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阴阳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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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阴阳涧
越过断岩,在群山崖壁环绕之间竟是别有洞天,一条荒废已久的石阶小径随着山势蔓延向了深处,虽然四下里依旧是怪石嶙峋,但却覆盖了不少青翠植被,为此处平添了几分生机盎然之象。
古正拾阶而上,沿着石径继续深入,随着周遭景象不断变化,却见在沿途山壁的缝隙之间,沟沟壑壑处汇聚了道道数之不清的涓涓溪流,明的暗的依附着山势起伏肆意奔涌,频频激起的水花竟是于不知不觉间溅湿了古正身上的衣衫,让其微感凉意,他脚下踩在湿滑的石阶之上亦步亦趋,生怕弄出丁点响动。
而正当古正行进之间,前方的石径之上竟意外的横了一块巨岩凸起,无奈之下,古正只得小心翼翼地侧身绕行,然而恰在其刚刚绕过巨岩凸起的瞬间,突然,古正只觉自己周身猛地一紧,还不待他有所挣扎,紧接着其后颈便是一麻,整个人顿时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道,张着嘴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如此巨变,直让他心下骇然震惊不已!
“古师弟莫慌,”
古正尚自惊疑不定之际,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低语,乍闻此言,古正心下方始稍安,原来那说话之人不是旁人,却正是古正一路尾随的僧人阿陀。
“事出突然,小僧此举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这便为师弟解开身上束缚,还望师弟切莫声张才好,”阿陀俯首低语,而后探掌轻轻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两拍。
古正悠悠吐出一口浊气,心下着实颇为郁闷,虽说阿陀修为远高于己,更兼还有偷袭之嫌,但自己如此轻而易举的便为他人所制实在是让其懊恼不已。
阿陀微微一笑,解释道:“师弟无须介怀,其实小僧早已发现你跟在身后,因此也在一直暗中留意着师弟的举动,适才小僧担心师弟鲁莽打草惊蛇,这才不得已出手将师弟制住,还望古师弟莫要怪罪小僧才是。”
“师兄言重了,小弟惭愧,”古正面上微微一红,旋即岔开话题低声道:“怎么未曾见到寒潇师兄?”
“此事说来话长,”阿陀眉头一皱,开口道:“自你我四人分开以后,小僧与寒师弟一直暗中打探消息,机缘巧合之下竟意外的撞见邪圣堂之人正于四处传讯,而为了探查虚实,小僧与寒师弟便一直尾随紧跟在其后,不想却居然被我二人探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可是与那即将现世的冥洞传闻有关?”古正闻言,当即接话道。
僧人阿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反道:“咦,古师弟何以知之?”
当下,古正便将与木昱二人偶遇苗族,共赴祭鬼坡之约等等诸事简明扼要道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阿陀面露了然神色,接着继续道:“鉴于此事非同小可,小僧与寒师弟商议之后,便决定由他先行一步返回中洲传讯,而小僧则是见那邪圣堂之人行事诡谲,怕其另有图谋,是以便一路暗中追踪至此,岂料竟又与古师弟在此不期而遇。”
“师兄有所不知,”古正接下话头,与僧人阿陀解惑道:“你适才尾随之人唤作白破枫,乃是邪圣堂的一名供奉,我与木师兄之前倒是与其见过两次面的。”
“难怪,”僧人阿陀微微颔首,进而又道:“此人一身修为不俗,深夜专程来此想必定然有些道理,古师弟,你我二人既然相遇,何不趁此机会前去一探究竟,小僧倒想看看他邪圣堂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
