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缠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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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余恨虽然心中郁结,但到底是喜好结交的天性,否则也不会拥有如今这许多朋友。
眼见这哥吞埃言辞尊敬,而且他作为一个生意人,居然愿意替店里的女子出头,冒着开罪缅族那位圣象王的风险诛杀这些佛郎机雇佣兵,足见也是一条好汉。反正都是喝酒,方余恨自然不必拒绝。
哥吞埃见他应允,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吩咐下人搬来好酒,又烤了半扇肥猪、切了一大盘牛肉。同桌的乌基岩温等人一早便已识得哥吞埃这个老板,知道此人不但是芒沙镇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东吁孟族之中的名人。眼见他如此敬重方余恨这个神情颓废的少年,众人愈发感到诧异,只能默默在旁陪同。
方余恨只管举杯喝酒,一品之下,才发现是当地自酿的米酒,好在并未掺水,便换了大碗来喝。哥吞埃不料这少年竟有如此海量,更是满眼欣赏,一个劲地下人添酒。
似这般酒过数巡,哥吞埃才正式请教方余恨的来历。方余恨不想惹来南疆夜神殿那一档子麻烦事,自是不肯透露真名,便说道:“我是中原人士,自幼在南疆长大,他们都叫我吴余。”
哥吞埃不禁有些愕然,兀自端详这个中原少年半晌,随即释然道:“对对对!只用几枚槟榔和几支木勺,就能击杀手持火铳的佛郎机雇佣兵,如此手段,莫说是我哥吞埃,就算是我族里那位号称孟族第一勇士的老大,恐怕也未必能够办到。就凭阁下的这份本事,莫说是叫"吴余",就算是叫"赛耶余",也不为过!”
听到这话,在座众人惊异更盛。乌基岩温忍不住询问道:“哥吞埃老板,你说的那位孟族第一勇士,莫不是孟族国都古刺城中的大将军、绰号【白古神龙】的斯弥罕烈?”
哥吞埃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虔诚之色,正色说道:“要论当今孟族真正的勇士,除了大将军斯弥罕烈,还能是谁?就算是缅族那位战无不胜的圣象王,若是阵前单打独斗,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不瞒各位,我哥吞埃便是古城之中这位大将军的麾下,不止是大伙此刻所在的这家店,整个玉石场芒沙镇上的不少生意,幕后的老板也都是这位大将军。而我等在此间赚取的钱财,当中有一大半都是送往了古城,作为城中孟族将士的军饷。”
说罢,他侧身转向方余恨,又说道:“吴余兄弟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真正的武学高手,依仗的都是内功修炼。我孟族世代生活于山林之中,为了抵御山间雾瘴之毒,自古便有一套驱邪避毒的心法口诀流传,名为【瘴海归元诀】,也是我孟族武学的根基所在。世人皆知孟人善使毒药,往往杀人于无形,纵然是古时那位诸葛武侯率军南征,也曾因此吃过不少苦头。殊不知孟族毒师能够终日与各种毒物为伍,靠的便是这一套驱邪避毒的心法口诀。
而本族的这位大将军斯弥罕烈,当真可谓天赋异禀。不但将族里的【瘴海归元决】练到前人未至的境界,还因此自创出一门【瘴龙息】的神功。再加上他幼年时得遇上座部佛教高僧指点,习得佛门神通【八正禅河功】,其内功之强,修为之高,早已是族内无敌。族人都说孟族若想重现昔日【白古王朝】的盛世,唯一的期望便是在这位大将军身上,因此尊称他为【白古神龙】。”
对于东吁各族之间的这些纷争,方余恨不感兴趣,只是闷头喝酒。倒是一旁的乌基岩温心系时局,听出了哥吞埃话里的意思,大着胆子问道:“原来【白古神龙】之称竟是出自此处?照此看来,难道孟族古城之中的这位大将军,也有问鼎逐鹿之志?”
对此哥吞埃也不隐瞒,傲然说道:“伊洛瓦底江两岸各族,自古便是能者居之,又岂是他缅族东吁王朝一家的疆土?而今身为东吁第三任国主的圣象王,说到底不也只是一个宫女的儿子?眼下正值缅族内乱之际,那位圣象王可谓自顾不暇,但掌管孟族国都的那位锡唐候却不思进取,还想继续率领族人效忠于缅人,早已失了民心,弄得怨声四起。大将军斯弥罕烈身为本族的【白古神龙】,若是能够趁此机会起事,何愁大业不成?”
