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重涉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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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三金找到一家熟悉的小店,吃了一盘炒年糕。 当晚,找了一个小旅馆随便对付了一晚。 既然回到了昌州,余三金不会忘记同村发小余智的手上有一张10万的血字借条。 这十万块,是当初余三金骗他去东成市,他加入了网络,所造成的损失。 余智后来反悔,要走,二人大吵一架,余三金就写下了这个血字借条。 如果对余智的承诺不能够兑现,余三金是没有脸在昌州混下去的。 他临时决定从姐夫银行卡上挪10万先还给余智。 他从银行取出现金,打电话给余智。 电话接通了。 “喂!谁呀?” 牌桌上的余智赌红了眼,都玩了一个通宵了,他还拉着其他人不让走。 “草,我都输了大几千了,多少让我回点儿本!” 余三金冷冷地说: “我回昌州了,在以前吃早点这里,你来找我。” 一听是余三金的声音,余智不再纠缠另外三个麻友。 他推倒面前的麻将就往那家老乡开的早餐店跑。 时间一长,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余三金有张10万的借条塞在自己干瘪钱包的夹层里。 在这一分钟,他如此急匆匆地想见余三金,只是单纯的兄弟间的久别重逢。 余三金的反应很冷漠。 他无视余智通宵熬夜下血红的双眼。 他把桌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推到余智的面前,说: “我说到做到,这里是10万,你点一下。顺便把借条还给我。” 余智傻坐着,没有去碰那个袋子。 只是机械地掏出空瘪的钱包,拿出借条递给余三金。 余三金仔细看了一遍,拿打火机当面烧了。 “从现在起,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了!” 余三金潇洒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把余智抛弃在他们曾无数次相聚的小店里。 从此恩断义绝。 从此生死无关。 余三金出了早餐店,。 他想,还是给师傅朱文才打个电话吧。 朱文才离开西就市以后,还是干起了他的老本行,做厨师。 电话通了。 跛子秀才朱文才说: “三金,你回昌州了吗? 那就好,打个车直接来我这里吧,我现在住在牛山北路5号。” 余三金见师傅的态度温暖如旧,就答应了。 这几天,余三金一直住在师傅朱文才的宿舍里。 他在牛山北路的一家湘菜馆里做主厨。 宿舍里摆着两张高低床,朱文才的上铺空着,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让余三金睡了。 和师傅住在一起,内心总算有点依靠。 虽然宿舍里气味浓烈,脚臭味,霉味,但始终好过一个人住旅社的冷冷清清。 宿舍跟饭店相邻。 到了饭点,见店里后厨和前厅都忙得团团转,余三金总是主动帮忙传菜,收拾餐桌。 他是一个吃不惯闲饭的人。 晚上打烊后,得到老板的首肯,朱文才偶尔会单独炒两个小菜,师徒俩小酌一杯。 两人似乎都是刻意避免谈及网络里的人和事,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他们都从不触及。 只聊聊天气、报纸上的新闻或是哪个歌星要来昌州开演唱会了这类的话题。 “师傅,明天我想出去找找工作。” 环境变了,余三金对朱文才的称呼没有变。 “想不想跟我学做菜?至少有个手艺。” 朱文才没有笑,一脸真诚。 “我不是做厨师的料,不讲究吃,不挑嘴,也不喜欢厨房里烟熏火燎的,油腻湿滑的感觉。” 余三金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没有跟师傅讲客套话。 “也好,找个自己喜欢做的工作会更有干劲。” 朱文才也没有聊太多,怕给余三金增加了压力。 找工作的这段时间,余三金在博客上接触到了《昌州打工人反传销联盟》。 是一个公益性质的民间反传销组织。 里面所有的志愿者都是脱离传销组织的觉醒者。 余三金觉得很新奇,尝试着接触过几次。 这个反传销组织在线下有自己的办公场所,是受当地有关部门大力支持和褒奖的。 经过两轮谈话,提交了身份信息,并签订了一份协议。 余三金正式成为了《昌州打工人反传销联盟》的一名志愿者。 在他们的系统档案里也录入了余三金熟悉的城市,东成市和西就市。 按照他们的惯例,新加入的志愿者要准备一个30分钟的个人分享。 余三金的分享时间就定在下周一。 离开西就市以后,余三金内心是不愿意碰触任何跟传销相关的信息。 这一次,他要突破自己的心理壁垒。 换一种身份,重新去认识传销,解读传销。 余三金在认真地准备周一的分享会。 他到新华书店买了两本相关的书籍。 又在网络上查阅了大量的资料。 有一部分内容摘录如下: 一、什么是传销?传销的行为界定是什么? 二、什么样的人被官方认定为传销的组织者和管理者? 三、关于组织传销罪的相关法律条文。 四、传销组织的自限性体现在哪些方面?(余三金个人的总结) 等等。 余三金周一的分享会准备得很充分,加上他在传销里锻炼出来的演讲口才,现场效果很好。 有事件经过,有忏悔,有反思,全程脱稿。 现场的志愿者、一些企业的工会人员和一些部门相关负责人给予余三金雷鸣般的掌声。 朱文才见这段时间余三金很少外出找工作。 都在鼓捣一些跟传销相关的文字资料和影像资料。 