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冷战持续

数学最后一道题大题，老师讲过，但姜禾依旧不是很明白。 班长主动提出为她讲解，她也不好拂了面子。 看到周屹尧放在桌子上的解题过程，想问但又不敢问，毕竟他有了新的女生，她再上前赶着问问题毕竟不好。 而且，她也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 自和他做同桌以来，她都是很开心，每天都坐在同一间教室，听着同一位老师讲课。 梦醒了。 但是她也在梦里笑过就满足了。 姜禾捏着笔低头思考问题，视线不敢多在他身上停留，害怕再一次深陷。 她知道自己是糊涂的清醒。 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样就可以大方地和他做同桌、做朋友。 姜禾心想，指尖捏紧笔头，呼口气继续学习。 没想到周屹尧会突然出声，声线平静细听带着欢快，主动和她说话，似乎一切跟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有好些天没有交流。 见面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在学校他常常翘课，放学后也见不到几次。 姜禾愣怔片刻，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毕竟为一个又快要有女朋友的男生接水是不礼貌的。 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犯这种错误。 这是她的原则。 姜禾继续低着头，额头的碎发在灿烂明媚的阳光下舞蹈，像是很多梦幻的小精灵。 周屹尧身子靠在椅背上，死盯着姜禾的后脑，眼神漆黑，看不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对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没有恼，有的只是害怕。 怕以后都不能再和她说话。 姜禾没有正面回他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淡淡“嗯”了一声。 在周屹尧的眼里，很不热络。 空气像是停滞了两秒，彼此各怀心事，就像平静的湖面，深入去看，湖底都堆满了石头。 坚硬的石头，难解的石头，多样的石头。 姜禾有意识去避嫌，而周屹尧又没理由去解释。 她眼里，他有了喜欢的女生。 他心里，她不在意自己。停滞的几秒钟期间，姜禾的注意力全在旁边人的身上，能感觉到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自己，如坐针毡。 她不动，手间写写画画，却不知道自己写什么，或者又该写些什么。 周屹尧起身离开。 姜禾瞳孔聚焦，再看纸上写的内容，都是清一色的字。 仔细看，都是“周屹尧”。 大的，小的，重重叠叠在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上，希望他刚才没有看到，没有认出。 姜禾小心翼翼把草稿纸撕下，内容涂黑，叠好扔进教室后的垃圾桶，一并把自己的爱意藏进谁都发现不了的地方。 可是，第二张纸上，已经留下了印子。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周屹尧又翘课了，这次是翘了班主任的课，边华清气急了，说要请周屹尧家长到学校喝茶。 下午的物理课，全班都提着一颗心上课，扑通扑通，心里祈祷，周主席回来上课吧。 他们害怕。 下课后，盛一帆来球场碰碰运气，看看翘课的某人在不在，却不想，老远就听到篮球哐哐地砸向球框。 盛一帆抖了抖身子，感觉下一秒篮球就飞他头上。 他把边华清课上说的话讲给周屹尧。 周屹尧抬臂跳跃，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投进，低头撩衣服下摆擦鼻尖的汗滴，对刚才话充耳不闻，“一起？” 盛一帆知道周屹尧最近心里不痛快，刚才姜禾对他爱搭不理也都看在眼里。 他理解。 秦歌不理他，他又哄不好时，他也想杀人。 想杀自己。 盛一帆二话不说，脱掉校服外套，拍了拍手，示意。 周屹尧把球扔过来。 一场酣畅淋漓的无声对决，盛一帆陪着周屹尧。 无声的陪伴，胜有声。 放学前，盛一帆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心里骂周屹尧是牲口。 体力越来越好，像是都不知道累。 一直在球场上遛他。 “不打了不打了。”盛一帆猛吸一口气，“你他妈的把气都撒老子身上了。”周屹尧把拧紧的矿泉水杯扔地上，像是想到什么，神情微愣。 仔细想，原来是好久没喝过矿泉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用水杯喝水，或许是从姜禾说，顺手给他接水的时候开始。 那时，他想，不愿意辜负人姑娘的好意，打球都把水杯带球场。 朋友们没少嘲笑，还说他是养生哥。 他都笑笑不语。 现在却成了习惯。 盛一帆缓过来，抹了把额头的汗，“不是我说你，你这整天翘课，现在又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该死。” 深情的样子，姜禾妹妹又看不到。 周屹尧垂垂眼，“我也不想。” 西方太阳落幕，夕阳光折射在云上，形成一大片红色晚霞。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结束，两位少年坐在球场台阶上休息，一个手肘撑在膝盖上，仰头喝口水，面色冷淡。 一个手臂撑在身后，仰躺在后台阶上，欣赏西边远方的晚霞，也不知道秦歌看没看到这么美的晚霞。 拿出手机拍一张，给发秦歌。 盛一帆把手机扔在旁边，“你这一脸苦相，总算让你吃到苦头了。” 周屹尧反驳，“说屁话呢？” “以我这十多年的经验，你要真在意姜禾，你就主动去示好，不然你俩算是完了，朋友都没得做。” “你能有什么经验？”周屹尧不屑地扯着嘴角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跟吹牛一样，还十多年。 “从认识秦歌开始，哄女孩子我算是开始学了。”盛一帆挺自豪。 一学学到现在，还仍继续进修。 “她不理我。”周屹尧开始相信。 盛一帆直起身子，“你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和女生亲嘴让她看到了？” 周屹尧真想一巴掌呼过去，语气不好，“我亲你了。” 听后，盛一帆立马捂嘴，“你别乱说，我初吻还要留给——” 周屹尧不想听，打断他，“老子初吻还不给你呢。” “那快说，你干什么了？” “就一女的要我微信让她看到了。”周屹尧如实把叶思要他微信和第二次在休息区的事情告诉盛一帆。 “卧槽！不是吧我的哥，这点小事都解释不清？”盛一帆真是服了这个拧巴的人，“那你加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