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莲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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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五更,两拨人各自潜伏,待城门一开,便火速离开洪洞。
“教主,属下无能!不仅没有完成教主交给我的任务,还劳动教主您出手相救。属下罪该万死!求教主暂留属下几日性命,待护送教主安然回到总坛,属下自去执法堂领罪。”
白莲教一行人刚刚出城不远,寒莫便不顾伤势,下跪请罪。
圣莲还未说话,白采薇便怒目圆睁骂道:“死废物,为了你那点私欲坏了教内大事。惹谁不好,偏偏惹了李良钦那个老王八蛋!害得教主暴露行踪出来救你。你这般无能,却还要逃脱罪责,多活几日。狗东西,就是把你刮了也是该的。还敢在这里放屁!”
四护法的其他三人显然早已习惯白采薇这么骂人,三人只是站立护卫,没有说话。
圣莲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说道:“这么大一个姑娘,别成天嘴里都是脏话。这么彪悍,以后谁敢娶你?”
白采薇撇了撇嘴,全然不在意,一把将莲世绩扯了过来搂住,说道:“怕什么,我和这家伙是娃娃亲,有人要我。”
莲世绩看着眼前笑的没心没肺的白采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好了,起来吧。”圣莲对寒莫说道。
“属下不敢。”
“行了,我没有怪你。本来这次任务的目标也只是向漕帮传达我们的意愿,你没有失败。至于说半路杀出的李良钦,那也只是个意外,谁都预料不到。你不必自责。起来吧。”圣莲扶起寒莫,拍了拍他裤子上的土。
看见寒莫红了眼眶,圣莲赶紧示意普渡把寒莫接过去。
他最不擅长应对这些要哭的人了。
“莲,你和李良钦那两个徒弟交过手了。感觉怎么样?”圣莲问道。
“年轻的那个没什么本事,逃跑倒是一把好手。但是……年纪大些的那个很厉害。再过几年,我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了。”莲世绩平静地说道。
“怎么可能?那个小孩才多大岁数!就是李良钦在那个年纪,怕也没有你厉害吧?”白采薇吃惊地说道。
“莲,你何以如此判断?”一直没有说话的原田世突然说道。
“我和他只交手了不到十招。可这十招内,他有三次险些刺到我要害。若不是我功力比他深厚,险些就败在他手下了。”
这师徒俩都是怪物吗?
众人内心这样说道。
“我本以为凭着将西域少林的金钟罩加上火莲功法的护身气劲二者相结合后可以与李良钦比拼一二。没想到还是被他一掌打到护身气劲险些散去。想要追上他,还要很久很久啊。”
白听到自家教主那般吹嘘李良钦,颇觉长他人志气,忍不住说道:“教主不必忧虑。李良钦再厉害,不也没破了您的护身气劲吗?”
圣莲斜睨了她一眼,说道:“他没破我护身气,不过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出全力。与我缠斗百余招,还能分心用奇门法术将你们与我隔绝开来。若是他不受干扰,全力以赴,那么五十招内必分胜负。更何况,你们还没有注意到吗?他从未出剑。”
圣莲轻飘飘一句话,直惊的其余人毛骨悚然。
“李良钦以剑术横行天下,力压群雄。可这五六年间,却极少听闻他出剑的消息了。若是他出剑,你们四人加上我,又有多大把握能全身而退?”
“教主说的极是。依我看,他那个徒弟,也会以剑纵横天下。”
几人说完,各自黯然,无语赶路。
行不多时,寒莫伤势复发,疼痛难忍。圣莲当即差遣渡世二人前去租赁马车,寻找医师。自己则与白莲二人照顾寒莫,运功为他缓解内伤。
疗伤毕,寒莫面色惨白,满脸虚汗,见圣莲面有忧色,强打精神问道:“教主,适才说到李良钦何等厉害。李良钦也曾对属下讲,他想屠灭圣教。只是因为一个什么大人对他有所嘱托,他才没有动手。教主,既然李良钦有这般本事,也对圣教颇怀怨恨,为何他从未与圣教为敌啊?”
