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很难的啦

三月十号。 纽盖特踏上了去往尼科米底亚的船。 “这一次能灭掉奥斯曼吗？” 卢卡斯大公走到正在吹风的纽盖特旁边，看着大海问。 “估计还没有到时候，奥斯曼那边应该还有外援，我现在当心的是那几个苏丹国的动静。” 纽盖特控制的区域没有纵深，诱敌深入实在困难。 特别是如果他们打出“圣战”的旗号，事情就大条了。 “你说的海军上将有没有训练出来？” 卢卡斯大公招招手让旁边的人过来。 “亚摩斯·齐普拉斯，他可以的。” 纽盖特看着这个三四十岁的男的，表示希望他不负卢卡斯大公的信任。 “陛下，我必不负您和大公。” 卢卡斯·诺塔拉斯让海军上将亚摩斯·齐普拉斯继续去工作，然后接着看海。 “前一段时间你这整顿可把我们家整惨了，各种转移钱财的、外逃的，你能想象到那个鸡飞狗跳的场面吗？” 这语气，有点看破红尘的感觉。 “我能想象，我小时候见过鸡飞狗跳的场面，也是我弄的。” 卢卡斯趴在栏杆上自嘲，自己现在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全靠海军大公这个身份饱腹。 这也多亏了纽盖特的高薪养廉，这么一大家子，要用钱的地方可不少啊。 “也好，就是少参加几次宴会而已。” “有空可以去我这个家和那个家蹭蹭饭。” 尼科米底亚城。 纽盖特在城外接受了地方官员和百姓的热烈欢迎。 他表示自己很高兴百姓们的拥戴，但他告诉当地长官，下一次不要搞了，毕竟人群之中，屋顶之上，可能冷不丁的出现刺客什么的。 纽盖特来这里并不是处理政务的，因为君士坦丁堡那边已经可以与这边的行省对接了，有些地区缺乏中下级官员，问题不大。 官员的培养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稳定最重要，等稳定下来了，就干不那么稳定的事。 纽盖特从来不怕折腾，怕的是乱折腾。 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对奥斯曼的征伐。 “马穆鲁克？” 纽盖特听到这个名字抖了抖，这家伙居然也来！ 如果穆罕默德二世真请过来了，胜负那还真不好说呢。 “战车的训练如何了？” 对付令人闻风丧胆的马穆鲁克骑兵，纽盖特选择将全部资源投入到捷克战车上面。 莫里斯军团长告诉他，他整个冬季都在训练士兵们如何使用战车，并尝试了各种地形，有信心做到以步克骑。 “行，找个时间，演示给我看一下吧。” 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四月中旬，马穆鲁克骑兵穿过杜勒卡迪尔，来到了奥斯曼的安卡拉。 从屈塔西亚赶来的穆罕默德二世以最高礼仪接待了马穆鲁克将领。 “费萨尔将军，欢迎您的到来。” 随着费萨尔将军来的还有一万名马穆鲁克骑兵和步兵。 两人寒暄一下后，开始说明现在的情况。 “那个白羊将军听说与您有过节？” 岂止有过节，简直就是深仇大恨啊。 穆罕默德听到“拉赫曼”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 “苏丹说，拉赫曼将军已经归降了马穆鲁克，他不能撕毁之前承诺的对他人身财产保护的保证，这件事就算了，我过来对付罗马帝国，也是苏丹说知道你们的难处。” 穆罕默德二世呵呵一笑，没关系，我派人过去要他狗命，不需要你们操心了。 “那就多谢苏丹的好意了，只要能赶走罗马人，这一点点苦，没有关系的。” 马穆鲁克的行动十分迅速，在艾登战役射出了第一支箭。 罗马那边且战且退，依靠城墙防御。 一支三千多人的马穆鲁克先锋骑兵很快击穿了艾登，直抵士麦那。 在这里，他们遇见了一种全新的战术和东西，战车。 四百五十多辆战车，装载着火绳枪和小型火炮向马穆鲁克骑兵缓慢逼近，紧随其后的是长枪兵、弓箭手和刀盾手，更后面是骑兵。 