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关羽斩车胄

袁术去世后，他的侄子袁胤带着灵柩和妻子逃往庐江，却被徐璆全数斩杀。 徐璆夺取了玉玺，并前往许都献给了曹操。 曹操对此感到非常高兴，于是任命徐璆为高陵太守，自此玉玺落入曹操之手。 与此同时，刘备得知袁术的死讯后，向朝廷上表，并向曹操报告，命令朱灵和路昭返回许都，留下部队守卫徐州。 刘备本人则亲自出城，鼓励流离失所的百姓重返家园。 朱灵和路昭回到许都拜见曹操，向他汇报刘备留下部队的情况，曹操听后大怒，打算将二人处决。 荀彧劝说：“如今权力已归于刘备，这两人也是无可奈何。” 曹操因此饶恕了他们。 荀彧又建议： “可以写信给车胄，让他暗中对付刘备。” 曹操采纳了这个计策，秘密派人去见车胄，传达曹操的命令。 车胄随即请陈登共同商议此事。 陈登说： “这件事很简单。刘备现在出城招揽百姓，不久将会返回；将军可以命令士兵埋伏在瓮城旁，假装是去迎接他，等到刘备骑马到来，一举将其斩杀。我会在城墙上用箭阻止后续的军队，大事就可以成功了。” 车胄同意了这个计划。陈登回去见到父亲陈珪，详细告诉了他整个计划。 陈珪命令陈登先去通知刘备。 陈登遵照父亲的命令，骑马前去报信，正巧遇到了关羽和张飞，向他们详细报告了整个情况。 原来关羽和张飞先一步返回， 刘备在后面。 听到消息的张飞，立即准备投入战斗。 关羽却说：“敌人在瓮城边埋伏等着我们，贸然前往必遭不测。我有个计策，能除掉车胄： 咱们可以趁夜色伪装成曹军前往徐州，诱出车胄后突袭将他斩杀。” 张飞认同了这个计划。 由于他们的部队原本就有曹操的旗帜，装备也相似。 于是在深夜三更时分，他们抵达城边并叫门。 城上的守卫询问：“来者何人？” 众人回答是曹丞相派来的张文远的部队。 得知此事的车胄急忙找来陈登商议： “如果不去迎接，可能会引起怀疑；但如果前去迎接，又担心有诈。” 车胄于是上城回应： “夜深难以辨认，等到天亮再相见。” 城下的人则回答说： “只怕刘备得知，还是赶快开门吧！” 车胄犹豫不决时，城外的士兵齐声呼喊“开门”， 车胄无奈之下只得穿戴盔甲，率领一千士兵出城。 他们越过吊桥，车胄大声问道： “文远在哪里？” 在火光中，只见关羽挥刀骑马直奔 车胄，大喊道： “你这小人竟敢心怀鬼胎，想要害我的兄长！” 车胄惊恐万分，交手不多时便抵挡不住，转身逃跑。 当他逃到吊桥边时，城上的陈登指挥乱箭射下，车胄被迫绕城而逃。 关羽紧追不舍，一举斩下车胄的首级，提回首级返回，并向城上呼喊： “叛贼车胄已被我所杀。其余众人无罪，投降者可免一死！” 于是士兵们纷纷倒戈投降，军民得以安宁。 云长迎接玄德时，向他汇报了车胄的阴谋并告知已将其处决。 玄德听后震惊地问道： “如果曹操来袭，我们该怎么办？” 关云长回答： “我和张飞会去迎击他。” 玄德后悔莫及，于是前往徐州。 沿途，百姓们纷纷跪拜欢迎。 玄德抵达州府，寻找张飞，发现张飞已经将车胄的家族全部铲除。 玄德担忧地说： “我们杀害了曹操的亲信，他会善罢甘休吗？” 陈登提出： “我有个计策，足以让曹操撤退。” 这正应了那句： 脱离险境孤身一人， 又用妙计熄灭战火。 …………………………………… 原来郑康成名叫郑玄，他勤奋好学，才华出众，曾经师从马融学习。 马融每当讲学，必定设置红色的帐幔，前面聚集学生，后面陈列歌妓，侍女环绕在左右。 郑玄在这里听学三年，眼睛从未看过别处，心如止水鉴常明。 马融对他感到非常惊奇， 心里想着，难道他没有一点〈欲望〉吗？ 等到郑玄学成归家时，马融感叹道： “能得到我学问的精髓的人，只有郑玄一个人罢了！” 郑玄家中的婢女都通晓《毛诗》。 有一个婢女曾经违背郑玄的心意，郑玄命令她跪在台阶前。 另一个婢女开玩笑地对她说： “‘你为什么跪在泥土里？"” 这个婢女应声回答： “‘我在诉说自己的不幸，正好遇到了他的怒气。"” 他们的风雅就像这样。 桓帝时期，郑玄官至尚书。 后来因为十常侍之乱，他弃官归家，居住在徐州。 刘备在涿郡时，已经师从过郑玄；等到刘备担任徐州牧，时常到他的住所请教，对他非常敬重。 此时刘备想起了这个人，非常高兴，便和陈登一起亲自到郑玄家中，请求他写信给袁绍。 郑玄慷慨地答应了，写了一封信交给刘备。 刘备便派孙乾连夜带着信前往袁绍处投递。 袁绍看完信后，心想： “刘备攻打了我弟弟，本来不应该帮助他；但又考虑到郑尚书的命令，不得不去救援他。” 