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创生十四“你想要一个愿望吗？”……

夕晖街不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街，或者说，它是很街。 这条街可能是个真正的街道，也可能是一只鲸鱼的背部、一艘星舰或一片『迷』离的丛林。它们除出售各式商品外，还兼职展示那些世界的风光和娱乐，来相同类型世界的商品有时会聚集在同一条街上，有时混搭。买来的商品可行使，可带任务世界，还可在归乡节送回的故乡，简而言之，有最大限度的由。 郁飞尘没怎么来过这里，主神打量夕晖街的目光也很陌生，们就从第一条街始逛起，这是座精致古典的魔法小城。小城里建筑错落，游人如织，来不同种族的侍者甜美热情，但郁飞尘对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向来没什么购物欲。 想，主神经历过那么世界，对这些东西大概兴趣也不大——正怀着这样的想法继续往前走，就发现身边没人。 郁飞尘顿时不安两秒钟，直到回头发现神还停在最初的商品前。夕晖街上没有货架或展台，任何你见到的东西都是可售的。 走回。 红发侍者正在介绍：“来堪灵纳精灵故乡的幻境蜡烛，『露』水在里面流动，每一秒都有不同的光泽，到冬天还会结冰。一只最美的精灵唱一年的歌才能制出它。在点燃它的夜晚，您将有百分之十五的概率梦见你最想见的人，百分之十的概率梦见你最想的地方，百分之五的概率梦见你最爱吃的食物，百分之三的概率听见……” 郁飞尘看看那支蜡烛，诚然，颜『色』和形状很漂亮，而且，有人看起来要被侍者的胡言『乱』语骗到。 郁飞尘淡淡道：“我不点蜡烛，也有概率梦到这些。” 侍者的目光在身上停停，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郁生，您一定知道，主神制定法则，不允许我们的介绍词过分虚假。您可不相信这个数值，但要相信它是有可能的。” 主神听见侍者对的称呼，道：“你经常来这里？” 郁飞尘：“第一次。”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见到的人都知道的名字。看回那根蜡烛，或许是出于转移话题的需要，郁飞尘道：“你喜欢？” “里面有一位精灵一年的歌声。”说着，主神看向这里的其它商品，目光在安静中流『露』出微微的欣悦，像蝴蝶见到冬天过后第一朵花的放那样。 ——祂好像对所有的商品都兴趣，郁飞尘察觉到这一点。 郁飞尘在这一天内，第二次到离谱。 说：“我你见惯。” “我……很真正看它们。”主神手指触碰着蜡烛的表面，水晶般的气泡亲昵地靠过来。 久来打交道的是本质而非表象，习惯于战争而非和平。时间过久，已经忘记。仿佛只是一个转眼，乐园和神国就变成现在熙攘宁静的模样，遥远疆域的子民制出美丽的造物，比一个世界的结构还要精巧。 郁飞尘就看着略带不舍地放下幻境蜡烛，看向下一个。 郁飞尘：“你喜欢的话就买。” 主神摇摇头。 郁飞尘人认这人要口说“美好之物不必拥有”这类神神叨叨的话，放空脑子，提前做好左耳右耳出的准备。 “我没有钱。” 郁飞尘：“……？” 在这一天，终于听到有生来最离谱的一句话，至于短暂地丧失说话的能力。 一个辉冰石铺广场的人，说，没有钱。 郁飞尘望望外面的广场。 “你，”说，“挖一块？” 主神：“它不属于我。” 郁飞尘静静看着。是，不属于主神，而属于乐园的大家，原来当主神还能当成这个样子，不愧是祂。 一旁的侍者也静静看着这一切，早就准备好结束交易后立刻飞奔到同事群中，向们转述郁飞尘陪人来逛街的旷世奇观，但现在似乎出现一点小事，一个不太和谐的音符。 在想，难道郁飞尘这次不是真诚的陪同，而是一次敷衍的陪同吗？听们话中的意思，郁飞尘不仅不想出钱，还在煽动这位漂亮朋友违法犯罪，挖取落广场的辉冰石。上一个这样干的人被戒律之神带走，至今还没回来。 这听起来像个玩笑，但郁神说这话的时候毫无玩笑的意思，而且，和“玩笑”一词从来不可能产生任何联系……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侍者已经走神天外。 