他们堵住地形平坦的地方，后面掩护的步兵绕过战车，去抢占高地。 马穆鲁克指挥官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这是罗马人专门克制骑兵的战术。 于是他们让奥斯曼步兵过去破坏他们的队形。 奥斯曼步兵顶着子弹和箭雨冲向罗马军队，一共发起了四次攻击，均没有奏效。 这时，已经有战车移动到马穆鲁克的后方了。 马穆鲁克骑兵只能选择快点突围，但他们却不愿意下马步战，而是对着战车射箭。 结果可想而知，战车就算被射成刺猬也能向外面射箭、开枪。 当他们终于决定后撤时，一头撞上了刚刚冲进来的费萨尔将军，费萨尔明知道有伏击，还是一头扎进了口袋里。 还以为他们的前锋能直接撕破罗马人的包围圈，一进来却发现没有那么容易。 这对罗马人来说是好事，好事是好事，但罗马人明显消化不良了，与马穆鲁克骑兵从上午九点一直磨到了下午两点，饭都没能吃上一口，还是不能看出谁胜谁负。 穆罕默德二世知道前线情况，立刻带着剩下的马穆鲁克骑兵，御驾亲征过去支援，撞上了早已待命，绕到马穆鲁克后面的一个三千人左右的罗马方阵。 饶是马穆鲁克骑兵很给力，短时间内也无法突破罗马方阵的枪林弹雨。 又过了两个半小时，罗马车阵线列与敌人都射完了最后一支箭，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 到这个时候，罗马军队依旧无法将敌人全部歼灭。 而马穆鲁克已经从各个地方开始突围了，就算马穆鲁克骑兵下马步战，他们也坚持带走自己心爱的马。 这种看起来不慌不忙的撤退，也让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因为罗马的增援老早就开始行动了。 那些落单的马穆鲁克骑兵，有一些被乱刀砍死，有一些被长枪戳下马。 穆罕默德二世那边，依靠突围回来的马穆鲁克骑兵，他们成功将阻挡他们的罗马方阵重创。 士麦那战役，罗马伤亡了三千多人，马穆鲁克与奥斯曼伤亡与罗马人差不多，也有三千多人。 其实已经是相当出色的了。 但当穆罕默德二世回到安全的地方数人时，发现马穆鲁克指挥官费萨尔将军失踪了。 等了大概三天，费萨尔将军还是没有消息，穆罕默德二世为此还写信问纽盖特有没有把费萨尔将军给抓了。 “费萨尔将军，我们有抓住或者杀了这么一个人吗？” 纽盖特问军团长和大队长们。 莫里斯和他们摇摇头，确实有那么几个被砍得难以辨认的人，至于是不是那个什么费萨尔将军就不知道了。 “好了，不用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总结一下战后的经验教训吧。” 指挥官们对此的解释是。 战车线列不够厚，战车后面的长枪兵少了点，以至于被一点突破，导致敌人逃跑。 罗马步兵方阵缺乏训练和忍耐力，被敌人的骑射射到崩溃。 还有后勤部门的反应慢，火器弹药没能及时到达士兵手里，这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打着打着就没弹药了。 还有新敌人马穆鲁克骑兵的强悍，出乎意料，和他们人手不足的问题。 果然，听完他们的话，果然一切问题都是钱的问题。 但是君士坦丁堡也很难的啦。 现在两支罗马正规军已经调到这里了，食物、武器、弹药，装备不要钱的吗。 这二万四千人队伍的背后是十二万脱离农业生产的人支持的！ 还要给他们医药费和丧葬费。 罗马民兵虽然给得少，那也是钱。 这已经快是罗马帝国能承受的极限了，在增兵就负收入了。 唉，如果能打通丝绸之路的话就好了。 最差也要把整个君士坦丁堡贸易区拿下。 如果马穆鲁克如此大规模的增援奥斯曼，那吞并奥斯曼全境遥遥无期。 能不能从其他方面下手呢？ 比如远交近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