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心不死，道不生

到7月8号，为期一周的兼职正式结束。 张芸生获得的工资有基本工资840。第一天他个人的业绩是26000，提成是2080。之后整个团队贡献的业绩是88800，提成是4440。 算下来一共是7360。 苏紫月每天的任务都是他打。获得的业绩总共是22800，提成有1824。加上基本工资420，一共2244。 所以说，有能力的话，赚钱的工作那首当其冲还得是销售。 苏紫月一开始只要基本工资。但在张芸生的坚持下，工资全收，但是之前借的那500块钱一笔勾销。 还掉赵大少的1000块，张芸生将剩下的6000存进银行，留了几百块零花钱。 此时股票已经到了70块每股，张芸生可支配的财富账面上来到了一万多。 二期不去了，钱赚不完的，够用就行了。太累了！心累！ 高考录取结果陆续公布。 林清妩最先收到通知，因为她属于普通提前批。她将截图发送在了五人群，算是表示开心吧。 随后群里是张芸生和苏紫月的截图，他们属于本科一批。都是顺利的被第一志愿录取，去了想去的大学，群里的氛围也是一片和谐。 其实收到通知的还有赵成宇。但是他没敢发在群里，而是私聊了张芸生。 “怎么办？” 说实话，张芸生也是没想到他家关系还挺硬，这都能搞进去。看来自己终究没能影响太多人的命运走势。 “林校花还不知道？” “肯定啊，我哪敢告诉她！” “早点说吧，迟早要面对。比起以往的车马书信，现在好很多了不是么？” 距离从来都不是问题，人心才是。 我们早都回不到那个“车马很慢，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年代了。 距离只是催化这种情绪孕育得更快罢了。 “晚上出来喝一杯？” “没问题。” 晚上，夜市烧烤摊。 “兼职就发工资了，挺快啊！” 张芸生今天把钱还给了赵大少。 “嗯，短期的，总不可能像正式工一样月结吧？” 张芸生坐下，开始点串。随便勾了几个后递给赵成宇。 “和苏紫月进展怎么样？上垒没有？有些东西，得真实感受一下才知道大小。听说兼职都带着她？先上四瓶百威！” 赵成宇把单子递给服务员。 “赵大少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早着呢，上次带她看了下婚房！” “哈？你小子不会吧？这什么玩法？” 张芸生给他说了那天的小故事。 “哈哈，你俩可真损啊！” 啤酒上来，一起的还有韭菜和鸡蛋。 “看你俩点了韭菜没点鸡蛋，特地送你们两个。帅哥，可以加个qq么？” 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这会儿已经被赵大少的帅气吸引，直接开始索要联系方式。 “美女，鸡蛋一般是和韭菜附送的吧？要不你再拿两个，我把我哥们qq给你。” 美女白了张芸生一眼，转头拿了两个鸡蛋过来。 “呐，鸡蛋！” 张芸生接过鸡蛋，用眼神示意赵大少。 赵大少无奈笑笑，添加了服务员。都这个份上了，不能让别人妹子下不来台。不过自己的联系方式就换了两个鸡蛋，有点廉价。 淋上一圈油，打两个鸡蛋，接着把剪短的韭菜放上去。大学室友那里学的，烤的韭菜鸡蛋，挺好吃。 “味道不错！” 赵成宇尝了一口，举起酒杯，两人干了一杯。 随着烤串上来，两人一杯接一杯，话反而少了。 酒过三巡…… “我以为，明面上的规则是没法打破的。所以我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能两头讨好。” 赵成宇四分醉意，六分清醒。 “如果我当时告诉你，你填了就肯定能进，你会怎么选？ 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林校花不在这。” “我……” 赵成宇顿住了。 填了就能进，自己又舍得放过这个机会么？ “换成你和苏紫月呢？” 赵成宇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在找答案。找他需要的佐证，找一个大家都是如此，找一个心安理得。 “成宇，我和你不一样，各方各面。 你出门吃个烧烤，就有人找你要联系方式。 我修的什么福分，才能让苏紫月心生情愫，所以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最后一瓶，喝完收工！” 酒这个东西，消不了愁，古人早说过了。 送赵大少进了小区，张芸生又站到桥上。 听溪水潺潺，看灯火阑珊。一阵风吹过，冰凉的啤酒里应外合，让张芸生生出一丝寒意。 “在干嘛？” 特殊关心的铃声响起，寒意突然就消失不见。 喝了酒，怕手机掉到水里。张芸生走到街上才回复她。 “陪赵大少喝了点酒，这会儿准备回家了。” “怎么了？” 苏紫月这会儿刚洗完澡躺在床上，两只小脚勾在半空中不断交战。 最重要的事确定下来，有几天没见，又想找他玩了，所以想着问下明天有没有空。 “他要去广省上大学。” “啊？这样也可以？那清妩她……” 那天party过后，苏紫月和林清妩添加了彼此。偶尔聊聊天，关于她们的男朋友。 苏紫月挺惊讶的，按照往年的分数线，根本没可能。 “这世间有什么不可以？至于林校花，那就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事了。 你别去告诉她哈！让成宇自己说，有没有变数我们不清楚。”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连重生这种事都有了，何况这种早就司空见惯的操作。 “哦，知道了。” 苏紫月突然有些悲从中来，换做自己会很伤心吧！ 小脚没再舞动，她翻个身望着天花板，还是没忍住问他，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 “张芸生，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吧！” “嗯，我手握正确答案。这次，你在哪，我在哪。” 话是这样说，可山高路远，一程又一程，谁又敢笃定未来。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再成熟能成熟到哪里去。何况还是一个温室养出来的花朵，哪懂社会的艰难，人心的复杂。 看到这个答案，自然是驱散不安，满心欢喜。小脚又再次闹腾起来。 “好！我们不离不弃！” 说完还给张芸生安排了一张福利私房照，全然忘却几天前自己说的再发是狗。 一身酒气的赵成宇回到家里，边冲澡边思考张芸生的话，同时也是审视自己的内心。 如果提前知道填了就能进，自己会放弃吗？ 答案显而易见，异地恋又不是不行，况且是她自己没有能够去到广省。 张芸生看到了我的答案。不！是他看到了大多数人的答案。 冲完澡，醉意和情绪都被一并带走，他决定将这个事告诉林清妩。 “清妩，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没关系，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高铁五个小时就能到，我每周末都来找你。” 林清妩其实早有预感，没有哪个家长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可她总是抱着期待，期待这个社会像她看到的那样，简单、合规。 然而命运终究是让她的幻想破灭，现实给她上了第一课，所以她难免悲伤。却又退一步升起另一种期待，或许这是人类情绪的自我保护机制。可也许正是这种机制，将我们一步步拖入深渊。 “只要我们心里有彼此，距离不是问题。不要辜负叔叔阿姨的努力，相信我们可以坚持下来。” 和苏紫月一样，林清妩同样只是个稍微懂事一点的女孩。她不知道，人生就和炒股一样，最忌讳抗跌。不肯认输的人，绝对就是那个输的最惨的人。 一切从一开始就有了结果。端倪初现，就该知道有第一课自然会有第二课。抱着幻想一步步退守，最后只会是悬崖。 但我们从来都是固执的玩家，少有人能在看到危机边缘就选择撤退止损，毕竟直面沉没成本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心不死，道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