圣莲一愣,随即面色阴沉,看向远方,没有说话。
就连一向话多的白也面露尴尬,没有说话。
寒莫见状,暗骂自己愚蠢,强忍着疼痛行礼赔罪:“属下失言,请教主恕罪。”
圣莲没有回话,只是眺望远方。隔离许久,方才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失言不失言的。只不过此事于圣教实为奇耻大辱,不好随便言讲罢了。你适才问好奇为何李良钦那般怨恨圣教,却没有对圣教动手。看上去好奇怪吧?但其实,他早已经对圣教下过手了。十年前,他一个人打上总坛。圣教前任教主,四护法,六游神,十三太保,以及其他几十名好手一起迎敌。但,李良钦只一人,一剑,杀二十,重伤十六。圣教前任教主与四护法全部护教身死,六游神或死或重伤,十三太保更是全部身死,无一幸免。而他,几乎毫发无伤。但奇怪的是,李良钦事后并未向江湖上的人透露此事。而圣教素来与大部分江湖门派交恶,除了生意往来,再无其他联系。圣教自然要瞒下此事,消除影响。李良钦也未曾向他人提及。故而此事并无传出。只有白莲教内经历过此事还幸存的老人与李良钦知道。你入教便已经是在我继任教主之后,又如何得知此事。此事过后,李良钦不知道怎么就和朝臣扯上了关系,而后更是收了做官人家子弟为徒,逐渐从江湖上淡出了。圣教因此才缓了一口气,在这十年间逐渐恢复了原来的实力。只是……终究回不到过去了。要不然,又怎么会选我这种人来当教主。”
说完,圣莲自嘲地笑了笑。
“教主,请问为何李良钦要打上总坛,针对圣教呢?”
“这件事我还是听普渡先生讲起的。普渡先生便是当年那场大战的亲历者,前因后果都知道的颇为清楚。据他说当年是因为陕北大旱,圣教本能开仓救灾,却囤积居奇,以致五县十二镇二十九万人受灾,饿死者不计其数。李良钦当时就在陕北,四处联系那些有声望的门派家族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他找上了圣教当时陕北的堂主,被一口回绝。而后他赶到总坛,商议救灾一事。但是……被时任教主一口回绝。而后他几次来往于陕北与总坛,请求开仓放粮,都被拒绝。在他最后一次被回绝后,他再次赶回陕北看到的就是到处饿死的灾民。于是,他就打上了总坛。”圣莲神色黯然,语气低沉地解释着。
寒莫闻言,沉默许久,而后用有些颤抖但坚定的声音说道:“教主,这事是咱们圣教有错在先。怪不得李良钦。咱们从来都是告诉小民百姓咱们遇事儿会给他们出头。可居然什么都没干就眼睁睁的看着几十万人饿死。这实在是太有损圣教名声了。”
圣莲没有回答。
他当然知道李良钦与白莲教的梁子源头是白莲教犯了错。这件事就是白莲教内部也是认的,故而这些年对上李良钦能躲就躲了,从来不去招惹他。可,如果就这么算了,那几十条人命又算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李良钦只杀了上一任教主便就此离去,圣莲连一丝报仇的念头也不会有。可,李良钦闯入总坛,杀了数十人。
他是白莲教主,他要为教众负责。
李良钦是鲜少过问江湖事了。可如果哪一天,又有像寒莫这样的人惹火了他,他再次杀上总坛,白莲教又要死多少人呢?还有多少人愿意归附白莲教呢?
圣莲知道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打败李良钦了。但只要自己不懈努力,持之以恒,终有一天他会和李良钦平分秋色。为此,付出什么也是值得的。
初秋的风尚不凌冽,吹动着衣襟蹁跹。官道上不时有马车经过,扬起的灰尘迷蒙了前方的道路。
就在圣莲远望沉思时,一辆马车经过。
“师父,那个白莲教主看着挺年轻啊。”车厢内,陆炳放下了刚刚掀起一角用来偷看的帘子,转身对李良钦说道。
“才三十多,看着能不年轻吗?”李良钦一边给荀老板把着脉,一边说道。
“呀,那看来这白莲教主以后要超过您成为江湖第一高手了。这才三十多,大有可为啊。”
“你一天不挨揍就皮痒啊?能不能学学你师兄,沉稳点。你看看,你师兄和别人交完手,知道复盘。这样以后才能更上一层楼。你看看你,个丢人玩意,天天就知道跳,也不想着好好动动脑子。”
陆炳看了看一旁沉思良久的俞大猷,说道:“师父,师兄复盘那是和人家动过手了。我这一路上就顾着逃命了,能复盘个啥啊?”
