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发誓不再喜欢他

姜禾紧张地错开视线，回应着耳边秦歌的话，“那最后怎么样了？” 秦歌小话痨，越说越有劲，“最后那几个小混混拿钱走人了，还好那个女生没有受到伤害。” 最近，北江附中外经常有小混混游荡，听说开始只是简单地抢些钱，后来逐渐猖狂起来，把女孩子堵在没人的小道上不让离开。 不光拿钱，看到漂亮的女孩子，起了色心，就要动手动脚。 这件事，校方已经报警，最后处理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放学时，校外多了好多位值班男教师。 姜禾想到去还衣服的路上，周屹尧突然让她对陌生人提高警惕，会不会是他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才关心她？ 秦歌看她走神，碰了碰她的手臂扯回思绪，“你以后要注意安全，那些小黄毛可专堵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姜禾抿嘴笑，露出酒窝，“知道啦。” 等着上菜的空档，姜禾装作不经意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有腔没腔地搭话。 整个人看上去神情恹恹，哈欠连连。 一直到菜上齐，姜禾与周屹尧都没有交流，眼神也没有，每次姜禾偷瞟他时，他不是看手机，就是低头发呆。 姜禾收回目光，叹口气，“秦歌，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回来。” 秦歌心满意足地吃着盛一帆剥好送过来的大虾，“我陪你。” “不用，那么多虾，你快吃，都是盛一帆的心意。”姜禾拒绝。 秦歌听后只好作罢，“那快点回来。” “好。” 周屹尧眼神落在起身的女生身上，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里的玻璃杯，最后仰头喝下。 起身时，陆宇川拉住他，“干嘛去？” 周屹尧没说话，举起手里的烟盒，意思不言而喻。 出了门右拐走一段距离，有一片休息区，在往里走是洗手间。 周屹尧出来后没有看到姜禾的身影，猜想是去了洗手间。 未点燃的烟夹在他的指尖，走到休息区才发觉没有带打火机出来。 他没烟瘾，出来也只是透口气。 周屹尧坐在黑色皮质的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间把玩着那支烟。 等了五分钟左右，不见姜禾出来，倒碰到了另一个人。 姜禾洗完手，在镜子前磨蹭了一会，回想着周屹尧叮嘱她打车注意安全的事。 还在思考校外混混和他叮嘱自己有没有直接关系。思来想去，知道了答案又能代表什么。 她轻拍头，让自己不要浮想联翩。 微湿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推开洗手间的门，熟悉的说话声落进耳朵。 姜禾好奇扭头看了一眼，看到叶思坐在周屹尧身边，挨得很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叶思依偎在周屹尧的肩膀上。 她嘴里还说什么“努力”、“争取”的字眼。 姜禾听不太真切。 周屹尧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看向休息区外的走廊，只看到快步离开的一抹身影。 但周屹尧确定，那是姜禾。 周屹尧本就不耐烦的情绪到达了顶峰，起身追去，却被叶思拉住了衣袖。 “主席，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微信麻烦同意我一下，我加你了。” 周屹尧抬手挣开拉住自己袖口的手，离开。 姜禾推开包间的门，烦躁的心绪揪住她的心脏，让它跳动不得。 一声不吭坐下，面前的小碟里是秦歌帮她剃过鱼刺的鱼肉，白嫩的鱼肉已经凉透。 姜禾出去了很久。 秦歌担心，“怎么才回来，你要是再晚回一分钟，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你和屹哥一前一后出去，我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事呢。” 姜禾吃下凉透的鱼肉，“才没有，我都没碰到他。” 凉了的鱼肉不好吃。 真难吃，这位厨师做的鱼真难吃。 出门前明明还是可以的。 秦歌有些不确定，感觉姜禾出去一趟回来情绪变得这么不好。 “怎么了？宝贝。”秦歌问。 姜禾眼底蓄满眼泪，她不敢眨眼，躲着脸不让秦歌看到。 姜禾一直强忍着情绪，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别人。 本来还好的，可是秦歌关心一句，她心酸、难过、委屈、无能为力所有的情绪交织一起，眼泪模糊了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她一直这样，有委屈可以忍住，可别人越是关心，她眼泪越就止不住。“没事，就是刚才洗手时，肥皂沫甩眼睛里了。” 瞎扯的理由，秦歌才不会信。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秦歌质问。 盛一帆也被引起了注意，侧头过来关心，“欺负我们小妹，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小妹二字，像是开关一样，姜禾听到后眼泪滚落一下，忙用手背蹭掉。 现在大家都很开心，秦歌也不想影响他人，但又实在关心姜禾。 “我陪你去洗洗脸。”秦歌现在冷静下来，“我陪你，宝贝。” 大家还在畅嗨，姜禾一直低头，都没有察觉到她这边的情况。 秦歌同盛一帆说了要带姜禾出去，还没来得及说完。 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走到姜禾旁。 他脸色阴沉，没有其余的表情，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姜禾的侧脸。 姜禾一直伪装，没让大家看出异常，现在好了，从周屹尧推门进来，关门的巨大声音引起了朋友们的注意。 所有人的视线像向日葵一样，整整齐齐从门口周屹尧身上落在姜禾身上。 姜禾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学生，可怜巴巴的。 而身侧的周屹尧，皱着眉，眸子里没有一点暖。 姜禾能感觉到大家的视线和小声的议论声。 她不想再被大家这样关注着，仰头侧向周屹尧的方向。 一双杏眼因隐忍变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委屈极了。 姜禾抬手拿手背蹭掉，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喜欢周屹尧了。 好多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暗恋，不辛苦，但心酸。 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着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 可是…… 姜禾自己也算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这样发誓，又是食言过多少次。 周屹尧看到她挂满泪水的小脸，心像被蜇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关节发白。 “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