于是袁绍聚集文武官员，商议兴兵攻打曹操。 谋士田丰说： “连年战争，百姓疲惫，仓库空虚，不能再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应该先派人向天子进献捷报，如果不能传达，就上表宣称曹操阻断我们进献的道路，然后带兵驻扎在黎阳； 同时在河内增加船只、修缮军械，分别派遣精兵，驻扎在边境，三年之内，大事就可以确定了。” 谋士审配说： “不能这样，以您的英明神武，安抚黄河以北的强盛势力，兴兵讨伐曹操，易如反掌。何必拖延时间？” 谋士沮授说：“制胜的策略，不在于兵力的强盛。 曹操的法令已经得到执行，士卒训练有素，和公孙瓒被困时的情况不同。 现在舍弃进献捷报的良策，而发动没有名义的战争，我私下认为您不应该这样做。” 谋士郭图说： “不是这样。我们出兵攻打曹操，怎么能说没有名义呢？您应当及时早定大业。 希望听从郑尚书的话，与刘备共同依仗大义，剿灭曹贼，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实在是幸运啊！” 四人争论未定，袁绍犹豫不决。 忽然许攸、荀谌从外面进来。 袁绍说：“你们二人很有见识，看看如何主张。” 二人行礼完毕， 袁绍说： “郑尚书有书信来，让我起兵帮助刘备、攻打曹操。起兵还是不起兵呢？” 二人齐声回答说： “以您的众望去攻打兵少的曹操，以强攻弱，讨伐汉贼以扶持王室：起兵是正确的。” 袁绍说： “你们二人所见，正合我心。” 于是便商议兴兵。 先命令孙乾回报郑玄，并约刘备准备接应。 一面命令审配、逢纪为统军，田丰、荀谌、许攸为谋士，颜良、文丑为将军， 骑兵十五万，步兵十五万，共精兵三十万，往黎阳进发。 安排已定，郭图进言说： “以您的大义讨伐曹操，必须历数曹操的罪状，传檄各郡，声讨罪恶，然后名正言顺。” 袁绍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命令书记陈琳起草檄文。 陈琳字孔璋，一向有才华。 灵帝时担任主簿，因为劝谏何进不听，又遭遇董卓之乱，避难到冀州，袁绍任用他为记室。 当下领命起草檄文，提笔立就， 大概的内容就是：↓ 听说贤明的君主面临危险会制定策略来应对变化，忠臣忧虑国家的患难而建立功业。 因此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建立非常之功。 非常之人，本来就不是平常人所能相比的。 从前强大的秦国君主羸弱，赵高执掌大权，专制朝政，威势和权力由他掌握。 当时的人受到胁迫，不敢直言，最终发生了望夷宫之变。 祖宗的宗庙被毁灭，至今仍被侮辱，永远成为后世的借鉴。 到了吕后晚年，吕产、吕禄专政，宫内兼任南北二军，宫外统率梁、赵，擅自决断各种机要事务，决断国家大事，凌驾于皇帝之上，取代皇帝行使职权，使国家上下人心惶惶。 于是绛侯周勃、朱虚侯刘章起兵发怒，诛杀叛逆残暴之人，拥立太宗，所以能使王道兴隆，光明普照：这就是大臣建立权力的明显表现。 司空曹操：他的祖父中常侍曹腾，与左悺、徐璜一起做妖孽之事，骄横放纵，伤害风化，虐待百姓； 他的父亲曹嵩，乞求宦官收养成为继子，凭借贿赂得到官位，乘坐金车玉辇，向权贵行贿，窃取了三公的职位，倾覆国家的重器。 曹操是宦官的后代，本来就没有。 幕府统领军队，扫除凶恶叛逆，又遇到董卓，侵犯国家政权。 于是手提宝剑击鼓，发布命令向东讨伐，收容英雄，舍弃有缺点的人而任用。 所以就与曹操共同商议，授予他兵权，认为他有像鹰犬一样的才能，可以任用。 以至于他愚蠢轻佻，缺少谋略，轻易进军，多次失败，伤亡很多士卒。 幕府又分兵命令精锐部队，休整补充，任命他为东郡太守，兼任兖州刺史，给予他武官的符节，给他奖勉和权力，希望他能像秦国将军白起一样攻克敌军。 而曹操竟趁机飞扬跋扈，肆意行凶，剥削百姓，残害贤能善良的人。 所以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闻名，直言正色，从不阿谀奉承，却身首异处，妻子儿女也受到牵连。 从此士林愤慨，百姓怨恨越来越重，一个人振臂高呼，整个州都群起响应。所以他在徐州被打败，在吕布手中丧失土地，彷徨于东部地区，没有立足之地。 