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远星倒影 01“您是一个……alp……

不过郁飞尘也没有什么时间来无法拆开礼物盒的主神感到惋惜了，因永夜之门的开启是个极其短暂的过程。被抛离乐园的感觉像是身上下被抽成真空般。但这次和以前微有不同。 在永夜里，个人能看到的东西与他拥有的力量息息相关。只有拥有力量的人能看到其它力量。这次，郁飞尘看到的不再是片空白，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成个微小的光点离开了永昼的疆域，像是太阳向溅出了粒火花。 接着，他被创生之塔的力量推着穿过另些闪光的碎屑，抵达目的地——是个明亮的光团。比起主神的永昼，它像颗微不足道的星星，但比起其它碎屑，这个光团又大了些许。 郁飞尘看着自己进入了光团之中，个模糊的人影被那股来自创生之塔的力量包裹，消失在原地，他的光点取代之。据克拉罗斯说，当他完成使命离开这里后，那个被取代的人自然会回到原处。 短暂的眩晕过后，听觉触觉嗅觉刹那回归，周围切陡然变成实体。 郁飞尘睁开了眼睛，他现在躺在床上。 黑白两『色』的天花板像幅水准不错的抽象画。自然光从落地窗内打进来，卧室很大，建筑风格先进，房间内的摆设也很有些科技痕迹，只是风格很狂『乱』，像个叛逆青年的口味。他头有点痛，应该是宿醉的后遗症。 道幽幽的声音响起：“爵，您醒了。” “爵”这个称呼与现在的环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郁飞尘从床上坐起来，他身上是件质地柔软细腻的白睡袍，站在他床前的是个黑西装打领带，头发丝不苟，嘴角下垂，双目似乎无神的二十五六岁男，就差把“是秘”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这次场景和前两次进副本很不样，倒是和收容所那次差不多。来之前的提示，这个世界强度8，振幅2，振幅很小，是个稳定的世界不是碎片，强度8，这个世界的力量水准很高。根据建筑风格，可能是科技非常先进，人类掌握了威力强大的武器。 郁飞尘回答了那个疑似秘的男人：“中午好。” 他下床，在房间里走动，观察四周摆设，脚下是柔软的羔羊绒地毯。 “您醒得好，按照预计，会在分钟后叫醒您。现在是午过刻，您今天做的情是……” 郁飞尘的目光忽然被床边不远处个突兀的低温冰箱吸引过去了，里面显然不是饮料是『药』品。他在宿醉的头痛中俯身，打开了冰箱门，带着不好的预感——他向对饮酒过多的人观感很差，反应是这位爵除了酗酒难道还嗑『药』。 这样想着，郁飞尘从冰箱中取出了管『药』剂，看向瓶体说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复杂的学名词，他对这个世界的科学体系还不了解，时间看不出什么，扫过眼后就往后看——后面果然带了个便非专业人士观看的括弧： （常规抑制剂，0.35g/次） 郁飞尘：“……？” 他在乐园的些科普知识球里见过这种名词，不好的预感在他脑中逐渐放大，比怀疑这人嗑『药』的时候还强烈十倍。 秘还在喋喋不休：“前往鸢尾花航空港……” 郁飞尘打断了他。 他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问了句让秘『摸』不着头脑的话：“是什么？” 秘的目光在他身上缓缓聚焦，带着微微的『迷』茫：“您还在醉着吗？” 郁飞尘：“没醉，是什么？” 秘咽了咽口水，心想难道是傻了，怎么问起了哲学问题。但面对着郁飞尘好像吃人的目光，他还是艰难地揣摩了下爵的意思，在“您是人”“您是兰顿爵”之间摇摆不定了三秒后，作出回答：“您是个……alpha。” 郁飞尘的心情彻底糟糕起来。他终体会到永夜之门的险恶了，以前接活的时候可以选择『性』接，但进了永夜之门的人无法挑选世界类型。 他心情不好，语气也冰冷起来：“现在做什么？” 秘心里惊，心想这玩意八成是真的傻了，迟疑问：“您……真的还好吗？” 郁飞尘：“……断片了。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你提醒下。” 秘作个合格的秘，曾多次幻想过这种离谱的场景，回答得很流畅：“您是兰顿星系的指定继承人，帝国爵，但有点小小的不幸，现在除了财富之没有任何实际的特权。” 郁飞尘：“什么？” “因您今天必须在午三刻之前到达鸢尾花航空港，登上伊莎贝拉号堡垒舰，完成押解反叛军首领到k93矿星流放的任务，教皇冕下和皇帝陛下同意式您举行二十岁成人礼，您就可以合法接管兰顿星系的切属您父辈的权利……” 郁飞尘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午刻。 “果迟到，”他审慎道，“星舰会等吗？” “和您同行的是以严谨、传统着称的阿希礼上将，并且，他向很看不惯您的种种行——”秘在郁飞尘逐渐降到零度以下的眼神里自发闭嘴，长话短说，“恐怕不会。” “所以，”郁飞尘道，“什么还在这里？” 