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这书可是好东西

太阳高悬于空中，初春的风还有些冷，百左骑着马在主道上奔行。 四周很安静，一些野草已经开出嫩绿的新芽，清冷的空气灌入鼻腔，顿时让脑袋清醒了不少。 很快，主道上出现了一些人影。 “这个时候路上会有人？” 百左不由自主地放缓了速度，逐渐靠近。 四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手中拿着石块木棍，围在一起。 他们中间站了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黑发，黑绿的眼眸，身披深褐色的长袍，长袍将他脖子以下的部分遮掩地严严实实，连垂下的手指都无法看清。 青年的目光和蔼，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些逐渐向他靠近的流民，嘴角露出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现在刚刚进入饥荒月，大部分的平民在极寒月到来之前储备的粮食基本上已经吃完了，极寒月内却没有任何粮食可以收获，很多地方都会因此而爆发饥荒，无数老人孩子会被饿死。 一些领地为了减轻生存的压力，会把一些不健康的小孩和成年人卖给奴隶贩子，或者把一些老人直接杀掉，也有一些人为了躲避捕奴队会离开领地，成为游荡的流民。 眼前这些就是饥饿的流民。 百左扫了这些人一眼，没有理会，准备从旁边策马离开。 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正当百左准备离去之时，那位青年突然大喊着，向他求助。 “少年，能不能帮个忙？” 这样的喊声也让那些流民警惕了起来。 他们饿的发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青年，当他向百左求助的时候，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百左。 这些人没有袭击百左，因为他身上佩戴的武器和骑行的马匹就是一种强有力的警示，这些武器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百左没有停下来，仿佛也没有听见这个青年的喊声。 青年似乎有所预料，对此丝毫不慌，他笑眯眯的眼睛里闪过一些狡黠的光。 “那做个交易如何？我手里有两份二级的玄技。” 青年再次大喊。 二级的玄技？ 听到关键词，百左忽然停住。 他需要玄技，这是提升越律者战斗力的唯一方式，自己手里只有浮水刃可以用，但是这远远不够。 迅速勒住缰绳，百左调转马头，转身来到这群流民面前。 迅速做出决断，他黑紫色的瞳孔里显露些许杀意，死死注视着这些流民，眼睛锋利如刀。 嘴唇张合，百左说了一个字。 “滚。” 靠近百左的两个流民有些畏惧，因为他们确切感受到了百左身上的不同，但是后面的两个流民却不以为然。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也敢这么嚣张？把他拉下来！” “把他宰了煮成肉汤！” “砍死他！” 一群流民叫嚣着，围住百左，去扯他的腿脚。 百左有点不耐烦。 记得很久之前，那些越律者对弱者的威胁没有作用的时候，他们都会用一种手段，那就是杀，用绝对的暴力来震慑这些胆敢忤逆他们的人。 黑水外现，沾染住一个流民，瞬间将他体内的水分凝结成冰块。 “越……越律者？！” 一个流民面露惊恐，嘴巴大张，浑身僵直。 这些流民的脑子显然不好使。 一个会为了玄技回头的人，只可能是一名越律者。 百左坐在马背上，身周的黑水宛如他的肢体的延伸。 这些流民一旦沾染上这犹如瘟疫一般的黑水，要么全身结满尖锐的冰晶，要么直接被体内沸腾的水活活煮熟。 那漆黑透明的黑水宛如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根本不留活口。 仅仅一个照面，四个流民全部变成一具具尸体。 百左下马走向这个青年，两人对视，百左表情冷厉，反而这个青年显得比较和善。 “你好啊，少年，我是佐劳格.克迪尔，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百左。” 百左面无表情地答道，语调也没有起伏。 “百左？有趣的名字，啊，当然，这不是嘲笑你的意思。” 佐劳格似乎是个健谈的人，不过百左不是。 “玄技给我。” 百左看向佐劳格，他还要赶路，没时间跟这个家伙废话。 佐劳格挠了挠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哎，这里太乱了，刚刚准备去赤水领，但是地图搞丢了，半路上又遇见几个流民，拿出些食物招待他们，却没想到他们想要抢我的东西。” 百左没有评价，也没有说话，他看着佐劳格一边抱怨着一边从褐色袍子里拿出了两宗兽皮做成的卷轴。 “一卷气属性，一卷岩属性。” 佐劳格笑着，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狐狸。 他的话音刚落，百左就皱了下眉。 这玄技属性和他的属性不符。 抬头再看这青年的模样，这家伙似乎早有预料。 百左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刚刚这个青年说手里有玄技的时候故意没有说出玄技的属性，结果自己一顿忙活之后他拿出了和自己属性不符的玄技。 他是个水暗双属性的越律者，要这些气岩属性的玄技没用。 抬眼看了看佐劳格，百左的眼神里杀意流露。 佐劳格嘿嘿笑着，没敢吭声。 “没有水属性？”百左质问着。 “啊这，还真没有，刚刚我不知道您的属性，我身上二级的卷轴也就只有这两卷了，您看，要是实在不行您拿去一宗去换点钱？” 百左身上还有二十多枚金币，他暂时还不缺钱。 没有说话，百左转身准备上马离开。 刚刚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继续和这个骗子磨蹭下去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到第一座山的山脚下。 他也不是什么喜欢滥杀无辜蛮不讲理的恶徒，这点小事他不想斤斤计较。 踩着脚蹬轻松上马，百左指了指去往赤水领的方向，说道：“你往那边走，是赤水领，脚快点两天就能到。” 说罢，他准备离去。 “百左小哥，要不我送你一本其他东西吧。” 百左扭头看向佐劳格。 “您信教吗？算了，看您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神明的信徒。”佐劳格自问自答，匆忙从他那褐色袍子下面掏出一本略有些破旧的硬皮书塞到了百左手里。 百左瞥了一眼书名：垩兽论。 这本垩兽论的封皮破旧，也没有写明是第几册，之前百左在赤水领集市上买东西的时候也见过垩兽论，但是大多数都是一些删减过之后用来给普通人普及垩兽知识的教本。 想了想之后，百左还是收下了，毕竟多了解一些和垩兽相关的东西可以帮助他以后在遭遇垩兽的时候多一些活下来的可能性。 收起这本破旧的书，百左没有多说话，调转马头继续沿着主道奔行。 看着百左远去的身影，佐劳格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额，好像把原版送出去了，不过还好我把里面的东西记在脑子里了，回去得赶紧找点纸笔再写几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