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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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帮林国栋排忧解难为理由,林国栋提议让余三金担任寝室的小领导。
“三金,现在要开辟新的市场,正是用人之际,你是老业务员,又是金牌讲师,我希望你做个寝室领导,帮帮我!”
余三金心里想推辞,嘴里却应承了下来。
林国栋想以这个办法刺激余三金的思维,保持他的状态。
余三金自知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太差,能不心知肚明?
大领导林国栋在一个“秘密基地”,在其他小领导的共同见证下,正式任命余三金担任寝室领导。
余三金由余老板摇身一变,成了余导。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是余导余三金第一次主持寝室里的新朋友研讨会。
他参加过多次这种研讨会,行业里的的流程早已烂熟于心。
余三金主持起来得心应手,不像第一次上路的新司机。
“洪老板,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的情况。”
“好的,余导。
新朋友是我的同村发小,也是我的大学同学。
跟我同年,今年都是24岁。
毕业后,我去了广州,他留在长沙,而他的女朋友则去了上海。
异地恋,两年,3天前分手了。
我是邀他过来西就市旅游散心的。
有上线款,有事业心,在传统行业做人成功。
我第一次做推荐人经验不足,请各位老板多多指教!”
余三金第一时间想到了他首次邀约的朋友。
几个月以前的一个夜晚,同样是把他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供一群人窥视和解剖。
余三金不动声色。
他按照行业规矩走着流程:
“好,通过洪老板的介绍,我们对新朋友已经有个粗浅的认识,大家开始提问。”
“他做什么工作的?”
“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
“他身高体重多少?性格怎么样?”
“身高跟我差不多,比我胖一点,性格偏内向。”
“洪老板,介绍一下新朋友家里的情况。”
“父母亲都是普通的农民,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他是家中独子。
谈女朋友比我早,大一就开始谈,很重感情,据我所知就谈了这一个女朋友。”
“······”
“······”
参与研讨会的各位老板事无巨细,纷纷发问,洪老板尽可能地回答。
余三金坐在主位,被什么触动。
他感觉自己跟《神雕侠侣》里的杨过一样中了情花之毒。
听了这个新朋友的详细情况,就自然想到前女友,一想到那封分手信,心口就痛。
新朋友的情况经过好几轮的提问,人未到,他的形象和基本情况已经在各位老板的脑海里生了根。
余三金观望两侧,考虑带师傅人选只有朱文才最合适,便一一安排妥当了。
余三金宣布散会,众人离开。
余三金自己没起身,他的面前支着一个煤炉,上面搁着一个铝制大水壶。
一会儿,年轻的管家机警地溜了进来:
“余导,你看你今天没吃晚饭,我给你留了两个馒头。”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饿。有酒吗?”
余三金的眼中满是赞许。
管家狡猾地眨眨眼:
“还有半瓶,我去拿。”
他很快拿来半瓶酒,又把厨房仅剩的咸菜和一个萝卜拿来。
咸菜放在不锈钢的碗里加水,萝卜刮皮,削片。
余三金把水壶拿开,用筷子串着两个馒头在红通通的煤球上烤。
碗里炖着咸菜萝卜汤,对着瓶子喝酒。
“你也来喝一口?”
管家笑着说:
“我不会喝酒,余导,你慢慢吃,我先睡了。
家里新朋友虎背熊腰的,我有点不放心,我得盯紧点。”
“好,辛苦了!”
虽然是行业里惯用的客套话,余三金却是发自肺腑的肯定和感激。
就着心事,余三金把简单的食物都塞进了肚子里,也喝光了手上的半瓶酒。
他的脚底开始发热,倦意和酒劲涌了上来。
余三金现在的这个寝室是个新家,差不多是城中村的中心位置。
二楼整层都被租了下来,房间很多。
睡眠质量很糟糕的余三金就选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一个人睡。
本来房东留下来有张高低床。
为了不搞特殊化,高低床用来集中存放大家的行李箱等物品,余三金还是打地铺睡。
按照规定,各个寝室是管家会把闹钟定在7:30,督促大家准时起床,寝室领导也不得例外。
“嘭嘭嘭!”
一阵粗暴的砸门声把余三金从睡梦中惊醒,让他心生厌恶。
他的第一反应是:
“莫非又出了负面?”
年青精干的管家推门进来,惊慌失措地说:
“余导,新朋友跳墙跑了!”
“什么?”
余三金穿着一套秋衣秋裤直接从被窝里蹦了起来,光着脚冲了出去。
酒后后遗症:
他头痛欲裂,感觉身子发飘,一阵阵眩晕。
“从哪里跑的?”
管家把余三金带到露天洗漱池旁边,指着一堵一人高的围墙,说:
“就是从这里跳过去的!”
