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生活

季沉的家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家具的摆放、电器都已经换新的了。 “我这里有包柠檬干。”季沉从电视机柜的抽屉里拿出小半包柠檬干。 “你想喝？”木锦歪头看着季沉。 “你泡。”季沉回答。 木锦泡好柠檬茶之后，和季沉说了声她出去一下，就去附近的小卖部里买零食。 等她回来的时候，季沉的脸色很不好看。 桌上的柠檬茶上袅袅热气，刚倒的。 “怎么了？”她问。 “还记得几年前的疫情吗？又爆发了，C城明天就封城了。你爸妈已经把你的日常用品快递过来了，是加快的，明天就可以拿了。”季沉捏着手机，语气有点扭曲，不应该是直接开车过来接木锦回去吗？ 木锦放下书包，向季沉走去。 木锦的手按在季沉的头发上。 季沉一愣，下意识地想挥开头上压着的手，又猛得反应过来这是木锦的手。 木锦的手动了，一下一下地顺着他头发的走向摸，带起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放下做了一半的动作，悄咪咪地享受起来。他听见木锦说：“没事的，只是不在家住而已。你先打个电话给你爸妈，报平安，还有阿静。” 季沉动作很小地打开手机，给人打电话，告诉他爸妈他很安全，也给季静发了一条注意身体的短信。 季静在训练，少打扰的好。 木锦见季沉没有再炸毛的迹象，收手了。 季沉看着就比他高一点点木锦，笑。 “笑什么？”木锦有歪头。 他答：“你现在比我高” 木锦看了季沉半晌，去烧洗澡水去了。 吃完饭之后，木锦拿出她新买的衣服，准备洗澡。 季沉拦住她：“新衣服最好洗一洗在穿。” “那我穿什么？”木锦反问。总不能不穿呀！ “穿我的。”季沉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衣服递过去。 是的，他就是特意的。 “谢谢。”木锦接过季沉的衣服，然后把她新买的衣服全部洗了。 木锦问吹风机在哪？ 季沉指了个柜子，让木锦自己拿，她吹干了内衣裤，洗澡去了。 穿衣服的时候，浴室里到处都湿漉漉的，季沉的衣服又大件，裤管湿了大半截。 她把裤脚挽起来，出去了。 季沉一眼就看出裤子湿了，转身又给木锦拿了一条裤子。 木锦拿着刚刚到手的裤子，季沉的衣服能遮到他的膝盖，她直接脱了裤子也不会走光，况且厕所很湿。 看了眼还在打游戏的季沉，悄悄地挪到角落换裤子，她感觉自己不伦不类的，像拇指姑娘偷穿了正常人的衣服一样。 她窝到沙发上，季沉就把刚开始的游戏塞给她，去洗澡了。 木锦百般无聊聊赖地玩着，真无趣！ 季沉像往常一样拧开水阀，当热水淋到他身上时，他一个机灵跳开了，怎么这么烫？ 看了一眼墙壁，湿的。季沉沉默着把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一边洗澡一边回想着刚刚木锦的皮肤有没有被烫红？ 他从厕所出去的时候，木锦已经打完游戏了，坐在一旁发呆。 他也没有让木锦回神，在她旁边坐下打游戏。 等他从游戏世界中脱离出来的时候，木锦已经窝在他旁边睡着了。 他们的腿挨在一起，他脑子一动，把手机丢到一边，一手伸过木锦背后，一手拦住木锦的腿弯，用力一提把木锦抱了起来。 季沉看了一眼木锦，没醒。 往他房间走去，把人轻柔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怕木锦半夜冷，他翻出一张毯子，放在床头，把门掩上，走了。 他睡在他爸妈的房间。 木锦睁开一条缝，见客厅的灯灭了，松了口气。 其实季沉把手伸过她背后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怕两人尴尬，假装没醒而已，季沉想抱就抱吧，只要不嫌弃她重就好了。 拘谨地翻了个身，呼吸间，全都是和季沉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木锦别扭。 说好她没手机，不打游戏的。 骗子。 下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对面的窗台滑落的雨水砸在下一层的窗台上，一下一下。 同时，也落在木锦的心里，住在对面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她脑海里回放，木锦无声地笑了，润物无声的春雨在她心湖里点出涟漪，她的回忆好像不再黑暗了。 她把被子团成一团，抱着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原本想继续滚，但客厅的灯开了，木锦立刻不动了，假装睡觉。 季沉进来，站在床前，木锦不敢动。 