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魔法，很神奇吧

“不也挺好的吗，学姐？” 艾玖想了想，说：“从始至终，莉莉学姐都没有想要去剥削他人，让别人代替她自己去支付这些听起来就不一般的代价。” 安格妮丝盯着帮莉莉说话的少年，半晌，平静地说道：“她还想把你放在后备鱼池里当鱼养。” “那岂不是说明十分看得起我吗？” 艾玖弯腰捡起丢在草坪上的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他估摸了一会儿时间，对就这样盯着他的安格妮丝摆手：“我先去熟悉一下新装备，待会剑道馆见吧学姐。” 在临走之前，艾玖还是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那一道目光，所以他不得不又回头对着安格妮丝说了一句。 “逐利和慕强是人的天性，如果可以，请告诉我她的做法又有什么错可言呢？” “被莉莉钓鱼的家伙感受到了温暖和关怀，就比如我，而钓鱼的莉莉也获得了她想要的东西，这不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双赢？” 艾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可奇怪的是安格妮丝居然没有反驳他。 真奇怪。 - 在回寝室的路上，艾玖也抽空查看了一下面板与天赋。 然后发现四个天赋中除却“祝祷”之外全处于灰色的不可用状态。 是只有魂灵方向的天赋才能在现实中也能用，还是说天赋等阶必须要在“传奇”以上才行？ 这个疑问等他第二次进梦界的时候再在魂灵方向抽一次卡就行……因为现在的抽卡界面，连带着【纯白巫女】的人物面板也变作了灰色。 至于经验值的分配很简单。 升一级恶意感知，再把所有的经验丢给“凡杀不死我的”，又升了两级到了lv.5。 考虑到现实中短期内应该无事发生，艾玖还是倾向于把经验值投入到长期收益更大的技能中。 回寝室，换好衣物与昂贵的训练剑，吃上一条营养膏，艾玖便来到了剑道馆中。 现在的时间是六点。 他是第一个来到剑道馆的人。 推开门后，剑道馆内一片漆黑，艾玖还是借着从巨大的透明窗外照入的丝缕阳光光，才能看见偌大的训练台上那零零散散的几个歪七扭八的人桩。 好在门口就贴着完整的“开灯，操作”的傻瓜式图例教学，就连脑子里全是肌肉的剑术学徒都看得懂。 没两分钟，剑道馆就变得和他昨天刚进来时一模一样了。 过量的顶灯将整个剑道馆照得宛若正午，大量的人桩在术式的笼罩下出现在擂台上，不一会就占据了大半位置，然后开始缓慢地移动，做出了微小的动作。 但似乎，和昨天有点不一样…… 艾玖没注意到这点。 或者说，没必要注意到这点——人桩多些少些会有什么不同吗，反正这个时间点就他一个人。 他将安格妮丝购置的昂贵训练剑从保护袋中取出，打量一番，又掂了掂。 体感上，好像和真剑完全没区别，只是没开刃罢了。 昨天的艾玖也是这么感觉的，然后安格妮丝和他说你大错特错——整把剑都用了艾玖根本没听过的材料制作，除却最基础的自我修复功能以外，甚至还有增加体力，重量变化等数种功能。 变化重量……这倒是挺实用的。 不过原理是什么？ 艾玖调动体内的魔力灌入剑中，找到了某个“开关”，于是手中训练剑的重量只用了十数秒就和梦界中的钉剑一模一样了。 就连重心都改变了。 魔法，很神奇吧。 也许在这里应该叫术式？ 艾玖在提剑砍人桩前随便想着。 ——但无论是“魔法”还是“术式”，它们的本质其实都是相同的，就像魔力也可以叫做“灵质”“灵气”“以太”等等。 魔力的本质是能量，而术式的本质…… 只是一种更有效率，更加精确调动能量的工具。 所以常人才需要不断地去学习新的术式，因为一种术式就是一种工具。 举个很简单的栗子，哪怕干的事都是简单的3D建模，blander糕手在看到C4D的第一眼也会陷入沉思，在打开3dmark的时候更是会完全手足无措。 艾玖屏住呼吸，一个垫步上前，将人桩当做了昨晚遇见的强大异常的守望者。 然后抬手一剑就把它给秒了。 人桩光滑的大头滚落到地上，一阵闪动后消失在原地。 自己这不是变得挺强的么。 呼啸的风声从身后传来，艾玖下意识地背剑抵挡，再转身看清了袭击者。 ——人桩。 “人桩还会攻击的吗……？” 他稳定重心，劈开人桩的胸腹，心中产生了微妙的疑惑。 明明昨天他遇见和看见的人桩都只会在小范围内变换动作，为什么换到今天就能主动攻击了？ 不过，也算好事。 在经历过昨晚的厮杀后，哪怕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观看，今日的艾玖与昨日的艾玖也完全算不上一个物种了。 人桩逼近，然后被干脆利落地“杀死”…… 六点三十分，安格妮丝走进剑道馆。 见到艾玖持剑和如山如海的人桩搏杀，上一刻被揍得鼻青脸肿，然后下一刻却又能用更快的速度砍死周围的人桩。 安格妮丝转身，看了一下人桩设定的强度。 满级。 少女陷入沉思，倒着步子走出门外，又推门进入。 白铁阶满级。 哦……那这还…… 不是，他昨天不还是第一次拿剑吗？ 安格妮丝看向被人桩包围的，出剑干脆狠辣的艾玖，在想昨天的艾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 可就像反驳她心里的想法那样，下一刻艾玖便高呼出声， “学姐，救我——” “哈？” 在不解的哈声里，安格妮丝先是伸手把人桩的强度调低，然后凛冽的剑光便自地面冲入擂台，砍瓜切菜般地把围着艾玖三圈的人桩全都砍倒了。 斩首。 斩首。 清一色的斩首，甚至连斩痕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看得艾玖脖颈都不禁一阵发凉，连忙抢在安格妮丝发问前一股脑的把说辞倒出：“我昨晚在梦界里碰到了一个掏心掏肺教导我的剑术老师所以我的剑术才能突飞猛进变得拿得稳剑了。” 然后又恭维了两句。 “还有，学姐，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啊。” 安格妮丝看着他。 片刻，无感情地哦了一声，再点点头。 “那就，再稍微热身一下吧。” 在艾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前，平淡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来，让我看看你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