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迁徙

“瓦卡尔，你这次是怎么把他们拉出来帮忙的？”甘林和众人一起，朝塔霍卡族人那边走去。 “哎，别提了，光这个"疑兵"的概念，我就给他们解释了半天……”瓦卡尔讪笑着说，“不过好在族里还有一些人愿意帮助我，包括刚才众头领中，也有一个人愿意帮忙，不过碍于刚才的氛围，他不作声罢了。” “是吗？我想到一个主意，阿纳克酋长，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出海？” “出海？”阿纳克大吃一惊，“我们祖先世代生活在密西西比河附近，虽然懂些水性，但要做水手，恐怕……” “我们古代人有句话，叫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你们族人遭遇大难，会促使你们展开新生命呢？” 瓦卡尔赶紧回答：“这话我明白，不死鸟在巢穴中化成一团灰，是为了在火焰中重新复活，在地上没有活路，我们不如就去海上吧！我们几人都当过水手，有我们在，大家一定可以走出困境。” 甘林让他们凑在一起，悄悄给他们说了一下计划。给阿纳克听得直皱眉头，甘林不得不反复又说了多遍之后，阿纳克才讪讪同意，不过他又加了句：“不要以为这么做，就会让我感谢白人！” 甘林点点头，又强调了一遍这只是权宜之计，商量妥当后，他才和弗利奥说：“看来得麻烦前辈做一趟信使了。” 弗利奥点点头：“这事交给我。我现在就走！” 甘林把海军剑交给他：“如果他们不相信你，就给他们看这个！” 弗利奥有点犹豫不敢接，可看着甘林坚定的眼神，他也只好点点头，拿起海军剑别在腰间，转身去找自己的马，离开了众人。 瓦卡尔也离开了他们，朝刚才的小楼走去。甘林带着剩下几个人，来到那群塔霍卡人面前，她们因为没有获准进入切诺基人的村落，只能聚在村外一片开阔地上。众人一个个面容呆滞，神情恍惚，眼看着自己的家园破碎，自己寄人篱下，不少人甚至悄悄地抹着眼泪，颓唐地挤在一起。她们看到甘林等人走了过来，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甘林看着眼前这群无家可归的人们，于心不忍，他走到一个只有4岁的小女孩面前，小女孩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大哥哥。 甘林将她抱在怀里，对众人说：“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众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才来他们中间不几天的外人，只是两三天的功夫，他们的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这会儿却成了族人所有的希望。 “坏消息是，这里我们呆不下去了……”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不少人眼中又流下了泪水。 “好消息是，我这里有个去处，只不过，需要咱们一起，先迁徙到密西西比河边，我已经派人前去找人接应……”甘林大声说。 阿纳克上前一步，对大家说：“各位！事已至此，为了咱们全族的未来，大家就听马修的话吧。”然后转头望天，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对甘林单膝跪下，“还请您尽力帮助我们！” 自从看到甘林一个人吓倒500名士兵之后，阿纳克就算心里不忿，可也明白面前这人，远远比自己厉害得多。 众人见自己的酋长都跪在甘林面前，立刻呼呼啦啦地从坐姿改成了跪姿，还朝甘林磕头。 甘林急忙放下孩子，扶起他，说道：“男人的膝盖下面是有金子的，除了跪你们的神灵和跪你们的父母之外，其他人都不值得下跪。”又忙不迭地让众人起身，折腾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纷纷坐好。 “大家听我安排，首先清点人数，还有从美军手里缴获的武器弹药数量，还有其他各种物品的数量。”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数报了上来。 “20岁以上的女子一共281人，20岁以下男女一共194名，其中男子100名，女子94名，40岁以上女人20名。火枪一共410支，子弹大约2000发。”阿纳克将整理好的数据递给甘林。 甘林点点头，将他们分成了三部分，老人和10岁以下的孩子一队，10-20岁的男孩女孩负责跑腿传递消息。其他的所有女人，一共是301人，甘林将她们分成10队，每队30人，由10名40岁以上的女子作为队长。阿纳克看着这样一群由女人组成的军队，担忧地问道：“她们真的可以吗？” “是个男人，就给我拿出男人的样子来！”甘林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小看了女人，有时面对困境，她们比男人还男人。有句话呀，叫什么来着？女人嘛，本来挺孱弱的，可一旦变成母亲，那就厉害了……唔，好像是这么说的。” 阿纳克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他点点头。 甘林拿起一杆火枪，走到这群女子军队面前，对她们说：“各位！我手里这个东西，可以平衡你们和男人身体的差距，有了它，只要不让男人靠近你们身边，它就比什么刀枪剑戟都厉害！足够保护你们，所以，大家要好好练习，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你们的孩子，大家也要加油啊！” 然后甘林开始教他们持枪，上弹，瞄准，射击，一连串动作下来，这群女子们，还是被开枪的巨大声响和烟雾，吓得趴倒了一片。 这时，卡雅站起身，走到甘林面前，一脸坚定地看着他：“我要来试试！” 甘林点点头，交给她一把火枪，然后又从头演示了一遍，卡雅紧握着枪机，摆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射击动作。 “姿势非常好！既然这样，你稍等下！”甘林跑到了20米开外，在地上放了几个罐子，“给你5发子弹，看你能打中几个？” 卡雅点点头，扣动了扳机！ “啪！” 一个罐子旁边的草丛里，倏地窜起了一串烟雾。 旁边一群女子们，虽然又被吓了一跳，可和刚才甘林开枪相比，她们已经好很多了。 卡雅苦着脸摇摇头，甘林却喜出望外，连连夸奖：“第一次就这么准！看来你非常有天赋呢！” 卡雅又按照甘林的提示，拿出火药包和一枚圆形弹丸，塞进火枪管里，然后用铁杆捣实，再把剩下的火药放在扳机上方的托盘里，将枪举到胸前，按照甘林教的方法，瞄准眼前的罐子。 “啪！” “锵啷啷啷——！”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卡雅瞄准的罐子，被打得粉碎！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呜哇——！”的惊叹声，就连阿纳克都张大了嘴巴。 卡雅兴奋地跳了起来，丢下枪就跑到一众女子中间，早就有好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们，也都站了起来，破涕为笑，和她紧紧抱在一起。 一众女人们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点光芒，那是一种喜悦、安慰，还有……希望的光芒。 甘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拾起卡雅的火枪，高高举过头顶。 “各位！我们子弹数量不够多，但不要担心，我教给大家一首歌，咱们就背着火枪，排好队，一起出发！”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哪密密的丛林里，到处都是我们的宿营地，在那广阔的平原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甘林把这首战歌翻译成了英文，唱给每一个印第安姑娘们听。她们听得如痴如醉，眼中泛出了一阵兴奋的光芒。这首歌，就是要让她们的敌人们都听到，听得懂。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阿纳克熟悉路线，他带着"阿美利加"，领着三个小队走在最前面，甘林带着三个小队断后，中间是4个小队，分列左右保护儿童和老人。 达科塔也雄赳赳地背起一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火枪，走在甘林的身边。 切诺基人的头领们，站在楼上，看着这群刚才还是一片萎靡的女人们，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支整整齐齐出征的部队，一个个都吓得张大了嘴巴。 “不愧是能从数十艘英军舰队中，突围出来的人才！” “他的建议虽然不切实际，可看他的行为却又不像。” “哼！这才刚开始呢，他们要穿越丛林，跨过河流，沿途还有数不尽的地方武装，说不定还会再次遭遇美国人呢，依我看，这太冒险了。”首领摇摇头。 瓦卡尔则找到了那个愿意帮助他的头领，低头说了几句话，头领点点头，和他一起去自己的部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