“小王八蛋,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跑。早知道就不教你步法了。丢人败兴的,看着你我就生气。”
这一生气,手上就用了力。
死气沉沉的荀老板突然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陆炳赶紧把荀老板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说道:“师父,您老人家生气就生气,干嘛拿荀老板撒气啊?”
李良钦看着两人中间隔了个荀老板,忍住了给他两巴掌的念头,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个屁。他现在万念俱灰,身体又饱受摧残。我刚刚是给他灌输了一股真气,让他的身体还能撑住。要不然,他连半个月也撑不过去。”
懒得搭理这个“孽徒”,李良钦撩起车帘,和赶车的老苏说道:“老苏啊,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先到临汾找大夫给荀老板治伤。”
“得嘞!”
老苏此时精神振作,赶了车架日落前就进了临汾县。几人找了间客栈落脚,老苏照顾着荀老板,李良钦收拾车马,安排饮食,俞大猷依旧在沉思。陆炳倒是知趣,刚到客栈就跳下马车去找大夫。
没多时便请来了本地名头最响的“塞孙思”金大夫给荀老板整治。这金大夫先是把了把脉,而后看了看伤口,便从药箱内取出家传神药,专治外伤,收银十两,童叟无欺。
陆炳觉得这个“塞孙思”八成是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李良钦取了药膏闻了闻,吩咐陆炳取出十两纹银以答谢神医赐药的恩德。
陆炳脸都黑了。
拿了银子把这神医打发走,陆炳把坐在坑边的俞大猷挤开,自己坐上去,晃荡着两只脚,自娱自乐。
这一年他陆炳也没少在外面奔波,多少也算是吃过见过的。可这么明目张胆骗钱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就过来摸了摸手腕,看了看后背,拿出点黑泥,就要十两!他咋不去抢呢?那还能多一点。不对,这玩意比抢的还来钱快啊。
还有那个什么“塞孙思”。他该不会是想说自己“赛过孙思邈”吧?谁给他起的名号?该不会是他自己吧?那这神医可真是神了。
李良钦正和老苏给荀老板上药呢,一打眼,看见陆炳那副鬼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别看那么大夫没怎么读过书,要价那么贵,像是个骗子。但人家这药是实打实的,里面好东西不少嘞。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给他钱的。就这副药膏,嘿嘿,遇到个黑心烂肺的,要你五十两你也得咬牙给他。”
“那荀老板是不是很快就能好啊?”
“身病好治,心病难医。经过这么一番非人的折磨,他以后会怎么样,我也说不好。”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不语,敷完药便胡乱吃了些饭食,早早睡了。
而后便在临汾等了十几天。期间俞大猷返回洪洞,取了之前寄存在客栈的马匹行李。而后又等荀老板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一行人才重新开始赶路。众人一路南下,直到进了闻喜县境内,李良钦叫停了车。
“恩公,请问有何吩咐啊?”老苏停了马车,问道。
“老苏啊,我这里还有一桩事,需要留在闻喜办理。如今荀老板身体已无大恙,最该找个僻静地方安歇。此地离我一熟人不远,你自带了荀老板去投他。他往日欠我人情,必然会妥帖照顾你们。你看如何啊?”李良钦下马对老苏说道。
“恩公,我自知我二人若留下,必成累赘。只是恩公天高地厚之恩,若不报答,上天也要怪罪小老儿的。只恨年老力小,不能为恩公鞍前马后。恩公!您对我我们二人有再生之德。可小老儿到如今都不知道您的姓名。万望恩公开尊口,赐贵名,小老儿日后做了生祠,天天叩拜,时时供奉。”
李良钦不耐烦地说道:“如何这般多事!我哪里要什么生祠,又哪里要你叩我。要什么劳什子姓名,就是没名没姓又能如何?”说罢,从背后皮筒内取出一把宝剑递给了老苏,嘱咐道:“你一路南下,过风陵渡,然后转去华阴。到了华阴,去找一个叫魏通的人,那人在乡里颇有贤名,人人都知道他家住处。你见了他,就拿出这柄剑问他记不记得,然后再说:“安南救你故人托你照顾我们二人”,他就明白了。若是他不留你们,你就再来找我便是。”
老苏安置好宝剑,跳下车咣咣咣就给李良钦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跳上马车,挥鞭赶车南下去了。
师徒三人望着马车不断远去,心下黯然,各自骑上马匹,缓缓往闻喜县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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