儿,岔开话题道:“我见阿尺受伤,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妃便将阿尺遇盗之事说了一遍,又道:“我看都是康儿无事生非,天天拉着人家姑娘练什么刀剑拳脚,染了刀兵之气,才遭此无妄之灾。”
话没说完,便被练武场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打断,王妃愣了一愣,更没好气:“你听,每天一大早跟打铁似的不得安生,小时候那么乖巧,怎么长大后,越来越跟个混世魔王一样。”
完颜洪烈哈哈一笑,问道:“前番你请许多夫人来家中聚会,可有对康儿中意的?”
王妃叹口气:“之前倒是送了不少画像过来,康儿却死活都不肯见,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连个串门都没有,府里的丫环下人出去采卖,别家的人看到,还纷纷避开,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我还道或是这孽障的恶名传出去,被人家嫌弃了呢。”
完颜洪烈神色微沉,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不过却不便对王妃说起,只是道:“或是缘份未到吧,康儿年纪也不小了,房中一直没有安排丫头,既然他对那阿尺不错,不如把她派到康儿房里吧。”
心中却想:“这阿尺来路不明,与其放在夫人身边,不如让康儿接手看着,我走之前再提点他几句,以康儿的机敏果断,当不至于让她玩出什么花样。”
比其傻乎乎的王妃,他还是对儿子的本事更放心些。
而王妃听他如此一说,先是微一皱眉,想到阿尺的相貌,但接着又想起昨夜儿子抢着给女孩治伤的场景。
心中一惊,莫非儿子真喜欢这个类型的。这要是日后生下孩子,不会遗传在脸上吧。
“夫人。”完颜洪烈唤了一声。
王妃才醒过来。定了定神,道:“也好,我们不是什么苛刻人家,有个立身之基,对阿尺也是好事,想必她不会拒绝,这事我来安排吧。”
完颜洪烈点头,了了这桩心事,又陪王妃说了会话,便起身离去,要去校场看完颜康操练护卫的情形。
此刻校场上正是热闹之时,继完颜康和完颜斜烈,月牙杖斗狼牙棒,打了七八十合不分胜负,彭、沙二人也不甘示弱,向完颜康请示后,各自露了一手绝活。
彭连虎让人竖了个草靶,于三十步外,十息之间,连发二十多种暗器,把草靶打成刺猬模样,果然不愧他“千手人屠”的称号。
然后沙通天请诸人移步,来到中院的池塘,立香计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足足一柱半香才纵身而出,刚好阿尺带人捧酒过来,众人边喝边看。完颜康本来略有些看不起沙通天,此刻见到这般闭气功夫,几乎不下于前世那帮水上兄弟了,也忍不住道了个好字。
接着他那师弟侯通海也要献艺,此人头上长了三个肉瘤,江湖诨号三头蛟,运起气来,坚硬无比,低头一撞,竟把假山装塌一角。
完颜康见状,不由又想起一位前世故人,大声喝采,还专门赏了侯通海一碗好酒。
侯通海得了彩头,满面红光,还不忘替他师兄长脸:“小王爷,我师兄的闭气功远不止此,一旦埋伏好了,除了水底,哪怕泥潭,沙穴,雪堆,粪坑……”
当时沙通天忍无可忍,亲自一脚将人踹下池塘。
回到校场,完颜斜烈又亮了一手铁臂功,叫人牵了两匹马来,双手各搂一只按塌在地,两马奋蹄挣扎,半响动弹不得。
彭沙二人面露骇然,这才晓得人家刚才还手下留情了。
完颜康最喜欢这种场面,三碗酒下肚,一脱衣服,亲自下场,选了棵两臂合抱的杏树,先相了一相,然后倒过身来,右手向下夹紧,左手向内拔住上截。
沉口气马步一扎,哼了一声,只见力气到处,那树身竟缓缓往上升起,哗然一声,土翻根露,竟被他整个放倒在地,众人俱看得心摇神动,纷纷叹服不已。
