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惊飞笔初展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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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清楚误会后,三人通报姓名,瘦高个果然是个契丹人,名叫耶律楚材,绿衣女子是他师妹,名叫孟灵萱。
完颜康问道:“你姓孟,孟宗献孟师叔是你什么人?”
孟灵萱惊讶道:“那是我爹,你是谁,为什么管我爹叫师叔?”
完颜康笑道:“那咱们不是外人,我师父是长春子丘处机,此次来找孟师叔有要事求助,还请师妹引见。”
孟灵萱半信半疑,看在他救了耶律楚材份上,才道:“好吧,我爹刚好在家,我带你去见他。”
旋即看着耶律楚材脸上的青肿,又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不会反抗,下次他们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去告诉我爹,看不找他们麻烦。”
耶律楚材却道:“我跟着老师学习经典,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哪有时间跟他们纠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那可未必。”完颜康插言道:“天下之事,屎也忍得,尿也忍得,就是受欺负忍不得,否则只会变本加厉,没完没了。”
孟灵萱虽嫌这少年说话粗俗,但话糙理不糙,也道:“就是,他们就是看你老实,不敢跟我爹告状,只须狠狠收拾一回,下次多少要过过脑筋。”
完颜康接着道:“看你个子这么大,也不能白长,得闲我教你一套太祖长拳,练得精熟,等闲七八个人休想近身。”
那耶律楚材被两人左一句右一句,便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争?道:“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欺负……”然后就引经据典,之乎者也说了一大通。
完颜康反正听不懂,哈哈一笑,催促孟师妹赶紧带路,
孟灵萱见他这般自来熟,没奈何只好带着他往里走,三人走过一段高墙,拐个弯便见一户竹篱小院。
也不挂门牌,推门而进,只见左边是一座鸡舍,右边是一块菜地,正中是一座三间草堂。
孟灵萱喊了一声:“爹。”没听见回应,便道:“我爹肯定又在后面练功呢。”
于是引着完颜康穿过草堂,只见堂后引了活水,修了座池塘,塘边竖着假山,虽没有赵王府的大气,但也小巧精致。
一名身穿道服的老者就躺在假山上,手中拿着一根尘帚,以拳枕头,双眼微闭,好似正在假寐,隐带一丝丝飘然出尘的气质。
“爹,有人找你。”孟灵萱靠近说道。
老者尘帚轻摆,也不睁眼,淡然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者何人啊?”
“说是长春子丘真人的弟子,叫……”孟灵萱一时忘记,回头眼神询问。
完颜康提醒一句,才继续道:“叫完颜康。”
“完颜康?”老者动作微微一顿:“原来是赵王世子,堂堂风云人物,不在王府安坐,竟能找到老夫这儿来,看来是有人指点啊,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请回吧。”
完颜康提高声音道:“孟师叔,丘处机是我师父,马珏跟我也很熟,我在在重阳宫拜过祖师爷,咱们是一家人啊。”
老者仍不睁眼,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我与全真诸子志同道合,约为良师益友,又不是拜把子,谁跟你是一家人。”
完颜康被说得一愣,一旁的耶律楚材也道:“是啊,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乱拉关系是不对的。”
嘿,我这暴脾气!完颜康瞪圆眼睛,缓了口气,才道:“不拉就不拉,孟先生,洒家是专程来请你帮忙的。”
“君子行则思其道,饮必思其源。”老者道:“我与你素眛平生,为何要帮你的忙。”
完颜康只觉跟这些人说话实在太累,若不是有所求而来,恨不得转身就走。
咬牙道:“先生,洒家是真心找你帮忙,若肯出手,你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老者哈哈一声长笑:“君子施必适其量,用必适其器,你所求之事我心中有数,根本不可能办到,又何来开什么价呢?”
