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演乾坤借力腾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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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哗喇喇连串大响,颜树德连人带马滚下岗来,一路摔得灰尘四溅,众人吓得纷纷向旁躲闪。
待烟尘平复,上前看时,只见马颈折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人则被压在马下,头盔掉落,满脸是血,正大吼着双臂用力,想把马尸推开。
早被蒲察官奴赶上前来,一枪分心扎进甲中,当场圆睁双目,死于非命。
这时候后面一队士兵才上气不接下气追了过来,见状惊呼一声,叫道:“颜将军死了,颜将军死了。”
不由自主就往后退,有几个亲兵还想组织人手应战,被蒲察官奴冲上前一枪一个连挑数人,其他人发声喊,便转头一哄而散。
完颜康跳下山坡,见到颜树德的惨状,颇觉胜之不武,叹道:“好一条大汉,下辈子骑马,须记得戴个套。”
伸手替此人将眼皮合上,季先赶紧过来,关心道:“世子,你没事吧。”
完颜康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听山岗上隆隆有声,有人大叫道:“快走,快走,追兵杀来了。”
然后便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无头苍蝇似的从山岗上奔下来,惨叫哀哭声响成一片。完颜康和季先神色一凛,忙又转头向岗上奔去。
便见岗上早已乱成一团,一队士卒和四个道士,已从地道中杀出来,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追着那些百姓乱砍乱杀。
国安用和汲君立带着人手正在奋力抵挡。然而四名道士武功高强,又懂联手作战的阵法,光靠国安用和汲君立,俨然不是对手。
季先上得岗来,二话不说,取出一杆铁笔便扑入战圈助战,完颜康也抢上前去,帮着指引百姓:“往东边,朝着太阳跑,不要回头。”
回头便是汪家庄子,好几个跑昏了脑袋,往那边去的,都被完颜康拽了回来。
蒲察官奴和完颜讹可也随后赶上来,有名百姓不小心冲撞而至,被完颜讹可一脚踢开,满脸嫌恶,蒲察官奴虽不至如此,但也皱眉没有出手。
完颜康一拳打倒一名士兵,扭头在人群中四下打量,却不见李察合,心中暗惊。
却听轰然一声巨响,那地道洞口仿佛放了一个炮仗,大片泥土炸将出来,当中露出两个人影,一进一退间连环交手,势如闪电般冲将出来。
所过处人仰马翻,劲风四溢,所有人纷纷躲闪。
“打狗棒法不过如此,就算丐帮帮主亲来,本座也不惧,何况你这小辈。”
说话之人披头散发,一身道袍,身形翩然如鹤凫水,两只手掌如同鹤爪,撕扯扑抓,凶威滔天,正是太乙道主萧道冲。
对面那人正是李察合,手持一根三尺竹棒,使出一路完颜康从未见过棒法,点打圈拿。都是借力打力的巧妙招数,强行将萧道冲拖住,可口鼻鲜血不断溢出,在地上洒下点点红梅。
“那你再接我这一招不过如此!”
原本在地道中时,李察合还能借地形优势打得有来有回,如今被逼到平地上,眼见棒法已抵挡不了,心中发狠,猛的脱手弃棒,双掌阴阳一合,如同金龙合口,拧腰坐马,往回一拉,劲风呼啸,竟发出龙吟之声。
萧道冲差点没把舌头咬了,一个拐弯斜刺里扑出,脚尖点地,转身看去,却见李察合口中淌血,浑身脱力坐倒在地。
顿时明白过来对方在虚张声势,旋即大怒:“还敢耍花样,让本座送你一程。”
正要上前下杀手,忽听脑后风声,偏头一掌击出,将一枚石子打得粉碎,只见完颜康站在人群外围骂道:“贼牛鼻子,手下败将,敢跟我再打一回么!”
