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见习死神（下）

大都会，市区。 繁华的街道上车流川流不息。 当顾离和泰尔特赶来时，乌泱泱地人群早已把车祸现场围了起来。 爱看热闹，似乎是人类的天性。 “威廉·史密斯，男，二十二岁，玛丽·史密斯，女，二十二岁，他们是大学同学，刚结完婚来大都会度假，死于不遵守交通规则。” 听完泰尔特介绍后，顾离嘴角顿时抽了抽。 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突然没了，可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从违反交通规则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注定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友情提示：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泰尔特径直走到破损的车子旁，挽着两道懵懂的灵魂。 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威廉，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开车的时候注意点，刚才差点就和前面的车撞在一块。”女人埋怨道。 “你可别说了。”男人不耐烦地嘟囔道：“每次我开车，你都在旁边叭叭个不停。” 泰尔特无奈摇了摇头。 ”威廉，玛丽，你们时间到了。” 这句话，就像有魔力一样。 让争吵的两人瞬间停下，并意识到他们已经死去。 男人突然颤抖起来，懊恼、不甘、遗憾...数种情绪交织在他脸上，最终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女人向着周围看了好一会儿，再三确认之后，走上前抱着男人。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对不起，老公。” 在围观群众眼里，是看不到顾离和泰尔特的存在，同样也看不到这两道灵魂。 泰尔特握着小俩口的手，似乎在传递一种特殊的东西，安抚着两人濒临崩溃的情绪。 片刻后，男人和女人起身说道：“我知道我们死了，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你们就会知道了。” 熟悉的翅膀从泰尔特身后伸展开，轻轻挥舞间，两道灵魂彻底消失不见。 徒留原地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 紧接着，泰尔特带着顾离。 先后接引走：冻死的流浪汉，被意外枪杀的路人，因病去世的中年人，溺水的少年... 一道道灵魂被送走，意味着一个个鲜活生命的离去。 见一次或许很难受，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灵魂被泰尔特送走。 顾离渐渐变得有些麻木。 就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可以胜任见习死亡神时，泰尔特带着他来到一架婴儿床前。 婴儿床旁边，一个白人女子正在悉心照料着。 床上那个小小的人儿，让顾离突然想起旺达为他生的双胞胎。 婴儿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猝不及防地哭了起来。 女人连忙哄到：“宝贝，是不是饿了，稍等一会儿妈妈去给你拿奶瓶。” 她看不到见习死亡神和死亡神。 泰尔特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儿。 “抱歉，小宝贝，你只能活这么点时间，到时间了。” 不等她伸开翅膀，顾离连忙伸手阻止：“等下，他为什么会死。” 泰尔特回头看了眼，解释道 “先天性疾病。” 顾离接着问道：“能放过他么？他才这么大点。” 此前那么多灵魂被接引走，顾离都不曾阻止，但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让他生出恻隐之心。 这么大的小不点，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沉默，就连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婴儿身上渐渐失去的生机也停了下来，女人握着奶瓶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围的一切在这么一瞬间，被顾离强制按下了暂停。 不过，身为终极概念体的死亡神泰尔特，并未受到影响。 “顾离，你总不能永远冻结小家伙身上的时间吧，这是他的命运，从出生之前就已经决定的命运。” “泰尔特，我们老家有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这个人向来不信命。” 又是一大段沉默过后，泰尔特苦笑着解释道。 “他的父母都有先天疾病...就算小家伙能活下来，要不了多久也是孤苦无依。” 听闻这一切，顾离突然有种错觉：厄运专挑苦命人， “他父母还有多长时间？” “不到三年。” “给他三年时间吧，到时候我和你一块，过来接他们。” “行。” 听到话后，顾离连忙驱动凤凰之力，将小家伙身上的隐疾治愈。 或许是突发圣母心，亦或者是这个小不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既然看到了，那便赐予小家伙一次机会。 泰尔特将小家伙放回婴儿床后，被冻结的时间也在这一秒瞬间恢复。 而这时，女人拿着奶瓶走了过来：“宝贝，开饭了。” 顾离挥了挥手，带着泰尔特直接传送，离开了此处。 大都会，中央公园。 泰尔特一边喂养流浪猫，一边说道。 “我们今天先到这儿吧，总体来说，你...还算适合。”她并未揭穿顾离将婴儿彻底治愈一事。 身为神明，偶尔放纵一次...正常。 几百年前，她也曾赐予一个人类永生不死。 “好吧，那我们明天见。”顾离挥手告别。 不过这一次，他并未继续传送回家，而是像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漫步走在大都会街道。 高楼林立下，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顾离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天下来，他似乎学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学到。 他能感受到那种奇妙的、不可言喻的状态，可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生与死的界限，突然变得有些模糊。 正常情况下，除非OAA和至高上帝等有限存在出手，否则以他的境界几乎不可能会死去。 回想起他这一生，起初只是不想死在计生办主任那个响指下。 因此，他疯狂学习，疯狂进步，一步步突破自身境界。 甚至灭霸还没来地球，顾离就已经近乎无敌。 也是在接连突破境界的过程中，他先后回到了漫威第一纪元、第二、第四纪元。 并在未来，再次回到第五、第六、第七纪元。 结识形形色色的存在：天神组、超越神族、观察者、恐怖之母。 最终，被放逐到了DC宇宙。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