古正闻言自无不允之理,两人当即略做商议,便继续朝着石径深处潜行而去。
如此又过了顿饭功夫,石径前方终是有了些许动静,夜色寂寥,便连一丝一毫的响动都显得格外突兀。
僧人阿陀顿住脚步,示意古正暂缓前行,二人停下身来细细观察一阵,发现似乎在山崖石壁的另外一侧,丝丝缕缕微弱的火光透过石壁间的缝隙溺了出来,隐隐约约的还夹杂着细碎的交谈人语,只不过由于距离尚远,因此倒也未能听的真切。
古正轻轻一扯阿陀衣袖,伸手指向前方一处岩壁,压低声音道:“师兄你看,那边似乎有条通道。”
阿陀闻言,顺着古正所指之处把眼细细打量片刻,而后与古正略一交换眼色,接着,二人便一前一后的摸索着来到通道入口,委身向内悄悄窥探,却见里面乃是一条三尺来宽的曲折岩缝,其尽头处,跳动的火光映着岩缝两侧的石壁忽明忽暗,为此地平添了几分诡异的韵味。
阿陀与古正二人屏息凝神,贴身岩缝鱼贯而入,向着发声之处缓慢蠕动,所幸此条通道并不很长,不过两三个迂回之间,他二人便已然进入到了另外一侧的山腹之中。
阿陀古正二人藏身于石壁背后,偷眼暗中窥视,呼吸之间便已将场中情形看了一个大概,只见山腹内里地貌奇特,其顶端处,合围而来的层层岩壁呈椭圆状一圈一圈向上延展,最终交汇相连,堆积成一顶形似倒扣着的巨大茶盏,将这整片山中腹地遮掩了大半,宛若一间天然形成的露天石室一般,而在那未曾被遮掩住的半边岩壁之上,一道雄浑粗壮的涧流顺着弧形的山体倾斜而下,注入进了岩壁下方的半月形水潭之中,水潭岸边,此时正有三道人影围着火堆,聚精会神地彼此攀谈,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已经悄然临近。
那正自交谈中的三人,邪圣堂的白破枫赫然在列,不过从其举止来看,他似乎对于另外两人表现的极为恭谨,处处透着小心翼翼,面上更是时不时地还挂起谄媚的笑态,这不仅让窥视中古正心下诧异不已,要知道即便是之前面对公输南星,也不曾见他有过如此模样。
至于另外两人,却是始终背对着古正,他们二人皆是身着一袭宽松的灰袍,整个身躯完全隐匿于灰袍的笼罩之下,显得异常神秘,让人难以窥得真容,不过从其装束来看,这二人似乎并不像是南疆人士。
而在白破枫他们三人站立合围的中心,除却正自噼噼啪啪燃烧跳动的篝火之外,尚还有一个半人多高的黑色麻袋也同样引起了古正的注意,事实上,若非是白破枫那厮频频朝其投以扫视的目光,这黑色的麻袋在夜幕的衬托之下倒是着实不易让人察觉,恰值古正心下好奇之际,那白破枫居然似是心有灵犀般的蹲下身子,接着,其并指如刀,朝着袋口轻轻一划,随后缓缓褪去袋衣,进而竟从麻袋之内抱出来个十数岁上下的幼小女童,邀功一般地放在了两名灰袍人的面前!
那女童乍一露面,便神情惊恐地拼了命的挣扎,但苦于她双手双脚尽为绳索所缚,嘴上又被人以布团堵了个严实,一张白皙稚嫩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满是慌乱之色,银杏般精巧的秀目内溢满了委屈的清泪,如此楚楚模样使人只望一眼,便不由得心下生出怜惜之意。
那两名灰袍人方一见到女童,举止之间好似颇为动容,其中一人更是迫不及待,一把将那女童从白破枫的手中夺过,揽在自己身前细细端详,便如同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咕咕咕...”
一阵宛若夜莺低鸣般的沙哑笑声陡然自那怀抱女童的灰袍之人口中响起,其阴沉而又透着一丝亢奋的畅笑,直把古正唬的浑身汗毛根根倒立,心头没来由的掠过丝丝寒意。
片刻之后,怀抱着女童的灰袍人情绪方始渐渐平复了下来,而后却见他转向白破枫低声说了几句,那白破枫顿时喜的眉开眼笑,接着,只见其冲着两名灰袍人重重拱手一揖,继而祭起飞剑,竟是直接破空而去。
水潭岸边火光依然跳动,忽明忽暗,而那两名灰袍人却是一直静静地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古正心下正感奇怪,忽然,那怀抱女童的灰袍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苍老的枯槁面容,其满是褶皱的面容之上双目却是极为有神,犹如黑夜中的两点寒星一般,深深地望了一眼古正与阿陀二人的隐匿之处,旋即言语冰冷道:“两位在暗中看了这么许久,可否现身一见?”
