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人要是成功了放个屁都是香的

时值盛夏，江畔大学也和普通高校一样迎来了毕业季。 回顾这一年的经历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认识了沈馥丽并尝试第一次约会。 跟吴袖终于有缘无分，曾经以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示人的这个没有袖子的大美女，终于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青华教授徐怀诚。 结识了一帮同学，儒雅的聚焦传媒的老板江北秋，口灿莲花的培训和演讲名嘴黎阳和宋齐超，当然还有万通集团的大公子万思从。 当然有万少的网红生女事件。 还有黎阳的家暴风波。 和才华横溢、性格率真的广告策划界的扛把子叶剑中成了好兄弟。 和沈馥丽喜结连理，终于找到了一个同频共振的女人。 遭遇“新版陈世美”事件的冲击，并完美化解。 把蝇营狗苟的余三金打回了昌州，从此无翻身之日，大宝剑集团在保健品行业是一家独大，如日中天······ 江畔大学的校长慕云口才是十分了得。 他的口才不同于他的学生黎阳和宋齐超。 黎阳和宋齐超是基于自己的业务销售主体而体现出来的。 而慕云则不同，他的境界更高，他包罗万象，在不同的场合都有金句流出。 江湖上给了他一个名号“怼遍天下无敌手”。 比如说，他在香港出席某个商业活动，一个做包包的中年商人自吹自擂，一连给自己冠以好几个“最顶级”，慕云是谁？ 他作为实至名归的最顶级的互联网大佬，当然也不会惯着他。 他笑容满面地回应道： “最顶级的人物，从来都不夸耀自己是最顶级的。 你提到的这款包，恕我孤陋寡闻，我还没有听说过，我觉得这位仁兄，你还要继续努力！” 在另一个企业家论坛的场合，主题是《十人看十年》。 当时，一名从事教育培训的老板也口放厥词，直面挑衅慕云，说： “十年之后，慕云的互联网公司可能就不存在了，而十年后，教育一定还在，我的培训机构也一定还在！” 轮到慕云上台发言，他笑眯眯地开始反击： “这位老板的话，有两个逻辑错误。 第一，我的互联网公司可能3年就不在了，根本就没有十年什么事。 第二，十年后，百年后，千年后，我相信教育一直都在。 但十年后，他的培训机构不一定在。 教育和他的培训机构是两码事。 他试图站在某个高点把他的培训机构跟教育捆绑在一起，搭教育的便车，这肯定是一厢情愿的事。” 余飞记得还有一次，也是在一个公众场合，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士站起来，有些高傲地说： “我是一名海归，现在供职于某家世界五百强的外企，慕云先生你的公司的愿景和挑战是什么？” 优越感满满。 当时，她的话里面，中文当中夹杂着英语单词，对余飞这种英语零基础的观众很不友好。 慕云先生大概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即席发言，贡献了一段关于“海龟”和“土鳖”的著名言论。 他侃侃而谈： “我个人认为，海龟一定要淡水养殖，土鳖也同样要在海水中放一放。 千万不要认为我是海归，中方和西方的文化都懂得，其实这根本是两码事。 我本人是100%的中国制造。 海归回来的人一定要了解自己的根，不了解自己国家的文化，不了解怎么跟中国的“土著”打交道，没有根是不灵的！” 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不自量力的人，被他怼得人仰马翻。 根据前几期毕业典礼的惯例，慕校长都会发表毕业演讲。 当大家谈起这件事的时候，除了万思从，其他人都非常期待。 江畔大学第四届毕业典礼的日子还是无可阻挡地到来了。 在江畔大学的堪称奢华的商务楼，大厅里，大咖云集，毕业季的学生们也都盛装出席。 还是除了万思从，他一身潮牌，还戴了一顶鸭舌帽。 他的思想活动是： “要不是我老头子压制我，让我来这个破地方兜一圈，我才不会来听你在台上瞎比比，想到哪说到哪，毫无逻辑！我去，人要是成功了放个屁都是香的！” 主讲台上，慕云一身西装，裁剪得非常得体。 白衬衣陪鲜红的领带，显得神采奕奕。 在众人的掌声中，他开启了他的演讲： “我记得我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从小自学的英文。 我的英文是在澄湖边上抓老外练的英文。 等我考进大学的时候，很多同学是从农村来的，发音都不准。 我呢确实是班上最好的。 但我的老师呢，给我的考试成绩是五十九分。 而农村来的很多同学，考了八十几分，九十几分，我当时特恼怒，我说凭什么？ 怎么评我的英文发言要比他们好，但我毕业以后，我特感谢他。 我觉得人一辈子中被一个人，被你的老师，被谁这么指点过，而且是狠狠地批评过以后，如果你没有出息，你恨过他也就算了。 