完颜康一惊道:“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
老者这才睁开双眼,从假山坐起,道:“看在全真教的份上,我提点你几句吧,赵文优,小人矣,本不足挂齿,但他有个小叔,叫赵秉文,此人乃是苏学名士,翰林侍诏。
赵翰林有个好友,叫杨云翼,曾是今上钦点的第一科进士魁元,如今官拜吏部侍郎。
杨侍郎有个同窗,叫李纯甫,有名的词赋冠中州,现任国子监提学。
李提学和杨侍郎的老师麻九畴,那可不得了,曾做过世宗皇帝顾问,号称北地大儒。
麻大儒有个内侄,叫刘从益,家中累世为官,以博经著称……
赵秉文,杨云翼合称杨赵……李纯甫,刘从益等并称四杰……
李献能,李献卿结为七子……刘祖谦,雷子渊人称八贤……”
随着老者侃侃而谈,完颜康汗都下来了,此时才觉出事情有多严重,这分明是翻了耗子窝了。
老者一口气说下来,也喘了喘,续道:“你打赵文优的脸,捅得却是北地汉人儒林的屁股,加上你又是个金人,如今不知多少人看着,别说老夫了,北地任何一个汉人,只要识字读书的,都不敢冒此大不韪帮你。”
完颜康大怒道:“分明是那赵狗头贪脏枉法,自己屁股不干净,反怪到我头上了,那有这样的道理!”
“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不懂装懂之辈都正着读。”
老者捻须冷笑:“其实要反过来看,凡群必党,无争不私,天下事一小半是看道理,一大半都是看站队,就看你屁股坐得正不正。
虽然说屁股这玩意,在哪里坐时间长了,都是一屁股屎,但没抬起来前,外面的人,谁也休想伸手去摸。”
“爹,你能不能说话文明点。”孟灵萱一个大姑娘家听得面红耳赤,出言抱怨。
老者笑道:“我心光明,处淤泥如抱芝蕙,你心不净,闻九韶亦思霓裳,夫子一言蔽之:思无邪尔。”
耶律楚材拱手道:“闻老师之教,持材抱负,流于浊世,不如放旷清达,超然物外,当亦步亦趋之矣。”
老者却摇头骂道:“蠢材,你又不是我,亦步亦趋,学成个四不像么,唉,到底是个胡人,虽有几分才情,还是只会依样画葫芦,不如回去放马吧。”
耶律楚材吓了一跳,忙下跪哀求道:“老师。”孟灵萱也急道:“爹,你干吗又骂他。”
老者摇头叹气,把眼一闭,躺了回去,口中吟哦:“胡无人,汉道昌,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守四方。”
完颜康默然无语,站在一边呆了半晌,忽然叫道:“凭什么,就凭汉人两个字,便可以不分对错黑白了吗,人说官官相护,原来从你们这些读书人,就开始结党成群。
仗着多识几个字,就要压得别人开不了口,说不了话,洒家偏偏不信,你们一手捂着屁股,一手还能遮天,咱们走着瞧。”
愤愤说完,拔腿就走,刚到草堂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径转回来,朝耶律楚材道:“你不是汉人对吧?”
耶律楚材一怔,点了点头,完颜康二话不说,抓住胳膊,拽起就走:“好,那就你跟我走。”
耶律楚材还不及开口,哪经得完颜康神力,早被纸片般被扯飞起来,两脚连连点地,急道:“诶,诶!”
孟灵萱惊叫道:“你做什么,放开他。”
上去想抢,那岂能抢得回来?两个人并作一起,都被完颜康一路拽出门去。
假山上,老者孟宗衡微启双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还算有点悟性。”
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又会周公去了。
完颜康将耶律楚材硬拉出屋外,往马上一扔,回头见孟灵萱追来,怒喝一声:“再追,洒家把您抢进府去当小丫环。”
吓得孟灵萱停步,眼巴巴看着完颜康扳鞍上马,如同土匪抓肉票一样带着耶律楚材打马而去,急得一跺莲足,赶紧跑回去求助:“爹,爹,你管管啊。”
离了双花巷,完颜康带着耶律楚材一路穿街过市,路上行人都看得呆了,往常只听说纨绔子弟强抢民女,现在连小伙都抢了,真是世日下,人心不古。
耶律楚材脸都臊红了,一个劲道:“兄台,你放我下来,不可有辱斯文。”
完颜康哪里管他,加鞭打马,途中经过醉八仙,汤祖德正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看见小王爷驮着个男人飞驰而过,当时眼就直了。
伙计唤他:“掌柜的,怎么了?”也不回话,只摇摇头,在心中默叹三个字:“没救了!”