围墙外是一间面积很大的柴草房,屋顶盖的是石棉瓦。
余三金家逃跑的新朋友就是管家昨晚说的那位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他是以找工作的由头被骗进网络的。
这种没有关系到位的推荐人,恐惧感更强。
他一边假装顺从,实则是一直在伺机逃跑。
刚起床,他敏锐地发现早上是这群“传销疯子”看管的薄弱环节。
有的人在洗漱,有的人在擦皮鞋,有的人在扫地,有的人在生煤炉,烧热水。
在洗漱池旁,他逮住师傅一转身的空当,爬上围墙,跳到了柴草房的石棉瓦上。
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到第三步,石棉瓦不堪重负被砸出一个大洞。
中年大汉掉进了柴草房,随即从里面传出他鬼哭狼嚎的求救声。
余三金心想:
“还好,人没有跑掉!”
他折身回屋迅速穿好衣服,冲下楼。
柴草房不知道主人是谁,一把铁锁把门,两名老业务员守在门外进不去。
从门缝里看进去,中年大汉正躺在地上,抱着右脚痛苦地叫喊救命。
来不及细想,余三金一脚踹开了简易的木门。
他怒火中烧,对着中年大汉的前胸就是一脚,嘴里骂道:
“你特码的,跑啊,摔死你这个狗日的!”
两名老业务员站在余三金的身后,怒目而视。
中年大汉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来人啊,救命啊,我的腿断了!”
余三金指着他的鼻子吼道:
“给我闭嘴!”
中年大汉应声停止了呼喊。
余三金对刚赶来的管家小声说:
“给大领导打个电话,请他马上过来一趟!”
转过脸,又对中年大汉说:
“你给我听着,我们现在就把你抬回去,看看你腿上的伤。
如果你还是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老子就把你丢到大马路上!
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明确告诉过你,进了刘家沟,这里方圆5公里都是我们的人,你就是跑到村口又怎么样?
照样有人把你抓回来。”
见他魁梧的身体在发抖,满头大汗,疼得业牙咧嘴。
余三金使了个眼色,几个老业务员就把他抬回了房间。
因为家里众人的疏忽而导致了这起事故,他们自责不已。
家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这一刻,他们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从厨房拿来藏好的菜刀,余三金麻利地割开了新朋友右腿的裤管。
鲜血直流,一根小拇指粗的白骨直接刺穿了皮肤。
所谓白骨森森,今天倒是亲眼见到了。
余三金大吃一惊,情况比预想的严重。
他顿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姐夫林国栋赶到了。
他进屋看了一眼新朋友的伤情。
面色阴沉,出门打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当机立断,做了什么安排。
林国栋把余三金拉到一边说: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先解决问题。
我刚才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是我们的一个房东,他马上就到了。
我们一起把他送到医院去,你这边有什么事需要安排的吗?”
林国栋的语调平和,没有怪罪余三金的意思。
“下午两点,要接洪老板的新朋友。”
林国栋掏出电话立马打给吕荣良。
他挂了电话,对余三金说:
“这样,你和朱文才跟我一起去医院。
接新朋友的事我已经交代吕荣良来处理,他会跟你们管家对接的。”
林国栋和颜悦色地拍拍中年大汉的肩膀,说:
“大哥,真是对不住你了,他们照顾不周,让你受伤了。
你刚来的那天已经反复告诉你了,等你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你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家去。
你看你,就是不相信我们。
现在受伤了,痛的是你自己吧?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了出租车,马上送你去医院。
顺便带上你的行李,等你的脚治好了,你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真的吗?”
中年大汉喜出望外。
“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不然的话,怎么管理这么多人?”
中年大汉就像碰到了救星,拉着林国栋的手,连声道谢。
出租车在飞速开向省城。
林国栋坐在司机旁边。
后排的余三金和朱文才把中年大汉夹在中间,他的行李放在后备箱。
一路上浓雾在逐渐散去,一车五个人都沉默不语。
只有中年大汉忍不住疼痛的时候会小声呻吟。
出租车在宽阔、笔直的高速公路上行驶。
今天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道路两旁的景色不错,但他们都无心观赏。
出租车直奔省城的骨科专科医院。
医院门口,余三金和朱文才小心翼翼把中年大汉扶到了路边台阶上。
林国栋把行李箱拿给中年大汉,对他说:
“大哥,你稍等一下,马上有护士来接你进去。”
一到公众场合,中年大汉立马就变得嚣张起来。
他一把抓住余三金的手,大喊:
“救命啊,他们是搞传销的,打断了我的腿!快帮我报警!”
进出医院的行人往来穿梭并没有驻足围观,只是投来错愕的目光。
他死死抓住余三金,继续大喊:
“救命啊,他们是搞传销的坏人!”