便听一声喝采,只见校场外管家又引来三人,前面之人正是刘德喜,手里捧着个礼盒,后面跟着黄须碧眼,腰间挎刀的霍山,还有一个头戴幕篱,轻纱遮面的黑衣人。
“古有霸王扛鼎,今有小王爷倒拔杏花树,古往今来,可以并称双绝了。”
刘德喜满脸谀笑走来。阿尺远远看到,便悄悄转身避开了。
完颜康拍了拍手,迎上前去,笑道:“老刘,你可来晚了,今儿英雄大会,每个人都要露一手,你也不能例外。”
刘德喜道:“贫道这点微末伎俩,小王爷还不清楚,哪敢在众位高贤面前现丑。”
完颜康摇头道:“你他娘真不实在。”
走到兵器架前,忽然脚尖一伸,踮起一个石锁,提腿便向刘德喜扔去,刘德喜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小王爷。”
往后退了一步,一拂袖子,便将石锁嘀溜溜拂上半空,这一下举重若轻,在场众人都看出这胖道士绝对是个高手。
待石锁往下落时,身后的霍山碧眼一睁,呛啷一声弯刀出鞘,人刀合一,一道刀光划过,五十来斤的石锁竟被水平切成两半,轰隆两声,砸落在地。
霍山随即旋身站定,还刀入鞘,显得潇洒俐至极,也赢得一阵侧目。
完颜康心道这家伙分明是来显摆的,虽说喝了回酒,但此人心思阴沉,委实有些不交心。
于是不咸不淡道了声:“好。”便朝向那黑衣人道:“这位仁兄藏头露面,不知是何来路啊?”
刘德喜忙道:“这位陈先生,就是贫道所说那位朋友,只因面上有些隐疾,不能见光,故此做这样装扮,绝非对小王爷不敬。”
完颜康道:“洒家看人,从来只看本事如何。装扮怎样,又有何打紧,既得你老刘这样推崇,想必手下不凡。”
“当然不凡。”刘德喜道:“陈先生,小王爷要看你的本事,你还不露上一手。”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只迈步走上前,抬脚轻轻一跺,地面一震,脚下两半石锁忽然飞了起来,然后双手一伸,十指成爪,齐根没入石块之中,如插腐木,毫不费力平端在空中。
只此一招,在场众人便倒吸一口冷气,那石质坚硬,不知几倍于人体,拳脚练到极处,开山破石已是极限,此人竟能将功力练到最难练的十指之上,若非天赋异禀,定然是修炼功法特殊了。
站在旁边的彭连虎忽然大惊失色,脱口道:“九阴神爪,你是黑风双煞!”
他当初年轻时,竟参与南北群豪追杀黑风双煞的过程,对这两名魔头杀人如麻的爪功记忆犹醒,此刻一声喝破,声音竟都带着颤抖。
沙通天也惊得不轻,下意识转身要取兵刃,完颜斜烈虽不知黑风双煞是什么人,但见彭连虎沙通天如此反应,唯恐对方伤到小王爷,一个纵身便跃上前来,随时准备出手。
咔嚓一声,黑衣人双爪一捏,将两半石块抓碎,从幕篱下传出一个沙哑声音:“想不到本人数年未履江湖,还有人记得九阴神爪。”
刘德喜解释道:“小王爷,陈先生当年得罪的是南朝武林人士,被他们信口污蔑,其实绝非邪魔外道之流,如今在我朝居住已久,素来安分守己,贫道可以一力担保。”
完颜康仔细打量此人,心想这等厉害爪劲,洒家怕是也办不到,练习时不知要下多少苦功。他生平最爱这些有奇功绝艺之人,既觉人才难得,便动了挽留之心,还能方便日后随时讨教。
便笑道:“以陈先生的身手,来我们王府可能还屈尊了,既然不嫌简陋,那以后大家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兄弟了,拿酒来。”
唤了一声,不见人接话,扭头去看却找不到阿尺的人影,才想起阿尺和刘德喜的恩怨,好在陈和尚机灵,赶紧抱了酒坛酒碗过来,给几人挨个斟满。
完颜康举碗道:“干!”与众人一口饮尽,一抹下巴,竟找到几分梦里前世,兄弟满堂的感觉,
正得意时,忽然瞧见霍山只沾了一沾,没有喝完,顿时不满起来,道:“霍山,你这厮看不起洒家吗,为什么不喝。”
霍山生硬道:“你不是真主的信众,喝酒可以,但我不能认你当兄弟。”
嘿!完颜康怪眼一翻,怒气上脸。
刘德喜赶紧又拦道:“小王爷,这些胡人不识礼数,你不要见怪,今天带他来,主要是为昨天的事赔礼道赚,这里有些波斯香料,不值几个钱,给小王爷尝个新鲜。”