骂完掉头就往岗下跑。
萧道冲眼睛一亮,喝声:“世子请留步。”便追将过去。
此时这岗上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个武功高明之辈,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
蒲察官奴挺枪来拦,不到数招,便被他打断枪杆,一掌击中背心,吐血倒地。
季先撇开四名道士,挥动铁笔从后偷袭,也被他看也不看,一脚倒踹回去。
被两人稍一阻搁,来到山坡边时,只听马蹄声响,完颜康已经骑上马,从坡下打马而过,还仰头喝道:“有种跟洒家来。”
萧道冲冷笑:“这样都能让你逃了,本座马上还俗回家,娶妻生子。”
大袖一展,从高岗上轻飘飘一跃而下,展开轻功,衔尾疾追。
完颜康心知这萧道冲武功了得,当日独战王处一和刘处玄联手,犹能占踞上风,乃是天下有数的高手。
便是自己完好之时,也不敢轻言取胜,何况现在体内还中了太乙道的禁制,更是不济。
所以奔下山岗,第一时间找到蒲察官奴的坐骑,扳鞍上马,出言挑衅,果见萧道冲从后面追来,心中一喜,拚命加鞭打马,心道:“累死你个死牛鼻子。”
哪知往前疾驰了一盏茶工夫,非但没把萧道冲拉下,反而星跳丸掷般越追越近。
完颜康心觉不对,探头往马鞍下一看,才发现得胜勾上竟还挂着自己那把月牙风波杖。
原来蒲察官奴在汪家庄捣乱时,顺手就把完颜康的兵器也给挂在马上,那风波杖本就沉重,而这匹马跟着蒲察官奴,从昨天到今天,也没好好休息,便是宝马良驹也受不了,逐渐越跑越慢。
萧道冲见状,猛提一口真气,脚踏草尖,如飞般赶上,猛的一掌横击而来,完颜康见势不妙,早一个跟斗翻下马背,着地滚身而起。
只见那匹马横倒在地,四肢轻轻抽搐,口中喷出白气,已然离死不远,而头部中掌处竟然不见血迹,而是留下一枚五指清晰的碧绿手印。心下更是一凛。
“小王爷,你无路可走了。”
萧道冲双掌提在身侧,面上层层青气浮动,神色胜券在握,缓步走来:“若不想受罪,就把全真教的先天功,和泥丸祖师的南宗心法,都交出来,否则贫道新练就的这门碧波寒烟掌,打在人身上,滋味须不好受。”
完颜康深深吸气,道:“老萧,洒家在中都见过苗道润,都是同门,怎么老苗混成天师,你却只能当个教主。”
萧道冲道:“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不怕告诉你,苗道润不过是条丧家之犬,争不过贫道,才跑到金人那边摇尾乞怜,暗中拉拢一帮寒门子弟,处心积虑想自立山头。
在贫道看来,都是跳梁小丑,等我神功大成,早晚要他们尽数死得其所。”
完颜康哈哈一笑:“老苗,你听到没有,你这师弟对你上心的很呢。”
萧道冲心中一紧,下意识扭头后看。
便在这时,完颜康一脚踢起一片沙土,猛扑过来,萧道冲往后面没看到人,心知不妙,一回头眼睛便被迷往,然后完颜康已抢进身来,双手拿腕,脚下一绊,便把萧道冲撂倒在地。
萧道冲大惊,反掌打来,却被完颜康让过掌锋,将胳膊挟在腋下,另一手反剪锁背,脚下交叉绞腿,硬生生把萧道冲摆了个奇怪姿势固定在地上。
“放肆!”
萧道冲又惊又怒,运起真气震开完颜康,挥掌要打,又被完颜康偏头让过,用脖子和肩膀夹住来掌,上手锁肩,脚下锁腿,又把萧道冲放倒在地,还被摆成个大字模样。
两人肢体纠缠,仿佛个鸳鸯麻花锁一般,萧道冲又是难以置信,又是怒不可遏道:“混账,你这是哪门子打法。”
完颜康用上全身力气控制着萧道冲,咬牙应道:“这是中山府焦家单传三十六路擒龙手,你认输吧。”
心下却也一阵尴尬,原来这套功夫是他前世梦里,跟山上一位兄弟学来的家传手段,论厉害程度绝对数一数二,但使展出来却异常不雅。
甚至那位兄弟在江湖上闯荡时,被旁人起的绰号就叫“不要脸”,亦因此在山上被众兄弟敬而远之,唯有他见猎心喜,花了工夫学来这套本事,但也秘技自珍,从不敢拿出来用于人前。
直到今天被逼到急处,突然使出,竟打了萧道冲一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任凭萧道冲如何挣扎乱打,都被他变幻各种方式,死死锁住,最后萧道冲气喘吁吁,仰首向天,眼角竟滴下一滴泪来。
“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声音都快带出哭腔,完颜康却沉声道:“我不信,除非你收回真气,让我扭断你的手。”
萧道冲眼中杀机一闪,道:“好,我跟你一起死。”
猛一个鲤鱼打挺,带着完颜康跳起来,找了一块大石,猛的转身用后背撞去,蓬的一声,完颜康被撞得眼冒金星,差点没吐出血来。
萧道冲似乎找到方法,又纵身而起,一个跟斗往下砸去,完颜康无奈,只能松手滚开,萧道冲终于得脱束缚,狂笑声中,掌泛青光,连环拍来。
完颜康故技重施,抢上前又要锁他双臂,哪知萧道冲发了疯似一头撞来,当时口鼻冒血,踉跄后退。
