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己立的flag，哭着也要完成

都说flag不能随便立，上辈子的郝春雷不在乎这个，那是因为有人惯着捧着，哪怕flag倒了也不会有人怪他。 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终于，他也终于尝到了乱立flag的后果。 拜师时那些略带些中二气息的豪言壮语还言犹在耳，他的心里却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学厨，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以为，切猪草已经够难的了。 没想到，更难的活儿，才刚刚开始。 这已经是他到乡政府食堂上工的第二天了。 这两天正赶上食堂蒸馒头，跟很多地方只做实心馒头不同，当地人习惯做带馅儿的馒头。 不过馅儿的种类就比较单一了，要么甜的，要么咸的。甜的要么是红豆沙，要么就是芝麻糖。而咸的除了萝卜丝就是咸菜了。 食堂这回做的，就是萝卜丝馅儿的，所以，急需大量的萝卜丝。 本来，像这种大批量的萝卜丝，没有人会用刀切，而是直接用擦丝工具来擦。 可当郝老爷子知道了以后，正中下怀，直接就跟食堂大师傅要来了这个活儿。 然后，仅仅第一天，郝春雷就切了整整三竹筐的白萝卜，是用菜刀切的，还要切成粗细均匀的细丝，等到了晚上，他感觉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鼻子也早已投降，吃什么都是一股萝卜味。 但成效也很明显，一开始，他切的萝卜丝是粗细不一，速度也慢，一个上午，只切了一筐不到的萝卜。 但在爷爷的鞭策下，他的进步可谓神速，到了下午，那萝卜丝肉眼可见的漂亮起来，最起码，爷爷手中的竹条，落到他身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下午切的萝卜足足有上午的两倍多。 所以，虽然累，他的心却很满足。 看来熟能生巧确实是至理名言。 第二天一早，他依旧跟着爷爷准时到了乡政府食堂。 “嘿，郝师傅早！小郝早！” 食堂的主厨，那位胖胖的姓朱的大师傅很高兴的跟祖孙俩打招呼。 然后，没多久，他就让人抱来两只竹筐，里面满当当的还是白萝卜。 朱师傅笑眯眯的跟郝春雷说道， “小郝啊，这些就交给你了。 你爷爷交待过，这些萝卜全都得由你来切。 放心，最后两筐了，切完上午就没活儿了，到时候你可以玩一会儿。” 郝春雷真想对他说一句，我谢谢你哟！ 按照他昨天的速度，两筐至少也得切半天，哪怕随着熟练程度的提高，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可不要忘了，上午的时间可没有下午的时间长。 他能在上午把这两筐切完，就算是烧高香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切！” 他心里正嘀咕呢，竹条啪的一声落到了台面上，随之而来的是爷爷那魔鬼般的声音。 郝春雷的身子下意识就是一抖，手马上就摸上了菜刀，拉开架势开切，嘴里还忙不迭的应着，“在切了，在切了！” 他现在已经听不得这竹条的啪啪声了。 旁边的朱师傅看着这祖孙俩的互动，呵呵直乐， “郝师傅，对于刚学厨的孩子，小郝这小家伙已经很不错了，这进步，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呢！” 郝爷爷听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可嘴巴里却说着不饶人的话， “呵，他？还差得远着呢！ 顶多算是把菜刀的姿势拿对了。 就这么几筐萝卜，竟然切了一天半，实在是太慢了。 要是让我来切，半天就能完事儿！ 还有，你看看他切的那些丝，粗的有手指粗，细的都快被切烂了。 也就是用来做馒头馅儿，再加上你们不嫌弃，要不然，像他这样的，倒贴给人钱，都没人想要他干活儿！” 类似这样打击人的话，这些天来，郝春雷听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不受一丝影响。 可就在几天前，他第一回在外人面前被这样严厉批评时，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生气。 想他郝家二少，啥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可就在他快要爆发的边缘，他还是忍了下来。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郝家二少再能耐，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辈子他是郝家大孙子，而这个学做菜的活儿，还是他自己求来的。 如果现在撂挑子不干了，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再说了，爷爷对他要求严格一点。这也不是坏事，哪个学徒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最起码，他在爷爷手里学厨，能学到真本事，这个师父绝对不会藏私。 这就足够了。 而且他也清楚，爷爷的话虽然毒了点，夸张了点，但基本都是说的事实。 因为昨天在他开切之前，爷爷给他切了两只示范了一下。 当时他眼睛都看直了。 他竟然想用漂亮来形容这个老头子了。 真的是太漂亮了，那动作，利落无比，刀快得都要有残影了，而切出来的萝卜丝，简直了，就跟复制粘贴一样。 爷爷说他半天就能切完这所有的萝卜，那绝对不是夸海口，而是事实。 “呵呵，不至于，不至于，孩子毕竟是初学嘛，能切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朱师傅怕郝春雷脸上下不来，赶紧打圆场，然后又想办法转移了话题， “郝师傅，早就听食堂的老人们说过您，他们说您老的手艺特别好，当初您在这里的时候，因为饭菜做得太好吃，打菜的时候，大家伙儿都抢着排队呢！ 怎么样？今天要不您露一手？” “露一手没问题！” 老爷子脸上似笑非笑，“不过你得问问咱们马书记，别到时候大家伙儿因为我做的菜好吃，饭吃得多了，米粮不够这账又要算到我这个老头子身上。 这么大的锅，我可背不起！” “呃。。。马书记？” 朱师傅先是一愣，然后看着老爷子想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郝师傅，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连马书记的玩笑都敢开。 您放心，只要您愿意，只管做，这点主我还是能做得了的！” 朱师傅说这话时，把胸脯拍得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