郁飞尘没在玩笑，只是一个单纯的疑问。也不是真的要主神想办法付钱。 “送到巨树旅馆，”郁飞尘道，“我结账。” 红发侍者从种种离奇的推测中回过神来，才恍然情况回到最正常的轨道上。 主神却微蹙眉头，仿佛这违反道德的准则一般。 郁飞尘只能真诚的语气告诉：“我有很辉冰石，你今天可随意买。” 主神也认真道：“但那都是你应得的。” 或许这位主神睡得太久，没空解太，还的辉冰石真是每个世界辛苦做任务得来的，郁飞尘淡淡看侍者一眼。 “是这样的。”侍者脑中浮现郁飞尘带过副本的标价，又看向商品的标价，不由得微微恍惚。 “郁生……账面上最小的零头，可能都会对……对这个价格，”侍者努力思索措辞，“不屑一顾。” 主神眨眨眼睛，看向郁飞尘，仿佛认识一个新的。 接下来郁飞尘要做的事情就简单许。 每到一个新街，就在等待区坐下，看着不同的侍者带主神观看商品，们往往相处得很融洽，偶尔，主神会提起一两句那个世界的风俗，侍者仿佛乡遇故知一般主动打折。 然后，商品被打包送巨树旅馆，账单送到郁飞尘面前。 诡异地，郁飞尘发现能从签账单的过程中得到快乐。 看向站在一棵珊瑚树下和侍者说话的主神，们好像说起一场人鱼变人的仪式。 “一切都和那个童话一样。”蔚蓝眼睛的女侍者说，“在那里，我们若想在陆地上行走，每一步都要像走在刀尖上，并且永远不能说话。这就是做到本不可能做到之事必须付出的价。” 主神又说什么，侍者忽然从珊瑚树上取下一个洁白的花环头冠，在的金发上比比。 “您很适配这个，”她说着，又往郁飞尘那里看看，神神秘秘问：“您和郁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主神轻声道：“很久前。” 说这话的时候也望过，正对上郁飞尘看向这边的目光，微微笑一下。 郁飞尘收回目光。主神今天的心情很不错，能觉到。 既然这种事情能让祂高兴，创生之塔的神官，还有神殿里的使官们什么不做？暮神殿就像坟场一样冷清。 ——可能是根本没人敢邀请主神一起逛街。 又或许，在世人的期待里，神明不必拥有世俗的快乐，就像祂也没有世俗的姓名。 漫的签单停止在主神对说“走累”的时候。于是郁飞尘也没让尊贵的主神走几步，带上一辆独角兽拉的白马车回巨树旅馆。 唯一不愉快事情的是回的时机太过不巧。墨菲已经结束在晚霞河畔的写生，始画巨树旅馆的这棵巨树。马车在巨树的正面停下后，出于应有的礼仪，郁飞尘扶一下主神的胳膊，护着从脚踏下来，迎面就看见墨菲死死盯着这边，眼眶里的火焰很不稳定。 郁飞尘面无表情地看向这人的画板。 不能说十分丑陋，只能说的审美还没准备好。 画家可能是找不到可的溢美之词，轻声鼓励：“这一笔的颜『色』调得不错。” 狭路相逢，无法再视而不见，郁飞尘象征『性』地和们打个招呼。主神则看向墨菲的画布：“你还在画。” 墨菲点点头，但还是看着郁飞尘，似乎有话想说。 主神往手里塞杯『奶』茶：“送给你。” 另一杯给画家。 郁飞尘冷眼旁观，这种饮料主神一共带三杯回，打算给白松三人。但神明提前遇到别的熟人，白松然也就失它。 三杯送出两杯，还剩一杯。主神看一眼那个孤单的杯子，继续把它给墨菲：“带给克拉罗斯，我记得永夜之门该要始运转。” 接着，郁飞尘上前，就那样然地把神带走。 墨菲捏断手里的画笔杆。 旅馆后，树人侍者引路：“郁生，夕晖街的货物在这边。” 巨树旅馆这些东西有偿i提供一间宽阔的空树屋，屋内有一群萤火虫在游『荡』，大大小小的物品都被放在精致的礼物盒中。 主神安静地看一会儿，拿起手边一个条形的盒子，似乎打算拆包装。 郁飞尘伸手按在缎带蝴蝶结上。 主神看。 郁飞尘：“你打算怎么谢我？” 主神思索。 思索后，祂说：“你想要一个愿望吗？” 这次换成郁飞尘思索。 还没思索出什么结果，永夜之门启的特殊直觉忽然就席卷的全身。 “门已打，倒计时10、9、8、7……” “守门人温馨提示：亲爱的客人，此次您即将入的世界：强度8，振幅2，满分10。” 看着对面下意识默默抱住盒子不想撒手的主神，郁飞尘忽然有种想叹气的冲动。 ——觉得克拉罗斯上班倒也不必这样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