古正阿陀二人闻言大惊,看来这灰袍老叟修为之高还远在他们预料之外,以其二人处处小心谨慎之下,却是依旧未能躲过此人的耳目,不知何时竟已然暴露了行迹。
然而还不待古正二人多做思忖,那灰袍老叟却显然没有多少耐性,眼见通道之内无人回应,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着,只见他伸出骨瘦嶙峋的右手,屈指成爪掌心朝上,其五指指端竟凭空地窜出几朵蓝幽幽的火苗,随着灰袍老叟轻轻甩手一弹,那幽蓝的火苗便仿佛活了一般,飘忽不定似缓实疾地朝着古正二人藏身之处袭来。
“呔!”
情知躲之不过,僧人阿陀当即大喝一声,只见他双手合十疾速结印,其宝相庄严的面上忽而金光一闪,原本披挂在其肩头的袈裟瞬间脱体而飞,鼓鼓荡荡地盘旋着抵挡在了他与古正身前。
那飘忽而来的幽蓝火苗似是极有灵性,绕着抵挡在外的袈裟左突右探,妄图想要冲破袈裟的拦截,然而任其如何翻涌尝试,却是始终未能得偿所愿。
灰袍老叟见状,神色间似乎略显意外,随即其手上法决一变,口中轻轻吐出一个“破”字,那正自侵袭舞动着的点点幽蓝火苗骤然聚拢作了一团,接着“嘭”的爆裂声响,瞬间化为道道火星,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不好!”
阿陀反应也自不慢,但见火苗合拢之时,他便已然有所察觉,只是那火团爆裂之后激射而来的火星速度实在是太过迅疾,他才刚要起手招架,不防那点点火星却是眨眼之间便已到了近前,阿陀当机立断,只见他忙将袈裟猛的凌空一抖,虽是弹落了大半火星,但却仍有几粒豆大的火星如跗骨之蛆般钉在了袈裟之上,立时便滋滋地冒起了黑烟。
乍一交手,阿陀已先吃了个暗亏,其面上不禁有些难看起来。
“古师弟,此人修为着实不俗,我们恐怕未必是其对手,不如暂退另做打算。”
虽说只是一个照面,但对方所施展出来的惊人手段已然使得阿陀心生退意,当即神情凝重地与古正言道。经过刚刚短暂的交手,对方的实力深浅便在阿陀心中有了个大概了解,当下肃然说道。
而随着古正如今修为大有进境,其眼界自然也是大有长进,适才阿陀与那灰袍老叟斗法,个中凶险他又岂会看不出深浅,比及闻听阿陀言语,他自是无有不依之理。
待得古正颔首之后,僧人阿陀稍做沉吟,接着又道:“古师弟,那灰袍老者修为深不可测,便是小僧也探查不出其真实境界,至于另外一人,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稳妥起见,便由小僧先去将那灰袍老者引开,师弟稍后另寻脱身之机,师弟保重,小僧这便去了!”
眼见对面灰袍老叟举止不善,正自欺身近前,阿陀匆匆交代两句,接着嘴上怒哼一声,装作好似心生胆怯一般,而后架起遁光,径直望北而去,其去势之快,犹似金色流星一尾,划破了暗淡的夜幕。
“嘿嘿,还想走?”
那本欲上前的灰袍老叟嘴里发出阵阵阴笑,旋即停身扫了一眼阿陀遁去的方向,而后放下怀中女童,头也不回地森然吩咐道:“魂奴,里面还有一人,不过堪堪进阶筑基,便交由你去解决,莫要与本座留下活口!”
灰袍老叟言罢,其宽大云袖迎风一招,祭出一杆半人多高的黑白幡杖直直射向高空,接着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影只是一晃,竟然后发先至稳稳地落在了幡杖之上,直奔着阿陀遁去的方向而去,不过三两个眨眼间的功夫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古正孤身隐匿在石壁之后,一时间亦自有些许忐忑,而正当其心下徘徊不决之际,场中剩下那名灰袍人却是已将女童安置妥当,缓步走了过来。
“阁下既是不愿随同伴一道离去,何妨现身与在下一见?”