一路疾行,将到赵王府时,本想再走后门,却见前方行人汹涌,纷纷都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完颜康一惊,大声呦喝,策马闯了进去,便见府门前面人影翻飞,割麦子般层层倒下。
当中之人正是阿尺,手里拎着一把长柄扫帚,如同关云长附体,刀起刀落,杀得人群里惨叫一片,哀鸿遍野。
台阶上陈和尚还在拍手叫好,仆散阿海领着亲兵,将王妃护在旁边。王妃还在红着眼苦劝:“别打了,别打了。”
完颜康跳下马来,接住一个倒退的酸秀才,扔麻袋般扯飞出云,迎上阿尺道:“怎么回事。”阿尺气哼哼道:“他们想打夫人。”
“什么!”完颜康怒发冲冠,转身就要见血,王妃从台阶上跑下来,紧紧拽住:“康儿,我没事,千万不要乱来。”
连忙将事情一说,原来完颜康走后,王妃听得外面越闹越凶,心有不忍,壮着胆子带阿尺出门,想要先解释一下,再拿些钱出来贴补。
哪知见她一露面,人群中几个秀才顿时振臂叫道:“赵王父子心虚不敢露面,叫个女人来羞辱我们,我们一起冲进去,叫他们当面对质。”
众人被他们教唆,就要强闯王府,王妃闪避不及,被推倒在地,当时恼了阿尺,双掌一亮打得为首数人吐血而飞。
正要下杀手,却听王妃道:“不要伤人。”便从门后抓了根扫帚杀将出去,可怜一帮商人百姓和几个酸秀才,哪是她的对手,从台阶上杀到台阶下,若不是完颜康回来打断,这会儿早没几个能站着的了。
听了王妃此话,完颜康余怒未消,还要回身找人时,却见一个个都跑得没影了。
正气不打一处来时,府内忽然传来叫声:“失火了,快救火。”
门外几人都是一惊,仆散阿海和陈和尚脸色一变,赶紧往回便跑,完颜康暗道一声不妙,三步并做两步跳上台阶。
冲进府内一看,只见丫环仆人惊慌奔走,冒烟地方正是放公文的正厅,急忙跑了过去,便见堆积在一起的公文已尽数烧着,陈和尚与仆散阿海提着两桶水过来,就要往里倒。
“不要直接泼水。”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叫道。说时已迟,两桶水哗啦泼了上去,火苗顿时变小,纸堆也尽数打湿。
身后赶来的正是耶律楚材,见状哀叹一声,冲上前道:“快住手,沾了水就看不得字了,你们跟我做,先把着火的移走,再拿湿布捂熄。”
众人正慌乱一片,见他好似懂行,连忙依言行事,跟着他一起,把已经烧着和没烧着的纸小心分开,拿布沾了水,拧干后一点点按灭,忙乎了半晌,总算把火扑灭,并抢下了大部分纸张。
这时阿尺拿起一张纸,忽然道:“不好,墨都花了。”
只见那纸沾了水,上面字迹正一点点晕开,再看其他纸,只要沾了水的,张张都是一样。
“啊呀,这可怎么办啊?”王妃差点要哭出来,陈和尚和仆散阿海双双低头,但觉羞愧无地,完颜康则暗叹一声,心说难道真是天意。
“兄台,这些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却在这时,耶律楚材好奇问道。
完颜康叹气道:“我找孟老头,就是要让他帮我查一查这些东西,虽不至于生死,但对我赵王府来说,真是至关重要。”
耶律楚材略一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就斗胆一试吧。”
便叫完颜康差人取了两份笔墨,再加上一大卷宣纸,铺在地上摊开。
让陈和尚与仆散阿海,再叫来几个下人,帮他同时揭下八张湿纸,竖放在眼前,两手各握一笔,眼看手动,文不加点,一行行梅花字体如行云流水般泻出笔尖。
赶在字迹完全晕开之前,写完八张,再换八张,阿尺带着几个丫环,不停给他磨墨铺纸,竟然都有点赶不上他的速度,看得完颜康和王妃差点没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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