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是凡主

【天元阵道总纲】：十二宫九变八门，无之观其妙，有之观其徼，先天为体，后天用，以甲统之。阵道推演万法，万法归阵道而为一，一即"天元甲"。 此刻他这布阵者痕迹不露，以整个晋城为无形之阵，今日顾念阳入城便算入阵了，以此困住顾家，待兰蝶消息传来后，自己便北上前往丰都。 顾府此刻具体形势不显： 其一，到底有多少人，身怀那青色能量。 其二，对那青色能量，得想一个稳妥点克制之法。 反观自己一方，"无常"隐匿，陆雄风暗中接手，自己更是藏在暗中布局，唯一知道他恢复正常的顾青云，已然死在了小炎山上。 即将在到城南时，雷天岳突然再次折返，步调由刚才的快速变为了悠哉闲散，这让暗中跟随之人摸不着头脑，都以为他又犯病了。 转回到"客常来"茶楼，眼角不着痕迹地扫向盯梢人一眼，便仰头向内走去。 巍峨的十二层茶楼，气势磅礴，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耸立于城市之中。此刻，茶楼内外热闹非凡，人流如织，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的人们，衣着华丽，气质非凡，大都是晋城中声名显赫的豪门贵族。 茶楼门上悬挂着一块古朴的匾额，其上书有“客常来”三字。中间的“常”字竟是以浓重的黑墨写成，相比之下，两侧的“客”字与“来”字，却是以洁白的笔触勾勒。 茶楼内部装饰极尽奢华，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不凡的品味，显然是为晋城中那些身份显赫、地位尊崇的人物精心打造。 从一楼到四楼，空间宽敞明亮，多为自由活动的散客所占据。真正的尊贵与私密，却隐藏在四楼之上的空间。那里备有精心设计的雅间包厢，每一个都独具特色，既有古典的韵味。 站在大厅内体态臃肿的掌柜，见岳天进来后，面色一暗，但有职业素养的他，还是迎面而来，笑容满面道：“岳公子，您又来了？” 雷天岳此刻显得异常萎靡不振，双眼半闭半开，仿佛刚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苏醒过来。他的声音含糊而低沉，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今日，便喝茶吧。” 掌柜收敛笑意，微微皱眉道，很不耐烦道：“还是五楼雅间，安静独饮？” “元宵佳节，灯火高悬，自然登高望远。”雷天岳淡淡道：“今日上八楼。” “难得公子雅兴，只是……” “嗯？” 掌柜笑眯眯凑上前，语气委婉道：“昨日您可喝高兴了？” “有话直说。” “呵呵……”掌柜笑嘻嘻，语气委婉道：“这酒钱可一直都欠着呢！” 雷天岳斜了那掌柜一眼，不耐烦道：“别谈钱，我视金钱如粪土，挂账找顾府报销。” 掌柜有些为难道：“你看这样，之前酒钱算在下请岳公子，这晋城颇大，茶楼不计其数，比"客常来"好的更是……” 雷天岳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般的执拗：“可我就喜欢你家的。 惹的其他路过客人，不由摇头失笑。 正当掌柜准备开口，雷天岳却置若罔闻，他毫不犹豫地撇下掌柜，径自踏上了楼梯，消失在了楼上。 “这...唉...”掌柜看着岳天那副厚颜无耻的模样，迈着步子上了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与厌烦。他忍不住开口，叫来了小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怒气：“去……上茶三两三，让他尝尝苦茶的滋味如何。” “好嘞……” 紧随其后的小二，微低着头，步伐虽快，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稍有逾越。他轻咳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楼梯间里回荡， 雷天岳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道：“无常查探生死簿。” 小二立刻俯身，比画手势暗语，意为：“兰蝶请岳帅先去八楼消息海，稍后再请岳帅前往花蝶堂。” 茶楼消息海，乃是"无常"暗鬼搜集各方情报之地。各方消息，四国秘闻，都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被暗暗收集，将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琐碎信息，一点一滴地拼凑起来，传至"无常"决策层。 看懂了手语，雷天岳有些纳闷，为何兰蝶一反常态？ 同时记忆中浮现起一位端庄秀丽，外冷内热的姐姐。以兰蝶平日作风，定然会第一时间告知他重要信息。 雷天岳并未在询问，而是跟随小二，被其安排在一处消息集中，且安静的茶室。 集中是因为闲谈的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口中不屑去说无关紧要之事，都是一些列国秘闻、信息差、商机来源。安静自然是能听得真切，不被嘈杂之音打扰。 雷天岳刚落座，隔壁一桌三人便开始……闲扯淡…… 隔壁茶室中…… 临近窗边一头戴高帽身穿锦缎的人，语气惋惜说道：“小孤山之变整整一年，听闻近日前去丰都祭拜岳帅者，络绎不绝，落月山更是挤满了人。” 雷天岳正自沉思，忽闻话语间说到了自己，心中一动，急忙侧过耳朵，细细聆听。 坐在对面一披裘袄者，语气有些慵懒，显然是昨夜活动量过大，有气无力道：“时至今日，整整一年，赤阳王府门紧闭，更无消息传出。而宫中那位也一年未上朝，你们说奇怪不？” 另一位坐在旁边，打扮有些儒雅的先生，疑惑道：“确实奇怪，如今这晋城，顾家独大，他顾家大爷不就是赤阳王府的总管嘛。” 只见那头戴高帽者压低声音道：“前些日就听说，顾总管亲自出面，将其女顾倩柔，自南鸿学宫接了出来，今日便到达晋城，好像是为了一桩婚事。” 听到此处，雷天岳微微皱眉。 披裘袄者顿时来了精神，凑上前道：“这事我知道，去年顾家一位姓岳的故交世侄投奔而来，只因其家道中落，又科举落地，拿着一纸曾与顾家指腹为婚的契约前来入赘。” “据闻，那岳姓青年死皮赖脸，待在顾家不走。顾大小姐听闻后大为不喜，已然一年都未回过顾家，这次顾念阳带其女回来，便是解决此事。” 戴高帽者惋惜道：“可怜啊，百无一用是书生，那顾家大小姐喜兵阵，如何能看得上。” 儒雅先生瞪了一眼戴高帽者，“咳咳……谬论。” 此时那披裘袄者，自是不理会，眼睛一亮，道：“说来也奇怪，那岳姓青年自来顾家住了一月后，好似得了怪病，经常胡言乱语。顾府考虑到有可能会闹出笑话，故而并未让其外出走动。” 三人相视一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