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鏖战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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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五到七天的第一战役只用了两天就结束了,商土联军全部占领了恒南之地,妇好和两方将军在雁门口汇合,召集了一次战场会议,会议决定,土方一千骑兵和一千步兵迅速接防四条恒山要道关隘,土方跟进的民军继续向南搜索战场,清除残余之敌,子突率领的一旅商军后撤至三水源一带休整,并向北防御可能从飞狐陉来的漯水之敌。风陵旅后撤至马方东部盆地修整,并向西防御。隞邑民军和妇好率领的联军撤回原地备战。井陉大军和邢地民军留下准备迎战反攻的鬼方大军。黑熊将军继续在燕南一带游动。跟随到达的土方民众开始清理战场,划分区域,建立战时部落,准备春耕。三位将领联名向子昭递送了上述决议的奏章,请示行止。
子昭接报后沉吟了半晌,傅説和崇越在一旁只是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也不去问大王如何回复。
子昭背着手在大殿上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忽然停住脚步,问他俩:“你们说,这战事是不是过于顺利了?崇越,你去趟恒山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傅説立即出来制止:“大王不可。子突不在,崇越不能再离开大邑。”
子昭也知道傅説说的在理,又转了两圈,还是不甘心:“我不能去,你们两个也不能去,那让谁去?”
傅説有些不解,难道妇好的奏章也不能相信吗?还是?他不知道一向沉稳的大王这次怎会如此坐立不安,他试探着建议道:“不然,就让魏尚去一趟?”魏尚是子昭的表弟、小姨那喜的儿子,现任近卫将军,是子突名义上的上司。
相尹的话像是提醒了子昭,他停住脚步,想了一下,然后对崇越吩咐道:“你去问问魏尚,看他能否去一趟前线,如能去,请他过来一趟。”
崇越得令立即转身出去了。
傅説非常奇怪今日子昭的表现,如此的优柔寡断、欲言又止,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其实,这一点就连子昭自己也未必说得明白。北风呼号,冰天雪地,王妇出征,身陷战场,连续两天两夜马不停蹄的行军冲杀,五千人对阵两三万人,在一个宽五十里,长三百里的狭长盆地里往来奔突,挥汗如雨,以命相搏,血肉横飞,鬼哭狼嚎的世界里,这让他为之心颤。一国之王妇、自己最信任的将领,王朝的近卫将军,再加上王朝半数的机动兵力全部集中在一个战略方向,首战的结果又如此诡异,这让他不由得为之胆寒。他原本打算妇好是去监军的,子突是去助攻和历练的,可没想到,从三人的奏章中,他看到了三人开战首日就已是倾尽了全力,这令他亦喜亦忧,忧的是三位将领中无论哪个命丧黄泉,都是他今后宏图伟愿的一个重大损失,它将严重影响后续朝政的进程,喜的是战事如此顺利,为何不能一鼓作气,荡平鬼方?其实他最最关心的还是西边的战略方向,那里才是决定他大商国运的命门所在。担心和狂喜此刻在他心中绞成一股无法排解的焦虑,让他坐卧不安,血脉贲张。
此时的大殿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心绪焦躁,静悄悄的,仿佛进入了空灵世界。
子昭忽地停住脚步,望着空荡荡的院落,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攥了攥自己的手指,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关上殿门,踱回自己的王位,慢慢坐下,伸手示意傅説,让他也坐下,然后暗暗呼出一口气,平静地问道:“先生,如果此时调整战役部署,一举击溃鬼方,如何?”
