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切诺基人的冷漠

1805年，美国和切诺基人签订了《切诺基条约》，他们被迫放弃了一部分土地，但同时，美国也给了他们一些机会，让他们可以融入到美国的文化当中，在切诺基人内部，对待美国的态度就变得更加分裂，一方面，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放弃土地，很多人对这个条约很不满，但另一方面，那些拿了好处的人，自然希望能和美国人持续保持这种关系。 瓦卡尔见他们说话模棱两可，大声说：“可我们不能眼看着这群弱小的人群，就这么被屠杀掉吧？” 他常年混迹于欧洲，之后又一直在甘林身边，不知不觉间，就受到了甘林的很多影响。 切诺基首领，盯着眼前自己的孩子，又看了看他身边这几个其他部族的人，沉思良久后，吐出一句话：“能帮你这一次，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这群人，你还是另寻出路吧！” 他的冷漠，仿佛瓦卡尔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样。阿纳克脸上表情复杂，达科塔则傻乎乎地等着大眼睛，在她有限的理解能力下，完全看不懂这对父子。 瓦卡尔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许久，低下头，转身走出了小楼。阿纳克带着两个女人，跟着瓦卡尔一起走了出来。 瓦卡尔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看着阿纳克：“对不起，我没帮上什么忙……” “算了，这和你没关系，是我们族人太弱小，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这时，一名氏族头领悄悄走了出来，对阿纳克和瓦卡尔说：“我愿意接纳你们族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把那个女子给我做妾。”他指了指卡雅。 阿纳克怒从心头起，直接就要发作，瓦卡尔赶紧拦住他，这个首领一看阿纳克生气了，他也气鼓鼓地怼了起来。 “你逞什么能？我告诉你！就你们部族现在这样子，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我们愿意接纳你们，保护你们，给我个女人怎么了？” 正如这个首领所说，塔霍卡族人，现在男丁基本死光，只剩下一群女眷和一群不满10岁的孩子，还有几个孕妇，就这么下去，他们不但打猎吃饭都成问题，而且不管走到哪，都只会引来觊觎的人，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阿纳克犯了愁，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来讲，一瞬间压下了这么大一个担子，搁着谁不头疼啊？刚当上酋长，这开局，比修仙没灵根更惨…… 甘林和弗利奥一路奔波，很快，就找到了切诺基部落，两人翻身下马，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几人面前。瓦卡尔将情况大致一说，甘林也皱起了眉头，他领着几人再次回到了屋里。 几位首领见他们去而复返，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刚才那个觊觎卡雅的首领，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高声说：“怎么？改变主意了？” 瓦卡尔正要说话，甘林伸手拦住他，猛地走上前一步，高声说：“我来给你们送葬！” 不仅这群酋长们大吃一惊，就连身边的瓦卡尔和阿纳克，都大惑不解。 “你就是那个警戒号的舰长马修？说话怎么能如此无礼？”首领怒气冲冲，直接叫卫兵们上前，要把甘林给轰出去。 甘林"嚓"地一声，从包里掏出枪，对着首领的头扣动了扳机。 “砰——！” 瓦卡尔大惊失色：“马修先生！那是我父亲啊！” 首领只觉得一道风突然从耳边飞过，"乒"的一声，他身后的椅子上，一个雕花纹柱头飞了出去。 几个头领们早就吓得钻进了桌子底下，首领也面如土色，冷汗津津，瘫坐在椅子上。 卫兵们正在发愣，甘林拔出海军剑，一下跳上桌子，寒光闪闪的剑尖指着首领。 “无礼？一群不懂怜悯弱者，却在强者面前胆小如鼠的家伙！”甘林的眼神中，冷得能透出寒冰来。 瓦卡尔急得大喊道：“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呀！那是我爸呀！” “哼！对待野蛮人，就要用他们看得懂的方式！”甘林冷冷指着首领，“一个个马上就要变成坟墓里的枯骨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内讧？” 卫兵们正要涌上来，甘林大吼一声：“谁敢上来！我就要了他的命！” 首领被甘林这一通操作，吓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他"呼哧呼哧"地喘气，满头大汗地说：“你……你到底……想怎样？” “让你的卫兵下去！”