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性

旧日与旧日间会出现象征冲突，如天尊的不可知与上帝的全知，当出现这种冲突时，谁的状态好，谁的象征就能压过另一方。 第四支柱唯有在宇宙破灭将近时才会诞生，一尊必然诞生却未诞生的旧日即使再强，那也是比死都不如的恶劣状况，对于洛纪这个伪旧日来说未必没有象征对抗的可能。 但他终究不是旧日，强行以意外性对冲必然性，代价便是窥伺命运的能力暂时消失，甚至灵性气息都泄露了一部分，险些被那五个家伙抓住。 索性只是看不清太远的未来，对实力没什么影响。 “只是没想到三神之战被锁成了神战，倒是能多几张司辰之牌了。” 屋檐下，洛纪扶正单片眼镜，看着在烈日下对着木质人偶拼命挥洒怒火的朱竹清，莫名有些头疼。 都一周了，这丫头还是一副想把他杀了的表情。 “洛大人，这是二小姐今日的午餐，太子妃说不能剩下。” “我知道了。” 洛纪从朱竹云吩咐来的下仆手中接过托盘，原先的尖顶软帽早就不知被丢到了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黄黑相见的发绳扎住有些长的卷发，让原先有些阴沉的气质阳光了几分。 “竹清小姐，午茶时间到了。” “不吃！” “这可不行。” 单片眼镜闪过一丝光亮，庭院中的茶桌上突然浮出朱竹清的身影，表情阴沉。 洛纪走到少女身边，将茶点一一摆上餐桌，随后轻拍猫耳，强行将武魂附属状态解除。 “既然选择做了你的管家，那自然得为你的身体考虑。” “虚伪！” 就在洛纪与朱竹清拌嘴时，院边突然路过几个仆从，口中轻声议论着什么。 “也不知道洛大人为什么会选择二小姐，怎么看二小姐都是必输。” “听说是洛大人喜欢二小姐。” “啊！他们才六岁啊，况且二小姐有婚约的。” 院中的二人都是魂师，这点距离哪能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无聊。” 朱竹清瞥了眼在嚼舌根的下仆，一不留神捏碎了手中的糕点。 响指声响，先前捏碎的糕点重新出现在碟中，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硬要做她管家，自称为洛的可恶家伙的声音。 “捏碎糕点一块，修炼时间减一分钟。” 那家伙…… “不快些吃的修炼时间可就短了。” 不知道为什么，管家的话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感到生气，或许就像那家伙说的一样，现在不多笑笑，以后就没机会笑了，被气的不会笑了！ 而在朱竹清身后，感受着近乎实质化的怨气，洛纪扶扶眼镜，眼中满是欣慰。 这可不是普通的食物，里面掺了一部分毁灭神力，会潜移默化地改造着幽冥灵猫。 很贵的，浪费可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有人拿着刀子划在身上般让朱竹清痛心，若非洛纪强制要求她每日休息3小时，她能一整天在耗尽魂力和恢复魂力间不断来回。 最后一块糕点被少女不顾贵族形象地吞入腹中，就连唇角都沾着各色的奶油。洛纪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刚想履行管家的职责就被朱竹清一把夺过，随意地在嘴上抹了几下，一把丢到地上。 “记得我们的协议。” 双瞳在一瞬间变色，但并非先前的异瞳，反而是一种紫黑交杂，隐约透露着不详意味的颜色。 猫耳也比先前长了几分，猫耳尖端与发尾末梢也与双眼一样略微变色，甚至随着少女不断在木偶上发泄精力，微微有了向周围扩散的趋势。 这些变化朱竹清并未放在眼中，自武魂觉醒后她一开武魂便是去透支魂力，用最笨最野蛮的方法强行提高自己的魂力。 武魂的外貌？不重要，灵猫她见多了，再变能变成什么样。 体力随着少女的动作飞速流逝，不过一会儿就见武魂消散，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继续！” 洛纪站在树荫下，指尖轻勾，将疲惫、透支这些概念从朱竹清体内取出，随后塞入一颗被他灌了不知多少生命之力的果子中。 这便是他与朱竹清的协议，安心遵从他的安排，他也会尊重少女的意愿，让她毫无顾虑的去修炼。 不过这丫头现在还是有反抗之心，天天想着一直修炼，直到超越姐姐，活下去。 洛纪手中的果子不断扭曲，似乎是在适应体内这些突然多出的、与生命之力冲突的概念。 一丝腐臭的气味钻入鼻中，火焰在手中升腾，将在窃贼鉴宝之能看来连垃圾都不如的果实烧为灰烬。 “唉，又失败了。” 死亡、毁灭、衰败，这些本就与生命背道而驰的力量若是强行塞入凡灵体内，就会像那枚果子一样直接烂掉。 死神途径的序列五只是看守冥府大门而非直接使用冥界之力，黄昏的战士途径一直到序列二才触及黄昏。 若是以斗罗大路上与死亡相关的二位封号斗罗为例，鬼斗罗是死而复生导致武魂二次变异，骨斗罗的本源从一开始就是空间。 历史上能一条命走到封号斗罗的死亡类魂师几乎全是掠夺他人生机的邪魂师。 无神性者不可触碰，这便是这些概念对凡俗生灵的限制。 但对无智生灵则没有这种限制，蕴含这些概念的魔药原料在老家那块多了去了，洛纪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东西在斗罗大陆再造出来，仿照死神途径一步步让朱竹清适应死亡，让她的肉体介于非死非生之间。 直接改造武魂也不是不行。 但看着现在攻击方式越发暴力的朱竹清，洛纪有些把不准改造武魂会不会对人格造成影响。要是提前让这种不要命的精神品质消失，那他就只能去找那个天天想着拉世界陪葬的疯女人了。 若非灵性是神性的根基，会影响神话形态的权柄强弱，他也不想冒险让朱竹清的武魂沾染毁灭。 但没办法，谁叫这个世界没有源质这种东西，想造神唯一的方法就是从一开始就确定她的灵性偏向。 黄昏之下，洛纪烧毁不知道第几个失败品，看着随风四散的灰尘，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