你有出息了，你去思考，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你会觉得这是好事！” 坐在余飞和沈馥丽身边的万思从嗤之以鼻。 直接小声怼到： “我去，考了那么烂的一个大学有什么好说的，老是拿英文说事儿，你的英文比一个英国的农民说得好吗？” 余飞嘴角上扬，用手拍了拍万思从的后背。 意思是，万少，公众场合，注意影响，蛋蛋一定要定定啊！ 当然，慕云根本听不到万思从的自言自语的牢骚。 他继续开讲： “所以说，我们同学的绝大部分经历，你们身上发生的故事，以及在整个经商过程中怎么操作，我碰上过。 我也完全可以忽悠大家说，你干得不错，挺好，下去！ 但是这样的话，对大家的帮助不是太大，也违背了我开江畔大学的初衷。 我觉得作为老师，我知道我的职责是给大家讲实话。 我想把我的创业的一些经验，在这里跟大家做一分享，未必是对的，但的确是我曾经走过的······” 万思从还在小声嘟囔： “老生常谈，臭显摆~~~” 沈馥丽侧脸看了他一眼，也笑了。 “我有时候说，我讲话一个很重要的特征，我讲话不是讨大家喜欢。 也不像某些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讲话也许不一定对，但我一定说真实的，一定是我自己想的。 我自己创业过好多公司，第一家做的是一个翻译社，后来发现，入不敷出。 第一个月我就亏得一塌糊涂。 我这时候就要做出选择了，到底要不要坚持。 后来，当然了解我的人也知道，第一家公司很快还是黄了。 这里面有一个小故事，我觉得还可以跟大家分享。 9月10日是教师节，也是我的生日。 那一天，我记得生意很好，我忙得晕头转向的。 我心里估摸着，今天的营业额怎么的也有个两千左右。 等到了第二天，我一看，账上只有五百多。 我一想，不对啊，钱去哪里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一查账，果然发现了问题。 我们那个负责收银的小姑娘，每天都偷偷地从收款机里拿钱，一百，两百地拿，9月10号那天，她觉得生意好，就可以多拿一点儿。 引起了我警觉，才发现了这个财务的漏洞。 我的反思是，虽然我们当时是四五个人的小公司也是需要管理的。 人，不管是谁，一定需要制度条款来约束。 一个好的制度能让一个优秀的员工更优秀。 一个坏的制度能让一个优秀的员工变坏。” 余飞注意到万思从脸上一直漂浮着轻蔑的笑： “拜托了，能讲点含金量高的吗？” 余飞看着他的表情则从另一个角度在想： “我去，你万少当然不屑于听这些创业初期的事，因为你根本没有机会经历这一关。 坊间传闻，你刚从英国留学回来，你的老爸就明确表示拿出一个亿给你造，给你犯错，给你练手。 但普通的创业者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一个亿。 你有蔑视慕总的自由，我也有鄙视你的权利。” 有工作人员给慕云递了一瓶水，余飞眼尖，看出来了，正是沈馥丽新推出的一款单品。 他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 “我发现大部分人，晚上想想千条路，早上起来走老路。 晚上想想热血沸腾，真好！ 第二天骑个电瓶车又上班去了。 这是我们很多创业者所碰到的问题。 创业者需要很多的经历，我们一辈子不会因为你做过什么而后悔，很多时候等到他年纪大的时候，是因为你没做过什么而后悔。 你从第一天做创业的时候就要知道，自己在走的过程中是一条曲折的路。 而曲折的路所经历过的东西，是你最大的财富。 走到今天，我越来越觉得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这样才会让一个创业者心态永远平衡。” 在前排大佬的带动下，商务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万思从趁着掌声的掩护对余飞说： “考，我听不下去，我要先撤了。” 正要准备起身时，他的老头子万景鸿不经意地从前排贵宾席回头，吓得万思从又坐了回去。 余飞笑着小声打趣他： “万少，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听完吧，对你来说，值得庆幸的是，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听慕总演讲。” 万思从点点头想想也是。 “我在寻找投资者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我们当年跟电信部门一个三产企业发生了竞争，它那时候的注册资本是两点四亿人民币，我们的注册资本是五万块钱人民币。 我们竞争得非常惨烈，但是呢，我想，我们的竞争还是蛮成功的。 所以直到今天为止，我明白一点，以后你们碰上巨大的竞争对手不要慌，大象很难踩死蚂蚁的。 前提是，只要你躲得好！” 此处，又是掌声雷动。 “躲得好，然后有良好的策略，你一定也能活过去。 