听到这话,乌基岩温心知国中势必又会燃起一番战火,只得暗叹一声,再不敢多问。而哥吞埃见一旁的方余恨始终不怎么说话,眉宇间更是意志消沉,便向他询问缘由。
方余恨不愿提及心中伤痛,只是随口敷衍。不料哥吞埃经营的就是男女之间的皮肉买卖,见惯了客人和女子的爱恨纠葛,眼见这个中原少年如此神情,心知他这般年纪的忧伤,十有八九是源于男女之事,便说道:“兄弟,你的本事虽比我大,但论年纪却是我痴长十多岁。老哥多嘴说上一句,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世上,志在四方,自当昂首前行,一路向前向上。尤其是在这烽火连天的伊洛瓦底江两岸,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就凭兄弟你这一身本事,理当建功立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才是。
但老哥看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怕是还陷在过去的什么痛楚之中,须得尽快走出来才是。毕竟往后的路还长,总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沉沦下去。既然迟早都要走出来,倒不妨爽快一些,赶紧振作起来!老哥这里别的没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倒是要多少有多少,一会儿老哥替你安排,挑两个活好的来伺候,包管你一觉醒来,什么烦恼都能抛诸脑后!”
方余恨此时已喝得有些迷糊,听到这话,急忙摇头说道:“不要……我不用什么姑娘伺候,我自有相好的姑娘……”
哥吞埃听他这般回答,心知自己猜的没错,这中原少年果然是为情所困。他心中有了盘算,当下便不再提这一出,只是劝方余恨喝酒,随即将话锋一转,说道:“兄弟你也看到了,老哥这家店生意做得不小,眼下正缺人手,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高手。若是再有像今夜那些佛郎机的雇佣兵前来闹事,老哥孤身一人,哪里应付得过来?
既然你身手如此了得,不管你是中原人士还是南疆人士,只要肯留在这里帮忙,平日里也不要你做什么事,只需替老哥镇一镇场子便是。这边不但管吃管住,而且姑娘任挑,每个月还额外给你十枚银币。否则若是让你去矿场里面摸翡翠讨生计,岂不是浪费了你的这一身本事?”
对于哥吞埃的这一提议,方余恨倒是有些动心。毕竟这些日子他在矿场营地养伤,终日无所事事,还要遭人白眼,甚至惹来了那玛丹依的纠缠。
而且自己身为习武之人,过去是有夜神殿这棵大树的庇护,可谓衣食无忧。只要替教中完成差事,还有工钱和赏钱。如今自己逃来东吁,要想凭这一身武技挣钱吃饭,除了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可不就是替人看家护院、充当打手?
只是众人此时都已喝得眼花耳热,哪有心思商量这些?哥吞埃见他不答,倒也不再多说,随即推开酒碗,径直抱起酒坛和方余恨对饮,直到喝得烂醉如泥,双双醉卧当场。
似这般一夜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方余恨才从床上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竟是自从离开南疆以后的这两个月来,从未有过的舒畅和愉悦。
但紧接着他便察觉到身旁的一缕温存,转头一看,却是一名妙龄女子静静躺在自己身旁,兀自酣睡未醒。而她脸颊上泛起的红潮和嘴角微挂的浅笑,分明是一种历经辛勤耕耘之后获得丰收的满足。
而且床上熟睡的女子还不止这一个。就在方余恨的另一边,分明也是一个熟睡中的少女,依然沉醉于梦乡。
看到眼前这一幕,方余恨顿时愕然当场。
尽管自己昨夜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但是此刻仔细回想,仍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浮现在脑海中,满眼都是无尽的缠绵。再结合身体上的充实感和满足感,方余恨已经可以确认昨夜曾经发生过的事了。
想到这里,方余恨眼前又浮现出了萍姑娘昔日的音容笑貌,一颗心随之沉了下去,只觉罪孽深重,理当千刀万剐。
只可惜再如何深情的思念,终究抵不过酒后释放出的天性,又或者说是兽性。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以为深情的思念,其实并没有自以为的那般深情?
方余恨默然良久,到最后竟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释然。既然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就算自己追悔莫及,又有什么用处?
