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计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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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一哆嗦把脚收回来,嘟囔着骂了一句,何罗鱼往前走,我赶紧跟在他后面,一路上走得心惊胆战的,每次踩下去油布发出声音的时候我都怕是一个不小心踩在炸药上马上要把我给炸成碎片了。 钟鱼跟在我们后面走了一会儿,说:“太小心了吧?”他有点喘气,听的出来他并不是很高兴,何罗鱼没有回他,他继续说:“怎么,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吗,你们已经极端成这样了?” 何罗鱼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意识到钟鱼说错话了,而且他这话即使是当着我的面说也不对,我还没说他,何罗鱼就说:“哪怕只有一个人想要他的命,我们都会用最极端的方式去保护他,你们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也无所谓,我们不需要你们理解。” 钟鱼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不再说话了,但是卫见山却一直皱着眉跟在最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何罗鱼停下计算路线的时候,他在后面轻声叫了我的名字,我回头看他,他却欲言又止,最后让我转过头去,专心跟着何罗鱼走。 我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我也分不出心思去想这个事情,走到门前的时候我冷汗都下来了,觉得背上一层黏黏的东西,何罗鱼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很空旷,空间很大,但是没有摆任何的东西,除了地上贴了瓷砖,里面什么也没有,一个大的吊灯垂掉下来,屋里的所有窗帘都拉上了,全是遮光的材料,显得吊灯的灯光很必须。 我们跟着何罗鱼进去,鞋踩在瓷砖上的“哒哒”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看起来何罗鱼他们对于外面的布置非常放心。 何罗鱼带着我们穿过一个走廊,走廊两边都是房间,何罗鱼似乎还在算着什么,我听见他小声的说话声,然后他就转身往回走,走到右边第三个房间打开了门。 进去果然就看见了老头子。 只是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已经上了呼吸机,打着点滴,和何罗鱼说的“没什么大事”完全不一样。他病床周围站了两个人,默默地看着他,看见何罗鱼进来了,一个人几乎求救似的说:“何先生,你总算回来了,东家的情况不太好。” 何罗鱼的脸色冷了冷,就算是我都看出老头子的情况有多糟糕,他的病床边上放着一个盆子,里面全是污秽物,老头子边上的心跳检测仪上显示他的心跳非常缓慢,我几乎看不见他因为呼吸而产生的胸膛起伏,要不是仪器还在,我真的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你不去看看吗?”钟鱼在边上小声问我。 我有点愣住,我不知道我愣在原地是因为没缓过神来,还是真的我对这件事一点不在乎。我为我自己的第二个想法感到可怕,我还是去看了老头子,他看见我,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激动地朝我伸出手来。 他的手干枯,就好像树根一样抓住我的手,我一下没绷住,眼泪就下来了,我哽咽着想说句话出来,最后都变成了呜咽。 “怎么这样了?”我吸吸鼻子问他,“不是前几天还爬雪山吗?” 一看见老头子我就觉得理智占了下风,我完全不去思考老头子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也不去想他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这个时候亲情占了上风,所以的理性在感性面前一文不值。 老头子想把呼吸面罩摘下来,我不想让他摘下来,我怕他一摘下来就会死,但是何罗鱼帮着他拿下来了,轻声说:“从雪山下来老爷子的情况就变差了,我们都知道他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怕你不来,所以我才会跟你说他的情况还不错。”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子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按理来说我是他的亲人,不管怎么样,最后他临终的时候我是一定要在身边的,可是听着何罗鱼的话,老头子却有一种排斥我的感觉。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搓了搓他的手,他的手就好像一层皮贴着骨头一样,皱皱巴巴的。 钟鱼给我搬了把椅子,然后就和卫见山站在我身后,老头子哆嗦着指指床头柜,我拉开,里面是一个信封,还有一把钥匙,然后他就对着何罗鱼招了招手,何罗鱼俯下身子听他说话,一直轻轻点头。 何罗鱼把呼吸机的电断了,乔三再次看向我,我一直在等他对我说点什么,但是乔三一个字也没有跟我说,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看见他眼里浓浓的不舍,眼睛再次模糊了。可是他就是一句话也不和我说,而且他握着我的手力气非常大,我突然打了个寒战,因为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悲戚,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不甘。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他,“为什么我走到你面前了,然后你就要离开了,而且你一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说?” 乔三还是不说话,我突然就有好多疑问想问他,为什么会和组织扯上关系,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情,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父母的事,为什么认识卫见山,为什么...... 可是这些“为什么”全都堵在了我的喉咙,忽然,我的耳朵里听到一声尖锐持久的“滴”的声音,我的椅子马上就被人拉开了,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钟鱼扶住我,我看见那两个一直守在床边的人冲到床边,一个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心跳检测仪,一个抓着何罗鱼的手哭喊着。 我忽然意识到,乔三死了。我哆嗦着站起来,不知道脸上该摆出什么表情。乔三要见我们,但是他一句话都没和我们说,他把最后想说的话全说给了何罗鱼。乔三死了,可是他亲孙子表现得比他的追随者还冷静。 现场太诡异了,好像我才是那个局外人一样,那两个人哭的比我还伤心,就好像在进行什么表演一样,这一切都太虚假了,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才是假的那一个? 