季沉借着客厅里的光来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儿抱着被子在睡觉。他放在床头的毯子上也有几根长发，他拂去长发，把毯子铺到木锦身上。 转身坐在书桌前，打开小台灯看书，他睡不着。 看了一会儿，他发现客厅的灯没关，又出去关灯。 木锦借机翻身背对着书桌，季沉一直在房间里看书，直至天光发亮。 他听到了木锦浅浅的呼噜声，凑过去听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理了理木锦散乱的头发，回去补觉。 两个人都睡到了中午，木锦从床上爬起的时候，还有些昏昏欲睡，把两床被子给叠好，下床找季沉。 季沉没有掩门，木锦在门口就能看见季沉的身影，她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进去了，她扯了扯季沉的枕头，季沉没有动，她又扯。 终于，季沉睁眼了。 木锦说：“起床了。” “嗯？”季沉坐起来揉眼睛。 “中午了。”木锦看着他。 季沉又倒回床上：“那把中午觉也睡了吧？” 木锦没有说话，只是肚子一阵咕咕叫，把气氛推向了尴尬。 季沉又坐起来，叠被子，刷牙，给木锦找牙刷。 等他们都刷完牙，12点半。 “出去吃饭吧。”季沉关上冰箱。 “嗯，口罩。”木锦点头，穿好鞋子，提醒季沉，“还有钥匙。” 季沉下一楼推单车，等木锦下到去，季沉一脚支地，一脚踩在脚踏上。 木锦坐上去之后，单车就开始前进了。 天还下着毛毛雨，过两人都不在意，木锦抓着坐垫，看着周围忙碌的景象，身子随着单车摇晃。 “怎么了？”季沉察觉到后座的摇晃，扭头问。 “没事，看路。”木锦稳住身子，“不晃了。” 很快，单车停了，木锦站起来，看着季沉停车，思考一下，说：“老板一份肉肠，一份皮蛋瘦肉粥。” “先找位置坐，很快的。”老板带着口罩，声音有点闷。 木锦听见了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倒好两杯茶，季沉就了坐下来了。 “你穿着我的衣服出来了。”季沉看着木锦。 衣服没干，木锦穿着季沉的衣服，睡了季沉的床，早就对季沉身上的味道熟悉到习惯了，况且季沉的衣服她穿了一夜已经染上她的味道。 肠粉很快就做好了，端上来的时候，季沉直接推到木锦面前，木锦又推回季沉面前说：“我不喜欢吃肠粉。” 季沉盯了木锦几秒，才开始吃。 等两人从早餐店里出来，又去拿了快递，木锦的行李不多，一个比装食用油的纸皮箱还大一点的箱子就装完了。 木锦抱着箱子坐在车后，在座位上摇摇晃晃。 “别晃，”季沉开口。 “我没东西抓。”木锦回答。 突然单车停了，她一头撞在季沉的背上，正要因为惯性往后倒时，季沉就捏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子。 “抓我衣服。”季沉看着她十分吃力的抱着箱子才够到了季沉的衣服，怎么样都抓不住。 季沉叹气说：“你换只手。” 木锦动作一顿，换了靠近季沉的手抓衣服，果然容易抓住。 单车又开始前进，目的地是菜市场，季沉让木锦看着单车，他去买菜。 季沉回来的时候，手上拎满了食材。 “买这么多。”木锦把箱子放到后座上，想去帮季沉。 季沉制止了：“你拿好箱子。”把食材都放到车头篮理我。 木锦只能重新抱起箱子，回去的时候，木锦看着季沉的背部，神差鬼使地喊了一声：“阿沉。” 季沉一愣，然后应了一声。 木锦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再说话，手指开始摩挲她抓着的衣服，眼神也开始涣散，逐渐进入发呆状态。 “到了。”季沉的声音把木锦拉回现实。 “嗯。”木锦跳下单车。回去之后，木锦拿吹风机吹衣服干了之后，她才开始收拾锦父锦母给她寄来的行李。 他们把她的手机，手机电脑还有她在家做练习册，衣服之类的全都寄过来了，她翻了一遍纸皮箱，突然暴躁地踹了一下箱子。 “怎么了？”季沉看着有点抓狂的木锦。 “他们没有把充电器放进来。”木锦坐下。 “用我的。”季沉回答。 “你有电脑充电器吗？”木锦问。 “手机的不行？”季沉歪头。 木锦没有说话，又踹了一下箱子，箱子在平滑的瓷砖地板上滑行一段距离。 “别急，我有。”季沉见木锦又动粗，赶忙劝住。 木锦看向他，他点头：“真的。”然后他就从茶几底下柜子里摸出手提电脑的充电器给木锦。 木锦也不和他客气，直接给她的手提电脑充电。 然后又窝回沙发躺在季沉旁边，趁季沉不注意，手指悄悄地捏住他的衣角，睡觉。 季沉专注于游戏，没有发现木锦的小动作。他打了两局游戏，想上个厕所。 一起身就感觉到衣角有一股很轻的拉力，但随着他站起来，拉力消失了。 他扭头一看，木锦睡着了。 上完厕所回来之后，他再次把木锦抱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