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行军路线

“王上。”阿撒兹勒单膝跪拜，后面三位斥候见“雅典娜女神”向齐文江作揖，震惊不已。 暗暗思忖这来库古王的后代定是宙斯所生，或是其他什么天神下凡。 可军情就更不能因为礼仪耽搁，于是斥候速速来报，呈上了莎草纸上的探查地图。 拢共两条通往泰耶阿的山隘，梅塞尼亚已经设下了重兵把守。 斥候用朱砂笔画下了圆圈，并且标注出了可能设有埋伏的地方。 “这里，王上。”阿撒兹勒指着西南路，“崖壁陡峭，上面很有可能推下来山石，降下剑雨。” “但是，”欧律托斯指出，“西南路只有大概不到五百米的长度，急兵过隘不是不行。” 他自早曾指挥军队前往梅塞尼亚作战，对路途十分熟悉。 另一条则是西南路，要通过泰耶阿大沼泽。 埃夫罗塔斯河的支流目前又处于汛期，部分水流危险湍急。 “王上，沼泽一路此季节设伏可能性小，但会大大降低行军速度。” “你们斯巴达人以前既然过去征服了梅塞尼亚城邦，为何不拿下通关口？”柏拉图生疑的说。 其实这个问题切肌入骨，要是斯巴达占领了这两条山路，如今行军也不会遭遇窘境。 欧律托斯有些面露难色，望着几个斯巴达监督官把实情说了出来。 “泰耶阿地区一直是边境，百年来两方都不设兵阻碍贸易，没想到竟冒出这么一天……” “够了，走山路，急行军。既然知道了埋伏，那么优先占领山头就没问题了。” 齐文江中断了争吵的苗头，从锅中盛出一碗斯巴达黑汤递给阿撒兹勒，“斥候工作干得不错” 阿撒兹勒则是面露难色，递给了身后的几个斥候，他们感恩戴德地跪拜，久久才在欧律托斯的催促下离开。 在他们眼里，这可是传奇与神话中的两位人物，递给他们的荣誉。 等他们走了阿撒兹勒却不满地跟齐文江耳语， “王上，若是派我张开双翼，在高处观察，能得到更详细的情报。” 可齐文江早有考量，他担心阿撒兹勒与军队过于脱离，不能深入军心。 “你是军队里的大将，战争不是只依靠你一个人，要学会团队协作。” “王上说得是。”阿撒兹勒反思着自己的行为。 然后齐文江又给她盛了一碗斯巴达黑汤。 柏拉图啃着黑面包，靠在士兵的皮袋堆上暗暗发笑，看来这位“雅典娜”是逃不过黑汤了。 而阿撒兹勒则是表现出了惊人的奉献，她坚定地望着齐文江的眸子，将黑汤一饮而尽。 虽然她咽下去的时候是那么的勉强，最后用白手绢擦了擦嘴角，向齐文江谢恩。 “不要搞那么生疏，阿撒兹勒，我还没见过你笑的模样呢。” 她垂下脑袋，黑发构成的珠帘下面，她轻轻弯起嘴角。 可等人去寻找的时候，却又只能看到一张冰冷的模样。 阿撒兹勒干脆又戴上了桶盔。 柏拉图在旁边琢磨半天，其实他是上路了才知道阿撒兹勒身处将军一职，还被人叫做“雅典娜”。 他可不觉得这女子是什么神明，反而会惊异斯巴达人允许女子担任如此高的军事职务。 在雅典，女人是连公民大会都不能参与的。 “女人在斯巴达可不像你们雅典人那样，整天把脸涂的和瓷娃娃一样。” 欧律托斯表面上和雅典划清界限，实际上是在褒奖阿撒兹勒武艺高强。 一边捂着头上大包的李洽思，背起来一句斯巴达俗语： “漂亮的女人不多打扮，积极健康就够爱一辈子了。” “生瓜蛋子懂什么男情女爱。”欧律托斯嘲笑道，又把行囊里一块黑面包丢给他，把嘴堵上。 “李洽思这是在夸你漂亮呢。”齐文江跟阿撒兹勒说。 “我自早就参与过斯巴达的一些公民集会，女性是有权力参与投票的。” 而且女人甚至会代替男人外出打猎、砍柴，负责重体力活。 没事的时候就去运动场上锻炼，奔跑、角力、投掷标枪与铁饼。 特别是那些未出嫁的年轻女子，不穿衣服，裸体在田径场上。 “来库古王说，男女一起锻炼，不仅会萌生爱情，训练效率也更高。” 齐文江发现，柏拉图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吃面包。 毕竟在雅典，女性不戴面纱出门都容易被流氓调戏。 而在斯巴达，调戏女性或许会被一顿修理，被族中人唾弃一辈子。 流氓到了军中就被其他士兵瞧不起，除非他能用战功洗清自己的污点。 “在一个不怎么道德的社会，道德感却是最高的。”柏拉图自言自语般说道。 “苏格拉底师父一直在讲道德，正是因为雅典道德堕落吧。”齐文江叹了口气。 欧律托斯喝酒不少，开始吹起牛来： “大瘟疫前我去过雅典，和苏格拉底还喝过一杯，哈哈哈。” 这下诸人来了兴趣，欧律托斯作为斯巴达寻王者，一生见多识广。 “他呀，搂着我要跟我回斯巴达来着，不过你们师父那体格，我跟他掰手腕都比不过。 我就想，要是苏格拉底来了斯巴达，不把我们这些将军都比了下去。” 阿撒兹勒在一旁评价： “看来上天创造了一个完美的人，既聪明非凡，又体格健壮。” 柏拉图倒是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齐文江和其他人也明白了似的： “师父他……哈哈哈……就是长得有点喜人。” 苏格拉底的丑陋模样是众人皆知的，扁平的酒糟鼻子，走起路来像鸭子大摇大摆。 欧律托斯起身，举起了酒袋敬道： “祝我们伟大的苏格拉底身体健康。” 众人起身饮下了一口苦涩的斯巴达酿，它是不兑水的葡萄酒。 而齐文江还在想为什么欧律托斯不祝斯巴达军队取得胜利。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从没想过会失败。 很多士兵在周围旁观，想要一睹齐文江国王的威严容貌。 甚至其中有随军的诗人，在试图给齐文江写一段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