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爱的人
推荐阅读: 光阴之外 后山有座传送阵 他似瘾 替嫁千金马甲掉后身价亿万 我摆摊算命那几年的事儿 玄幻:开局成为守护兽,我无敌了 重生六零:我带着空间打脸暴富 狱医 别人修仙她发癫,无敌尽头是考编 替嫁后我被大佬缠上了 李天林依是什么小说
余飞从阳丹逃回昌州以后,曾经在梦里见到了大哥。
余舟被剃了光头,穿着橘黄色的囚衣,在高墙之内跟一大群犯人一起正在做广播体操。
余飞惊喜不已,他冲过去想要抱住大哥,却扑了个空。
原来是一场梦。
梦醒之时,余飞痴痴地想,如果大哥真的进了监狱,也许是一个好的结果。
总比在搞传销受尽煎熬和折磨要好,总比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音信全无要好。
如今,坐在小巴车的后排的余飞,怀里抱着大哥余舟的骨灰盒。
一路上怕别人忌讳,他买了一个黑色的帆布袋把骨灰盒包了起来。
暮色霭霭,道路两旁的风景依旧,离余家凹也越来越近。
人间的苦难分很多种,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还有一种---老年丧子。
母亲闻讯,直接晕倒。
而老父亲余鸿章抱着儿子的骨灰盒,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肯撒手。
余飞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暗自垂泪。
他能尽量贴近父亲的那份疼痛,却无法体味父亲老年丧子背后那份深澈的苍凉。
有一天,余飞去父亲的房间找个什么物件,一眼瞅见父亲那张老旧的写字台上有几页信纸。
他拿起来一看,应该是写给大哥的一封信:
“······,余舟,为父实在是想你啊,你换了电话号码,我找不到你的人,就想着给你写封信说说话。
老话说:子不教,父之过。
现在你误入歧途,我反思,这么些年来,是我对你的高压和冷漠,对你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害了你。
现在我承认我做错了,我检讨。
你呢,传销是个害人的东西,你不能执迷不悟,要赶快像余飞一样脱离出来,千万不能酿成大祸,追悔莫及啊!
余舟,你天资聪慧,有凌云之志。
你是老大,我一直对你偏爱有加。
可是你,一错再错,这样下去你的人生就毁了。
我老了,总想给你留点什么。
余家凹这个地方穷,我只能多栽一点板栗树留给你。
去年,我跟着你大姨父学习板栗嫁接技术,几米高的树上,脚一滑,我抱住一根枝丫晃晃悠悠,没有掉下来。
当时想,如果就这样摔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操儿女的心------
今年开春以来,我耳背的毛病越来越严重。
眼疾复发,迎风流泪,视野模糊。
写字这只手也抖得厉害。
大约大去之期不远了。
这封信断断续续写了两天,以后就不能经常写了。
余舟,你要好自为之。
为父就此搁笔。
······”
当过乡村教师的父亲,曾经他的钢笔字是多么苍劲有力。
如今,字迹已经歪歪扭扭,余飞的内心颤栗不已。
这封信应该是写于余飞逃回昌州,把大哥的消息告诉父亲之后不久。
当时,余舟已经彻底失联。
这是一封无法寄达的家书,更像是一封遗书。
不知道收信人余舟如果有幸看到这些文字会做何感想?
会不会幡然醒悟,脱离传销?
看完这封信,余飞临时决定,在父母身旁再多留一些时日。
他跟吴袖保持电话沟通,大宝剑的各个项目进展顺利,脑轻松和红桃k的销量稳中有升。
看着老父亲风烛残年的样子,他很心痛。
不知不觉,已到盛夏。
离开了昌州商场上的厮杀环境,在余家凹,时间变得缓慢而不重要。
趁早上的太阳还不毒辣,余飞跟在父亲的身后,去到田间地头,去到草药地里,除草、施肥、修剪、移植。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鞋袜,也打湿了半截裤腿。
当太阳开始施展他的淫威,他们父子俩就准备回家,顺手从菜地里或者田埂上,顺手采摘一些时鲜蔬菜,如南瓜,黄瓜,长线豇豆之类的。
回到家,父亲就不紧不慢地在柴火灶上做饭,随早随晚,一家人早饭和午饭一起吃。
母亲说什么也不愿住院,余飞就请了医生专门来家里治疗,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村里,父亲的一个老友平安叔经常来找他下棋。
余飞就主动帮他们在院子的树荫下摆好棋摊,再泡上两杯绿茶。
不一会儿,木质的棋子就在古朴的棋盘上纵横腾挪。
老父亲余鸿章开始从丧子之痛淡出,只有在下棋的时候,脸上才有一点笑意。
吃过晚饭,像小时候一样,余飞把竹床搬到院子里乘凉。
直到后半夜,白天暴晒留下来的余温才逐渐退却,躺在竹床上的余飞才感受到一丝沁凉。
仰望星空,银河璀璨。
夜行的航班亮着灯,沿着固定是路线,悠闲地滑过。
房子周围的水田里、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叫,不知名的虫儿一刻也不消停,而白天聒噪的蝉鸣则变得稀疏。
萤火虫飞出皎洁的月光,打着灯笼,活跃在幽暗的角落里。
余飞独自享受着这份乡野午夜的静谧,无人声之叨扰。
偶尔也陪父母早早地去赶集。
农村就是一个大大的熟人圈,谁家都很难保有秘密。
大哥余舟搞传销后来跳楼身死的故事早已传开。
背地里成了多少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老余,今天来逛街啊?这个是老大还是老二?”
集市上,一个跟父亲相识的摊贩主动跟他打招呼。
怕父亲尴尬,余飞马上接过话头回答:
“叔叔,我是老二。”
“听说,你在昌州做大老板,发大财了?”
娘希匹!什么时候开始,农村也开始搞这种金钱崇拜了。
余飞看着这个满脸沧桑,老年模样的人,讪讪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父亲不知道是耳背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理睬。
而母亲则是一辈子都默默地跟在父亲的身后。
他也不说什么,背着手,在集市两侧左看看,右摸摸。
偶尔也问问价格,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
那天晚上,余飞帮母亲收拾好碗筷,坐在堂屋陪父亲看《新闻联播》。
父亲余鸿章忽然开口说:
“小飞,我和你妈想跟你去昌州看看,你说好不好?”
余飞很高兴的说:
“好啊,是应该出去走走,家里现在天气太热,昌州的天气也要凉快些。”
“我听你的堂姐说,你跟昌州那个姑娘分开了,没在一起了?”
父亲怯怯地问了一句。
余飞点点头,说:
“分开了,觉得不合适就分开了---”
余飞不想再谈下去,他岔开话题:
“那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明天我就买票去昌州。”
父亲说:
“也不用怎么收拾,我们到昌州看一眼,过几天就回来。”
余飞心里清楚,经历了大哥的事情以后,他也不放心余飞。
听传言,余飞在昌州做大生意赚大钱,走的是不是正道,做父母哪能放心?
老大已经没了,不能让老二再走上歪路,余鸿章非得亲自看一眼才放心。.
本文网址:https://www.sztlong.com/56490/3130131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m.sztlong.com/56490/31301315.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