萧道冲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却哈哈大笑道:“痛快,受死吧。”追身一掌打至。
完颜康避无可避,只能展开全真掌法,与萧道冲一掌接一掌对拚,每接一掌,便是浑身一颤,仿佛周身血液都要凝结,七窍更冒出丝丝寒气。
可相应的,却又觉得手太阳经和手少阳经两处要穴的银针被震得抖动不已,他不知道这是萧道冲狂怒之下,摧功过度,已失了这掌法阴柔绵密的本义。
若是换个人来,早被内力循经脉冲入脏腑,五脏碎裂而死。
偏偏完颜康身中八枚断魂刺,卡在经脉要穴之中,萧道冲的内力到处,竟有大半招呼在银针之上。
结果便是完颜康虽然越打越冷,手指都快抬不起来,但两肩处银针松动,竟渐渐感受到自己的一丝内力存在。
顿时精神一振,脑海中蓦然流过指玄篇中的一句经文:“欲取先与,欲顺先逆,乾乃坤化,生为死根。”
当即暗道一声:“拚了。”
双掌一撤,竟挺胸往前,硬受萧道冲一击,用本身内力为引导,借对方真气运至双肩要穴,猛然往外一震。
扑哧一声,两枚银针竟带着血光破肩飞出,萧道冲猝不及防,偏头咬住一根,另一根却直接打进胸口,射穿背后,当即闷哼后退。
“你打够了,该我了吧。”完颜康双肩关锁一松,顿时真气勃发,乱发飞扬,脚踩山摧,膀晃天倒,一拳打将出去,正中萧道冲胸腹。
打得萧道冲跟个破皮袋似倒飞十步开外,滚了一连串跟斗才停下,站起身来大口吐血,恨恨看了完颜康一眼,转头逃跑。
完颜康迈步想追,哪知脚下一动,便哆哆嗦嗦跪倒在地,浑身内外如坠冰池,却是体内积累的寒毒爆发,一瞬间眉毛头发全部挂上白霜。
泥丸宫中的金光也仿佛感受到莫大危机,不停闪烁,却是后力不继,始终无法大亮,只能勉强分出一丝,护住完颜康的心脉和大脑。
完颜康意识到不对,想要盘膝运功逼毒,可下半身经脉未解,提不起内力,情急智生,索性双手撑地倒立起来,利用手太阳经和少阳经的真气,把寒毒缓缓往双手上逼去。
却在这时,远处又有两人使展轻功,奔马似驰来。
来到近处双双停下,只见一人粗手大脚,作农夫打扮,另一人则长袍软巾,好似个账房先生,两人四下一看,农夫道:“严师弟小心,那几个蒙面人故意引我们过来,怕是设了埋伏。”
帐房先生探手从袖里取出个精铁算盘,道:“咱们这么多年避世,都不在江湖上走动,这又是哪里来的对头。”
两人互相提醒,小心翼翼往前走,刚转过一块巨石,账房先生道:“咦,怎么有个雪人,还是倒着的。”随即醒悟:“又没下雪,哪里来的雪人。”
当下和农夫都拉开架式,警惕的看着那雪人,过得片刻,账房先生才缓步上前,拿手轻轻一碰,骇然道:“师兄,是活人。”
农夫也上前仔细查看,皱眉道:“这是中了极阴寒的掌力,此人竟然倒立逼毒,这是哪一派的功法?”
账房先生犹豫一下,道:“师兄,看来此人受伤不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要不要帮他一把?”
农夫为难道:“荒郊野地,不知此人底细,若是救了个恶人,岂不是把好事做差了。”
账房先生一想也是,但人命关天,就这样抛下也不太好,正犹豫时,农夫看见旁边那匹死马,便走过去搜查,不一会儿,忽然从地上提起一柄月牙杖,惊道:“师弟,你看。”
账房先生抬头看去,农夫已提杖跑过来,道:“你看,是不是跟志渊说的兵器一样。”又看向雪人:“难道他就是那个金人世子,马珏的徒弟?”
账房先生仔细看那月牙杖,道:“当年梁山泊之后,山东道上再无人敢使这般兵器,的确是一模一样。
可是张师侄信上把那世子夸得天花乱坠,又是万夫不当之勇,又是侠骨仁心,天下少见,有拨乱反正之志气,包罗万象之胸怀,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农夫道:“你还不知道志渊那张乌鸦嘴,十说九不准,他为了拉我们出山相助,肯定是有一夸十,总之都是重阳一脉,不能不管,你来护法,我助他疗伤。”
当下农夫运转真气,想要伸手时却是一愣,扭头问道:”严师弟,你说我该从哪儿下手。”
账房先生微一沉吟道:“既是身中寒毒,当然要功行督脉催发阳气,不过他是倒着来,你就从任脉下手,逆冲他的督脉。”
农夫应了声:“好。”双手一抬完颜康双肩,举重若轻将人平端离地,然后用双掌对准掌心接住,盘膝坐下,默运玄功。
过不片刻,忽然睁眼道:“不对,他有六处正经还被下了禁制,好像是太乙道的手法,我得再加三成功力……啊呀,不好,什么玩意,竟在吸我的内力……”
账房先生吓了一跳,连忙过来,伸出双手,一上一下握住两只手腕,想要解开,哪知道刚一运力,内力便狂泻而出,手掌也被粘在其上,顿时脸色大变:”不好,我的内力也……”
霎时间完颜康脑海中金光大放,指玄篇上的文字在眼前不断打乱重组,最后只凸显出乾、坤二字,缓缓旋转交汇,化成太极阴阳图般,越转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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