傅説一惊,刚刚开战,敌势尚不明朗,怎可说改就改?首战顺利不代表每战必胜啊,傅説连忙摇手:“断是不可。过去我们反复计算过,恒山南北居住着数万鬼人,且又东西各有依托,后方远大,不可能轻易败退的。首战提前获胜,完全是突然袭击和连续冲杀造成的,从战报上看,我军也已是强弩之末,难以再战。我认为王妇他们的调整是正确的,站稳脚跟,加紧休整,以备再战。从大势上看,恐怕还是要持续几年才能击溃的。大王既然决定派魏将军前去,不如就等他看了回来再说。”停了一停,他见子昭没有表示,就又说,“如若一举荡平鬼方,我们不但不能休整,还要至少再调五千兵马上去,敌方的兵力、位置、准备情况我方都不知晓,”傅説摇摇头,没有说完。
子昭又踱到地图跟前,探着身子,用手在图上仔细的丈量、比划,戳戳点点,傅説见状,再次鼓足勇气,继续分析形式:“北方的战略和战役实施计划是大王和子突反复考虑过的,如今子突就在阵前,我估计他不会没有考虑。再者,王妇不但事前考察过战场,而且也是促成西方态势的亲历者,有她在前线,如何选择,我想她会思虑周全的。现实的情况是,大王不能亲临前线,不如......”傅説说到此处也被自己将要出口的话吓了一跳。
子昭正听得入神儿,见傅説忽然停住了话头,微笑着回过头来:“不如什么?先生尽管放开,继续。”说完又回身去看地图。
傅説受到鼓励,咬咬牙,终于说出了最最忌讳的话:“不如授予王妇临机专断之权。”
子昭平静地转过身来,依旧微笑地看着傅説,两只手指在掌心交替地弹着:“三位将领之中,除了子布将军,子突和夫人都没有经过大的阵仗,这是我最担心的。”一句话道出了子昭几乎全部的心思。
傅説明白了。论经验,当属井陉将军,战阵无数,老谋深算,此战的许多临时调配都是根据他的意见进行的,所以,在最后的关头,子昭将此战的主攻位置交给了老将军,就是这个考虑。论安全,子突是最不会给王朝带来威胁的,但子突的战略眼光,全局观念,确显不足。王妇替夫征伐,是最让人放心的,但也是最丢面子的,况且女人毕竟没有经历过如此浩大的战场,再加上女人天生的怜悯和柔弱的心肠,这对战役的结果会是个什么样的影响呢?想到此,傅説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此战决定着大王今后全部征伐之事的成败,王妇领军的最大缺憾是经验不足,所以,此次恒山之战,还是以原定的持久战,分段战为妥,边打边看,打打停停。这种战法虽说消耗大,但它最为稳妥,也便于大王掌握。”
子昭再次回过头来,笑着看了傅説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去了王位上,正襟危坐,执笔镐墨,文不加点,刷刷刷地在木椟上飞快地写起来。
看着子昭轻快的动作,傅説不再焦急,他看得出,子昭已经释然,他正在给前线亲笔回复。
子昭像是写完了,忽而笑着对傅説道:“先生,占卜一卦吧。”
“哦?”傅説一愣。
子昭又是一笑:“人在举棋不定的时候,最想卜问神灵,先生,占一卦吧。”
傅説:“好,占一卦。”说着去墙边文牍架上取了龟甲等一应用具。
傅説在自己的席位上坐好,摆正龟甲,问:“卜问什么呢?”
“呃......”子昭一时想要卜问的事还真是挺多,可卜问哪一件呢?“嗯......就问问妇好进食可好吧。”
“好的。”傅説屏息凝神,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用灼棒烧灼钻凿。龟甲在灼棒的烧灼下响起噼噼啪啪的细响,一道道纹路开始在龟甲上呈现,子昭也踱过来,站在一旁,歪着头观瞧。傅説左手执龟,右手掐指,口中又是一通念念有词,然后抬起头来,冲着子昭一笑,“吉兆。”
子昭像是预料之中,笑道:“讲讲。”
傅説连批带讲,子昭频频点头。
子昭:“刻字铭记。”
傅説笔走游龙,刺刺拉拉,刻好卜辞,吹去浮末,递给子昭勘验。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是崇越带着近卫将军、大王子昭的表弟魏尚到了。
二人气喘吁吁地进到殿里,傅説还没有讲完,子昭冲他们摆摆手,示意禁声。崇越闪在一旁,一声不吭。魏尚忍不住,蹑手蹑脚地来到傅説跟前,悄声探问:“相尹大人,这......”
傅説抬起头来,又将卜辞卦象给二人批讲了一番。
子昭也不说话,回身找出牛皮封袋,将他刚才写好的木牍装入袋中,这才向魏尚招手:“来,这个交给你。”
魏尚赶紧快步上前,接过袋子。子昭重新坐下,问道:“让你去一趟恒山前线,没有问题吧?”
魏尚大嘴一咧:“早憋坏了!”
子昭嘿嘿笑了:“我也是,可是走不了啊。你替我去一趟吧,记住,到了前线,只能听,只能看,不许说。”
魏尚原以为是让他去上阵杀敌的,此时听了这种命令,大惑不解:“为何?”
子昭:“不为何。而且要快去快回,我等着听你的报告。”
魏尚真的愣了,大手一摊:“就当一回信使?”
子昭不高兴了:“屁话!哪个不能当信使?你去不一样,你是代王亲征。”
魏尚:“不许说话,还快去快回,这是代王亲征吗?”
