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地正法

雷天岳根据记忆寻了好久，才找到顾府大门。果然是一座极大的庄园，但比起丰都赤阳王府却差远了。 一路遇见不少早起的仆人，看着他低语偷笑，目光中竟是鄙夷之色，也无人向他主动打招呼。 雷天岳并不在意，俗话说得好，将军之剑不斩苍蝇。 眼见到了大门口，本以为只要不出城即可。但被门卫拦了下来，自己都没说话，只见那门卫满脸不耐烦道： “我说岳公子，大过节的，你可真不懂事，昨夜喝得烂醉如泥，今天还想去？公子还是去请示一下秦主管。” 雷天岳上下打量一番，也不计较，装作一脸醉意，酒气未散，道：“让那什么秦主管过来，莫让我等时间太久了。” “什么？”门卫戏谑着用一只粗大的食指掏着耳朵，模样像是没听清。 咧嘴扑哧一笑道：“岳公子，莫不是在顾府待傻了。让秦主管过来？就你这家道中落，凭着之前些许"故交"的情谊赶来投奔，这也就罢了，住的时间长，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雷天岳微微转头，淡漠看了那门卫一眼。 一想到大小姐今日回来，怎么也不可能看上这文弱书生，说不好，明日便能将他赶出府。于是壮着胆子，上前半步，瞪着眼道：“怎么？就凭你想硬闯？” 雷天岳再现死皮赖脸，缓步上前，向大门外走去，“硬闯，你能奈我何？” “你……反了天了。”门卫怪叫一声。 此时，许多仆人赶来，想看点热闹，积攒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们看看，白吃白喝不算，还耍横，你横什么横，一破落书生穷酸秀才，你装什么装。”门卫声色俱厉道。 雷天岳淡淡瞥了一眼众人，淡淡道：“我横行四国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说着，依旧向府外走去。 围观仆人一阵哄笑。 “岳公子，且慢……”嘹亮之声自不远响起，一道壮硕的中年人，浓眉脸宽，众仆人一怔，刚想分开道路。 只见那壮硕中年人，左右一晃，三两步跨到雷天岳身侧。 雷天岳眼眸中投出几分赞许，足见此人身手不凡，远处话音才落，便已到近前。 门卫及众仆人躬身拜道：“秦主管……元宵安康。” 秦主管理都没理众人，躬身拱手向雷天岳道：“岳公子欲往何处？” 雷天岳饶有兴致打量了一番中年人，随即回过头看向府门外，姿态傲慢，语气随意，“久居心烦，正值元宵佳节，出门四下转转，不必跟随。” “近日事多，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出门，二老爷知道吗？” “他是你的二爷，又不是我的。”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岳公子，大小姐今日便回，若公子不在，二爷找公子商讨婚事该如何是好？” 婚事？ 雷天岳微微侧头，以不可辩驳的语气道：“告诉顾念阳，我出去走走，午饭前必回。” 说着不等秦山明回应，便摇摇摆摆出门。 门卫看着傲慢无礼的岳公子，向秦主管恭维道：“秦主管别介意，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您吆五喝六……” “滚……” 秦主管断喝一声，拂袖而去。 留下门卫一脸苦恼，“我……这……我也是职责所在啊……” 晋城，雄踞巍峨的大炎山南麓，南麓向东百里便是小炎山，向南面临无尽大海。作为南阳郡的枢纽之城，晋城不仅是军政要地，更是民生繁华之所，其地位之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走出顾府大门后，雷天岳迎面撞上了东方初升的朝阳，昂首仰望蔚蓝的天空，在和煦的自由之光下缓步前行。 就在刚才，他悄然调动灵魂之力，将灵识悄然探出。那秦主管，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先天炼气境武者，修为层次较之顾青云，显然高出了一个层次。 然而，令人感到奇异的是，并未在秦主管体内察觉到那丝青色能量的踪迹。 根据雷天岳分魂在东凡大陆的记忆，凡间界武者划分为：后天锻体——后天锻力——先天锻气——先天通脉，从后天锻体到锻力之人，力量可由百斤气力达到千斤之力。 而到先天锻气，便是纳气以温养体内器官，使人身轻如燕，力量可由内而外发生质变达到万斤。 先天通脉者即打通周身经脉，吸纳天地精华在体内化气，为将来炼气打下基础。 只是凡间之人，大多到先天通脉境，便停滞不前。究其主要原因，是凡间无法可传。 因功法稀缺，大都掌握在海外灵修宗门手中，凡间之人寿命有限，能达到先天通脉者，已然是传说中的人物。 海外，一向被东凡大陆认定为一个神秘虚幻之地。据闻，那里是另一个世界…… 也有不乏好奇者，曾乘船南下，但都迷失在"尽海"。那里迷雾重重，不辨方向，时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凡陷入迷雾中，皆不得返。 除非，那"尽海"另一头有接应者，又称海外灵修，其实力自然要远远超出凡间武者顶尖的存在。 而雷天岳主魂自华夏洪荒而来，那里修仙与人、妖共存一世。而这方乾坤，到底是个怎样的大陆？难道也是洪荒一部分？ 这东凡人族，绵绵留存至今，约有三千年历史，更无其他种族的痕迹。 有意思的是，这个世界灵凡分离，互不干涉。这倒比他来时的华夏洪荒好，人仙混杂，战争蔓延至仙界高层，当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想到这里，心中又想起了碧游宫，“也不知师尊他们怎样了，好歹都算一个祖师爷的弟子，阐教应该不会斩尽杀绝吧……” 雷天岳轻轻地甩了甩头，仿佛要驱散心头的沉重，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凝望着眼前那条通向城外的康庄大道，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负手走入清晨街市，这里的景象虽无法与记忆中那繁华的南鸿、丰沛二都相提并论，但细细品味，也别有一番韵味。 街道两旁，商铺连绵不绝，各式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坊市间弥漫着一种独特的繁华气息。恰逢元宵佳节，大街上的行人已渐渐多了起来。 当然，这熙攘的人潮中，顾家那些狡黠的盯梢者如游鱼般穿梭其间，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左右。雷天岳撇撇嘴，一路放慢脚步悠哉悠哉，丝毫不以为意。 即将快一个时辰后，想来盯梢人此时也该倦怠了，于是脚步一转，加快速度径直向城南而去。 身后两名盯梢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目露疑惑。而后二人一前一后，一虚一实快速跟上，配合得还挺有规律，显然是晋阳军中斥候装扮。 不仅如此，身前亦有同伴接引，若雷天岳有异动，便会立即飞鸽传书望楼，再由望楼值守以旗语通传晋城城防，关闭城门。同时，会有士卒迅速做出反应，将雷天岳所在之地封堵。 "无常"早已将晋城情况摸清，虽置身顾家，但通过之前的努力，晋城城防却在自己手中，到底是谁在软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