甘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首领无奈，只好朝卫兵们摆摆手，卫兵们急忙退出门，却站在门口不停地朝里面张望。 甘林见卫兵们退了出去，也收了海军剑，走下桌子，恭恭敬敬地朝首领行了一个中式的作揖。 “大清帝国子民，姓甘名林，洋名马修，拜见切诺基首领！” 那群头领们一个个这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刚才那个试图调戏卡雅的家伙，脸色都变成了酱紫色。在桌子底下，他被一众头领们好一顿数落。 甘林"先兵后礼"，威压全场。首领颤颤巍巍地说：“清……帝国，是在大洋的更西边吗？” “我来自哪里不重要，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才重要！”甘林口气稍微和缓一些，“你以为你们和美国签订了条约，就能保住你们现在的日子吗？你们错了！” 头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没一个人吱声。 “你们以为，塔霍卡部族的遭遇，只是他们运气不好？”甘林沉重而缓慢地说，“这只是个开始！美国政府不会因为一个条约而停下扩张的脚步，他们会继续侵占你们的土地，屠杀你们的人民，让你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朝西边迁徙！今天你们拒绝了塔霍卡人，以后你们也会面临同样的命运！” 首领摇摇头：“虽然我们和美国人之间有不少冲突，但是他们也给了我们不少好处，你这话未免……” “哼！好处？也可以这么说……”甘林继续慢慢地说，“这些好处就像芝麻，把你们手里的西瓜换走，他们的贪婪永无止境，你们迟早都要成为他们案板上的肉！等着被宰割吧！” 几个头领脸色一变，甘林这话说得如此凶狠，他们原本黄褐色的脸，现在因为生气变得又黑又绿，臭得像个烂茄子，有几个人攥紧了拳头，不停地盯着首领，意思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把这个蛊惑人心的家伙抓起来。 “哼！信不信由你们！真想要长久的和平，就联合各个部落，组成一个强大的同盟，独立成国！” 大厅里一片寂静，头领们一个个沉默了。他们中间，从来没有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曾经有过，但都被现实，无情地浇灭了。 良久，首领才缓缓开口：“哼！说起来简单，这简直是用石头打飞鹰——基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甘林反问，“你们可以与英国建立联系，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得到他们的支持。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与美国人抗衡，保留自己的土地和文化！” “英国人？他们会帮我们吗？” “只要帮你们，对他们有好处就行！”甘林坚定地说。 这群人还认为，不管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都是殖民者，都是一丘之貉。可甘林心里当然清楚，白人之间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只要加以利用他们之间的内部矛盾，就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头领们开始低声讨论，有些人显然已经被这个提议打动。 “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今天你们拒绝塔霍卡人，明天我们就得给你们扫墓。”甘林眼睛直直盯着首领，吓得他浑身哆嗦，“带领你们所有的族人，向西迁徙，到密西西比河以西，联合那边的阿帕奇部族，再联合北边的苏族，克里克人等一切可以联合的种族，你们虽然很多习俗不同，但整体都是源自一脉，当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一定能团结起来！只有这样，塔霍卡人的悲剧，才不会重演！” 几位头领们朝首领使了个眼色，首领会意，对甘林说：“既然这样，你们先出去吧，我们要商量一下……” 他们并没有因为甘林的建议而兴奋，或者流露出愿意试一试的态度。甘林一看这个态度，心下先凉了一半，他盯着首领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一直在躲闪。良久，甘林叹口气： “好吧，我等你们消息。”他带着瓦卡尔等人，走出小楼。 首领长吁了一口气，和几位头领低头商议起来。 甘林走出门，对瓦卡尔说：“你这个爹啊……一言难尽。”转身对阿纳克说：“看来切诺基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咱们另寻他途吧，不过你放心，你的族人，我一定会想办法，绝不会抛下他们不管！” 刚才的氛围，阿纳克也看得清清楚楚，他点点头，向甘林表示感谢。 甘林抬头看天，轻轻地说：“那去哪好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