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之后在很长一段日子里，我生活在他的褒奖声中。 他说我时一个即有修养又有能力的人，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安静是一种修养，更是一种能力，而我很安静。 他带我看脱口秀、吐槽大会，看着有些人在台上尬聊，他告诉我，灵光一闪并不是幽默，那可能是被幽默砸了一下脑袋。 我问他幽默是什么？他说以后告诉我。 他带给我带了一摞弗洛伊德的书，我笑着感谢他破费了，他拍拍衣袖，笑着回我，图书馆借的，不花钱。 看完弗洛伊德又看叔本华，看完叔本华又看尼采。 街角的树叶由绿变黄，然后掉落，曾被冰雪覆盖枝杈又出现了新一轮的嫩芽。 渐渐地，我好像能感受到外界地温度了。春夏秋冬的气候变化唤醒了我的身体。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日子，我和他面对面坐在初识时的地方，两人一同望向窗外。 他缓缓开口，人生有如四季，要掌控春天的萌动，得控制夏天的激情，享受秋天的收获，忍受冬天的孤独。 我唇角微扬，轻声说：为什么不是春天的悸动，夏天的凉爽，秋天的满足，冬天的温暖呢。 他没有看我，余光看去，他的面部线条更加柔和。 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缓缓地说：冬日里的喧嚣静寂，更能体现生命的价值与尊严。 他应和。 你还没告诉我幽默是什么呢？ 你觉得幽默是什么？他反问我。 幽默？我扫视整个书苑一楼，望向楼梯口得方向，陷入了久久地沉思，一年前地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我闭上眼睛感受。幽默应该是一种生活态度吧。我轻轻叹息，从任何事情中都能找到最有趣的角度。把残酷的生活变成一个大大的玩笑。自己逗自己乐，自己笑了，就什么都放下了。 所以真正的幽默，是智慧。 因为一个人看问题地角度非常多。 我们相视而笑。 马斯克说人类活在真实世界地概率不到十亿分之一， 就像是坎农说的“伏都教死亡”？ 类似。 就像是我们。 他看向我，又好像是穿透了我看向远方。 我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音量不大但穿透力极强。人生没有偶然的事情，都是必然，一切都必然发生。一切的焦躁和痛苦，发生在你身上的原因，是因为它必然要发生在你身上。 我问它，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它说：幻想最著名的产物是所谓的“白日梦”。实际越需要谦虚，幻想越发骄傲夸大。幻想的世界是人类共同允许的，无论哪一个有愿未遂的人都可以借助幻象求得安慰。 这个声音渐渐衰弱，甚至变得迟缓。它的声音缓缓地传入耳道：对于大多数人，无知的喜悦胜过明白的喜悦。最好是把天空构想喂蓝色的穹庐，而不是黑暗的空洞；把云彩构想成一尊金色的宝座，而不是雨雪霏霏的浓雾。 我还有无数的问题要问，可又不只从何问起。就在我停顿的这几秒钟，它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到我的意识：最佳的生存方式，往往居于某一极端。 我拼劲力气对它喊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飘渺的声音传来：美就是真，真就是美，这就是一切。世上你所知，以及你需知的一切。 我体力不支的斜靠在沙发上，静待许久我才终于缓过神来，慢慢地眼中的事物聚焦。 我抬眸，小心的望向对面，扶额叹息。 书苑还是那个书苑，街角还是那个街角，只是那个声音彻底消失。 我起身拍拍衣袖，抬步，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我轻声哼唱： 即使卑微，也自有其灿烂。 即使抖落繁华，也能点缀凡尘世间。 …… 振奎书苑，有缘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