子昭:“不是不许说话,想说什么,回来跟我说。让你去,就是想听你说。你到了前线,最多可以停留三天,然后尽快返回,十天为限,我还等着听你说呢。”
战场的平静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三天上午日近中天的时候,雁门陉和宁口方向同时打响了。
土方的后续民军刚刚到达各个要道隘口,原来防守的商军还没有撤下来,三位将领立即作出决定,子布将军去宁口,子突将军去雁门,各带五百兵士增援,妇好留在中军坐镇。
土包上搭起了大帐,妇好坐在帐中,俯身看着案几上的地图,又不时抬眼望望北面和西面。
“报!”
“讲!”
“宁口方向敌军冲阵。”
“多少人?”
“三千人。”
“挡得住吗?”
“将军说暂时没有问题,敌军无法骑马作战,全部是徒步攻击,现已被我军用箭射住。”
“嗯,那里地势狭窄,无法展开。我军的箭矢够用吗?”
“将军说,最少还要五万支。”
“没有那么多,先给他两万支。为何没有点火?”
“敌军遇到横倒的树木就改为上山冲击。”
“哦,那他们就慢慢攻击吧。”妇好说完拿过一块木牍,刷刷刷地写了调拨命令,扔给偏将,“去领两万支箭矢。”
“报!”
“讲!”
“雁门陉敌军强攻。”
“多少人?”
“五千多。”
“是步兵吗?”
“骑兵改作步兵。”
“如何强攻?”
“手持盾牌,百人一队,轮番冲击。”
“我军没有点火吗?”
“点了。子突将军命人每次滚下数根树木,点火阻敌。”
“管用吗?”
“每次都会迟滞敌军。”
“箭矢够用吗?”
“够用。将军请求支援松油火绒,以火箭射击盾牌。”
“你等一下。”说着妇好又拿过一块木牍,刷刷刷地写下调拨令,“速去办理。”
妇好站起身,手搭凉棚向北张望,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十八弯和东边没有动静呢?是鬼人兵力不足?还是......”
十八弯,需要翻山越岭,十分不便。砂口陉,高山横阔,山路遥遥,突击乏力,两处都不是大军作战的好战场。
雁门陉阵前山岗上,子突坐在石头上,一只脚蹬着另一块巨石,他低头看看自己被荆条树枝挂得稀烂的战袍,三把两把解下来扔在一边,冲着身边的亲兵:“有吃的么?”
“有。”亲兵端过来一只金柝,“后边送上来的,刚才将军一直在阵上,这会儿早凉了。”
“拿过来。”子突接过金柝,蹲在地上,掀开盖子,只见里边是新煮的稠粥,上面盖着一层腌菜,“嗯,没有肉么?”
亲兵:“正煮着呢,怕是一时半会儿熟不了,将军先吃些素食吧。”
“哼!”子突端起金柝,要过勺子,狼吞虎咽起来。
柝,本是一种木制的梆子,是一种专门传递声音信号的用具。金柝,是一种带长把的三足青铜釜,是战场上专为将领使用的一种炊具,可当锅使用,也可当碗使用,还可当做舀子用,紧急时候也能当做警钟使用,是一种多用途器皿。
“十八弯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子突一边大口吃着,还没忘追问。
亲兵:“哨探刚来过,那边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有四五百鬼人在山下鼓噪,没敢继续攻击。”
“嗯,那边山高路窄,又是仰攻,不好上来。砂口那边怎么样,也是老样子吗?”
“是,刚才那边千户派人来了,说是请将军放心,他那边保证没事。”
“哼!你让传令兵告诉他,守住了,我请他喝酒。守不住,让他赶紧吭声儿,不然丢了砂口我剁他的脑袋。”
亲兵嘿儿嘿儿笑了:“那边和十八弯差不多,也是易守难攻,没事的。”
“嗯?”子突一瞪眼,“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吧?快去!”
亲兵吓得一吐舌头,三窜两蹦跑下山去了。
“将军,敌人又上来啦!”前边几十步开外的守军百夫长大喊。
子突抹抹嘴,放下金柝,还没忘了盖上盖子。他抄起自己的青铜长戟,跨着步子,几步来到阵前往下边的沟底观瞧。只见又是上百敌兵,一人举着盾牌做遮挡,一人手持弓箭,两人一组,挤成密集的一团,一步一挪地往峡口拱过来。子突伸头看看,冲着兵士们道:“妈的,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换换花样,不要急,等他们到了脚下,先放雷石,再放火箭。百夫长,这回再给他们点教训,你点上五十人,弓箭,长矛,等他们往后一退,你就给我冲出去,不许超过半里地啊。”
敌兵到了脚下,不再前进,只是透过盾牌阵的缝隙向山上守军射箭。
子突扒着头看看敌军不再往前,只好下令:“大个的雷石,放!”
敌兵退了几步,复又上前。子突再发命令:“放箭!”