我的手里还捏着那个信封,何罗鱼检查了乔三的眼睛,说:“去世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那两个人扑在病床边哭得非常伤心,这让我觉得不管我现在哭成什么样都比不过他们两,只是我的眼泪还在流,好像喉咙卡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鱼拉着我出去,我跌跌撞撞跟他出去,我们三个靠在墙上,钟鱼开始抽烟,过了一会儿我们三个还是没有人说话,钟鱼憋不住了,说:“所以他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看着他咽气吗?” “你先少说两句。”卫见山皱眉看着他,钟鱼不满地蹲下,说:“他连最后的话都不和小封封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你爷爷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我低下头去开信封,心想着也许这里面写着老头子想对我说的话呢,也许他在病危之前花了很多时间,把他想对我说的话写下来了。 信封里确实是很厚的一沓纸,随便折了一下就放进来了,我摊开,密密麻麻的字,钟鱼站起来和我们一起看,只是看见前几个字的时候,我就愣住了,钟鱼在边上发出了一声非常不屑的“切”的一声。 纸上写的内容并不是我想到温情的留言,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是:“乔封,你要完成我还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非常震惊,我知道老头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是在我看来他是从来没有把我纳入他的计划的,而且我也自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去接手他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事情突然就全压在了我身上,而且老头子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把这句话写在纸上,拿给我看。 “看起来你们家老爷子并不打算放过你,就算他死了,他也要你把他的计划进行下去。”钟鱼拿着烟指了指纸,笑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该怎么看待老头子,我甚至觉得我从小学开始上寄宿学校都是他安排好的,这样他就有时间去干他自己的事情,什么陪伴,在这封信面前显得可笑至极,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陪伴呢,只是我一直把他当成依靠。 越想越可笑,我已经分不清心里的苦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我想也许精神崩溃就是这种感觉吧,我的脑子里充斥着很多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我面前晃过,但是我又什么都看不清,我一直在走神,我没法集中注意力,我甚至不知道钟鱼他们说了些什么。 “至少你能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有什么计划。”卫见山轻声说,“要不要继续,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 我收回思绪,看着乔三熟悉的笔迹,却觉得越来越陌生。 剩下的内容非常多,乔三并没有写之前的事情,可是从后面的内容可以看出来,乔三为了这件事情准备了很久很久,甚至不惜把我的父母也牵扯进去,他没有详写,但是我却看出事实和他说的有些不一样。 看完剩下的内容,我只觉得脑子疼,快要炸掉了,钟鱼他们一直沉默着,我闭上眼睛在墙上撞着头,说:“所以他的目标确实是组织,他要把组织清除干净。” “老爷子的野心真的很大。”钟鱼抽完最后一口烟,随手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了踩,“他妈的,他写的这些东西,你要是真的去一步一步做了,你得几岁了?五十好几了吧?他多他妈贴心啊,还给你留了人。” 钟鱼刚说完,屋里的人就走了出来,那两个小年轻哭得眼睛通红,看着我,声音哽咽地说:“少东家,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的头更疼了,我突然后悔了,我们在看见照片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杀到东南亚去,或者直接去找哑巴,绝不应该来这里。 “我们就地解散好吗?”我用力冲他们笑笑,心里苦涩得不得了,原来在乔三看来我就是一个计划的接班人吗? “恐怕不行。”何罗鱼看了我们一眼,后退了几步,保持和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你们去喜马拉雅山的时候,是不是五个人?”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老黑,点了点头,何罗鱼轻咳了一下,说:“那是老爷子的人,你们那个朋友现在在我们手上。” “我们还有谁是不在你们手上的?”钟鱼冷着声音反问,“他妈的什么都要是吧?” 何罗鱼犹豫了一下,冲边上两个人挥了挥手,然后对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走,那两个小年轻很快就转身离开了,何罗鱼朝门口走去,我看了看卫见山他们,钟鱼说:“走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于是我们跟上何罗鱼,何罗鱼打开门出去,我们赶紧跟上他的脚步,走到海边,何罗鱼拿出烟点了一根,说:“乔封,其实老爷子的人都很早就知道你了。” 钟鱼不屑地笑了笑,说:“合着你这么出名全拜你爷爷所赐啊,不管是他们还是组织上,你得名字永远那么响亮。” 何罗鱼弹弹烟灰,不在意钟鱼,继续说:“我们都是从小跟着老爷子的,非要算的话,你把我们算成你别的兄弟姐妹吧。” “我消受不起。”我一直在裤兜里捏着那几张纸,手心里汗都浸出来了。 “之前的事情,你全都不知道。”何罗鱼转头看着我,海边的风很大,吹得我们都很凌乱,何罗鱼突然笑得很苦涩,摇了摇头,说:“其实你不用入局的,如果不出现变故的话,你现在应该就在你那个小出版社平平稳稳地工作。” 我没说话,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乔三的死对他们来说冲击更大,何罗鱼只是下意识把我们当成了他倾诉的对象,毕竟我们三个也算是被乔三认同了的,和我们说这些,他心里并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你觉得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何罗鱼调整了一下情绪,看着我问。 “我没搞懂过他,你没必要问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抬手挥散面前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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