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来他真的很恐怖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乔一念也没有再见过李赫安，甚至已经忘记了还有他这一号人物。 因为她的眼里只有学习。 中午放学，乔一念为了赶作业，没有回家，一个人来到食堂吃饭。 周遭嘈杂的交谈声交织成一片。 “你再说一遍试试？” 突然，人群中有两个男生扭打起来，吓得周围的学生四处逃窜。 一堆吃瓜群众蠢蠢欲动，纷纷上前围观，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架。 因为是高三（十一班）的李赫安与李世杰。 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在食堂动起手来。 李赫安和李世杰两人身体紧贴，呼吸交错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旁观者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什么情况？” “又是这个李赫安和李世杰，他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乔一念刚吃了一口米饭，被吓了一跳。 连忙端起餐盘就要走，但是听见打架的人是李赫安，手僵在半空，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过攒动的人群缝隙，锁定在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李赫安，在她世界里短暂停留又迅速淡出的名字，此刻却以一种如此激烈的方式闯入她的视线。 乔一念的心跳莫名加速，手中的餐盘微微颤抖，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想要上前看看，却又害怕被卷入其中。 有的学生已经跑出去喊值班老师。 李赫安的脸色阴沉恐怖，双眼充血，紧抿的唇边泄露出他的愤怒。 他狠狠挥出一拳，落在李世杰的脸上，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 反观李世杰，他站立得异常平稳，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似乎这场斗殴对他而言不过是场游戏。 嘴巴凑近李赫安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刺向李赫安紧绷的神经。 “怎么，说你妈一句你就受不了了？” “你妈本来就是神经病，你也遗传了她，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你给我闭嘴！”李赫安像疯了一样，一拳又一拳打把李世杰打倒在地，李世杰没有还手，没一会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值班老师和保安已经赶来，怎么也拉不住李赫安，只能打电话报警。 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斑驳地照在李赫安扭曲的脸上，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 周围的学生们早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得鸦雀无声，纷纷后退，形成了一圈惊恐的观众。 苏晋宇和高伟豪两人匆匆赶来，并肩冲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担忧。 苏晋宇试图用身体隔开两人：“赫安！快住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高伟豪他双手紧紧抓着李赫安的肩膀，试图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 乔一念被吓得脸色煞白，餐盘猛地一晃，饭菜洒落一地，瓷盘与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此刻她心中的慌乱。 她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里映着李赫安疯狂的模样。 李赫安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恐怖。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被桌椅绊住，踉跄中险些摔倒，一只手慌乱地撑在冰冷的桌面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终于，在苏晋宇和高伟豪的合力劝说下，李赫安那双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他胸膛剧烈起伏。 苏晋宇死死搂住李赫安，害怕他再一次失控。 高伟豪的目光在混乱中捕捉到了一旁弯腰捡地上餐盘的乔一念，他眉头紧锁，迅速穿过人群，几步跨到乔一念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迫：“乔同学，快帮帮我们劝劝赫安。” 乔一念身体僵住，抬头看向高伟豪：“我？” 高伟豪点头：“嗯，你应该可以让他冷静下来。” 乔一念目光仍定格在李赫安那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 根本不想管这种事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李赫安。 她真的对李赫安发自内心的恐惧。 见乔一念仍是一脸犹豫与恐惧，高伟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他带着祈求的语气：“我求你了，他真的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人……” 见高伟豪都求她了，乔一念也不好再拒绝，视线落在李赫安身上，她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他。 她终于站到了李赫安面前，低头瞥了一眼躺在不远处，满脸是血、几乎不省人事的李世杰。 心尖狠狠一颤。 “李赫安，”她的声音虽小，却异常清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你先冷静点吧。” 看到乔一念的那一刻，李赫安的身体僵住，脸上愤怒的表情也瞬间凝固。 他周身的戾气与愤怒在这一刻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与无助。 他不敢直视乔一念的眼睛。 紧抿的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情绪太过复杂而难以启齿。 乔一念又看到他打人的一幕了。 像她这么胆小的人，一定被吓坏了吧？ 苏晋宇感受到李赫安身上紧绷的气息逐渐松弛，缓缓松开了怀抱。 此时，食堂外急促的脚步声与人群的喧嚣交织在一起，几名医护人员手持急救箱，面色凝重地冲进现场，他们迅速而有序地绕过人群，直奔李世杰所在。 一名医生蹲下身，检查着李世杰的伤势，同时示意护士准备担架。 紧接着，几位警察紧随其后，迅速控制了现场秩序。 两名警察走向李赫安面前：“李赫安同学，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李赫安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机械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戴上银手铐带走。 乔一念的心猛地一紧，没有多加思索，她几乎是本能地朝着食堂外李赫安被带走的方向追去。 穿过拥挤的走廊，乔一念终于追到了校门口，只见李赫安的身影在警车旁显得格外孤独，银手铐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乔一念停下了脚步，距离他几步之遥，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喊道：“李赫安！” 李赫安转过头，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意外，随即对乔一念笑了一下便上了警车。 车门缓缓关上，将他的身影隔绝在狭小的空间内，只留下一串银手铐在车门合上的瞬间，反射出最后一抹冰冷而耀眼的光芒，渐渐消失在乔一念的视线中。