医院岗亭里的一名保安看到一群人拉拉扯扯,闻声往这边跑了过来。
不远处一辆巡逻的警车闪烁着敏感的光。
林国栋一把扯开中年大汉的手,他右脚不能使力,一个趔蹶,摔倒在地。
“走!”
在林国栋的指令下,四个人一齐钻进了出租车。
“快拦住出租车,他们是坏人!”
中年大汉趴在地上朝快赶到的保安大喊。
巡逻的警车好像也被惊动了,两名警察下了车也快步往这边赶。
出口是一个单行道,又设置了减速带,出租车也只能慢慢跟车往前走。
眼见警察就要上前拦住了出租车,余三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司机也在焦急地注视着左侧的后视镜,他已经看到警察向他示意让他停车接受检查。
前方的路刚好通畅了。
司机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差点将一名穿病号服的女人挂倒。
出租车司机心里素质过硬,又一个漂亮的漂移就上了大路。
一下子就甩开了追踪的众人!
房东司机一直在省城开出租,这两年老母亲瘫痪在床才回的西就市。
省城的大道小道巷道全装在他的肚子里。
这可能也是林国栋找他帮忙的原因之一。
司机专心开车,余三金他们3个则紧张地频频回顾!
巡警快步往警车的方向跑!
余三金听到警车拉响了警笛!
司机在前方路口压着信号灯果断调头,他大声提醒他们放低身子。
也就1分钟,跟对向追上来的警车擦身而过。
警车一路狂追,追过了头。
他们拐进一条小巷,在僻静处四人抽了一支烟。
见周围没有任何异象,司机驾轻就熟抄近道上高速直奔西就市。
余三金轻舒一口气,心才落回原来的位置,好险!
坐在副驾驶的林国栋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塞给司机,房东司机笑纳了。
事后余三金才知道足足2000块,对比网络里7块钱一天的生活费,的确是花费重金了。
林国栋组织的小领导会议地点在一家小超市的楼上,有3个出口。
有点狡兔三窟的意味。
按照行业规矩礼毕,林国栋开门见山: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通报余三金余导家新朋友跳墙逃跑的处理意见。
鉴于事发当晚余导在诊所打点滴,没有归寝。
对寝室疏于管理和控制,严重警告一次。
管家难辞其咎,不再担任管家职务,也剥夺其升任寝室领导的资格。
带师傅一人承包家里一周的洗衣做饭,以示惩戒!”
他左手夹着烟,右手敲着桌子:
“每次开会,我总是三令五申地强调:
安全第一。
苦口婆心地告诫大家:
细节决定成败!
你们就是听不进去,还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出了事,还要我亲自出面帮你们擦屁股!
我告诉你们:
这是最后一次!
今后你们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干净,你们不是三岁小孩,我们玩的也不是过家家!
刘家沟是块宝地不假,但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
我们自己要懂得珍惜。
谨遵行业规矩,杜绝再次发生大的安全事故!”
见大领导林国栋是真的生气了,众领导面色凝重,纷纷点头。
生怕稍有不慎,大领导的怒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余三金也是一张苦瓜脸。
他心里清楚,姐夫还是在用手中的职权在袒护他。
他回想起这个事件的始末,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网络里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但还是有多嘴的人泄露了风声。
江雪英也听说了余三金的寝室发生了大事,差点闹出人命。
她犹豫再三,还是编辑了一条信息询问:
“喂,听说你们寝室出了事······,谁都会犯错,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要好好保重自己。”
江雪英一边做着事,一边频频掏出手机看有没有回复。
但是,信息发出几个小时,都没有回复,仿佛泥牛入海一般。
在城中村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餐馆,林国栋和余三金争吵了起来,桌上的两个小菜都没有动筷子。
林国栋尽量压制心中的愤怒,也尽量压低声音说: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家里有新朋友,一定不能喝酒。
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帮你擦屁股,你要怎么收场?
你成天在想些什么?
你这个寝室领导还想不想当?”
林国栋拍着桌子,劈头盖脸对着余三金一顿喷。
“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寝室领导!
是你非逼着我当的!
正好,今天说开了,你另请高明吧!”
余三金也不示弱。
显然,他还没有充分认识到自己在这次“抛尸”事件中的错误。
“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我让你讲二课,让你当领导还不是为你好?
不是为了更好地锻炼你吗?
别的业务员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你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烂醉如泥,自暴自弃,你说你对得起谁?
二课是讲不了啦,说是帮你开个新寝室,让你把状态拉回来。
你倒好,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想过没有,那个人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我们两个的前程就要葬送在这里!”
林国栋说得唾沫横飞,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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