随着灰衣人渐趋逼近,古正躲在暗处却已先将来人样貌看了个透彻,只见此人恰值壮年,年纪似乎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其人身材中等略显消瘦,面白无须五官清秀,唯独一双柳叶细目之中透着几分戾气,闻其口中之言阴郁低沉却又显得异常斯文。
古正自知并无多少对敌经验,岂会贸然现身?他原本打算趁着灰袍人毫无防备之际溜之大吉,但猛然间,其视线鬼使神差般地扫过水潭附近,恰好见那女童张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满是哀求之色的望向这边,此幕不由得让其心间莫名一动,旋即打消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敢问足下又是何人?深夜在此与那邪圣堂的白破枫鬼鬼祟祟,料想也绝非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
既然避无可避,古正索性硬着头皮于暗处步出,与那灰袍人遥遥相对,面无表情道。
“呵呵,”灰袍人听罢哑然而笑,眯眼细细打量一番对面的青年,接着淡淡地道:“阁下伶牙俐齿,不思自己偷窥之举无状,反而倒打一耙,着实是令在下佩服!”
古正闻言微愣,却听那人又道:“至于我等适才所议之事原本告知阁下也无伤大雅,不过鄙人却是一向没有去跟将死之人废话的习惯,只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哼!”
古正心头暗怒,此人言语之间一副鱼肉他人模样,不禁令其大为火光,若非是顾忌对方修为高出自己一个境界,他说不得便要上前去与其斗上一斗了。
“怎么?我观阁下面色不善,想必定是心中不忿,也罢,便就让在下来替阁下了结了性命,免得夜长梦多,与鄙人尊主处却是无法交代的。”
灰袍人自顾自的说着,其神情骤然一冷,接着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摸出一把亮如银雪般的奇形短刃,那短刃长不过尺许,宛若一汪浅浅的新月,泛起森森寒光,在其主人灵活诡异的身法配合之下,刁钻歹毒地朝着古正侵袭而来。
古正虽是一时气愤,但却始终不敢有丝毫大意,暗里早已小心提防戒备,比及此时见到灰袍人来势汹汹,没来由的便令其生出一股争凶斗狠之心,再者,自其修炼至今,鲜有与他人交手的机会,此番应敌眼前之人,也多少存了几分拿此人来砥砺自己的意思,更何况眼下生死攸关,亦容不得他多想,心念转动之间,斜跨在其背后的灵犀法剑锵然出鞘,被他稳稳握在手中,接着剑花一挽,不退反进,持剑悍然迎了上去。
“叮叮叮叮!”
古正与那灰袍人乍一交手,二人均是以快打快,一阵短暂的金玉交鸣之后,二人便又已各自错身而过,古正身子一震,止不住地退了两步,丝丝阴寒之力顺着其手上的灵犀法剑蔓延到了手臂,不禁让他心下暗暗生凛。
而反观那灰袍人,停在原地只是微微一晃,旋即好整以暇地冷笑道:“阁下修为倒也不弱,不过若只是如此的话,便请准备上路吧!”
灰袍人嘴上一边说着,一边移动脚步不断变换身形,新月短刃握在灰袍人的手中犹如暗夜里的幽灵,划出道道银丝,刁钻至极的游走在古正四周寻找可乘之机。
古正额头微微冒汗,强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苦苦支撑,但却破有些相形见绌之感,不消片刻功夫,他脚下稍一疏忽,身形一滞,接着便听“刺啦”一声脆响,其左胸胸膛处寒芒一闪,瞬间便被划开了一道尺许来长的口子,所幸古正时刻贴身穿着当初凌虚真人赐下的那件“玄麟甲”护身,这才未曾伤及皮肉,不过饶是如此,却也把他惊的一身冷汗!
“若再这般下去,怕是要被其活活的耗死在这里...”
古正暗自思忖应对之策,那还有闲心去理会灰袍人朝其投来的诧异目光,显然如此致命一击,对方竟能安然无恙,的确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而恰在古正心惊无措之际,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瞬间便已有了计较,只见他忽然一反固守姿态,猛地大喝一声,也不顾那灰袍人法力深厚,暗自凝聚周身法力,挥动灵犀法剑硬生生地与其新月短刃拼撞在了一处!
“嘭!”
轰然巨震!!
左右两侧山岩崖壁上的碎石随着古正二人所激起的法力波动簌簌滚落,而借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古正凌空一跃,翻身掠至山腹水潭附近,强自压下其体内不断上涌的气血,与灰袍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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