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见招拆招

老胡精明无比，一听陆北辰这话，就知道他们被马老娃子当蛤蟆扎了，心想：“这老家伙东拉西扯一通，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哼，论贼侃，我他娘的也会。” 想到这里，他当即对胖子耳语了几句。 胖子点了点头，径直起身出门，扭脸儿捡回来一块砖头。 继而，只听他朗声说：“马老娃子，你且看好了。” 说话间，只见他取下脖子上的摸金符，在砖头上使劲一划。那摸金符乃是穿山甲最锋利的爪子制成，又有地脉龙气加持。这一划，立时便将砖头一分为二。 马老娃子见了，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拱手：“失敬失敬。” 陆北辰见状，在心下给胡胖二人点了个赞，两人跟他混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了些长进，配合也愈发默契。当下，他也不再客气，直言：“马老哥，不论是你钻土窑掏出的明器，还是你在岭上放羊捡的宝贝，全都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只要东西好，我们不差钱。” “好，三位请稍等，饿去去就来。” 马老娃子不敢再打马虎眼，又转身进了里屋。 片刻后，只见他抱着一个小包袱出来，这小包袱裹了五六层，甚是严密。一层层打开，里边是个大瓷碗，胎薄、釉厚、饰以青水纹，一条青龙张牙舞爪。 陆北辰一看，顿时眉眼一挑：“鬼脸青！” 见到他的反应，老胡和胖子俱都浑身一震，知道遇见好东西了。 老胡当即询问：“老陆，这鬼脸青有什么说道？” 陆北辰说：“那成化年间的鸡缸杯，你应该听说过吧？” 老胡点了点头，成化鸡缸杯偌大的名头，他岂能没听说过？ 陆北辰接着说：“其实，明朝还有一种官窑瓷器。这种瓷器没有传世，多是在古墓之中出土，乃五供之一，是皇帝供神用的，又叫龙碗。因其色泽阴郁，民间以为是久埋在坟墓里所致，因此称之为鬼脸青。成化鸡缸杯虽然珍稀，但跟这个比起来就完全不够看了。” 老胡闻言，顿时“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胖子接过话说：“好你个马老娃子，没瞧出来你还是真人不露相。明明有好东西，非要藏着掖着。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统统拿出来，哥儿几个不差钱。” 马老娃子却说：“这个物件，咱们不谈钱，只谈缘。” 陆北辰心知，如无意外的话，这老家伙要开始下套了，但他何尝没把这老家伙当成猎物？当下，只见他淡淡一笑，询问：“行啊，你想怎么个缘法？” 马老娃子侃侃而谈：“饿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三位都是有手段的能人，否则也不可能套出饿这个物件来。既然如此，那饿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了。”稍稍顿了顿，他又说：“不敢欺瞒三位，咱们这里原先有座秦王殿，殿门口这个名字，正是以秦王殿命名的。” 胖子不信道：“你闹呢，这一带全是荒山，哪有什么秦王殿？” 陆北辰当即呵斥：“胖子，别打岔，听人把话讲完。” 胖子撇了撇嘴，立即闭口不言。 马老娃子接着说：“对面的山岭，叫个玉皇岭，下有龙脉，直通龙宫，里面埋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位明朝的秦王。相传，明朝还没有亡的时候，玉皇岭上有座明楼宝顶，四周有罗城，下边是三道门的宫殿，玄宫规模不小，从葬的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 陆北辰说；“关中盗墓成风，就算有龙楼宝殿，只怕也早就被盗空了。” 马老娃子说：“这你可就说错了，盗发毁灭秦王殿的并不是盗墓贼。” 陆北辰又问：“不是盗墓贼？那是什么人干的？” 马老娃子回答：“据祖辈相传，是闯王高迎祥干的。” 稍稍顿了顿，他又说：“崇祯年间，黄河泛滥，饥荒连年，高迎祥率义军揭竿而起，当先就打破凤阳，掏了大明皇室的祖坟。崇祯皇帝得到消息，立时气得吐血三升，急令各路大军猛烈围剿。一帮泥腿子义军，终是敌不过朝廷正规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高迎祥率残兵败将退到饿们这里，为了激励士气，遂下令挖开秦王殿，掏光了陪葬的珍宝，随后又下令放了一把烧山火，大好的秦王殿就此毁灭。” 陆北辰接过话说：“你说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结果等于白说。” 马老娃子反问：“这话从何说起？” 陆北辰又说：“照你的说法，秦王殿都毁了，宝贝也掏光了，不就是白说吗？” 马老娃子摇了摇头：“那也不尽然。”说着，他又一指那鬼脸青大瓷碗，继续说：“你们说的这个鬼脸青，不就是饿从秦王殿遗址中摸出来的吗？” 陆北辰闻言心下冷笑：“狡猾的老家伙，叽叽歪歪说了半天，就是不说到点子上，大概是想把我们侃晕，好趁机钻空子。呵，如果姓陆的就这点儿能耐，还怎么在江湖绿林中混饭吃？”暗忖了一句，他接着说：“马老哥，你要是再卖关子，哥儿几个就不奉陪了。” 马老娃子连忙说：“别，别走，莫着急嘛，饿这就说正题。” “前些年，饿捡了两个孤儿，一个取名马凛，一个取名马栓。两个月前，这两个愣娃去玉皇岭上打悬羊，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他们心下好奇，合计了一下，由马栓在上面接应，马凛捆着绳子下去。没一会儿，马凛就上来了，还揣了这个鬼脸青。” “那个愣娃还说，下边很大很深，还有东西可捡，于是带了条大麻袋，点上火把又下去了。想不到，他这次下去是赵巧送灯台，一去不回来。马栓在上面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也不见人上来，他又不敢下去找，只好回来告知饿，饿才知道这件事。” “只不过，饿腿脚不便，虽上得了岭，却下不去洞，根本没办法。但饿知道，这碗是个顶好的东西，那洞里定然还有不少，就让马栓将洞口封起来，并且不能对外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