当下他便轻轻小心翼翼地下床,轻声穿好衣衫。他当然不敢唤醒床上那两名熟睡的少女,缓缓推开房门,悄然离开了这间竹屋。
屋外是正午的烈日当头映照,沐浴在炽热的阳光之中,方余恨深吸一口长气,只觉整个人都是焕然一新。
而这也就是男子身体构造的神奇之处,有时候适度的消耗,反而是一种滋补。历经近两个月的修养,重伤初愈的方余恨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由于是白天正午,哥吞埃的店里自然没有生意,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影。方余恨一路穿过院子,直到快要踏出大门,才看到一个正在扫地的下人。
方余恨便向他询问昨夜和自己同来的乌基岩温等人。那下人倒是会讲汉语,说乌基岩温他们一早便回了矿场里的营地,临走前也没敢来打搅方余恨的好事。
方余恨见这下人居然也知道自己昨晚的缠绵,不禁大感尴尬,急忙快步离去。不料那下人却从后面叫住了他,说道:“我家老板天没亮就出去了,让我转告于你,说昨晚他请你来店里帮忙的事,乃是出自真心实意,不是在开玩笑。你若是答应,随时都可以过来!”
方余恨只能应允一声,一路离开芒沙镇,沿原路返回貌耶突他们那支队伍所在的营地。
按理说眼下正是营地里的众人吃完午饭各自歇息之际,原当是一片宁静。但方余恨老远就听到营地中传来争执之声,而且说的还是汉语。他急忙加快脚步赶回,只见却是营地里面来了客人,乃是七八个当地的壮汉,领着一辆用四匹骏马拖拽的板车。而在板车之上,则是一块用厚布遮掩的庞然大物,竟有三四个磨盘重叠起来那般大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至于双方的争执之声,则是来自这支队伍为首的一个锦衣少年,竟是和方余恨差不多年纪,模样倒也算俊朗,却是满脸的轻佻之色;举手抬足间,更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分明是富家子弟的做派。由于这锦衣少年说的是汉语,营地里便只有管事的乌基岩温能够和他对话,但双方的这一番交涉显是不太愉快。
方余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这矿场里的规矩,只能远远站在一旁观望。只听那锦衣少年又是一阵嘲笑,向乌基岩温说道:“亏你们还自称是什么翡翠行家,却连"赌石"都不知道,当真是井底之蛙也!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们,倘若你们这些穷骨头真有见识,又怎会在这矿场里面卖苦力?倒是小爷我路经此地,白问你们这一遭了。”
他这话显然有些过分,好在营地的年轻矿工不懂汉语,这才没有反应。那乌基岩温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过来人,也不与这年轻后生计较,只是说道:“还是方才那话,在这方圆百里的玉石场里,从来就没有什么赌石一说。至于我等懂不懂翡翠,嘿嘿,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后生评判。要知道雾露河玉石场里的这些人,祖祖孙孙世代相传,吃的便是翡翠这碗饭。要是我等不懂翡翠,早就饿死了。”
那锦衣少年却不肯罢休,说道:“可笑可笑!你一口咬定这玉石场里没有赌石之事,那么我的这件宝贝却是从何而来?告诉你也无妨,眼下我车上的这一块翡翠原石,正是从此间购得,乃是从你们的同行手里低价捡漏得来。你坚持声称此间无人赌石,却是你这老家伙没有见识了!”
说罢,锦衣少年便让手下壮汉将遮盖在板车上的厚布解开,笑道:“也罢,小爷今日便你们这些穷骨头开开眼界!想必尔等辛苦了半辈子,也不曾见过小爷手里的这件宝贝。”
众人定睛去看,只见板车之上的厚布之下,分明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少说也有千斤之重。而在这块巨石的表面,有好几处的石皮已被磨去,露出里面深绿色的翡翠质地,其通透仿若玻璃。照此看来,分明是一整块巨大的翡翠原石。
营地里的众人终日挖掘翡翠,陡然见到这么大一块翡翠原石,纷纷上前围观。然而不过片刻,一众矿工便哄笑起来,对这块巨石指指点点,神情甚是不屑。那锦衣少年听不懂众人的缅语,只能向乌基岩温问道:“你的人在笑什么?”
乌基岩温也端详这块巨石半晌,脸上随即释然,笑道:“他们是说你买的这块石头,就只是一块石头而已,不过是故意镶嵌了一点翡翠在外面。倘若你的这块石头里面真是翡翠,大伙就当着你的面把这块石头整个吃了!”