一边把礼盒奉上,一边对霍山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又对完颜康笑道:“不知昨天那位姑娘呢?可否请出来,让我们当面致意。”
完颜康挑开礼盒看了一眼,便招呼管家来取走,也不去看霍山,随口道:“你说她啊,因为受了伤,正在修养,你们的心意洒家转达便是。既然错也认了,礼也收了,老刘,洒家就不留你吃饭了吧。”
刘德喜被完颜康当众下逐客令,知其心中不满,只好苦笑道:“小王爷说得是,贫道告辞,告辞。”
姿态放得极低,连连作揖,带着霍山转身而去。
那黑衣人陈先生也掉头要走,完颜康叫道:“陈先生且慢,你可以留下来。”
陈先生头也不回,沙哑声音道:“本人还有些私事待理,等王爷出发之时,自会前来。”说罢随之而去。
完颜康讨了个没趣,微一尴尬,便转过来道:“好,为了庆贺斜烈兄弟加入王府,今天洒家设宴,咱们不醉无归。”
彭连虎沙通天等人赶忙叫好,完颜斜烈已经除了孝服,自然任由完颜康作主,于是完颜康高兴起来,大呼小叫,让管家下人准备好酒好肉,与众位兄弟同谋一醉。
完颜洪烈已来了多时,远远站在一株树下,负手静观场上情形,他有心锻练儿子,是以一直没有现身。
此时心中暗道:“康儿经了历练,颇有大将之风,知道恩威并使,收拢人心了,看来让他独当一面,留在都中负责组建新军,这副担子足以挑得起,只是这酗酒的毛病,不知如何才能改啊。”想到这里,又觉些微头疼。
刘德喜带着霍山和黑衣人出了王府,来到台阶之下,刘德喜和霍山上马,黑衣人陈先生独自站在地上,竟是不做一路。
刘德喜在马上拱手道:“陈先生,你心心念念之事,我已经办好,可还满意,此入蒙古千里之遥,贫道可就插不上手,只能静候佳音了。”
陈先生沙哑声音道:“你放心,我在蒙古报完仇后,只要不死,必回中都,完成你我之间的约定。”
“那就好。”刘德喜道:“你此去非只一日,练功丹药想必不够,我前时才新炼一批,派人给你送去,你带在身上应急吧。”
陈先生沉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咱们好朋友,讲义气,有什么好谢的。”刘德喜笑道:“赵王武功不济,记得护好他的安全,最好能得其信任,回都之后,或者还有大用。”
陈先生点点头,身形一转,便飘然而去。
刘德喜目送其远去,霍山策马凑近道:“刘真人,那个小王爷什么意思,接下来生意还做吗?”
“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
刘德喜打马往前,边走边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金人小王爷,在中都城,想拿捏我们不是轻而易举,谁叫你不小心一些。总之先把乣街那里的货物赶紧转走,消停几天,再派见过那女人的人守在这里,打听清楚身份再做打算。”
霍山跟在旁边,不满道:“我的手下相貌碍眼,对你们中国人的长相也不熟悉,这是你的地盘,出了事你要负责到底才对。”
“你还想赖上老子?”刘德喜冷声一笑:“你搞清楚,整个中国,除了我没人敢接你的货,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就让你一个人,一件货,都走不出中都。”
霍山眨了眨眼,亦道:“如果我回不去,整个波斯,也再不会有人往这里送任何一样东西。”
刘德喜顿了一顿,忽然笑道:“你急什么,我开个玩笑罢了,咱们这么多年好兄弟,出了事当然一起承担了,放心,这个小王爷我来应付,你们赶紧把货赶制出来,要不要我给你派点人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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