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

外面草坪满是吵闹的声音，男孩循着那声响踮起脚尖，透过阁楼的窗户朝外看去， 草坪上站立着许多人，除了有位穿着灰白陈旧长衫，衣襟上挂着一块银月怀表的浅白发色男人之外，其他人都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西装。 整个别墅的空地前，此时已经布置妥当，铺天盖地的红色，笼罩着这整片天地，令人甚至目眩神迷。 在男孩的视角里，别墅群不远处的公路上辆辆黑色汽车正疾驰而来，天空也并不平静，停车坪不断有私人直升飞机降落，海外游轮也是望不到尽头。 海陆空，黑灰白三方集聚。 别墅群，猩红色铺天盖地。 这些，无不昭示着今天的不平凡。 陆续有看起来便位高权重的大佬踏入别墅群这一地界，黑伞越来越多。 那位穿着灰白衣衫的白发男人，正坐在一把乌木椅上，他的周围还坐着许多的人物，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无不是一身黑色丧衣打扮。 但男孩对外面的那些交流并不怎么感兴趣，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轻轻吹拂过男孩额头的刘海，他只是静静站在窗户边哪里望了望，便重新回到了破旧的木桌前。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丧事，这样的祭奠，自男孩记事开始，在别墅群便从未断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红奠”，这是黑鸦台中惯常的规矩之一。 每当有一位重要的大干部死去时，在黑鸦台的大据点就会举行一次“红奠”。 在大干部死去的第九天，当时的领头乌鸦会向黑鸦台所有的友方和敌方发送请柬，黑白灰三道皆可来参与这次葬礼。 红奠，顾名思义，红色的祭奠。 届时，大干部的葬礼全部由红色覆盖，这象征着祝福，黑鸦台唯一也是永远的王——养鸦人的祝福。 祝福亡故的人，能得到最终的安息。 这便是乌鸦的宿命。 在黑鸦台内部，死亡，一直被视为一种另类的解脱。 厚重的檀木棺材里又沉睡了一位大干部，他生前可能杀人如麻，也可能机关算尽。 戴着银月怀表的白发男人坐在一众哀悼席最前面，那些外面传言中的大人物们，他们坐在漆黑椅子上，却都一声不吭。 哀悼词通过话筒传出来，声音的主人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般，时不时卡住。 而此时待在阁楼里的男孩却只是在心想，看来在海外又死了他的某位熟悉又或陌生的叔叔啊。 不再管外面即将又会掀起什么样大的风波，男孩对自己刚刚从昏暗的阁楼书架中，所寻找的厚重书籍更加感兴趣些。 他坐在破旧的木桌前，摆弄着看起来就很有历史感的厚重书籍。 翻了两页，却发现手中的书籍，与平时的历史书籍没什么两样，男孩顿时感到索然无味，把书籍随手丢到木地板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书籍的羊皮纸卷边的书封面破碎，从书籍封面中缓缓掉落几页纸张。 与此同时，木桌上的智能手机也在不断震动，屏幕显示来电， ——端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