听到这话,那锦衣少年顿时气得原地跳起,当场破口大骂起来。
乌基岩温心知这年轻后生是上了别人的当,不禁暗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兄弟,我们这些人从小便在玉石场里摸爬滚打,一生都与翡翠为伍。一块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莫说是用眼睛看,哪怕是用耳朵听、用鼻子闻都能分辨出来。要知道大伙每天都在这河滩山石里挖掘,哪怕只是寻得一块拳头大小的上等翡翠,便能把一个月的工钱挣回来。像你这么大的一块石头,里面若是真有翡翠,那些开采的矿工又岂能不知,哪还轮得到你来低价捡漏?”
说罢,他又笑道:“至于你所谓的赌石,我倒也听说过一些,乃是在东吁与中原交界的边境一带流传的玩法,最先是由掸族鼓捣出来的。说是玩法,倒不如说是骗术,便如你们中原的"蜂麻燕雀"之流,骗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傻钱多的中原富商。甚至还有人因此被骗得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而这当中的道理,你自己认真想一想,其实就能想明白。便如你买来的这块石头,对于我们这些开采翡翠的矿工而言,就算吃不准里面有没有翡翠,只需将石皮慢慢磨去,立刻便能得到结果,也不会因此伤及里面的翡翠,还能明码标价卖出一个大价钱,何乐而不为?
若是开采的矿工连外面的石皮都不愿磨掉,验证里面究竟有没有翡翠,而是选择要将整块原石直接出售,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便是大伙都能确定这里面根本没有翡翠,只能通过你所谓的赌石之名,胡乱吹嘘一番,卖给那些不懂翡翠的外行。
至于你车上的这块石头,更是一眼即假。因为露在表面的这些翡翠,根本就是人为镶嵌上去的,可谓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看你的这一身打扮,想必是从中原来的富家子弟,花钱买个教训,倒也不至伤筋动骨。你听老哥一句劝,往后再也不要沾染什么赌石了,迟早让你赔光家底!”
乌基岩温这一番话可谓有理有据,而且说得甚是诚恳。一旁的方余恨听到这里,也终于了明白双方如今的争执因何而来。
想来是这锦衣少年受人蒙骗,在这玉石场里花钱买下了这么一大块破石头,恰好路经众人所在的营地,所以过来攀谈几句,顺便显摆一番,谁知却被乌基岩温道破了他上当受骗的真相。
然而正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那锦衣少年正值鬼迷心窍之际,竟是全然听不进去,坚信自己买的这块石头就是翡翠。
他当即怒道:“放屁!大放狗屁!这里面究竟有没有翡翠,岂是你这老东西一句话便能作数的?小爷花五百两白银捡漏得来的这块翡翠原石,即便是立刻转手,也能卖个一两千两;若是自己切开找匠人雕刻成各种饰物,何止能赚上万两白银?分明是你们眼红小爷我淘到宝贝,所以才会在这里乱放狗屁!”
乌基岩温见他油盐不进,只得笑道:“好好好,我也不同你争论。你若是不信,只需掉头回去找到卖给你这块石头的人,让他拿四百两白……不,让他拿两百两白银将你这块号称转手就能卖一两千两白银的破石头买回去。他若是肯买,那我方才说的话就全是放屁!”
锦衣少年直气得火冒三丈,说道:“老东西,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谁!你听好了,小爷姓岳,单名一个风,乃是昔日岳武穆岳王爷的后人,堂堂天朝上国的名门望族,难道还比不上你们这些穷骨头的见识,会在尔等这一南蛮国中上当受骗?你们说这里面没有翡翠,那是你们没眼力劲!小爷是何等人物,岂是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穷骨头能够相提并论的?”
说罢,他抬手一挥,招呼麾下的七八名壮汉上前,吩咐道:“来人,替我好生教训教训这些穷骨头!”
乌基岩温身后的众人虽然听不懂汉语,但是看到对方要动手,也跟着涌上前来。双方推攘之间,转眼便有几人被撞倒在地。
眼见双方各执一词,就此动起手来,方余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见这个自称“岳风”的锦衣少年手下壮汉步履沉稳,显然都是习武之人,担心营地里的这些矿工吃亏,当即提气喝道:“住手!”
他这一声呵斥用上了内力,犹如平地炸响一声惊雷。在场众人都是一惊,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
那岳风听见汉语,急忙转头来看。眼见是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虽然穿着东吁服饰,却分明是中原面相,不禁问道:“你……你是中原人士?看你相貌堂堂,又是年纪轻轻的,怎么沦落至此,和这些穷骨头一起当了苦力?哼,简直是丢尽了我天朝上国的颜面!”
方余恨却不理他,而是向在场所有人说道:“有什么好吵的?这块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弄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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