他忍不住问余三金: “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余三金对师傅从来都是坦诚相待,他就把成为反传志愿者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师傅。 朱文才迟疑了一下说: “三金,利用空闲时间做做这方面的工作我支持你。 如果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上面,我觉得就没有必要。 毕竟,你还年轻,有很多事要做。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凡事还是要往前看。” 余三金对朱文才吐露心声: “师傅,我去做志愿者,并不是我的人格有多么高尚,什么无私奉献之类的。 其实,我就是想利用这个平台,看能不能把我姐夫林国栋解救出来。 回昌州以后,我几次梦到他被剃了光头,穿着囚衣,正在监狱里服刑呢。” 听余三金这么一说,朱文才点上一支烟,沉默不语。 第二天,余三金接到反传组织的电话。 对方客气地说: “余先生,您好! 我们接到瓯海区一家工厂的通报,他们工厂校招的一名大学生,被他的同学以旅游为名骗到了西就市。 目前,已经失联半个月了。 这名大学生的父母跑到厂里大哭大闹,寻死觅活的,找工厂老板要人。 工厂的老板头疼得很,报了警。 同时,他们也委托我们,看能不能去一趟西就市,配合西就市警方把人解救出来。” 反传联盟这边的工作人员继续说道: “因为余先生您这边对西就市的情况十分熟悉,我们希望您这次能陪我们一起去。 另外,工厂老板愿意支付我们来回的差旅费和劳务费。 虽然我们是公益组织,但也不能白白浪费您的时间。” 余三金没有丝毫犹豫,他答应了下来。 约定,晚上在他们办公室楼下集合。 那个被骗的大学生的父母也一同前往。 余三金简单地收拾了一点行李,都归纳在一个双肩包里。 他心里升起一片温暖的希冀: 但愿姐夫林国栋还在西就市,这一次,他们能有幸再见上一面。 夜色下,一行人准时出发。 大学生的父母由反传联盟的负责人洪涛陪着坐在后排。 司机是志愿者雷鸣。 余三金坐在副驾驶。 这对夫妻年纪在50岁上下。 从衣着打扮来看,家境殷实。 从见面简单的寒暄开始,余三金看得出,男的会来事,是明显的讨好型人格。 一人两包烟,两瓶功能饮料,热情礼貌,措辞得当。 女的是傲娇公主类型的,看来是被他老公惯出来的毛病。 一路说着指责、怪罪的话。 这让洪涛有点不爽。 “靠,我们是去帮你们捞人,你儿子又不是我们骗走的,罗里吧嗦说这些给我们听干什么?” 洪涛有点受不了了。 早早的,他就换下身材魁梧,沉默寡言的雷鸣坐后排,自己开夜车。 到了后半夜,后排的三人都睡着了。 洪涛递了一瓶饮料给余三金,笑着说: “车上不能抽烟,犯困的话,你提提神,陪我说说话。” 二人小声聊着天。 原来雷鸣跟洪涛是大学同学,还是他的推荐人。 雷鸣以合伙做生意为名,把他骗到南方一个沿海城市。 二人脱离传销以后,洪涛深感责任重大,想唤醒和解救更多的传销迷途者。 于是,便创立了这家反传销机构。 在他的再三恳请下,雷鸣成了机构的专职司机。 旅途是非常辛苦的。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们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西就市。 赶到了声名狼藉的刘家沟,这个庞大的城中村。 在一家装潢考究的饭馆里,大学生的父亲点了一桌很丰盛的菜肴。 但大家由于旅途劳累又各怀心事都吃得很少。 大学生的父亲提起酒杯说: “你们都是专业人士,在人员解救这方面,我坚信你们比穿制服的还靠谱。 我和孩子他妈这次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把我儿子带回去。 如果能通过大家的规劝,那小子能跟着走最好。 如果还执拗不从,强行押解他,塞到车里,也不怕他翻了天!” 他心里盘算着,四对一,一定是稳操胜券的。 这三个年轻人,余三金个高,雷鸣魁梧,洪涛壮实。 这样的解救配置,他都在猜想,是不是洪涛故意安排好了的。 买了单,两口子在一旁商量是马上打电话叫儿子出来还是等到明天早上。 他老婆说: “还等什么等,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叫小哲出来。” 根据洪涛的情报,大学生小哲前几天刚交了上线款,成了一名新老板。 目前,应该正在学习上线知识,接受传销组织的进一步洗脑。 当然,这时候的小哲几乎是自由的,只要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离开传销窝点。 人际网络营销里,当一个新人由新朋友变成了新老板以后,网络里则主要想方设法控制他们的思想,而不是人身自由。 听到父母赶到了西就市,而且人就在刘家沟附近,小哲十分震惊。 没有办法,迫于母亲电话里的激烈言辞,他不得不就范。 他答应出来见父母一面。 小哲出门的时候告诉家里的管家,他出来逛一下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管家没有理由拒绝。 但看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第一时间又告诉了小哲的推荐人。 余三金他们三人埋伏在这辆7座商务车的附近。 洪涛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小哲身后有没有跟着尾巴。 在商务车的后座,夫妻俩把小哲夹在中间。 母亲是声色俱厉的呵斥: “你这个笨蛋,大学四年白上了吗? 你搞什么不好,搞传销? 