嗖嗖嗖,数十只火箭凌空而下,有的穿过缝隙射中了敌兵身体,引起一阵鬼哭狼嚎。敌兵不再前进,但也不远去,子突看看箭矢够不着了,便向准备出击的百夫长一挥手臂:“出击!”
拒马搬开,五十名商军手执长矛蜂拥着呐喊而出,敌兵且战且退,商军越战越勇,双方在狭窄弯曲的峡谷中对峙着,不断有人举着长矛冲出队伍杀向敌阵。峡谷深沟,只有两三辆牛车可以并排通过,双方队伍都无法展开,只好都挤作一团,渐渐地往北移动。子突站在高岗上,一个劲儿地乱转,嘴里不停地嘟囔:“妈的,有劲使不上!”
“将军!”另一个百夫长上来了。
子突看也没看,问了一句:“什么事?”
“我们上吧!这打的什么仗?还不如斗鸡呢!”
子突回头看了这位百夫长一眼:“你上?你能后边的人踩着前边的人上?就这么巴掌宽的地方,你上能怎么样?”
“那就吸引过来!”
“哼,说得轻巧!”子突白了他一眼,“刚才你都看见了,鬼人也不傻,他不往前来。”
正说着,就听一阵牛角响,正在一愣神儿的功夫,只见山谷转弯处早有几百人手持丈把长的松树干,后边削光了,前边的枝杈全都留着,枝杈八角,喊杀声,牛角声立时响彻山谷。这些人端着树干,攒眉瞪眼,冲着商军就是猛戳,前面的人戳倒商军后立即卧倒,后边的紧跟着上来又是一阵猛戳,就这样,连续几轮冲击,山谷中的几十名商军立时大乱,抱头鼠窜。鬼兵不依不饶,跟着冲锋,这边子突见了,连声说道:“上当!上当!鸣金收兵!”
那百夫长原本还想争竞,见此情形,也立即掉头,回身捡起地上的金柝,也不管里边还有什么,拿了块石头就嘡嘡嘡的一阵猛敲。
下边的百夫长已经挺不住了,正在吆喝着兵士们苦战,听见传金之声,立即吆喝着:“快撤快撤!”
腿脚快的兵士连蹦带跳迈过地上的尸体、滚木、雷石一窝蜂地往回跑,百夫长本想冲上去解救几个被围困的兵士,但见那些鬼人冲上去,矛、棍、剑、石一通狂砸猛戳,可怜那几个落后的兵士,没吭几声儿就断气了。百夫长无奈,只好忍住泪边打边撤。
这边山岗上子突见了,连续下了几道命令——
“滚木雷石准备!”
“松油火把柴草准备!”
“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射住阵脚,掩护!”
“雷石,放!”
“滚木,放!”
“点火!准备——等我命令再放!”
负责点火的兵士们,有的抱着成捆的松树枝,有的举着火把,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子突的想法是等到鬼人冲上拒马滚木阵时再投放柴草点火,但鬼人冲到阵前后却停止了冲锋,只是摇旗呐喊,并不再上前一步。子突见了气的大骂,最后忍不住,还是命令点着了堵塞的树木柴草。
看看鬼人渐渐退去,子突重新在大石头上坐下,嘴里骂着:“妈的,这是要引诱老子出击啊,差点上当!”
“传令兵!”子突头也不回地大喊。
“有!”
“分拨派人告诉各个隘口将领,鬼人要引诱我们出击,让大家小心。”
“是!”
夜晚,妇好所在的土包上篝火熊熊,子突和井陉将军都过来了,大家正在商议白天的战事。
妇好:“我的意见,在我们休整结束之前,不能出击。两位将军同意吗?”
“同意。”
“还有,”妇好略一掠散落下来的鬓发,“现有的守军要在各隘口外分层次驻防,即使鬼人有所突破,也不至于冲进恒南盆地。另外,为了保险,请子突将军还是回到东线,中线这里交给我把守。”
子突急了:“不行!飞狐陉我已交给土方千户,王妇还请在这里主持中军。”
井陉将军也同意子突的意见。
妇好依然坚持己见:“雁门陉是最便捷、也是最好走的路线,但也是最难攻破的,此处山高谷深,地势狭窄,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在大王回复之前,我们就这样安排。”
魏尚还真不含糊,三天三夜,人不下马,马不停蹄,竟然走了上千里地。
妇好在大帐里面对沙盘向他介绍情况。
子突和魏尚骑马进入砂口,与前来迎接的千户见面。
子突、千户陪着魏尚登上山巅遥望恒北草原。只见草原上营帐连天,万马奔腾。
魏尚在马方营地与井陉将军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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