幕府只按使国家由弱变强的道理，而且不加入叛党的行列，所以又带兵援救，身穿盔甲，卷起军旗出征，金鼓震天， 吕布的军队崩溃逃散，拯救他于死亡的境地，恢复他的州牧职位，那么幕府对兖州百姓没有恩德，而对曹操却有大恩大德。 后来皇帝车驾返回，群贼作乱，当时冀州正有北部边境的危急，无暇离开，所以派从事中郎徐勋，带兵前去派遣曹操，让他修缮宗庙，保护幼小的皇上。 曹操却放纵心志，专门行使胁迫迁升的权力，应当到皇宫和省台的官员，他都挟持留住，不听从命令。 而且侮辱王室，败坏法纪，一个人兼任三个官职，专制朝政。封爵和赏赐都由他决定，刑罚杀戮也在他的口中，他所喜爱的人都能光宗耀祖，他所厌恶的人都被灭族。 议论的人被公开处死，有意见的人被秘密杀戮，百官闭口，道路上只能以目光示意。 尚书记录朝廷的会议，公卿只是充数而已。 原太尉杨彪，掌管二司，享受国家的最高俸禄。 曹操因为一点小怨恨，诬告他有罪，严刑拷打，五种毒刑全部用遍，肆意虐待，不顾法律的约束。 另外，议郎赵彦，忠言直谏，他的意见值得采纳，所以圣明的朝代宽容他的直言，给他修饰容貌，以表示奖励。 曹操却想迷惑当时的君主，杜绝进言之路，擅自逮捕并杀害他，事先不奏报。 还有梁孝王，是先帝的同母兄弟，坟墓和陵园都很庄严显赫，桑梓松柏，也应该恭敬对待。 而曹操率领将领和士兵，亲自去挖掘坟墓，打破棺材，露出尸体，掠夺财物，以致让先帝流泪，让士民伤心！ 曹操又专门设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他们所过之处，坟墓全都被毁坏，以至于没有留下完整的尸体。 身居三公高位，却做出桀、纣般的行为，污浊国家，残害百姓，施行人神共愤的暴政！ 加上他琐碎的政令苛刻严峻，各种防范措施相互设立，陷阱罗网到处都是，人们一举手一投足，都会触犯法网，因此兖州、豫州有无聊的百姓，京城有叹息的怨恨。 纵观历史记载，无道的大臣，贪婪残酷，没有超过曹操的！ 现在曹操占据敖仓，以黄河为坚固的防线，企图以螳螂的臂膀阻挡大车前进。 我的幕府奉天子之命，统帅三军，百万雄师，有众多像中黄、育、获这样的勇士，有良弓劲弩的强大阵势。 并州骑兵越过太行山，青州、徐州的军队渡过济水、漯水，大军直逼黄河，兵分多路进攻曹操。 荆州的军队下宛、叶而进攻许昌的后背，大军击鼓前进，以排山倒海之势攻打曹操，有什么不能消灭的呢？ 另外，曹操的军队中的士兵，能打仗的都来自幽州、冀州，他们都是过去袁绍的部下，深受袁绍的恩惠， 心中都还想念着袁绍，都想为袁绍报仇，所以他们都盼望着归降我们。 其余的兖州、豫州的士兵，都是曹操在攻打吕布、张杨时收编的，他们深受创伤，都把曹操当作仇敌。 如果我们兴兵北伐，兵临许昌城下，然后登高击鼓，吹奏军乐，展开投降的旗帜，那么曹军必然土崩瓦解，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打败曹操。 现在汉室衰落，朝纲废弛，朝廷没有一个贤臣辅佐，缺少能独当一面的栋梁之才。 在京城范围内，能挑选出的忠勇之士，都垂头丧气，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 虽然有忠义的大臣，但被暴虐的奸臣胁迫，又怎能施展他们的气节呢？ 曹操又率领精兵七百人，包围皇宫，对外假称是守卫皇宫，实际是将汉献帝拘禁起来。 他担心有人会篡夺帝位，所以才先发制人。 这正是忠臣为国捐躯的时候，烈士建功立业的机会，怎能不努力呢！ 曹操又假借天子的名义发布诏书，派遣使者征调各地的军队。他担心边远州郡不听号令，会违抗命令背叛朝廷，从而使自己声名狼藉，被天下人耻笑，所以明智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即刻起，幽州、并州、青州、冀州四州同时进兵。 传达到荆州后，便立刻率领现有的军队，与建忠将军协同作战。 各州郡都要整顿义兵，监视边境，张扬军威，共同匡扶社稷：那么就能建立非凡的功业。 如果有人能砍下曹操的头，就封为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 曹操部下的偏将、裨将、校尉及各级官吏投降的，都不予追究。 要广泛宣传朝廷的恩德和信义，颁布赏赐的命令，通告天下，使人人都知道朝廷有被曹操胁迫的危险。 要按照律令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