我跟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父亲则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小哲,我跟你妈也是多年经营生意,都是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 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我们就你一个孩子,将来这些都不是要留给你。”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家不差钱,你接我们的班就可以了,何必苦哈哈地在外面搞什么臭名远扬的传销? 小哲倔强地僵持着,不说话。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 小哲妈妈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 “好,好,好,我知道你生妈妈的气。 我给你认错还不行吗?我承认,我平时对你管教是严格了一点,但你也不能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搞传销啊? 你知道传销是违法的吗? 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本来她是想平心静气地说话的,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到末了,还是声色俱厉。 但是,小哲根本不吃这一套。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或许正是这样的家庭环境,这样的父母,让他反感。 小哲才刻意地叛逆地急切地想要逃离他们,远离他们。 人际网络营销,刚好给他提供了一个这样的庇护所。 当然,洪涛他们三人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虽然机警,但还是准备不足。 洪涛正准备走近一点,观察一下车里面聊天的情况。 突然,小哲挣脱母亲的拉扯,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不顾危险冲到了马路对面。 穿过光线刺眼的车流,在夜幕的掩护下,顷刻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电光火石之间,小哲的动作太快,洪涛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小哲的母亲站在马路上,冲着洪涛他们吼道: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就站在旁边看风景吗,还不赶快把他给我抓回来!” 洪涛和雷鸣快速爬到人行天桥上,站在高点四处搜索。 年轻人腿脚麻利,对这一带的地形也熟悉。 一会儿功夫,小哲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看着他们垂头丧气地回到车前,余三金说: “要不我们先上车,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我感觉这里很不安全!” 小哲的母亲回怼道: “怕什么? 我就想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你要是害怕的话,就不要跟我们一起过来啊!” 被她这样一呛,余三金也是一肚子火。 心想: “你个臭婆娘,你不知道外面的风险,搞传销的这群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连派出所都敢烧!” 但今天他不是主角,只是协助。 余三金也不好发作,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先坐了上去。 小哲的母亲还是骂骂咧咧的,骂自己的儿子,骂自己的老公,骂自己命苦。 在其他人的劝说下也勉强上了车。 洪涛坐在他们旁边还想说点安慰的话。 他可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 毕竟,小哲原来工厂老板的赞助费才到账一半呢。 雷鸣刚想发动汽车,突然,商务车的四周冒出几个陌生人。 他们闷声不吭气,手里拿着砖头和木棍,围着车子就是一通乱砸。 小哲的母亲扑到他老公的怀里,吓得连声尖叫。 洪涛冲雷鸣喊道: “快走!冲过去!” 雷鸣看着高高大大,其实胆小得很。 在洪涛的催促下他才反应过来。 一脚油门轰了出去,终于突破了这群人的包围圈。 车子开出去有十几分钟了。 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商业区旁边,洪涛才喊停车。 他麻利地下车巡视了一遍车身,发现到处都有损伤。 尤其是前挡风玻璃上被砸了一个大洞。 他心疼得拍手跺脚,嘴里直接飙脏话: “草tm的,这帮孙子出手也太狠了!” 余三金觉得右边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用手一摸,是血。 原来是被玻璃渣或是砖头屑划伤离开一个小口子。 5个人都下了车,围着看商务车的惨状,心有余悸。 洪涛板着脸对这对夫妻说: “车子被他们砸成这样了,修车费要全部归你们出。” “凭什么要我们出?还不是因为你们无能,人我都叫出来了,还让他跑了······” 小哲的妈妈还想继续放炮,被他老公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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