所以我们跟对手竞争了八个月以后，他发现他也搞不死我。 我要搞死他，可能我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我不可能搞死他的，对不对？ 最后我们坐下来谈，谈的时候，他说，好，我们进行合资企业，他投一百四十万人民币，那时候我五万块钱，一听见一百四十万人民币，心花怒放！ 你想想，有一百四十万，我可以干多少事情，那我说好，脑袋一拍就干了。 这个合资企业成立以后的灾难就来了。 董事会里面他是5票，我们是两票。 只要开董事会，我提出的任何想法，他们一个人举手，五个人同时举手。 一个人说不同意，所有的人都不同意。 我们在五六次董事会，没有一样东西给通过的。 因为双方的目的不一样，我是看觉得有一百四十万人民币，就用他的资源我就可以大干了。 他是想到，我出一百四十万，就可以把他给灭了。 所以这时候你说，拿到了钱，你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 就是你本来可以实施的东西。 因为你没有想清楚。 从那时候开始，我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今后我再创办公司的时候，永远不去控股一家公司，让那些被我控股的人感到痛苦，一定要给下面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所以知道今天为止，我说ceo领导这家公司，凭的是智慧，勇气，胆略。 而绝对不是资本。 资本不能控制你。 如果一个企业家被资本控制的时候，你就没有希望了。 永远记住，资本是为你服务的。 你不能为资本服务。 这就是我创办第二家公司的部分思考。” 在他喝水停顿的间歇，又是一片掌声。 余飞和夫人沈馥丽对望了一眼，还是有所收获的。 听到这里，万思从也闭了嘴了。 “第三家公司，我创办了路路通。 在那家公司里面，我们真正做到了我自己感到骄傲的，我们创造了中国很多个第一，十四个月以内，我们的利润做到两百八十七万，后来人们说，在1999年以前，中国没有互联网公司挣过钱，我告诉他们，我挣过钱，只不过我们没有说而已。 那时候我们做得很不错，是值得肯定的。 然后呢，这家公司，我们在理念上发生了改变，我的领导认为，电子商务未来发展方向，应该以电子数据交换技术为中心，这是一套比较封闭性的电子商务。 在1995年以前没有互联网，这是最好的电子商务模式，而我认为在1997年已经出现了互联网，互联网将会一切以开放的形式出来。 基于这样的判断，我当时就认为，如果不把互联网作为将来电子商务的发展方向，我认为是大灾难。 所以，这是一个对未来的战略发生的区别。 第二个，他认为对客户应该去控制，而我认为对客户不应该去控制，是去创造价值。 让客户觉得，你对他有用。 你能替他挣钱，客户就永远跟着你。 第三，他觉得，我们应该为国有企业去服务，我认为中国未来进入to，中国进入改革开放以后，民营经济，各式经济，中小型企业将会成为很大的趋势。 朋友们，理念不一样的时候，要记住一句话，老板永远是对的！ 如果你不能改变他，你就改变自己。 所以我说，老板，您走您的路，我就只能回来。 我从零开始，再度创业。 尽管赚两百八十七万利润，我们没有拿一分钱。 我带去的五六个人，变成了四五十个人。 我走的时候，四五十个人我一个都不会带走。 朋友们，记住，这也是一个游戏规则。 如果你去创办一家公司，如果你自己决定要走的时候，你把里面的人带走，有一天，你的员工也会学你的样，切记这个。 所以我在离开的时候，我就把最初的五六个人，他们是听了我的话去的，我跟他们讲，如果你们愿意跟我回家创业，我给大家的条件是蛮简单的。 五百块钱的工资，在我们家上班，我们租不起办公室。 所有人在我家小区边上，租一个房子住在一起。 我说你们不可能早上打车来，日日夜夜干十个月，失败以后，一起再去找工作。 我说，你们自己认认真真的去考虑。 三天时间，告诉我。 三分钟以后，他们一起回来说， 慕云，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去创业，重新开始。 这个时候，你就觉得，有这么一支团队的时候，你才知道，你肩上的使命，不是骄傲，而是责任。 所以我们那时候就开始，创办了现在的公司。 后来我们又创建了购物网站。 创建了支付系统。 我前前后后做了6个公司，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很实在地去找路上的人，我觉得他可能成为我客户的时候，我就问他，这东西你要吗？ 你愿意为它付钱吗？ 所以在这儿呢，我想跟同学们讲，一个优秀的计划，不在乎你非常精致，但是逻辑一定要很清楚。 你为客户，为市场，创造什么样真正的价值！” 余飞越过众人，看到了岳父沈庆厚，看到他当慕云讲到这里的时候，他也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