秘：“果您没有说这些醉话，们现在已经在前往航空港的飞梭上了。” 郁飞尘深呼吸口气，这种地鸡『毛』的开端他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衣服。”他道。 秘终松了口气，递上衣服：“虽然您不喜欢，但这次任务特殊，建议您还是穿上这件军装制服，至少能让阿希礼上将心情好些。” “以前有没有说过，”郁飞尘依次扣上衬衫扣：“你的话太多了。” 秘：“很不幸，您没有。” 郁飞尘短暂看了看穿衣镜里的自己。黑发，银『色』眼睛，二十出头的脸，整体和乐园里的表看不出太大区别。这里的军装制服是黑『色』带银饰，形制微微有点花哨，显然不是前线作战的服装，装饰『性』大实用『性』。 出房间前，他想起什么，又说：“抑制剂带了么？” “带了三支。” “多带几支。” 秘：“您的特征值太边缘了，想您绝不会遇到适配的oega，爵。” 郁飞尘不说话，就静静看着秘再次自发闭嘴，转提起了整个低温箱。提起后，秘又说：“想，果您这次出行能收获心仪的oega，教皇冕下会很您高兴。也盼望着这件。” 郁飞尘：“盼望你是个哑巴。” 秘彻底闭嘴。 面风景优美，都市的轮廓隐没在雾中。飞梭就在房间的平台上停着。他们出来后，飞梭里探出个满头大汗的脑袋，像是司机。 “昨晚爵好像把它撞坏了，”司机道：“现在启动不了。” “盼望你们能像爵这样，觉醒来变得靠谱了起来。”秘嘀咕了句，转打开网络终端开始『操』作，对郁飞尘说：“没的，爵。打辆共享飞梭来。” 郁飞尘愈发感到困『惑』：“只有这辆飞梭吗？” “实上您是个飞梭收藏家，”秘道，“但不幸的是您只收藏古董梭，开起来还不踩滑板快……好了，打到了。” 司机擦干脑门上的汗水，把共享飞梭的『操』纵杆压到底，飞梭箭般弹『射』出去，但也掩盖不了司机内心的焦躁：“完了，赶不上了。” 秘：“不急，反们经常赶不上。” “你说的也不错。” 但随行人员的不靠谱已经无法引起郁飞尘的心理波动，他现在想知道更多关这个世界的消息，尤其是自己的生理属『性』，这关系到他在副本中的状态，也关系到他的心情。 没进永夜之门的时候，他接活有个准则，不去那些——人不那么像人的世界。他不太喜欢被些原始的需求所支配，像无法控制行的动物样。但这个世界似乎恰好是他不太喜欢的那种世界，只是不知道究竟程度何，alpha和oega也只是翻译球转换后的结果。 很快，他在网络终端上找到了检索答案。 答案没什么新意，无非是信息素、发情期、标记之类。alpha和oega分类基因中的个“特征值”决定。数值0是beta，切常，占人群中的多数。 除了beta，数值数的人类是alpha，负数是oega。数字的绝对值越高，对应的alpha或oega越优秀。但优越的天赋伴随着代价，他们经常呈现出精神上的病态。alpha有明显的狂躁倾向，oega则异常敏感和不安，仿佛时刻走在悬崖边上。 数值越好，病态程度越高，且只有种疗愈的办法——在二十岁成年礼后的5年内找到数值相近的alpha或oega伴侣，进行标记。否则，alpha将彻底狂躁，丧失理智，oega则终生惊惧，不能看到任何风吹草动，被称“应激”。 郁飞尘看到这里，蹙起眉头，他还有得狂犬病的风险。 接着往下看，找到伴侣对很多alpha和oega来说都是很简单的情，不需做昂贵的基因检测，因年满二十岁以后身体分泌信息素，遇到数值匹配的对象自发引起发情期反应。绝大多数人的数值都在定范围内，多参加几次相亲活动就能遇到适配度高的伴侣。然，不排除有些人的数值比较离谱，人群中根本找不到适配者，命运也就渺茫了起来。 郁飞尘：“的特征值是多少？” 秘没说话，司机先开口了：“嗨，想它做什么。爵，你应该多喝几次酒，多飙几次车，人生么，没有oega也是样过，只不过活得短了点嘛。” 秘：“你还年轻，爵。还有机会的。何况兰顿家富可敌国，听说连疗养院的栏杆都是恒温的，到时候，大家都会去看你……完了，真的迟到了。” “……”郁飞尘终知道他们什么都此破罐破摔了。他看了眼表，只剩半刻钟，对司机道：“换开。” 秘掩面：“您的驾驶执照昨晚刚被吊销。” 郁飞尘思索片刻：“那么这次不会被吊销。” “确实，因它已经被吊销了，原来您没变。”秘道：“小司，换爵来驾驶吧。” 坐在驾驶位，开始飞车后，郁飞尘感到心中那种生理『性』的浮躁消减了。不过这种程度的生理特『性』不会影响到他。 后座上，司机问秘：“你什么带抑制剂？影响爵找oega，扔了扔了。” 郁飞尘看眼导航，抄了近道，个急转弯把后座两个人甩在了飞梭壁上。 前面是片废弃的工业遗迹，大道上宽阔无人，郁飞尘回头淡淡看那两人眼。 “不会有任何oega。”他说。 ——当然他也不会住进疗养院，五年太长，最多五个月，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秘喜极泣：“谢天谢地，爵终接受现实了。” 郁飞尘看回前方，不得有些怀念白松。但他更想知道主神会在这个世界扮演什么角『色』。 ——最好也是个找不到对象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